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又连忙去井里打了水来。虽然此刻是早春,但是井水还是很凉,只见这井水被倒入锅中之后,锅子里顿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来。凤飞心里面闪过一丝不妙,连忙闪身躲了出去。就在凤飞躲出去的那一刻,那口锅子便“嘭”的炸开了,水更是溅的到处都是。
直到厨房不再冒出浓烟,凤飞才小心的往里面走去。蹑着脚,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踩到什么地雷的样子。
凤飞哭笑不得的拎着被迸裂开来的铁锅,仔细在厨房找了张,好不容易才翻出一个铁锅按到灶上。
这会一定要先放水!
凤飞蹭蹭蹭的把水都打好,重新点燃灶台。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因为刚刚四溅开来的水打湿了柴火,厨房里顿时冒出来浓浓的黑烟。不得已,凤飞又从厨房逃了出来。
而元觉回来的的时候便正好看见凤飞脸上沾满了黑乎乎的东西,身上也满是灰尘的从厨房窜出来。
“小飞,你在做什么呢?”元觉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额,我在烧水……”凤飞尴尬的抹了抹脸,往后退了一小步。
元觉伸头放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凤飞有些恼羞成怒,把手中还抓着的柴火往元觉的怀里一推,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你帮我把水烧好,我想洗澡……”
元觉笑着应了一声,就迎着浓黑呛人的烟雾进了厨房,只一会儿便不再有浓烟冒出来,也不知道元觉是怎么做到的。
凤飞在房间坐立不安,一会儿绞着衣角,一会儿看着窗外发呆,直到元觉淡淡的声音从窗前传来:“小飞,水好了。”
“诶,好的!”
……………………
当凤飞洗好出来的时候,便发现元觉买了吃食回来。暗红色的木料雕刻成的食盒在院子里印着月光,散发着诱人的饭香味。凤飞提着食盒,往元觉住着的屋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小飞。”元觉唤住了准备回房的凤飞,伸出手来,掌心之上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书皮有些卷旧的书籍,一个是绛红色的鞭子。凤飞疑惑的看向元觉,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鞭法,我今天看见你舀了个鞭子,想来是准备使鞭子的。这是我曾经在一个山洞里寻来的,我自己用不着,所以便给你吧!而这个鞭子是街市上到处可见的普通的鞭子,我瞧着你那把鞭子,估摸着威力可能不小,我担心你会伤到自己的身体。”元觉迎着凤飞的目光,双眼露出神情的解释道。
不过显然元觉的深情都白瞎了,凤飞根本就没有看见,只接过书籍和鞭子打了一个哈欠,声音里都是困倦:“唔,谢谢你啊!不过我好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快点洗洗休息吧!”
对着凤飞的背影点了点头,元觉摸了摸刚刚凤飞不小心碰到的掌心,低低的笑了出来。
就这样,凤飞与元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安静的日子,白天里凤飞在院子当中练习鞭法,晚间梳洗干净休息一会后又修炼玉色灵力。元觉则是每天白天都会消失,而到晚间凤飞结束练习之前回来,带回来晚上的吃食以及烧水。
当夏天来临,庆丰镇上到处都是火热的凤凰花的时候,凤飞和元觉所住的那处小院子的平静被打破了。
☆、第二十八章突然闯入的男子
第二十八章突然闯入的男子
这天,凤飞难得的出门,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习鞭法。
凤飞走在庆丰镇的街道上,入眼的都是凤凰花,极致的炫目,更有浓郁的芳香。凤飞一时间有些沉溺,在天朝,她从来不是个爱花香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凤凰花的香味只会让她觉得沉醉,并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想来她真是和这凤凰花有些缘分吧。
想到这里,凤飞笑了笑。往常都是由元觉买了吃食回去,总是这样她都快不好意思了。凤飞带着之前管元觉借的银子就往醉风阁走去,但是在拐角处余光却瞧见一个穿着奇怪的人正跟着自己。
凤飞心头一跳,但是面上还是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往醉风阁走去。
进了醉风阁,凤飞拉住上次为她介绍菜品的小二,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声之后便坐在一张靠窗口的桌子旁,点了一壶茶水静静的品了起来。
不多时,小二便提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凤飞的跟前,和凤飞小声了了几句话后,凤飞便拎着食盒跟着小二往醉风阁的后院走去。
而跟着凤飞的那个人瞧见凤飞跟着小二往后院走去,一着急便在醉风阁现身,另外一个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去。
凤飞跟着小二走进后院,轻声道了谢后就迈进了一个敞开着门的房间,关上门后,出来的便是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提着菜篮子的老人家。
跟踪凤飞的人还未曾把招待自己的小二打发走,就看见先前领着凤飞进了后院的小二带着一个老人家从另外一扇门走进了醉风阁的大堂。这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老人家,觉得不是他要跟着的人,便又重新把眼神投到了后院的入口处。
凤飞迈出醉风阁的大门,捕捉痕迹的回头看了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提了提菜篮子就紧步往住所出跑去。
“元觉元觉!”刚一踏进院子,凤飞就大声呼叫了起来。
转过影壁,凤飞首先瞧见的就是之前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凤飞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菜篮子给扔掉。
眼前的情况是这样的:元觉身后站着一名黑衣人,而跟踪过凤飞的人正站在另外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人身后。这人的身后总共站了五名男子,都是和跟踪凤飞的那人一样的装扮。此时,这两拨人这对峙着。而凤飞的到来显然打破了这一局面。
