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宫夫人搂得她更紧,含泪笑道:“孩子,一点没错,你这方玉,就是我们姜氏家传之物,可怜的孩子,要不是大白生具灵性,把你们带上雪山长春谷来,我们娘儿要到几时才会见面呢?”
莲儿娇憨的偎在琼宫夫人怀里,抬头问道:“娘,还有我爹呢?”
琼宫夫人笑道:“你爹正在修习一种玄门上乘功夫,再有三天时间,就好启关了。”
莲儿为难的道:“娘,那可来不及了,我们还要赶到九宫山上哩!”
琼宫夫人慈笑道:“九阴夫人如果练成‘玄阴经’上乘武学,已非你们两人能敌,何况还有南箕北斗和天锦星许天君等人助纣为虐。
“许天君出身昆仑,后来无意邂逅我宫中一名被逐侍女,相谐潜隐祁连山,江湖上视为祁连双妖,数十年来,已没有听到过这两个人的消息,此人不仅功力极高,而且对我雪山武功,也可能知道的不少,你义姐一行,也决不是她的对手,至于南箕北斗,武功还在天锦星之上,他们居然会答应替玄黄教主持开坛典礼,更是异数。你们既然来了,今晚且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动身,最好赶上各大门派的人,要他们暂缓赴会,好在玄黄教开坛还有三天时光,届时你爹也启关了,娘和你爹一同去走一趟就是。”
方玉琪从没听人说过“祁连二妖”之名,闻言不由暗暗“哦”了一声,心想:“难怪飘浮子前辈他们不肯多说,那是因为天锦星许天君,乃是锺二先生的师叔,大家都碍着锺二先生的面子。
祁连双妖中另一个琼宫逐婢,准是祁连女妖七宝大士了,难怪前几天七宝大士见了莲儿,就称她公主,当然莲儿的脸孔,和琼宫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她自然可以一眼瞧得出来。
莲儿听娘答应三天之后,和爹同去,心中更是高兴。
这时琼宫上下的人,也都听到大白、小白引来的一位姑娘,竟是十六年前在东海失落的公主,大家纷纷向夫人叩贺,同时也参见公主。
这一晚,雪山琼宫洋溢着一片喜气,琼宫夫人爱屋及乌,把方玉琪当作了娇客一般看待,尤其分离一十六年的女儿,堪堪重逢,明天一朝,又要下山,这一晚,更不厌其详的查询莲儿所学,也恨不得在这一夜之间,把自己一身武功,悉数传给女儿,这且按下不表。
且说以锺二先生为首的各大门派和天地教一行,在落魂崖十里花林,身中“金蚕恶蛊”,蛊毒发作,差幸简小云奉她师傅九阴夫人之命,持了专解蛊毒的“乌风草散”救醒静因师太,然后分头替大家抹药,好在中了蛊毒的人,和受伤不同,只要蛊毒一解,人就霍然而苏。
不到一顿饭光景,分头突围的四路人马,已悉数醒转,锺二先生虽然弄不懂自己一行,在蛊毒业已发作之后,九阴夫人居然会命她徒儿赶来解救,还要自己一行,跟她前去,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锺二先生满腹狐疑,但也想不出什么道理,暗忖:自己一行,被困十里花林之中,因找不到出路,才要突围而出。目前既然有人带路,不妨就去会会九阴夫人也好。
当下就要简小云在前带路,大家跟着她从东首一条路上走去,曲折而行,约莫走了顿饭光景,穿出花林是一条盘旋于山间的小径,一行谁也没有作声,只是跟着简小云疾走。
一连越过几重山岭,已经翻上一处占地极广的山谷后面,往下瞧去,但见一片盆地上,灯光密如繁星,就是四处山头,也灯光隐现,各有守护的人。
锺二先生知道下面已是玄黄总坛,但走在前面的简小云,在这盘径走下之时,却不住的东张西望,行行止止,好像极度小心,怕人发觉模样。
这情形看在锺二先生眼里,越发引起心中疑窦,九阴妖妇残杀五大门派掌门,手创玄黄教,她徒儿如果真是奉她之命,引着自己一行前来,简小云何用如此紧张?如果说简小云不是奉九阴妖妇之命,谁敢把自己一行,引人他们总坛重地?
