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敖楚戈所说的话,李映霞不禁有些发楞,她又惊又慌站在那里,搅不清敖楚戈到底是什么意思?
“猴邪”袁立哼了哼道:“不错,是有这么档子事。但你是谁?为什么自告奋勇地把这妞儿送来?”踏上一步,敖楚戈陪笑道:“还不是巴望能领几个赏钱,七爷……”袁立冷冷地道:“站住!不要再往前凑——我看你形迹十分可疑,姓李的妮子当不情愿来到这里吃苦受罪的才是,但她似乎并无反抗挣扎之状,好似乐意跟你来此一般,再说,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并未听得传报!”
敖楚戈忙笑道:“她当然不会反抗,她来此是为了交换她老爹的性命,是一片孝心。人到了要尽孝的时候,刀山油锅全不怕上下,岂会在乎保三爷给她那点苦吃么?”“猴邪”袁立戒备地道:“你们等在这里,我马上去“金玉堂”通报其他哥儿们……”那只黑黝发亮的钢棒,便像一抹流光似地闪到了袁立门面之前,袁立突然倒仰,双脚飞踢,同时扑向身后的铁门方向。
敖楚戈人随棒飞,贴着头顶的石穹暴翻向前,人还在空中,钢棒子又在一颤之下抖成一蓬光点往后反卷。
袁立拼力侧旋,却又在一旋之下接近铁门。
敖楚戈身形左右候掠,钢棒子仿佛如一阵棍林也似合罩而至。
在强劲的锐风中,袁立翻滚蹦跳,倏上倏下,果真像极了一头猴子,敖楚戈如此凌厉的攻势居然会没有伤着他。
眨眼间,袁立全身拳曲,双掌化爪,飞抓闪扣,疾如星火般反攻了三招十一式。敖楚戈一退又进,棒影纵横,力道万钧,以排山溃堤之威卷向了敌人。
这一下,袁立抵挡不住了,他一边慌忙闪躲,一边拉开嗓门大叫:“奸细,有奸细2快来人呐,在丙三通道里面哪……”淬然间,敖楚戈钢棒横压,黑影暴映里,他的“无双剑”寒芒飞旋,“拓”的一记,削落了“猴邪”袁立的一块肩肉。
奋力后跃,袁立怪叫如泣:“来人呀!快来人呀!”敖楚戈猛转快跃,“无双剑”笔直戳出,.袁立往旁急缩,“铮”地一声轻响,剑刀忽分为二叉开,那叉开出来的一柄薄刃窄剑,便“哺”的刺进了袁立胸膛!
剑拔人闪,敖楚戈低叱:“快走!”
李映霞急忙跟上,二人刚刚前奔了丈多远,通道对面已有十多名黄衣大汉手舞兵刃,一窝蜂也似地呐喊着冲了过来……
通道宽只九尺,是个人多不易施展的地方,在敖楚戈来说,正得其所哉。他猛往上迎,“无双剑”形如匹练拣虹,只听“括“‘括”几响,五颗斗大的人头,已血糊糊地蹦上了石穹又反弹下来。
人头未尚落地,他的钢棒已“碰”“碰”地捣飞了两名黄衣大汉。”
几柄鬼头刀用力砍至,敖楚戈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无双剑”倏幻为双,兜面便刺倒了两名敌人,刀锋的血水抛闪,再度抹过另两名黄衣人物的咽喉。
仅存的一位仁兄怪喊着回身便跑,才奔出几步,他又猛觉背脊一凉,目光瞥处,赫然发现自家胸口之前,已透出了一截剑刃。
敖楚戈手腕一振,将那名透心穿胸的仁兄推出几尺之外,“无双剑“呛”声并拢还了鞘。这时,李映霞手持兵刃,奔了近来。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敖楚戈道:“再往里闯。”
李映霞惊怖地道:“老天,你出手好快!”