那白衣人眼神往凤飞的身上一飘,凤飞顿时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凤飞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从一旁小心的往元觉的方向走去。眼前的所有人,目前只有元觉最可靠。
其实凤飞更想转身就逃离,但是显然被气机锁定了的她显然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了。
暗呼倒霉的凤飞脸上全部都是小心翼翼,幸好今天凤飞仍旧穿着劲装,腰间带着的是凤九炼制的蛇骨鞭。凤飞把装了吃食的菜篮子往地上一方,捕捉痕迹的摸了摸腰间的鞭子,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
“呵,你就是凤飞么?”白衣男子看着凤飞,原本严肃的脸色忽的松弛了下来,像是在和老友叙旧一般,平平常常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凤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元觉,见元觉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这才点了点头道:“嗯,我就是凤飞。你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没想到你与传言当中的很不一样。朱雀国的亡国女帝不是只有十二岁么,怎么瞧着你像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有些疑惑而已。”白衣男子摸了摸右手拇指上的扳指,淡笑着出声。
凤飞耸了耸肩,看似很放松的模样,但是只有熟悉凤飞的元觉才知道,凤飞此刻已经做好了完全战斗的准备。“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是这个模样,只睡了一觉而已。不信你可以问元觉,你和他,应该是认识的。”最后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凤飞也同时看向了元觉。
元觉也看向凤飞,眼中闪烁的是凤飞看不懂的神色,最后似乎是抵不过凤飞炽烈的眼神,元觉慢慢低下了头。他没有看见,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凤飞满眼的失望。
白衣男子也不打断凤飞与元觉的“互动”,只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凤飞似乎是被元觉的低头给惹怒了,声音忽的拔高,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直直的指向白衣男子。
局面顿时紧张了起来,白衣男子身后的五人一下子从白衣人身后跳了出来,个个都摆出了就要攻击的模样来。凤飞也很紧张,暗恼自己刚刚的冲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时间会是这个反应,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她该后悔的时候,迎刃而上才是真理。
想到这里,凤飞挺了挺腰杆,将蛇骨鞭抓的更紧,眼中更是充满了坚定。
白衣男子却是忽的笑了出来,摆了摆手,挥退了身前守着的五个人,缓缓的出来,凤飞这才发现这白衣男子是坐在轮椅当中的。
“做什么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来看看元觉这位老朋友而已。”白衣男子推着轮椅慢慢往凤飞的方向靠近。
凤飞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贴到石桌上才止步。
而白衣男子在凤飞往后退去的时候也不再上前了。
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歪着头看着元觉道:“老朋友,今天就叙旧到这里吧,下次再来,可别再像今天一样,连个可以招待人的好酒好茶都无一个。”
元觉握着的手紧紧的捏着,爆出来的青筋显示着他内心实际上并不是如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淡然,那么无所谓。
在白衣男子带着自己的手下就要越过影壁的时候,元觉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盯着那白衣人的背影,慢慢的吐出四个字来:“慢走,不送。”
元觉身后的那名黑衣人不由后背发凉,他的主上这话瞧着平淡无奇,但是熟知的人都会知道,他的主上是动了真怒了。恐怕……黑衣人打了一个哆嗦,一个是自己的主上,另外一个则是阁主,不知道谁会赢。
“玉金,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元觉的矛头忽然指向了一直站在他身后不出声的黑衣人。
玉金身子一抖,以极快的速度跪倒在元觉的面前,声音里满是惶恐:“主上,都怪属下,当日……”
“行了,我不想听了。”元觉却是不让玉金了。玉金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怕是自己往后有一段时间会得不到好了!而且还会被主上狠狠的收拾。
凤飞在白衣人离去的那刻身子就发软,撑着石桌才让自己没有在元觉和玉金的面前丢人的倒下。好一会儿才缓了一口气,凤飞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元觉,但是也不曾什么,收了鞭子便往自己的房中走去。
她,有些心累。但是,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需要去好好整理。
元觉看着背影有些萧索的凤飞,嘴巴张了张,但是最后却没有出任何的话来,颓然的叹了一口气。
月儿悄悄的爬上了枝头,今晚无心修炼的凤飞躺在床上,看着床顶,心思也不知道飘忽到了哪里去。
元觉在自己房中坐着,一旁站着一身黑色劲装的玉金。
“笃笃笃”,元觉瞧着桌子,有一下没一下,但是每次都会沉沉的落在玉金的心头上,每次都会让他的精神更加紧绷。
“看吧,阁主他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元觉最后放过了玉金,眼睛投向了凤飞的房间,深沉的可怕。
玉金的身子松了松,站在元觉的旁边低着头道:“阁主,他……只是想逼主上回去。”
“呵,逼我回去?”元觉的嘴角划过一丝苦涩,实力不如人便是这人,遭人逼迫。元觉握紧了拳头,双眼直直的看入了玉金的眼中:“要我回去?那我回去便是了。”
玉金的身子先是一送接着却是猛地一紧,主上怕是对阁主的不满达到了顶端了。
“你去安排吧,多准备些东西来。”元觉慢慢的站起身子,往窗口慢慢的走去,轻轻推开了窗户,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明天就是十五,月圆的日子,却是他要离开她的日子。
“不要惊动她,小心的安排。我之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