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你要逼老夫跌下去?”
小仙谑笑道:“哦!连名带姓都知道,好象跟我很熟嘛,可是,我老人家怎么不认识
你?”
邱武愤声道:“我们素未谋面,你自然不认识我!”
小仙仍然笑嘻嘻道:“怪了,你又怎会认识我老人家?这是不公平的。”
邱武道:“你穿的那一身衣服,就是招牌,谁见了都能认出是你。”
小仙哦了一声,又笑道:“这么说,你老小子是冲着我老人家来的喽?”
邱武恨声道:“不必多问,反正我已立下军令状,这次夺不到血龙令,就难逃一死,我
跟你拼了!”
他己情急拼命,奋不顾身抡刀反扑。
但巨鹰双翅一振,一阵强大风力,又将他逼退。
“啊……”
惊呼声中,邱武一脚踏在滑动的滚石上,顿时仰面倒栽,身不由已地跌出悬崖,直向下
坠。
小仙欲救不及,其实,她根本未打算救。
空中传来小天的笑声:“兄弟,我这里是人赃俱获,你可以起飞,回去啦!”
小仙应了一声,拍拍巨鹰道:“大家伙,你干得不错,这里没戏唱了,回去吧!”
飞呀!飞呀
当他们的专机,降落在卡沙族长官邸时,只有坐镇的卡沙和老巫师两人迎了出来。
这时,分头追寻的武士们,大概还在疲于奔命呐!
卡沙一见小天带回了桑古拉,振奋道:“古小侠,那包东西”
小天提起布包笑道:“人赃俱获,而且杠上开花。”
桑古拉跳崖时早已吓昏,小天一松手,他便倒在地上了。
小仙趋前道:“卡沙族长,打狗看主人面,这小子虽然不学好,总算没有大恶,只不过
是遇人不淑,误入歧途而已,可否看在乌玛姑娘份上,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
会?。”
卡沙不置可否道:“玉小长老要替他说情?”
小仙道:“要不是他拼了命,护住那包东西,恐怕早已被人带着离开苗区了,所以,我
认为不妨将功折罪,相信今后他一定会重新做人了。”
卡沙沉吟一下道:“好,我照玉小长老的意思做就是。”
小仙欣然道:“谢了,我还有点私事,暂时失陪。”
小天急问道:“兄弟,你要去哪里?。
小仙向他耳语几句,便掠身而去。
老巫师不禁诧异问道:“古小侠,玉小长老去做什么?”
小天道:“安慰乌玛姑娘,并且向她告别呀!”
老巫师微微摇着头道:“乌玛姑娘恐怕不会放玉小长老走的。”
小天笑道:“那就看她的了,不过,我那兄弟神通广大,没有事能难得住她的。”
卡沙依依不舍道:“古小侠,你们真的今夜就要走,不能多留几天?”
小天唏嘘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实在有很多事要去办,不能再耽搁了,好在
咱们跟龙老太婆有约,明年中秋还要来一趟,不是又可以见面了。”
老巫师好奇道,〃你们怎么使那老婆子,答应替奇亚他们解穴的?”
于是,小天便将小仙以激将法,骗得龙婆婆当场解穴的情形,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卡沙听毕,笑得前仰后合,老巫师却担心道:“古小侠,龙老太婆上了这个当,一定非
常愤怒,万一途中找你们的麻烦…”
小天笑道:“咱们有专机,她要找咱们麻烦,可先得学会了飞才行啊!”
就在三人相对大笑中,遥见小仙和乌玛飞奔而来,两人手牵手,春风满面地笑着,好不
亲热呀!
小天见状,不由地暗自一怔,急忙迎上前去,诧然问道:“兄弟,你们……”
小仙轻声道:“我已经告诉她了,而且她保证永远替你我保守这个秘密。”
小天望望乌玛道:“她相信?”
小仙道:“我当然提出了证明?”
小天追问道:“怎样证明?”
小仙羞愤交迸道:“讨厌,你有完没完?”
小天若有所悟地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不该问的,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
乌玛也笑道:“玉小长老,等你有一天……〃一见卡沙和老巫师走来,忙改口道:“那
时我就不用守密了吧?”
卡沙接口问道:“什么秘密?”
小仙忙加掩饰道:“没有啦,我说下次来,送她一件好礼物。”
卡沙道:“你们送她的最好礼物,就是替她找回了她的哥哥桑古拉。”
乌玛急问道:“卡沙族长,我哥哥……”
卡沙笑道:“等他醒过来,我问他几句话,你就可以带他回家了。”
乌玛喜出望外道:“谢谢族长,谢谢族长!”
小天急问道:“兄弟,如果你们没有什么要紧话,咱们该起程啦!”
小仙向乌玛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也就不必再唱一段十八里相送了吧?”
