“冰风雷!”吕品心头一跳,这是穷奇的绝招,方非刚才一不留神,几乎吃了大亏。懒鬼慌忙躲闪,可他刚刚一动,气团凌空爆炸,巨响震耳,气浪排空,冰刺纷纷如雨。吕品尽管躲闪得快,可也挨了几下,虽未皮破血流,但也十分疼痛。
“吼!”一声虎吼,火翎翼一张嘴,第二发冰风雷唿啸而出。
“添火燎原!”吕品一扬手,飞出一团火球。白气火球交锋,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球和气团一齐爆炸,冰风挟着火星,热流裹着冰刺,势如一群怒马,以爆炸中心为轴,向着四面狂奔乱突。
穷奇被这气浪一冲,也觉肌肤生痛,一双巨眼微微眯起,等到气浪消散,它定眼一看,小人儿消失了……火翎翼怒不可竭,仰天张嘴,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狂啸!
简真哭了起来,一半是疼痛,一半因为恐惧。
他有两个选择,一是握拳念咒,退出考场,二是留在这儿断送小命。换在以前,他二话不说,握拳念咒,可是这一次,他在禹笑笑面前放出了大话,如不竭尽全力,一定会叫少女看轻。
犹豫未决,白影晃动,司守拙又到眼前。简真举起乌号,不及写符,手背剧痛,符笔摔出老远。
他惊叫一声。只叫了一半,司守拙的大手扣住了他脖子,将他拎了起来,摁在石壁上面。
大个儿的眼泪鼻涕滚落下来,嘴里咿咿呀呀,哭得像个小孩,别说还手,就连挣扎也没力气。
“瞧你这脓包样儿!”司守拙眼里透出无尽的嘲弄,“我还没热完身呢!怎么样,服不服输?”
“服输!”简真抽抽搭搭,答得十分爽快。
“好哇!”司守拙得意一笑,“那就马上退考!”
大个儿涕泪交流,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忽又连连摇头:“我不退!”
“什么?”司守拙面皮涨紫,“你再说一次!”
“我……”简真怯生生地说,“我不退考……”话没说完,司守拙狠狠一拳,捣在他的心口,拳上的阴劲穿透铠甲,简真的肚皮里翻江倒海,痛得快要昏了过去。
“再问你一遍,退不退考?”司守拙声色俱厉,简真已经说不出话,可还是连连摇头。司守拙又是一拳,捅在大个儿胸腹之间,简真浑身扭曲,拧成了一个虾米。白虎甲士一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死肥猪,信不信我打死你!”
简真死命挣扎,鼓腮瞪眼,眼珠子也快挤了出来。司守拙只觉手底越来越热,灼人的气浪从大个儿身上汹涌而出。起初他并不在意,以为知识火豕甲的特性。某些神形甲,本身带有魔力,比如“阴虎照雪甲”,便有一个特性,就做“阴虎噬灵”,能在交手的时候,摧毁对手的铠甲,损伤甲士的魂魄。
大个儿难受极了,体内一团火气闹得天翻地覆,司守拙连打数拳,他的难受也到了极限。白虎人茫然不觉,又是一拳捅出,这一拳落下,大个儿只觉嗓子一热,那股奔腾的火气,忽地夺口而出。
“哇!”简真大嘴一张,一团紫色火焰,直奔司守拙的面门。
白虎甲士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么一招,还在应变过人,火光一现,他也闭眼,热力上脸,他已经向后跳出。如果换在平时,他一定全身而退,偏偏这团火是简真吞下地火树的果实、在肚子里练就的“三阴孽火”。
一个照面,司守拙的脸上起了一串燎泡,眉毛烧去了一半,要不是阴虎甲护住了头发,准会烧成一支火把。
白虎人派咩火焰,又惊又气,灼伤处奇痛奇痒,不但难受,还有中毒的征兆,他抬眼一看,简真蹲在地上,还在那儿大声哼哼。
“好小子!”司守拙怒喝一声,“我不踢死你,我就不姓司……”一面忍住脸上灼痛,一面向前纵出,抬脚便踢。
大个儿被打怕了,司守拙脚尖还没到,他哇地叫了出来,这么嘴巴一张,一股紫焰狂喷而出。司守拙十分吃惊,来不及收回右脚,左脚用力,向后一跳,落在地上,摇摇晃晃。
紫焰烧中了右腿甲胄,久久也不熄灭,司守拙好容易拍灭紫焰,心头一凛,大声说:“死肥猪,你弄什么名堂?”