没有多说,敖楚戈拉着李映霞又往里奔,他们才又转了一道弯,已经看见通道底层的石壁,以及那倒数第二扇铁门了。
只听得清脆的“卡嚓”一响,前面丈多远的石板地面突然移开,同时,掠起了五条人影来。
立时止步,敖楚戈护卫于李映霞身前。
自地底机关跃出来的五个人,一位方面大耳,脸白无须,看模样十分富态,另一个而浓眉大眼,悬胆鼻,却偏偏生了张歪嘴,第三个脑袋奇大,满头稀疏黄发,第四个身材瘦长,面容冷削寡毒,只有一只独臂,第五个年纪最轻,生像也蛮俊秀,只有一只眼带点斜,肤色也白得太过,有些泛青了。
五个人前三后二,刚好堵住了敖楚戈与李映霞的去路。
这时,通道的四周,隐约听得“匡”“匡”的锣声和“当当”的钟响,以及人声叱喝,和步履嘈杂……但在这一段通道中,却相当平静,近乎死寂,近乎僵持的平静。
双方互以敌意的眼光注视了一阵,那方面大耳的人物首先开了口:“我是‘八莫礁”十一邪’的老四,‘粉面邪’胡浩,阁下何人?”敖楚戈一笑道:“且待我一一拜识过几位名号之后,再报上我这不压众的万儿吧!”
冷冷一笑,那位歪嘴仁兄说话不关风地道:“你听着,‘十一邪’老五‘刺胆邪’鲍伟!”大脑袋,黄头发的那位粗暴地道:“我是老六‘铁锤邪’陈冲。”
独臂汉子冷冷地道:“老八‘单手邪’孙杰。”
年轻的那个懒洋洋地道:“‘青皮邪’赵三贤,敬陪末座的第十一个。”
“粉面邪”胡浩慢慢地道:“现在,你是谁?”敖楚戈耸耸肩道:“幸会,真是幸会了。名震江湖的‘十一邪’,我眼前居然见了其中的五邪,除了‘猴邪’袁立不复再见之外,还有五邪,约莫也快到啦!”
对面五个人互觑一眼,胡浩沉狠地道:“你到底是哪来的横货?刚才说袁老七不复再见,是什么意思?”敖楚戈正待开口,后面,迅速传来一阵急促又杂杏的脚步声响,他以眼角余光略一瞥视,又有十来二十条大汉,如风般地奔了过来;那十多近二十名大汉的为首者,赫然便是一人左眼罩着黑皮眼罩,满脸横肉,长了一大把络腮胡子的凶恶角色。
独眼者刚一察觉到前面被阴的敖楚戈与李映霞二人,立时站住脚步,向后挥手,于是,跟随他前来的一群人,便迅速的散开,密密地把守住了退路。
敖楚戈眼球子一转,笑吟吟地道:“这可真应了一句俗话啦!前有虎,后有狼,插翅也难飞了。”
独眼者恶狠狠地盯着敖楚戈,粗暴地大喝:“老四,堵住这一对狗男女!老七已经被害,八成便是这一对男女下的毒手。”
“粉面邪”胡浩神色一震,嗔目厉叱:“好狠毒的东西,难怪你方才说不再见猴七,原来猴七业已被你暗害!不管你是谁?今天也要拿你这对狗男女的性命为我兄弟垫底。”
摆摆手,敖楚戈笑道:“稍安毋燥!好朋友,我人在这里,等于一脚踏上了贼船,我们不妨先把话说清楚再做了断,逃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急什么?”胡浩咬牙切齿地道:“你瞎了眼,迷了心,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潜至我‘八莫礁’上来杀人残命。你准备着吧!我们会一点一点地零剐了你,还有这个贱人。”
“单手邪”孙杰也阴寒地道:“不要慌,四哥,我们慢慢的来,细细的磨。正如他所说的一样——逃不了他,也跑不了我们。彼此全不须着急……”“铁锤邪”陈冲暴房地道:“先叫他说完了话,然后,我们便剥下这两张人皮来,硝上铺床用。”
敖楚戈嘴角里“啧”了几声道:“好家伙,你这个狗娘养的‘铁锤邪’可真歹毒得紧呐!”
