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星飞一直想不透的事,难道是因为雪月的缘故?但这也太扯了吧!想到这里,不禁将目光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
但令他失望的是,春摇了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嗯,在我与秋从冰原回来后就接到了族长的这个奇怪命令……”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星飞,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想到什么事。
本就疑惑的星飞自然又是一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自己不是受了重伤昏迷的话,肯定不会随便答应跟她们去雪族的,而到那个时候,她们为了完成任务,肯定只有四个字:武力绑架!
实在是忍不住了,星飞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同时心中也暗忖着幸好这事没有发生,否则真要与眼前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大打出手的话,那可真是扫兴之至。
想到好笑处,星飞又自个儿笑了出来,这自然又让春奇怪不已,心里纳闷着:“难道人族都是这样的,有事没事总喜欢发出笑声!?”渐渐,那清澈的目光中生了些许迷惘。
“啊!”蓦然间,星飞突然没由来地发出一声怪叫,将那正在清理着思绪的春吓了一跳,迷惑不解地望去,却看到星飞兴奋地说道:“冰原!是我的雪姐姐住的那个地方吗?”
只在心中略一思索,春就猜出了星飞口中的那个“雪姐姐”是谁,几乎同一时间,她想起了星飞初见自己时的反应,心中顿时一黯。
“真的啊!那你见到我的雪姐姐没有,她最近好吗?”在看到春无言地点了点头后,仍没察觉异样的星飞心中热了起来,再一次追问雪月的近况。
凝视着星飞那充满期待的炽热目光,春可以感受得到雪月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正因为如此,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将雪月的事说出,伤感地一叹。
“咦,你怎么了!?”星飞终于发现了不妥,从春的眼中,他可以感受得到一股哀伤,刹那间,甚至就连周围的空气也弥漫着伤感、压抑。
“怎么了!?你说话啊!”星飞急了起来,心中也涌出了莫名的恐惧。
“几个月前,雪月前辈就已经在冰原进入“冰眠”!”
当看到星飞听得一脸迷茫时,春语气微顿,凝视着他片刻后才进一步解释,说出了一句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话:“也就是你们人族死亡的意思!”
一句话说完,春那双亮丽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小水雾,哀伤正不断地从她的脸上泛出,之后,她又不禁想起了雪月六十年前的事来。
“你没事吧?”哀叹着往事的春突然发现星飞一动也不动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惊,正想安慰他时,星飞也渐渐还过神来。
“你骗我!”星飞冲着春大喊了一声,接着怒道:“雪姐姐武功天下第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在星飞心中,雪月的确是天下第一,而武功到了她这种地步,寿命早就成倍成倍地延长,这也是星飞不相信春的话的原因,同样,以她的武功,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伤得她!
春迟疑了一下后,才黯然说道:“雪前辈是自己进入“冰眠”的……”说到最后,两行晶莹的泪水滑下她那吹弹可破的玉颊。
星飞再一次被惊呆,心中震惊之余,脚步失控般向后退出几步,从春的反应,他明白她没有骗自己,但是雪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不通,也无法想通。
头脑轰鸣着中,突然,星飞省起了自己特训完毕时离开冰原的事来,当时,雪月就已经说过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直到这时,星飞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啊一声痛嘶后,泪水滚滚而出。
“姐姐!”星飞只觉得自己的心似要扭曲一样,与雪月相处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无疑,他已经将雪月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就像自己的姐姐一样,霎时,脑海中浮出了冰原中的一幕又一幕,雪月的音容笑貌不断地重现。
“雪姐姐!”心中悲痛之下,星飞失声叫了出来,泪水不断地流下脸颊。
“星飞……”眼见星飞如此悲伤,那早已止住泪水的春心中不忍,她快步走到星飞身边,伸手扶着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正欲说话安慰时,星飞突然沉声说道:“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
话一说完,星飞猛的一转身,同时伸手大力抹去眼中的泪水,再大步向着远处走去,这个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找个地方睡一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心中的悲痛。
对于星飞的反应,春虽然想不透,但也没有阻止他,目光凝视着星飞那哀伤的背影,突然心中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而同一时想起了雪月与人族月天凌的那一段充满悲剧色彩的恋情。
一声由衷的长叹后,春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绪发生了一些不合谐的异样,难道是因为刚才回忆雪月之事的缘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春苦恼地想了许久,也想不出真正的原因,于是苦笑着摇头飘身离开。
而离开之际,春想起了离开雪族的一位老者和她说过的话:“人族是一种复杂奇怪的动物,千万不要太过近他们,否则你将会受到感染,从而踏上不幸之路……”
“唉,秋怎么还不回来?”烦恼中,春又想起了自己那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妹妹,心中又是一乱,焦急起来。
夜幕渐渐垂下,天空中已隐约可以看到几点闪光,荒无人烟的大地上,一个浑身污泥的少女正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奔跑在这夜色星光之下。
正是白天刚从联邦军队中死里逃生的秋,她也还真是了得,硬凭着那断断续续的真气以及两只脚甩开了追捕而来的一众海岸防卫军战士。
“应该没追上来吧!”
实在跑不动了,秋气喘若牛地停了下来,大事紧张地往身后不断望去,在看不到半分人影后,才呼地松了一口大气。
“死人族,臭人族!”
