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他们便坐在甲板上,倚着船舷,将手垂入黄河中戏耍。
小天见天高水治,耳边水声哗啦啦直响,忍不住脱口吟:“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返!”
小仙呵呵的泼着水笑道:“如果现在来场大雨,就更应景句‘黄河之水天上来,!”
小天正要回答,忽然看见远方河面之上,有两艘快船互不让,竞速行来。
小天拉着小仙的手,叫道:“兄弟快看!怎么端午节还役到,就有人在赛尤舟啦?”
小仙以手掩日,眯着眼看向来船,此时两艘船离渡船大约三十来丈的距离,小仙定睛一
看,左边那艘船,居然以铁钩有右侧快船,更有不少人跃上右侧船上。
小仙大叫道:“哥们,不是赛龙舟,是打劫呀!”
小天此时也已经看清情况,哺响道:“是那家倒霉鬼遭抢?”
话才刚腽肭,他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天呀!是我家的船!”
小仙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右侧那艘快船的船首,赫然竖着一支人高的大旗,大旗被河
风吹得冽冽作响,翻腾的旗身,黑底镶金边,飘动的旗面上,隐约可见金光闪烁的翔龙腾空
图案,此图案,正是武林四大势力之一“翔龙社”独门标志。
此时两船已随波逐流,来到距渡船约有二十六、八丈远顺着风势隐约可以听见打斗的叱
喝声。
小天见自家船支被抢,岂能坐视?大叫一声:“兄弟,我们走!”他脚往船沿一蹬,人
如飞箭,划着浅浅的弧形往河上飞去。
十丈之后,眼见小天即将落水,他却双手大袖往后猛甩,借这一甩之力,人又向前飘出
十丈有余,紧跟着他振臂大喝,懂拔起身形,如苍鹰般扑向七丈开外的右侧快船之上。
小仙在渡船上,看着小天表现轻功,不禁咋舌叫道:“妈妈咪嘛!真不愧是少林寺来的!”
紧跟着她也是蹬向船沿。只是她画起一个大弧,人如飞鱼跃射之后,优美的扎人水中,
没有带起一点浪花。
“住手!”小天甫上船面,随即以少林“狮子吼”的功夫,喝住两方的人马。
果然,这如震天霹雳的一喝,将商艘船上所有的人吓住,不管是掌船的,还是打斗的,
全部被震得耳呜心跳,不住手也不行。
小天双手往腰上一插,气派非凡的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翔
龙社的船?”
这话问的突兀,尤其双方人马,都搞不清小天的身份,更不明白何以十五、六岁的他,
会管上江湖恩怨。
翔龙社这方面的人,全是一式黑色劲装,腰缠金色腰带,只有一名年约四旬左右,海口
狮鼻,双目如电的红脸中年人,是黑色长袍,束金色腰带。
他拱手有礼问道:“小兄弟,不知如何称呼?可是与敝社有所关连?”
这黑袍红脸汉子,自小天的口气中听出,小天好似护着自己这边,心想可能是某个盟帮
的少爷,故面对他礼遇有加。
小天却是消洒轻摆衣袖,道:“我是古小天;你们的魁首就是我爹!”
翔龙社所有儿郎俱感振奋,黑袍红脸的汉子,惊呼道:“是少爷,你自少林寺回来啦?”
小天轻笑道:“不知这位大叔如何称呼?”
红脸汉子惊然省悟,领着翔龙社儿郎,单膝点地,向小天请安道:“属下洛阳大首脑双
飞斧刁昌为,率所属弟兄见过少爷!”
突然一一
“哗啦!”叫一阵水响,小仙浑身是水的自黄河中翻上船,他见船上跪着不少人,于是
有趣道:“知道我来就好,干嘛这么客气的跪地相迎?”
