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而且是个驴,还不是普通的驴,如假包换的大笨驴。”
她刚骂完,又响起一片如雷掌声。“谢谢大家捧场!〃小仙也瞥了小天一眼,坐下道:
“如何?”
小天苦笑道:“兄弟,如果我不服你,我就是鳖”
小仙一本正经道:“你本来就是个鳖!”
老巫师和卡沙,早已掩口葫芦了,只是为了身份,不便笑出声来。
来宾致词已毕,盛会随即正式开始。
二三十名苗族壮汉,分别将烤熟的美味,送向围成大圆圈的矮桌上。
大家毫不客气,双双齐动,一个个猛吃猛喝。
苗乐声起,便见从矮桌围成圆圈的两处缺口,浦人数十名盛装的苗族少女,迅速以小碎
步散开,成为六个小圆圈,开始载歌载舞起来。
小仙和小天真的饿慌了,顾不得欣赏歌舞,只顾努力埋头大吃大喝,诚如小天所说,反
正不花钱嘛,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谁客气谁倒霉。
正在这时,突见一个健壮年轻苗子,来至卡沙身边蹲下,轻声耳语一阵,又面带怒容地
指指小天。
小在正忙着吃喝,根本浑然未觉。
卡沙却是神情微微一变,急忙起身,将那青年拖开一旁,以苗语叽叽喳喳一阵。
他们似乎起了争执,但卡沙是一族之长,那青年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有狠狠朝小天瞪
一眼,愤然离去。
这一切看在小仙眼里,不禁暗觉诧异,以肘轻撞小天一下,轻声问道:“哥们儿,你认
识那个小苗子吗?”
小天一转脸,正好那青年已愤愤而去,未能看到正面,于是摇摇头道:“不认识,他是
谁?”
小仙道:“他大概要找你麻烦。”
“哦?”
小天刚要追问,卡沙已回来坐下,若无其事一般笑道:“来,我敬二位。〃”
小仙暗向小天施个眼色,也装作没有看见,双双举杯跟卡沙一饮而尽。
老巫师敬过一杯过后,却以苗语问着卡沙,似在问那青年刚才为何起争执。
卡沙又瞥了小天一眼,以苗语支吾了几句。
可惜小仙和小天不懂苗语,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从神色上可以看出,老巫师似乎很生气,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如同他所崇敬的偶
像,遭到了诋毁。
小仙趁机轻描淡写问道:“老师公,什么事生气啊?是不是烤肉不对你口味……”
老巫师未及开口,卡沙已抢先掩饰道:“没事,没事……”
小仙笑道:“没事就好,有事准是我这位哥们儿的事,大概跟我无关,对吗?”她看看
小天,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天尴尬地笑笑,突然若有所悟,心想:“莫不是…”
念犹末了,卡沙已再度举杯敬酒:“来来来,二位多喝些,明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
才能再跟你相聚了。”
小仙是有话憋不住了:“放心吧,咱们有个约会,明年中秋还得再来一趟呐!”
“哦?”卡沙诧异道:“二位跟谁订下了约会?”
小仙却又卖起关子道:“这包括在我的说古在内,回头你们就知道了。”
卡沙道:“好,现在多喝些、多吃些,回头好有精神听玉小长老说古。”
小天逮住机会又糗小仙道:“我也得提提精神,否则我兄弟在那里说得口沫横飞,我却
在一旁打瞌睡,那可就破坏气氛,大煞风景啦!”
小仙正要反唇相讥,卡沙又举杯道:“喝酒,喝酒!”
小天总算逃过一劫,杯到酒尽,跟卡沙连干三杯。
卡沙虽是装作若无其事,但小仙何等机伶,她察言观色,确定必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
跟小天有关。
趁着卡沙转过头去,在跟老巫师轻声耳语,小仙也转向身旁的小天问道:“哥们儿,咱
们从风雷潭带回的宝贝呢?”
小天呐呐地道:“我,我还没去看,大概没问题吧!”
小仙追问道:“那你刚才跑到哪里去了?”
小天道:“我原是回去看宝贝的,谁知转来转去,看到的屋子都是一个长相,分不出那
一幢是昨夜给咱们睡的地方……”
小仙嗔叱道:“谁跟你睡?少臭美!”
小天忙更正道:“我的意思是说,卡沙昨夜安排给咱们住的楼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
了。”
小仙专会抓他的话柄:“屋子长了腿?”
小天苦笑道:“屋子当然不会长腿,可是,我就是找不到它。”
小仙又追问道:“后来呢?”
小天道:“我转来转去,就转到这里来,没多久,你跟老巫师不是就来了吗?”
小仙沉吟一下道:“不对吧?我从昨夜乌玛姑娘来找咱们说起,一直说到追仇虎追进秘
道,那可不是没多久,这段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小天不好喜思说自己误闯了人家姑娘家的糗事,急道:““没有呀,我啥事都没干!”
