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公主保重。”
“护法神君”毫不犹豫纵身而去。
看“护法神君”身影没入黑暗,绣儿呆望著被风情那根针贯破的一尺宽树洞洞口,眼神一颤,叹道:
“你竟这么恨我……我,我也不想……唉……。”轻轻一掠,蓦然化成飞燕,身形投穿密林,霎时不见踪迹。
地上浑身泥浆,血迹沾身的左冠群,右手微动。
适才风情所站的那棵大树上突出的横枝中,坐著一个与风情有七分相似的中年人,於月色下他那谢意的眼神中,忽露出大智大慧的和光。
微微一笑,身影刹然消逸无踪。
左冠群长吁口气,继续躺着。
※ ※ ※ ※
“‘极道绝艳指’!”风情心中怒道。
竟没想到绣儿会用如此阴毒的指法攻击冷常瑛,中了“极道绝艳指”的人如同是一口气服下十余种不同的春药,伤者必须在短时间内交合,不停的交合。一直到指劲从其自身排放出去为止。不然,若毒性排泄不出,则伤者必会血脉逆裂,七窍流血而亡。
风情为治愈冷常瑛体内将断之心脉及“极道绝艳指”毒性,不得已,拚掉牺牲二成功力,在那一株参天古树下赤裸趺坐,双手托著背向自己的冷常瑛俏臀,轻缓下放。
冷常瑛玉体颤抖,察觉一道撕裂全身的力量挤进身体。
风情倏然双手紧握她双掌,“劳宫穴”互对,运进一道真气穿“大陵穴”,过“内关”、“间使”、“郄门”三穴,转“曲泽穴”,入“天泉穴”,进於“天池”,横向郄脉,护住心包。
更以另一道真气由督脉而入,在“海底穴”倏分阴阳二气,阳从“任脉”,阴循“督脉”,瞬间沿著她脊背与胸腹上行,归汇顶上“天灵百会穴”。
一声尖叫,冷常瑛霎时半身如焚欲裂,半身寒冻欲冰,二道真气的不断激荡,禁不住娇喘呻吟,玉体如水蛇般不断扭曲摆动,淫汗大出,玉肌於月色探射下,晶莹明亮,扬散乱发如波浪起伏不停,珠汗散洒,有说不出的妖冶艳媚动人心弦之处。
风情不动如山,似巉岩石雕,默然狂运真气不断逼入冷常瑛体内,与她自身那一道真气融合。
刹然,她兴奋而号,浑然忘我。
尽管内心中极端不愿意,羞耻心不断涌现;然而,背叛的身体早已经将这个男女交合至高无上欢愉的感觉,传递到每一寸肌肤。
她不得不发浪。
每一次放纵,总是从风情那里得到一分快慰与喜悦。
忽然间她像是迷失在着合欢的境界里。
幽幽的,绣儿寂寥叹息声从树後传来。
一震!风情身子一动,一截树枝已然贯胸而过。
风情与冷常瑛同时口喷鲜血,经脉大伤。
二人静静注凝飘立面前的绣儿。
冷常瑛灵台清澈,恢复神智,颤笑道:“绣儿,谢谢你……”忽然察觉风情的真气仍然不断涌进,那被震断的心脉已被续驳回复。
绣儿面无表情,凌厉的盯著风情,像看著另一个人。
祗见风情胸口上的伤迅速愈合。
绣儿淡然道:
“‘天医秘’与‘兵解神诀’合疗之力确实不凡,咱家当年若能早先知道你已习得‘兵解神诀’的话,或许那刀就会砍在你的头上。”
风情残笑道:
“那是一项赌博,我赌的是我的命……以及那一项赖以求生的武功。你以为凭你当时的武功就能杀得了我?”
秀眉一挑,绣儿哂道:“不是吗?”
风情忽深情而望,正色道:“不可否言,值今时今刻,风情爱你的心从未改变。但是……你那一刀……委实太狠太辣,害我不禁想起那个死我母亲的贱人。让你劈那一刀,乃我心甘情愿,怨不得谁。
可是,你那一刀却造就了另一个风情出来……
当我的伤口愈合之後,我发现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我变得残忍、好杀……
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断的想著杀人……
曾经有段时间,我感觉我不再是个人,而是一个魔,嗜血的邪魔……
我迷失在血腥杀戮之中长达七年,一直到我逐渐能够充分把握住身体里一股狂恶的凶性,我才从这个满手血腥的圈子跳出。
你以为我戴著面具是为了掩人耳目吗?
哼!不是的,我是要将那一道发狂的兽性给压抑住,若真的让我体内那只怪兽迷失了我的神智,我不知道还会犯下哪些过错,你明臼吗?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绣儿平静道:“你要怎样?”
风情发狂似的大叫而笑道:
“我还能怎样,已经无法挽回了……这白道、黑道、魔道里说不定还要加上我这一个邪道的宗主在里面。”
绣儿一惊大怒道:“你敢自立为邪?”
风情桀骛不驯,目空一切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极道’魔门嫡传如今屈指一算,寥寥无几,摆得上台面的亦不过数人。况且你魔门派系里已早有纷乱。”
“‘极道’嫡传的你,解决系内纷争有余,若说要对付我……除了‘魔宗’之外谁奈我何!任是你也不会用你‘极道解形’之诀来与我同归於尽,玉石俱焚。再加上我也不逼你……没有人会逼迫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即使我邪道设立,你我亦可相安无事,除非……”
绣儿甜甜一笑,说不出动人的慵媚俏丽,道:“除非咱家嫁给你是吗?这样子你或者还可以统领魔门与邪道二支是吗?”
风情摇头道:“噢!不,不是的。你要嫁给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但是要我在往後的日子里,提心吊胆般防着你这枕边人突如其来给我一刀,那我可不干!