乌玛笑了笑,心照不宣。
于是,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小天和小仙跳上了巨鹰,展翅飞起。
峰顶的卡沙,大力地点着头,小天他们终于不再留恋,朝四川的方向飞去,留下卡沙、
老巫师和乌玛,在高山上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天际远处。
丐帮,苗疆分舵舵口的那栋石屋。
此时,屋内人声喧腾,那是充满无限欢愉和喜悦的笑闹声。
丐帮弟子正热烈庆祝他们的小长老协同古少爷两人,自苗疆内陆平安无事地归来。
更让人兴奋的是,他们还寻获失踪数十年,南海神龙宫权力象征的信符血龙令、以及神
龙宫老宫主符志文的尸骨,不但揭开一件武林谜案,同时完成已故长老林智奇的遗愿。
这件震撼武林的大事,丐帮上下的好消息,即刻被丐帮弟子,以快马传讯君山总舵及各
地分舵。
同时,丐帮更派遣专人,将消息送往北地翔龙社总堂口,专程同翔龙社魁首古天宇夫妇
俩报喜。
如今,小仙恢复昔日的狂野和旷达,和小天跟丐帮的弟子混成一堆,喝酒吃肉,不醉不
休。
小仙三缸老酒下肚,已是醉态可搁地开讲,转诉她和小天如何闯进风雷潭,及大闹龙潭
虎穴。
只见她右手抓着鸡腿,左手把住酒坛,右脚伸上所坐的板凳,有如说书般,唱作俱佳地
描述着种种精彩片段,说到入神处,她还不忘挥着鸡腿,比划两招,以加强临场感。
笑声、惊叹声、佩服赞美声,声声入耳。
小仙毫不害燥地描述那两个上天人地,无所不能,无所畏俱的英雄人物,经过她生动逼
真地诉说,她和小天的形象,被她不客气的神化。
说她是结了疤,忘了痛那种人,一点也不为过,即使小仙毫不隐瞒,仔细解说自己和小
天如何受伤,如何狼狈,她仍是满面春风,兴高采烈,使得听说书的丐众叫化们,不但不以
为自家小长老狼狈,反而认为她有种,英雄!
小天和其他叫化们混坐一起,含笑看着小仙传神的表演,不时还在一旁补充说明,随着
小仙高低有致,抑扬顿挫的声音,他再次神游回风雷潭,往事历历如绘,再度一幕幕闪过他
的脑海。
那些由他们二人的血和汗交织而成的回忆,已没有痛苦,只有令人刻骨铭心,一生难忘
的铭永
夜,还长。
酒,未醉。
笑声依旧。
众叫化因高兴而狂欢,因狂欢而痴迷,因痴迷而沉醉,毕竟,自丐帮开帮以来,从未有
人创造如此具有历史价值的光荣时刻,而缔造这项奇迹的人,是他们人人爱戴的小长老。
醉了,都醉了,连石屋都未曾发现天已大亮,仍然沉睡未醒。
只有小仙和小天两人,在第一声鹰啼传出时,立刻清醒过来,同时双双腾身射向屋外。
他们两人四目交接,在清冷的晨风中,相互微微一笑,小天深吸口冷冽的空气,打破沉
寂道:“入秋啦!”
小仙环顾四周,处处可见拓黄的落叶,在薄薄的晨雾中无助地翻滚。
她轻谓道:“好快,上回咱们来这儿时,树还是绿的,如今都已经开始落叶……”
小天淡笑道:“江湖岁月催人老,说得一点也不夸张。”
小仙点点头,她在江湖岁月的历练下,或许,还不足以称老,但是,她已自深深体会,
自己比刚出道时,成熟许多,也懂事许多。
也许,她自己并不想这么早就脱离童稚,也不想懂得太多世事,但是,人在江湖,身不
由己,她只能点头赞同小天的话,赞同自己的心,是老了许多。
昨夜栖身林中的金鹰,此时正在天际催促似的,再次昂首长鸣。
看它们急于起程的样子,小天不禁呵呵轻笑道:“我看咱们准备上路吧,大家伙它们似
乎急着想回南海神龙宫。”
小仙瞄着金鹰啐笑道:“畜牲就是畜牲,也不想想,一回到南海,咱们就得和它们分
手,它们舍得呀?”
小天谑笑道:“它们当然舍得,光是载我们飞来飞去,它们就已够累,当然会想早点摆
脱咱们。”
小仙哈哈哈笑道:“所以说,没有一个人是好东西,认识我们,是它们遇人不淑,它们
只有认啦!”
此时,石屋里有人踉跄地走出来,看他小心翼翼用手扶着脑袋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醉
的很惨。
小仙回头笑道:“张舵主,早呀!”
来人正是丐帮苗疆分舵舵主张永诚,他苦笑道:“小长老,古少爷,你们早!噢,小长
老你的酒量真不是盖的,大伙儿轮流敬你酒,是想把你灌醉,到头来倒的却是我们自己,你
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小仙睨眼邪笑道:“我说嘛,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规矩,会想到向我敬酒,果然是
不安好心,好在本长老训练有素,区区数十坛酒,我还不放在眼里。”
张永诚嘿嘿干笑数声,马上又抱着头轻声呻吟。
小天觉得有些好笑,他连忙干咳两声,以掩饰失态。
小仙斜过头,白他一眼,径自对张永诚交代道:“张舵主,你醒得刚好,我和小天正打
算要走,正愁没人可通知。”
张永诚忙道:“小长老,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不多留几天?”
小仙轻笑道:“人到该走就需走,我还得送林爷爷回南海,没时间多留。”
提起长老林智奇,苗疆分舵张永诚不禁有些黯然,他和林智奇相处的时间非短,对他的
感情,比丐帮中其他人来得深厚。
而今,景色依旧,故人安在?怎能不令他感伤?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强留小长老,不知小长老是否
即刻起程?”
“对!〃小仙对空中发出巨啸,金鹰闻声,立刻自空中降落,等着小仙他们乘坐。
小天对张永诚抱拳告别,和小仙分别跨上金鹰,乘风飞去。
张永诚目送两人离去,兀自呢喃道:“除非他们二人,天底下还有谁能驯服这对神龙宫
的守护神?丐帮有小长老乃我帮之幸。”
他不自觉地轻轻摇头,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原来是他宿醉未醒的脑袋,抗议他动作
太大,发出一中锥心的头痛,要他小心注意,他只好抱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回石屋内,或
许,是要补个回笼觉吧!
大娄山,恰好位于四川盆地和云贵高原之间,是两种不同地形的界山,翻过大娄山脉,
便算正式告别苗疆地区,回归汉土。
如果从高空往下看,绿色的山脉,一边是土黄的高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