小仙毫不放松道:“我不相信,你一定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小天矢口否认道:“真的没有啊,兄弟,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好吧!〃小仙耸耸肩道:“你既不肯从实招来,回头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可别扯到我头
上来。”
小天尴尬地笑道:“兄弟,你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能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你……”
这时,一场载歌载舞完毕,掌声响起,数十名苗女齐向卡沙他们面前涌来,行礼致敬。
卡沙击掌三声,众苗女便分向两处缺口退去。
这场歌舞,揭开了跳月的序幕。
接着在号角声中,从两处缺口涌出二三十名年轻力壮的苗族武士,他们个个打着赤膊,
头上扎着包巾,脸上及胸前都涂抹五颜六色的图案,手腕与足劲处均绑着羽毛,捉对儿摆开
了架势
他们向卡沙行礼致敬后,即刻展开摔跤表演。
苗族的年轻武士,都是准备今夜参加跳月大会,选到理想的另一半。
此刻正是他们大显身手,力求表现的机会,个个无不全力以赴,绝不放水。
小仙对这节目不太感到兴趣,暗自观察小天、卡沙和老巫师的神色,看出一定发生了什
么重大事情。
小天是心不在焉,又好象有些心虚,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虽未被父母发现,受到责
骂,却是揣揣不安。
老巫师则显得很烦乱,吧咯,吧咯地猛吸着长烟杆,借以压制情绪。
只有卡沙,始终装出若无其事。
数十名年轻武士的摔践表演,谈不上精彩,但相当热闹,看得苗童们又叫又笑,乐不可
支。
尤其是无论谁被摔倒,必然引起一阵掌声,来点爱的鼓励。
一些妇人则在暗中品头论足,作为跳月时,提供女儿选择对象的参考和依据。
每组一对一,捉对儿较量,败的一方即淘汰出局。
获胜的人数剩下一半,再自选对手,一对一地捉对儿展开较量。
败的半数又淘汰出局,胜的跟胜的再较量,最后只剩下两人,将决定今夜的摔跤冠军了。
正在这时,突见两个中年苗妇,扶着个满面泪痕的盛装少女走来,径自挤进人群,找了
个地方坐下。
小天乍见那少女,一眼就认出,竟是他误闯那幢楼房时,坐在木盆里洗澡的大姑娘呀!
当时虽是惊鸿一瞥,那张惊恐羞愤的脸,他却印象深刻,记得清清楚楚。
绝对错不了,就是这个盛装而来的苗族少女。
不消说,这少女当时也铁定认出了他。
尤其,小天和小仙在桃花谷出了名,被视同英雄偶像崇拜,加上他们特殊的装扮,简直
就像招牌商标。
小天不由地暗自一惊,感到局促不安起来。
小仙也已察觉,但她不动声色,只是暗自注意那少女和两个苗妇的一举一动。
不出乎意料之外,她们竟然不言不语,甚至不吃不喝,只是神情凝重地静静坐着。
冠军之争已开始,两个连胜数场的年轻武士,互不示弱,各尽全力攻击对方,一时旗鼓
相当,难分高下。
呐喊助威之声不绝,气氛热闹而紧张,使得两个年轻武士更是全力以赴,使出了浑身解
数。
老巫师仍然吧塔,吧咯地猛吸长烟杆。
卡沙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小仙仍然忙着吃喝,只是暗中观察每个人的神情。
只有小天如坐针毯,愈来愈显得不安。
全身晒成古铜色的年轻武士,突将对手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扑身上去,将
那武士压住。
叫嚣、呐喊声中,被压住的武士挣扎几下,终于不再动弹了。
摔跤冠军终于产生!
年轻武士挺身跳起,双臂高举,接受群众的欢呼。
败阵的武士则吃力地爬起,由两名被淘汰出局的年轻武士,扶他迅速从缺口处走出。
于是,胜利者以得意的姿态,大步走向族长席位。
卡沙站了起来,解下腰间佩挂苗刀,赏给年轻武士为奖品,并且拥抱以示祝贺。
突然,一个怒气冲冲的苗族青年,握着两支长矛飞奔而来,从缺口处冲入,直趋族长席
位前,用力将两支长矛笔直掷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使欢乐热闹的气氛静止,鸦雀无声。
小仙定神一看,认出正是刚才曾跟卡沙争执,愤然离去的那个苗族青年。
但那青年似乎理直气壮,在跟卡沙据理力争。
小仙听不懂,急忙移身向老巫师,问道:“老师公,这小子要干嘛?
老巫师神情凝重道:“他……他要跟古小侠决斗。”
小仙一怔,惊诧道:“为什么?”
老巫师瞥了小天一眼,面有难色道:“这……”
小仙追问道:“难道这小子想出风头?”
老巫师犹豫一下,终于毫不隐瞒道:“他说他的女友受了侮辱,要依喀什尔族的习俗,
用决斗来跟古小侠解决,两人只有一个可以活,那姑娘归获胜的一方。”
小仙惊道:“噫?我那哥们儿怎会侮辱他的女友……”
突然间,她若有所悟,难道是……
唉,男人真不可靠,他们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只离开那一会儿工夫,小天就惹上
了麻烦。
那青年突自腰间拨出苗刀,朝自己臂上划出一道血口,以示他的决心。
卡沙阻止无效,只得转向小天道:“古小侠,他坚持非跟你决斗不可!”
“决斗?〃小天暗自一惊,想不到事态如此严重。
卡沙正色道,〃依我们喀什尔族的习俗,未婚女子的身体,一旦赤裸裸地被人看见,就
必须嫁给那个人,但莎娜姑娘是奇亚早就看中的,尤其他是一名武士,所以必需以决斗来解
决。”
小仙听得火冒三丈,想不到小天惹的麻烦,竟是去看光溜溜的大姑娘。
小天急辩道:“我不是存心的,只是无意走错了门…”
卡沙问道:“那古小侠是否看到莎娜姑娘的身体了?”
小天瞥了小仙一眼,只得沮然道:“唉,谁知道那姑娘正在洗澡……不过,我立刻就转
身冲出来了,绝对没有多看她一眼。”
小仙一旁冷声道:“哼,看一眼就够啦!”
小天忙加解释:“兄弟,你千万不要误会……”
小仙愤声道:“不必向我解释,又不是我要跟你决斗!”
小天窘迫地一笑,转向卡沙问道:“非决斗不可?”
卡沙点点头。
小天又问道:“我跟他握手言和,行吗?”
“不行!”卡沙道:“他已经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