简小云还是机警而快速的朝山谷下走去,这是山谷中一片盆地的北首,靠近山脚,就是一道高大围墙,里面花木葱郁,似乎是一座占地极广的花园。
简小云绕到左侧一扇边门,从怀中掏出锁钥,开启木门,等一行人鱼贯进入,又上了锁,才返身引路。
这座花园,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灯光,大家只是在幽暗的白石砌道上行进,锺二先生发觉这座花园,看来虽然不见灯光,但四周树阴之中,全都伏有暗格,而且人数还不在少数,心中更是怀疑,忍不住问道:“姑娘尊师,既要锺某等人前来,何以如此诡秘?”
简小云回头道:“这是我师傅这样吩咐的咯,她老人家说各大门派此行,关系十分重大,我也弄不清楚,好像……好像……
我师傅就在前面,快要到啦,你……你……还是问师傅吧。”
说话之间,已穿过几处楼台亭榭,果然只要略一留意,到处都有人潜伏。
前面不远,矗立着一座灯光辉煌的殿形屋宇,四面通道上,都站着手执腰刀盾牌的彪形汉子,面情肃穆,纠纠而立。
简小云领着大家,是由北首进入花园,是以须绕过这座屋宇,才到正面。
这一宽阔的道路上,气氛大是不同,走不上一二十步,就有手执大斫刀的彪形大汉,如临大敌的沿路站岗,戒备森严。
锺二先生心知九阴妖妇定然在这座灯光辉煌的屋宇之中,不然不会有这般气势。
一会工夫,便已绕到屋宇前面,果然门前两边像雁翅般站着十六个汉子。
简小云引着大家刚一走近门前,只见从里面迎出一对青年男女,男的约有二十四、五,生得玉面朱唇,剑眉星目,一身天蓝劲装,背负长剑,更显得潇洒英挺,女的云髻斜绾,娥眉淡扫,一身玄衣,肩头也露出剑柄,生得楚楚动人!
这两人才一走出,十六个劲装大汉,立即肃然立正,那男的趋前一步,朝锺二先生躬身抱拳,朗朗说道:“晚辈龙步青、姬如玉,奉家师之命,恭迓各大门派掌门。”
锺二先生听得一怔,原来这一对青年男女,就是九阴妖妇手下的总坛主八手书生龙步青和玄裳仙子姬如玉!
自己一行,终究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一代掌门,如今到了他们总坛之内,九阴妖妇居然这般托大,只叫门下弟子,在门口迎迓,口中却呵呵大笑道:“原来是龙总坛主贤伉俪,老夫失敬之至。”
龙步青道:“家师正在客室恭候,请诸位老前辈入内相见。”
峨嵋白云子冷笑道:“尊师好大架子!”
龙步青苦笑了笑,并未作答,便肃客入内。
进人大门,里面是一条宽敞甬道,左右两排朱红抱柱,挂着琉璃宫灯,照得注地上都光滑如境。
甬道两侧,站着两排手持雪亮钢刀的劲装大汉,一动不动,十分威武。
甬道尽头,又是一道朱红大门,门前分别侍立着龙、虎、干、戈四大护法弟子,各大门派掌门由龙步青和玄裳仙子陪同依次跨上石盼,步入花厅,
锤二先生目光一转,顿是大感意外,原来这座宫殿式的花厅上,静悄悄的坐着两人!
正中一把紫檀交椅上,闭目瞑坐的是一个皮肤白皙,神色略显委顿的中年道姑,敢情就是残杀武林,为害江湖的九阴夫人了。
在她右旁一把交椅上,却坐著一个面垂白纱,一身白衣的姑娘,那正是被天绵星许天君抢来的天地教主琼宫公主!