你我也知道,我俩是不可能结合的,莫说是为了这件事,你我二人的武功心法天生就相克,谁叫你是‘极道’!谁叫我是‘天医秘’!
就算我现在清清楚楚明白你对我的情爱依然不变,那又能怎样?
况且,最近我颇有控制不住自体真气的现象,如果你还爱我……当知道我的心意。”
绣儿脸色发白、银牙一咬,道:“好,咱家就成全你,与你一块儿死好吗?”
风情嘿然道:“真不亏是我的女人,一点就通。也许你还不知道,‘天医秘’与‘兵解神诀’合起来修练有一种名称,那是我从军中一个老前辈口中听到的,嘿……你想不想听听那名字?”
绣儿没好气道:“说吧!”
风情的脸色刹那变得阴森无比,道:“‘灭魂魔兵’!”
绣儿面若死灰,六神无主惊呼,颤声道:“可……可能……能吗?”
风情无所谓笑道:
“我也不知道……根据传闻,凡习得‘灭魂魔兵’者,均是魔中之魔,邪中之邪。
任何人练到‘灭魂魔兵’神智均会丧失,变成只会杀人的恶魔,我真不晓得她是否快达到那个境界,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所以我不得不痛舍二成境界功力造就她!”
冷常瑛急然惨叫,顿觉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不断变化著。尤其每一根神经倏然变得非常敏锐,连面前绣儿的一呼一吸,以及她身上任何细致的气机流向,都逃不过自己的灵觉之中。
更甚者,是风情从督脉处贯入体内连续突进的狂猛真气,让自己享受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瞬间,她彷能感受到这片密林中大自然所带来的生生不息的气机。
突然,如同腾云驾雾,一道暖流射入心坎,沿脊处直达天灵,眼前轰然倏白,神智一醒。
她讶然察知一件事,冷常瑛扪心自问,她一点儿都不责怪风情,彷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与自然。
绣儿冷眼旁观,瞧到冷常瑛的神情是那样的沈醉迷恋,没来由的疑心忽起,道:“你这该死的家伙,将她变成甚么了?”
风情苦著嘴脸道:“你都已经看出来,又何必问呢?”
“可恨!”
绣儿大喝一声,掠身朝冷常瑛天灵扬掌拍击。
风情狂笑道:“太迟了。”
拖延的这一段时间总算有了代价,冷常瑛已被自己彻底改头换面。见绣儿来势汹汹,右手使劲一拖,冷常瑛翻跌数丈,娇喘不已,神态仍醉晕。再把左掌一张,氤氲真气诡异流集掌心,上迎。
绣儿眼尾触见风情腿股间全是鲜血,更怒,眼神杀气炽热,更添几成功力在掌上。
双掌一接。
以绣儿为主,前方一丈方圆的空间倏然无止境凹入。
风情飞蛾扑火般投进。
绣儿震骇,突然感到全身的气机已被风情束缚住,连真气亦提不起来,三百六十个穴道无法做主,竟瘫了。
身体紧随风情的扑向而跌,风情五指如钢,一举裂尽绣儿衣物,她无法挣扎,眼睁睁看著他作恶。
风情正要以最强大的力量,与最勇猛的姿势挤进绣儿窄小的居处时,他看到了绣儿的眼神。
一种鄙视、愤恨、嫌恶、轻蔑的眼神!
她瞧不起此刻的风情。
风情的真气在她体内循环一周而回,失声道:“你居然……”突然离开她的身子,大倒三步,倚躺在树下,脸色震惊。
绣儿忽然侧首,凝望地上一根杂草,冷冷道:“如你所想,处子身未破。”鼻尖忽酸,泪落。
风情一呆,失神的看著绣儿。
绣儿起身,美得找不出一点瑕疵的玉体,有风情施虐过的爪痕,她面无表情道:“咱家可以走了吗?”
“不……不要走,绣儿。”
风情一脸懊悔道。
绣儿凄然一笑,美艳魂迷,道:
“能吗?你刚才对咱家做的事,只不过在你我二人的心里平添一丝痛苦的回忆。
风情不再是当年那个风情,绣儿也不再是当年的绣儿。
你想……咱家此刻还能怎样!不错,咱家确是曾倾心於你,直到方才……”
泣不成声,忽冲到风情身前,粉拳抡起直打,边哭道:“把我的风情还给我,你是谁?风情还我!”
风情狂拥绣儿叫道:“绣儿,我就是风情……绣儿。”
绣儿发了疯似的,狠狠咬下风情肩头一块肉,恨道:“你不是那个凡事把‘理’字摆在前头的风情,咱家所认识的风情虽不择手段,却也非不讲理。你刚才明明可以用自身功力去解冷常瑛所中之毒,驳续她未断之心脉。
可是……你没有……你偏偏用这一个龌龊肮脏的手段来救她,你不是我所爱的风情……把风情还给我……哇……”
风情吼道:“你要找你的风情,那我呢?我上那儿去找我的绣儿?她杀了我,我这一生中最爱的女人居然狠得下心肠杀了我,我要找谁去讨?”虎目不由得泪洒。
绣儿浑身一震!迅速恢复平静,悄然站立,凄然一笑道:“我明白了,你是风情……真的是风情……你是恨咱家当年那一刀是吗?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气我所以才那样做……很好,我的男人回来了,我的风情,你的恨意绣儿了解……只求你以後不再怨恨绣儿……”
绣儿口鼻鲜血直涌,在风情的眼眸中缓缓而倒。
风情迎前一抱,探手一按,绣儿已自断心脉。
瞧她眼角珠泪未断,气息俺俺,心中不由得涌现一股酸意,老天爷也太捉弄人了!
即使现在救活她,日後她依然会杀我。或许,到那个时候,自己仍会让她砍那一刀。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