小天顺手赏她屈股一已掌,笑骂道:“凭你也配?”小天不理小仙在一旁哇哇大叫,连
忙道:“刁大叔,列位弟兄,快请起来。”
这时,对方一名身着蓝衫,年约七旬,白发斑斑,鹰目如电,枯瘦异常,满脸皱纹,留
有三撮白发的询倭老者,不禁怪笑道:“小子,你们有完没完?不管你是谁,只要上到这艘
船,就是死路一条,何必多言,上!”
“等一下!”一声狂吼,出自小仙口中。
他见众人歇住,这才笑道:“前面的故事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见的部份,可不可以重说
一下?”
小天道:“我才和刁大叔见过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彻楼老人见小仙喝止动手,只是为问事情的前端,而小天也一样不将他当回事看,气得
他白发抖动,怒发直冲。
于是他一顿手中鸟木鸠杖,厉喝道:“想知道,就去问阎王爷!”
话声中鸟木鸠杖抡起杖幕,罩向小天。
只见小天身形不动,面带微笑,看似馒其实快的将手伸入杖幕中,顿时,满天杖影俱敛
,小天手如拈花,三指轻扣仗头,任那老头使尽全力,也拉不动分毫。
小天嘻嘻笑道:“老头,我才十五岁,要我去问阎王爷,恐还得等上百八十年,太久了
,还是你告诉我比较快!”
小天所露这手少林”拈花如意指”,登时震住敌我双方。
刁昌为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惊道:“我的天!少爷居然一招不到,便制住成名江湖三十分
年的‘问天叟’阴啸,那他的功力,岂不高得令人匪夷所思?”
“问天叟”阴啸,此时老脸上,一阵红一阵自,被小天拿住鸠杖,收也不是,不收也不
是,只得举着杖楞在半空,三十年的名声,栽在一名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身上,只怕从此毁于
一旦。
小天轻轻一笑,放开扣住杖首的右手,阴啸退三大步,才堪堪站稳。
只见他忽然厉啸一声,纵身跳人黄河之中,“哇!”一声短促的惨叫,阴啸便被无情的
河水吞没。
小天一楞,莫名其妙间道:“他怎么啦?为什么想不开?”
小仙猜测道:“大概他觉得输给你,太没面子,干脆跳河自杀,省得丢人。”
这时,随着阴啸上船抢劫的青衣汉子们,早被小天一出手,给吓得破胆三次,再看到阴
啸因为羞愧而跳河自杀,全都畏畏缩缩,往自己所乘来的快船上溜。
小天大喝道:“站住,今天我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以前,谁要是敢溜,我就送他下河喂王
八!”
他见青衣大汉们,全都楞在原处,才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他转身问道:“刁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刁昌为道:“刚才跳河的阴啸,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之一,不知是谁出高价,要他来刷
翔龙社的面子,想夺走此番我们替人运送的一批红货。”
小天和小仙两人对望一眼,心中若有所觉,小天喃喃道:“紫微宫果然打上翔龙社的主
意!”
刁昌为迷惑道:“少爷,你认为是紫微宫所为吗?可是,我们与紫微宫井无瓜葛!”
小仙接口道:“不需要有爪葛,紫微宫想称王啦!不信,你叫那几个小兵兵来问问看。”
刁昌为这才注意到,小仙身上居然挂着九个麻袋,他连忙拱手道:“阁下可是当今丐帮
帮主的小师弟,人称‘顽丐,的丐帮小长老?”
小仙也拱手回礼,呵呵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居然那么有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刁
大叔,我现在和你家少爷是哥们,暂时被他收留一阵,有机会咱们多亲近、亲近!”
刁昌为哈哈笑着,连道:“不敢!”这才吩咐手下弟兄,缴了青衣大汉们的械,同时,
提过几人追问口供。
小天嘿嘿夸道:“小仙,看不出呐!喷喷,顽丐,有名号的也!”
小仙得意的故作谦虚道:“哎呀!骗吃骗喝的啦!还不是跟着我师父鬼混,混出来的名
堂。”
小天很感兴趣的问:“刚才听刁大叔说,你是丐帮帮主的小师弟,你师父到底是谁?”