这寸,中年道姑阖著双目,朝锺二先生等人点头为礼,低沉的道:“诸位掌教远莅,请恕老身不克亲迓!步青,你快请诸位掌教坐了好说。”
锺二先生瞧她一脸倦容,说话都有气无力,心头大感惊奇以九阴妖妇一身武功来说,决不可能是这般神气。此时侍立四周的十几十劲装使女,忙着替大家搬上椅子,分宾主落坐。
云儿、霞儿、雯儿、霓儿四人,眼看公主无恙,一齐上前叩见,站到琼宫公主身后。
天地教副教主墨无为、墨幡追魂索焕堂、军师孔继明、总坛主九头大鹏陆天九,也纷纷上前参见。
龙步青走到静师太身前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叩见师叔。”
静因师太脸色一沉,冷笑道:“龙总坛主几时有贫尼这么一个师叔?快快请起,贫尼可当不起。”
龙步青叩头道:“弟子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望师叔垂察。”
静因师太正待说话,九阴夫人接口道:“道友不可错怪了青儿,此中曲折,只怕一言难尽。”
说到这里,吩咐道:“步青,你且起来,此刻速和如玉两人,守在门外,不论何人,未得为师令谕,不准闯入。”
龙步青应了声“是”,立即站起身子,和玄裳仙子姬如玉领命退出。
九阴夫人环视了一下,朝身边简小云低声问道;“方少侠呢,他没有来?”简小云苹果脸上,失望的摇摇头,道:“静因老前辈说的,他没有来。”
九阴夫人低低叹息了一声,道:“这孩子没来也好。”
锺二先生越瞧越觉得奇怪,不禁朝庞士奇、百草仙翁看了一眼,才向九阴夫人拱拱手,朗笑道:“贵教开坛大典,锺某等一行,应邀观礼,不想贵教安排陷井……”
九阴夫人摇摇手低沉的道:“锺大侠和各大掌教,此行经过,老身实感歉疚,方才命小徒请诸位来此,就是为了说明老身和各大门派之间一段无法谅解的误会……”
峨嵋白云子不待她说完,冷笑道:“夫人倒说得轻松,各大门派和夫人血仇如山,岂是误会两宇,所能代表?”九阴夫人望了他一眼,苍白脸上,绽起一丝苦笑,点点头道:“目前时光不多,诸位如以此见责,只怕无法说得清楚。”
少林广明大师嗔目道:“阿弥陀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们之间,本来就无法说得清楚了。”
九阴夫人脸上微含愠色,冷冷的道:“照这位大师说来,老身倒好像是枯恶不悛之人,老身邀请诸位来此,原是不忍眼看各大门派数百年香火,从此淹没,岂是为了老身一人的善恶报应?”
锺二先生忙道:“夫人有何见教,但请说明。”
九阴夫人目光掠过大家,徐徐的道:“诸位总知道当年六绍山举行群魔大会的群魔盟主是谁?”锺二先生道:“夫人说的是黑星君桑无天?”九阴夫人道:“不错,黑星君桑无天是死在在五大门派围攻之下,他的后人,就是本教金枫令主桑鹫。”
锺二先生道:“这个老朽已有耳闻。”
九阴夫人道:“黑星君死后,黑道中又出了两个武功极高之人,那就是先夫九臂魔君和七指煞君,江湖上把他们合称勾漏双魔,但先夫和七指煞君,十年之后,也步了黑星君的后尘,在各大门派的围攻之下丧生,那时老身因听到先夫死讯,不辞千里,远上勾漏为夫收尸,同时也在谷中闭关了五十年。那是二十年前,桑鹫找上九阴谷去,他去的目的,是为了找寻‘玄阴经’下落,老身露了一手,他自知不是老身对手,便恳求收留。
“其实那时桑鹫的武功,已可跻身一等高手之列,但他在老身面前,故意装成武功不高,而且在老身面前,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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