知道暂时安全后,秋才发现自己的两只脚又酸又痛,几乎连眼汁也迸了出来,她一边用力揉着自己那受尽苦难的纤纤细脚,一边不停地咒骂着刚才那几个军官,一个多小时后,内力自动恢复,真气随意念流转于周身之中,身体的疲累感觉渐渐消去。
“好了,该回去了,然后再好好睡上一觉!”
将身上的尘污清理后,秋知道自己伤势不轻,一定要赶快回到姐姐身边疗伤,打定主意后,平地一跃飞起,浮在空中时,她突地又往刚才逃来的方向悻悻地望了一眼,口中恨恨地说道:“明天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你们给我等着!”
之后略为辩识了一下方向,劲气腾出,急速朝着姐姐所在之处飞去。
迷迷濛濛中,星飞看到了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她的手中握着一只闪光的冰箫,正凝视自己,温柔地笑着。
“雪姐姐……”
星飞心中一喜,大步向着那白衣女子奔去。
“姐姐,你没事了吗?”
心中的激动,让星飞的眼睛缀出了泪水,雪月不语,笑着伸出那如冰雪般的玉手温柔地抹去星飞脸上那滚滚滑下的泪水。
“姐姐,你没有死?是吗?告诉我!你没有死!你只是睡着了,是吗……”
星飞喃喃说道,雪月没有说一句话,她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温柔的笑容,奇怪的是,星飞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往昔的忧郁,就像她解除了所有的烦恼一样。
“雪姐姐!你别走……”
蓦然间,雪月的身体就像被拉着一样,不断地往后退去,星飞大惊,不断地喊着,但雪月的身影却越来越淡薄,直至完全消失。
“雪姐姐!”
星飞大喊着从梦中醒过来,同一时间还有另一声惊叫,仍沉浸在梦中伤痛的星飞本能地转头一看,吃惊地发现一个白衣女子跌落在自己身边的草地上。
“雪……”
只从口中吐出一个“雪”字,星飞就苦笑着摇头,那不是雪月,是春!
随后被悲伤折磨的他又不禁地纳闷起来,不知道春为什么会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奇怪望着春,用目光询问着。
春脸上一红,她因为担心星飞而走近察看,谁知却听到他那悲伤的梦话,再走近时,被他那突然爆发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跌倒在地上。
“我……我走了!”
春的话低若蚊呐,接着双颊红烧地弹身飞起,在空中一个妙曼的旋步,轻飘飘地远去。
星飞还真给她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琢磨了一会后,想不出个什么来,也懒得去多想,随后又记起了刚才的那一个梦。
“刚才是雪姐姐来向我告别吗?一定是了!她要坚强起来,做一个强者。对了,一定是这样,还有,她的笑容真的好美!”
想通了这一点后,星飞不再伤心,霍地从草地上站起,悠然地走着,边走边想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一切宛如一场梦一样,好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尤其是与雷文之战,更是离死亡只差一步。
“啊!”
蓦地,星飞想起了邵小曼,对于她,星飞始终有一份无法言喻的愧疚:“不知她怎么样了!?”
星飞急了起来,但很快又不禁一阵苦笑,都半个月了,她应该早就被救出去了吧,想到这里,又是一声叹息。
随后又想到雷文,星飞对于这个联邦学院师弟,想不通的问题实在太多,既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强成这种地步,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憎恨自己,如果说是因为武技大赛的缘故,那更可笑,自己何尝不是败给李思无,何尝不是梦想破碎,最后还要灰溜溜地逃离天安市。
左想右想,就是不通,星飞只觉得头都快要爆开了,而在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个女孩来,那个自己在临“死”之前,脑海中出现的女孩。
“哇,不会吧……”这还真是一件让人震惊的大发现,星飞呆住了,最后大力地一拍脑勺,又晃了好几下,才哈哈地笑了起来,当然,那完全是遮掩心虚的笑声。
厚厚的脸接着红热了起来,星飞越想就越觉得不妥,但他越是不想去想这事,偏偏脑海中就会浮出那个女孩的身影。
心开始乱了起来,烦恼中,蓦然间,星飞听到一些声音,好奇地走上一个山头,远远看到一个女子从天而降,落在百多米外的一条河边。
是春!她在做什么呢?
当星飞看到是春时,心中更奇了,正想走上去,却发现春跳进了那条由西往东流的河中。“扑通”一声,水花溅起。
哇,不会吧!
星飞吓了一跳,踏出的步子马上又缩了回来,脸上也热了起来,呆了呆后,正想转身快步离开时,突然间又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就是自从春“扑通”一声跳进河中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星飞纳闷起来,好奇心驱使下,他又遥望着月光等了十几分钟,但除了水声外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星飞开始担心起来,想了想后,散出神识。
“春小妹在做什么呢?”当感应到春静止在流动的河水中时,星飞心中大感奇怪,但既然不是那种事,他也少了很多顾虑,只犹豫了一会,好奇心就战胜了一切,快步向着河边走去。
走到河边时,星飞又是一惊,只见那河水中央竟然沉浮着一块偌大的冰团,而冰中正是微闭双眼,作悠闲睡状的春。
“春小妹!”星飞忍不住呼唤起来,但冰中的春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