“我……”简真一张嘴,一股烈焰又喷出来,似有无形力量,将火扯细扯长,冲着司守拙笔直飞去。
司守拙向后一跳,抖笔大喝:“上善无形!”白光一闪,化为一股清亮的水气,水火一碰,青气袅袅,紫焰向前蹿出一截,终于化为乌有。
“吼!”司守拙一晃身,化为一头灰斑银虎,前爪按地,冲着简真连连怒吼。
本相对敌,简真已经大落下风,如果变身动手,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大个儿心里七上八下,忍不住摸了**(实体书看不清?)甲头盔,火豕甲不凹不陷,并没如想象中的损坏。他的心中平静少许,一抹泪,翻身化为一头红猪。
“昂!”红猪一声锐叫,口中喷出长长的紫焰。银虎灵巧闪开,跳到简真身边,红猪慌忙转身,可已迟了,银虎的前爪搭上了它的脖子,可是来不及撕咬,红猪的身上紫气一涌,蹿起一片猛烈的紫焰,好似一条活蛇,沿着虎爪向上爬来。
司守拙吓了一跳,慌忙跳开,使劲打个滚儿,才把紫焰打灭。还没起身站稳,红猪杀气腾腾地冲了上来,司守拙正要抵抗,红猪一张嘴,又喷出了一股紫焰。司守拙不知紫焰底细,只好再次躲闪,转眼间,双方颠倒过来,红猪口吐紫焰,横冲直撞,银虎左右腾挪,一味躲避逃窜。
方颠倒过来,红猪口吐紫焰,横冲直撞,银虎左右腾挪一味躲避逃窜。
简真吐出一口火焰,就觉得舒坦许多,他将计就计,狂吹乱喷,火势冲天,赶得司守拙团团乱转。
两只巨兽抖了几个圈子,红猪招招紧逼,银虎憋屈难受,一股邪火上冲脑门,不顾紫焰灼人,狠狠扑上去,按倒红猪。扬起爪子狂抓乱打,虎爪划过猪身留下道道抓痕。
简真连受狠击,头昏脑涨,情急中伸出长嘴,狠狠向上一拱。银虎不留神,被掀了个四脚朝天,浑身紫焰翻滚,正想打滚熄灭,简真一声嚎叫,没头没脑地冲了上来,司守拙分心灭火,躲闪稍迟……当!双方撞在一起,猴抓带起一溜儿火星。咚,银虎两腿着地,将红猪狠狠抵在墙上。
这一撞痛彻心扉,司守拙凄厉狂啸,爪子接二连三地落在红猪头上。简真头痛欲裂,几乎昏了过去,紫焰一口口全吐在银虎身上,双方裹在紫焰中间,阴虎甲受了激发,银光暴涨,忽地重开紫焰,化为一张无形巨口,猛然一张,将红猪吞了下去。
阴虎噬灵——大个儿死缠烂打,逼出了阴虎甲的魔性。
白穷奇失去对手,团团一转,双目放光,吕品驾轮挥笔,正与钟离焘较量符法。
火翎翼大吼一声,振翅猛扑上去。
吕品一掉头,面露惊慌,张嘴后出一句穷奇语,落入火翎翼的耳朵,分明是说:“别来!”
别来?小人儿死到临头,还敢对我发号施令?火翎翼的利爪,巨爪落在背上,懒鬼惨哼一声,好似一只棒球,飞向远处岩壁。
砰,肉体撞击十强,飞轮呛啷落地。吕品的身子里响起了细微的碎裂声,他的号叫凄凄惨惨,带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悲恸。
火翎翼除了一口恶气,只觉浑身轻快,长啸一声,一团白气夺口而出。
吕品变了脸色,尽力一滚,手捏剑诀,召唤飞轮,可冰风雷来时迅猛,不到身前轰然气浪夹着冰刺,扑头盖脸地将他炸开,气浪夹着冰刺,扑头盖脸的将他笼罩在内。
懒鬼发出一声惨叫,冰风中迸出一片金霞。火翎翼抬眼望去,吕品遍体凌伤,伤口血流如注,金光这样,毅然使出“金城不破符”,筑起一道坚壁,将冲击波抵消一般,飞轮也到了脚下,恋人带轮冉冉升起。
“想逃?”火翎翼一个苍鹰扑兔,左边利爪一挥,抓破那道金墙,右边利爪一挥,飞轮蹿了出去,砸在墙上,咣当乱响。火翎翼揪住吕品,一张大嘴,狠狠咬落。
“乌!”爪里的小人儿哀哀悲鸣,“我是钟离焘啊!”
