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猎人(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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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猎人(伪)-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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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冷汗。有些人疑神疑鬼,精神濒临崩溃边缘。  
  襄阳六煞与金八斗,仍然毫无起色,每天得灌食液体食物, 
人瘦得走了样,就是死不了。 
  搜索的行动内弛外亦弛,那不可一世的冲劲,随时日的飞逝 
而化为乌有,敢拍胸膛为李家出死力的人没有几个人了。  
  绝魂剑已感到情势不妙,也意识到更大的灾祸即将接踵而至, 
对方孤立他的计谋已经得逞,很可能向他发动致命的袭击了。  
  狗急跳墙,他想起挺而走险四个字。  
  这天申牌左右,兴元酒楼的雅厢。  
  绝魂剑带了两位朋友作东,主客是本府的首席名捕头量天一 
尺李朝宗。  
  酒已半酣,量天一尺从怀中掏出一纸公文。  
  “李大爷,这是投入知府衙门的告密函抄本,看过了之后, 
大爷可决定是否需兄弟尽力。”量天一尺脸上毫无笑容,将公文 
抄本递过:“大爷知道,各地衙门对别的释饧可以马虎,但对弥 
勒教谋逆组织绝不宽容。告密人指出弥勒教逆匪湖广首领潜伏本 
府,各地逆民纷纷赶来聚会,将有巨变。告密函虽未指出逆首姓 
名,但在在皆指向大爷身上,贵汉北别庄那些往来的人,皆已落 
在本府密探眼中。知府大人已奉到上谕,严防逆匪入境加强查缉 
逆民。如果要兄弟襄助,对大爷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兄弟的 
脑袋,恐怕也早晚得砍下来挂在城门口示众。”  
  “这封告密函……”绝魂剑接公文的手不稳定。  
  “这种文件下得非常非常的快。”量天一尺苦笑:“不论本 
府外府,皆用加快羽书传递的。南阳府昨日傍晚收到告密函,今 
天一早就进了本府衙的签押房。李大爷,你碰上了最可怕的仇家, 
一个见过世面、深谙官场习俗的仇家。他已留了一手,下一步…… 
兄弟真不敢设想。”  
  所谓羽书,俗称鸡毛报,是官方的急递文书,封外加火漆时 
贴上一根鸡毛。信差公文袋中有这文书时,身上的铎铃必定响得 
甚急,途中行人车马必须回避,不然将有天大的麻烦,连各地的 
官吏也不敢留难。  
  “南阳府昨天又来文。”捕头量天一尺摇摇头接着说:“大 
意是说,已查出叶县覆车案中,故意砍伤驭骡,促成覆车惨祸的 
凶手,所驾的轻车型式,要求本府协办清查。在近期日,各县将 
会呈报该车经过的行踪日期,早晚会循线查出来的,使用那种豪 
华轻车的大户并不多。李大爷,府上好像有这种车,是停在汉北 
别庄吗?”  
  “这……”  
  “李大爷是地方的仕绅,江湖的豪杰,当然不会涉及到这件 
惨案。”量天一尺淡淡一笑:“有关李大爷请兄弟查缉一位可疑 
江湖败类的事,即使要冒多大的风险,兄弟也担当得起,可否将 
该人的底细详加说明?”  
  “不必了。”绝魂剑说,总算不糊涂:“李兄公忙,不敢劳 
动大驾,这件事就别提了。” 
  这席酒主人本来是绝魂剑,但在他的感觉上,却是他在吃对 
方的霸王筵。  
  他想挺而走险,利用官府对付符可为,却发现此路不通,对 
方已先一步断了他的路,而且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逼他往死 
路上走。  
  他如果再招朋引类,不啻插标卖首,官府追查弥勒教逆匪的 
矛头,毫无疑问一定会指向他的头上,量天一尺决不会甘冒杀身 
之祸来包庇他,说不定会招来灭门之祸。  
  他心中雪亮,量天一尺李捕头已经在向他施加压力,只要知 
府大人再精明清廉一两分,李捕头就会带人进入汉北别庄搜车了。 
  
  情势险恶,现在,他必须凭自身的实力来应付即将到来的狂 
风暴雨。  
  福泰客栈早在半个月前,已经向管区的巡捕备了案,会同了 
地方保正,封存失踪旅客符玄遣留的包裹行囊。  
  行囊中有一百卅两纹银,几套全新的体面衣物,预计半个月 
后旅客再不返店,便要办理呈报县衙的手续。  
  这天一早,符可为出现在店堂。  
  怪的是管区张巡捕及其手下三位干员同时到达。  
  符可为很快地就办妥领回行囊,注销失踪手续。平时气焰万 
丈的巡捕与干员们,对这位失踪重现的旅客,破天荒地客气万分, 
甚至有点卑谦,此中缘故,令其他住店的旅客极感诧异大惑难解。 
  
  近午时分,一名店伙到达汉北别庄投书,交给门子之后,未 
取收据也不等候回音,匆匆走了。  
  是符可为致绝魂剑李大爷的约会书,具名是符玄。  
  信上写得很简单,订于三天后午正,于炮台桥北面的灌丘了 
断。  
  灌丘只是河边的一处长长的平坡,附近两里内全是杂树稀疏 
的荒野。  
  南阳八杰与李家的人第一次在此地约会,灰头土脸狼狈败走。 
活报应与不归客与李家的约会也指定在灌丘,但双方皆未到场。 
  