后面,那独眼者大吼:“先拿下再拷问。”
敖楚戈哈哈地笑道:“看你这付尊荣,便不是‘独眼邪’保玉也是‘独眼邪’保玉了。姓保的,别着急发威,我可是和你们打交道来的!”“青皮邪”赵三贤与“粉面邪”胡浩,正待伺机行动,“独眼邪”保玉却突然向他们摇了摇头,对着敖楚戈火辣辣地道:“你是谁?来此与我又有什么交道可打?”指了指身边又是紧张,又是惶急的李映霞一下,敖楚戈道:“这个小姐,标致吧?”保玉的独眼如焰,死死地盯着李映霞,一边厉声地道:“什么意思?”敖楚戈一本正经地道:“什么意思?这倒怪啦!姓保的,你是只专爱嗅腥的老猫,她可是条又鲜又嫩的小鱼,你是头色狼,这是位美女,我送她来此与你打交道,你说还会有什么意思呢?”保玉在美味当前,垂涎欲滴。
怔了怔,疑惑地道:“你是讲,你是送这小妮子到此献给我的?”敖楚戈摇摇头道:“不是‘献’,是‘交换’,有条件。”
保玉粗声问:“交换谁?”
敖楚戈一笑:“李严良。”
横肉满脸颤动,保玉终于狂声大笑起来:“好他娘的一个活杂碎,这妮子莫非就是李严良的闺女——‘玉妃’李映霞?”敖楚戈道:“不错,正是她!”
保王的独眼闪射着炙热又贪婪的光芒,他像要吃人似地紧紧盯在李映霞那张校好的面庞上,又从李映霞的面庞移向她的胸脯,她的纤腰,她的双腿……“骨”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液,喃喃地道:“好,好,果然名不虚传,艳如天人!窦汀娌焕⒊莆皴罕绕稹资怠衡哪歉龀翩蛔永矗蛑毕嗑嗤蚯Ю铮豢赏斩锪耍恰币砸桓銮嗦ヅ佑肜钣诚枷啾龋唤罾钣诚季醯檬艿侥蟮奈耆瑁⑹逼鹆艘还芍良姆吲勖嫒缢镅墼驳桑踔亮浇嵌家种共蛔〉夭鹄础*
暗里碰了李映霞一下,敖楚戈的笑声更夸张了:“的确不一样,昭?”“独眼邪”脸色一沉,大喝道:“你又为了什么自告奋勇地送她来此?”敖楚戈慢条斯理地道:“—则么,这丫头孝心感人,这个年头肯牺牲自己而全孝思的孩子是不多了。她以如此丽质,来凑合阁下此等的粗陋莽汉,亦不可谓不是牺牲。我受到了感动。
所以答允护送。第二么……无非是想讨几文赏钱,巴结—下‘八莫礁”十一邪’的诸位好汉们,也为自家将来留个出路吗……”“独眼邪”保玉重重道:“还有第三没有?”敖楚戈点点头,平静地道:“有,那第三么,就是希望做个见证……”保玉粗声说道:“什么见证?”敖楚戈道:“好叫你们遵守交换的诺言一—李映霞既已来了,你们就应该释放她的老爹。”
保玉桀桀怪笑道:“这一桩.是三爷和她的事,且待睡过之后再做定夺——现在,该轮到我同你之间的公案了。我问你,你是如何到‘八莫礁’?文如何潜行进来的?’’“很简单,溜进来的。我们自备有船,熟悉此间水道,再加上我们都是有点功夫,因此,要摸进此间来,并不是一桩太难的事。”
保玉独眼中凶芒暴射,狰狞地道:“你原可光明正大的送她进来,但却如此鬼祟.恐怕你除了方才所言的三项因由之外,另外尚别有所图吧?”敖楚戈安详地道:“我还别有何所图?”保玉愤怒地道:“我七弟袁立是否被你所杀?”敖楚是道:“却不能怪我。是姓袁的不问青红皂白,冒冒失失先行动手。我一再忍让,他却节节相迫,我为了自卫,不得不奋起抵抗,所谓刀枪无眼,撞着了他,这又有什么办法!”保玉满脸的横肉扯紧,嗔目大喝:“放你娘的狗臭屁!完全一派胡言,满口扯蛋。就算我七弟逼你。那十余名守卫孩儿,也是‘节节相迫’于你么?你却杀得他们半条性命不存,再说,我们‘地宫’门口的守卫,又到了那里去了?只怕也是你的杰作吧?”敖楚戈忽然耸耸肩道:“好罢,好罢,我们彼此再不用吓来诈去的了。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