火翎翼一呆,两眼圆睁,眼看着猎物好似蟒蛇蜕皮,先头脸,后衣衫,吕品的样子徐徐蜕去,钟离焘的样貌显露出来。
穷奇不胜诧异,一回头,空中飞轮电转,也拖着一个钟离焘,两人嘴脸相似,神气相仿,从头到脚难分彼此,虎妖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低,伸出巨爪连连挠头。
“变……变化术!”地上的小人儿流下眼泪,他遍体鳞伤,骨头也断了好几根。
火翎翼恍然大悟,虎目一扫,墙角那只飞轮,外围雪白,轮心幽蓝,分明是钟离焘的“海眼波轮”,天上钟离焘所采的飞轮,轮心殷紫,正是吕品的“紫旋飞轮”。
两人容貌变化,宝轮却没变。
穷奇又惊又气。它上了吕品的恶当,从头到脚都在靶同伙往死里打!无怪钟离焘的叫声那么悲苦,被同伙痛揍的滋味,是在不怎么好受。
吕品诡诈百出,趁着冰风雷装上了“神火符”,穷奇视线受阻,使了一个障眼法,吧钟离焘变成了“吕品”,自己摇身一变,化为“钟离焘”,差点儿要了“吕品的小命儿”。
火翎翼瞪着天上的吕品,心理的怒气冲破嗓子,化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它蓄足力气,猛扑上去,忽见懒鬼一晃身,连人带轮,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简真落入了一片白光,白光中似有无数小针,从头到脚刺痛难忍。大个儿只觉不妙,想要后缩,可银虎不顾紫焰烧灼,降压死死摁住。双方较量气力,司守拙更胜一筹,简真挣脱不开,发出凄厉惨叫。
“禁!”一声急喝传来,司守拙身子一僵,虎爪的压力忽地减弱。简真使劲一挣,脱出那片白光,痛苦立刻减缓,他喘息着倒退两步,抬头一看,银虎龇牙咧嘴,眼神十分挣扎。
再一回头,吕品站在不远处,手捏法诀,目射奇光。银虎大吼一声,向前奋力一挣,闪电般冲出十米,凑到了吕品金钱。懒鬼身子一晃,脸上腾起一股血红,他两眼圆睁,又喝一声:“禁!”,银虎浑身一抖,无形束缚层层压来,行动忽又变得迟缓。
“嗷!”红猪横冲而出,一头撞在银虎要紧啊,嘶吼着哼了一声,远远跑了出去,摔在地上,筋骨酸痛。
简真撞飞了宿敌,心中十分得意,正想趁热打铁,唿啦,上方传响声,白穷奇闪电蹿来。从上方扑向吕品,懒狐狸只觉狂风盖顶,可他全副精神都在银虎身上,穷奇这一扑,根本没法躲开。
“嗷!”大个儿腾身跳起,两头巨兽扭成一团。遗传惊心动魄的闷响,虎爪接连落在红猪背上,打个儿女似乎快要散架,惨叫一声,吐出一大团紫焰。穷奇本身不怕火焰,白光光的虎毛却耐不住火烧,紫火依赖,烧去老大一块,露出猩红色的皮肉。
火翎翼向来宝贝这身白猫,慌忙着地翻滚,呀灭紫焰。这一来,不但不能追击简真,连前面的吕品也忘了对付。
简真翻身爬起,还没回过身来,头顶一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吕品高叫:“当心!”一条虎尾从天落下,狠狠抽在他的头上,红猪一声惨叫,打着滚摔了出去。
他昏头涨脑地站了起来,又与吧穷奇打了个照面,火翎翼猛扑上来,连抓带咬,大个儿且战且退,一直退到吕品身边,一转眼,银虎挣脱了进制,瞪着两人,呜呜怒啸。
扑啦啦啦,一团黑影从天落下,银斑鼻龇牙咧嘴,站在银虎身边。
“它不是追方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说……”简真不敢往下想,他扭头一看,吕品也盯着黑穷奇,眼里闪过一丝少有的惊慌。
“方非呢?”懒鬼失声大叫。
“你问哪个小人儿吗?”银斑鼻阴沉沉看他一眼,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