小仙谚笑道:“我师父外号叫‘醉龙疯丐,姓丁名大空,他是丐帮唯一的十袋长老,也
是帮主的师叔。”
“呵,又醉又疯,加上你这个顽皮蛋,不出名还真不容易!”
小天有些羡慕小仙的“环境优良”,下像他老子是正经有名,叔公又是老实木呐的和尚
,如果说,他有任何“不正经”的遗传,那大概是来自他娘。
他一把搂住小仙的肩头道:“兄弟,那天介绍我认识你师父如何?”
小仙颇似难过的扭扭肩,甩开小天的手道:“介绍就介绍,干嘛毛手毛脚?”
小天不以为然道:“又不是大姑娘,毛手毛脚也不吃亏呀!”
小仙哼了哼,没说什么。
此时刁昌为问完口供,走回来对小天报告:“少爷,据属下逼问,这些人是黄河畔,龙
门帮的人,是奉帮主‘翻江龙’纪无天之命,协助阴啸打劫咱们的。”
小仙奇道:“咦?我听说古大当家,是北六省的绿林盟主,怎么属北六省之内的龙门帮
,居然敢找翔龙社的碴?”
刁昌为淡笑道:“魁首这盟主之称,是道上朋友爱戴,自己给封的。实际上除了和翔尤
社有着誓约的少数几个盟帮之外,北六省的绿林道,并不一定非听翔龙杜的不可,再者,若
遇上有心人,找碴并非不可能。”
“不好!”小天忽然脱口惊道:“龙门帮居然敢明目张胆,和咱门对上,一定是他们背
后,有着强而有力的靠山,该不会紫微宫已经对盘龙岭发动攻击吧?”
小仙一楞之后道:“对呀!否则龙门帮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天当机立断道:“刁大叔,快渡我们过河,我和小仙赶回去看看,没事最好,不然…
…?”
言下之意,不用再提,便可以猜到,不然之后,结果会不太妙。
刁昌为马上令属下转舵,横渡河西,将小天两人送上岸,只见他门两人,几个起落便已
失去身影,速度之快,年代流光,堪足以形容。
盘龙岭上。
正如小无所猜测,紫微宫大队人马倾巢而出,想要一举消灭,雄霸北六省三十余年之久
的翔龙社。
此时,翔龙社的总堂口,那座占地广阔,全以整块帝王石砌造而成,乳白色,声名威震
江橱的”凌霄楼”前;早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一场混战。
只见数不清的紫衣人和黑衣人,到处追逐奔掠,地上早就躺满尸体,而还有不断的人正
丧命倒下。
双方杀伐之声,足足传出十里之外,犹自清晰可闻。
当然,拼命赶来的小天及小仙俩,也听到他们不幸料中的混战正浓,此起彼落的打斗叱
喝声。
顿时,小天心急如焚,仰天长啸,啸声如若龙吟,更隐含功力,震得岭下的松柏林,抖
落一地的松针柏叶。
小天加紧脚程,运功至十二成,瞬间,只是一闪,跟随其后的小仙,就看不到他的人影。
小仙于是也发啸以应,在凤唤般的悠长啸声中,人似经天长虹,带起一抹流光般闪射向
盘龙岭上。
小天扑出岭下树林,便已见双方混战的人马,于是脚下不停,“千叶手”幻起千百支手
臂,罩向紫衣人,凡是他所经之处,紫衣人没有不应指而倒。
就在小夭刚到达秀丽平坦的岭端,六名紫衣人已碎然电射而至,六件不同的兵器,自六
处不同的方向,带起呼啸的劲风,蜂涌着向他招呼而来。
而小天对敌人攻来的兵刃,仿佛未见一般,飞掠的身形,突兀的停刹于空中,宛若浮莲。
紫微宫六名高手,扬着六件不同的兵器,堪堪斩到小天身旁二尺,就再也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