  符可为又致书李家在灌丘约会,算起来该是第三次了。  
  书信中强调的是:午正见面,过时不候。  
  申牌未,符可为穿一袭天青色长袍,成了翩翩浊世佳公子, 
手中有一把竹骨折扇,踱着方步出了店门。  
  两名负责监视的大汉,挡住去路虎视耽耽,毫无让路之意。 
  
  “谁要是嫌活得太舒服,要想找些苦头来吃,在下一定让他 
如意。”他轻摇着折扇向两大汉阴笑:“老规矩,废了,让他一 
辈子躺在床上做活死人,决不轻饶。喂!你两位仁兄想做活死人 
吗?”  
  两大汉打一冷战,惊恐地让出去路。  
  他到了许老人店,叫来了酒菜,斯斯文文地浅斟慢酌,自得 
其乐。  
  他在等,饵已经放下了,只要用些心机,早晚会有鱼来吞饵 
的,大鱼小鱼都经不起食饵的诱惑。  
  首先嗅到饵香到达的是两条小鱼,不受欢迎的小鱼。  
  活报应和不归客,仍是前次的丑打扮,进了店堂便不客气地 
在他的左右首拖凳子落坐。 
  “两位一定是老骨头发痒,一脸欠揍相。”他笑吟吟地调侃 
两位江湖怪杰:“大概两位这几天,找到高明的师父,临阵磨枪 
加紧练了几手绝招,有把握对付得了绝魂剑,对不对?” 
  “呵呵!当然咱们两个老不死年老力衰,没有你年轻人高 
明。”活报应不以为逆,嘻皮笑脸招手向许老人示意加杯筷: 
“不要说我老人家不知感恩,首先得谢谢老弟你上次援手之德。” 
  
  “好说好说。其实,上次晚辈并不是专为两位解围的。”  
  “老朽仍然感激,绝魂剑自顾不暇,不敢再管咱们两个老怪 
物的事,所以……”  
  “所以两位不再东藏西躲,公然亮像啦!”  
  “那当然是托你的福。”不归客接口:“绝魂剑的确很了不 
起,有好几次几乎把我们给搜出来了。”  
  “如果金八斗不躺下来,两位恐怕早就翘了辫子。奇怪,你 
们好像侦查晚辈不少时日,为何?”  
  “好奇而已。”活报应道:“在九江,那位江湖上最神秘、 
最莫测的邪剑修罗把天下三大杀手集团中的青莲社山门给挑了, 
社主展凡尘身受重创不知所终。据冯老哥的老友鬼剑左亮透外, 
邪剑修罗姓符叫符可为。年岁长像均与你相若,你也姓符,改名 
不改姓,而这位一方之霸绝魂剑,也快要被你逼疯了。老弟,这 
算不算巧合?”  
  “也许是,你去赌好了。”符可为不承认也不否认:“话得 
说清楚,此次晚辈之所以逼绝魂剑,因为晚辈也是受害人,叶县 
覆车谋杀案唯一幸存的幸运者,有权替那些枉死的旅客伸冤。” 
  
  “老朽不过问覆车谋杀案,只对邪剑修罗好奇。你是他吗?”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他一语双关地道:“邪剑修罗固然 
口碑不错,但要将他碎尸万段的人多得很,我又不是傻瓜,犯得 
着替他背黑锅?”  
  “可惜呀!可惜!”活报应摇头叹道。  
  “可惜什么?”  
  “老朽无意中从一个江湖同道的口中得知邪剑修罗急欲想知 
的事,想无条件转告他……” 
  “什么事呀?”符可为信口问。  
  “有关天龙堡主天龙剑陆超的行踪消息。”活报应似笑非笑 
地看看他:“天龙剑委托青莲社暗杀邪剑修罗失败,这件事业已 
传出江湖。想那天龙剑财力雄厚,难保不另委托其他杀手集团来 
暗杀邪剑修罗。邪剑修罗虽然修为已臻神化之境,亦不可能日夜 
提防暗算,不铲除天龙剑这个祸苗,今后那有好日子过?因此, 
老朽认为他必定急欲追缉天龙剑,以便斩革除根。老弟,你想不 
想知道陆超的行踪消息?”  
  “你说呢?”他不置可否地道:“等先解决绝魂剑之事再说 
吧!”  
  “也好,老弟,咱们两个老不死重提前议……”  
  “不可。两位见多识广,竟然没有看出危机,以为绝魂剑自 
顾不暇,你们可消遥自在。哼!你们知道临危反噬的意思吗?” 
  
  “这……”  
  “李家还有几位知交,他们如果有玉碎的打算,用两位来垫 
棺材背,两位想到后果吗?赶快躲起来,还来得及。瞧!街口有 
人来了。”  
  两位劲装中年人,正慢慢向此地走。  
  “是凌霄客石家兄弟。”不归客变色低呼:“这两个家伙心 
狠手辣,火气旺,惹不得。杜老哥,由后门走。”  
  说走便走,从店后溜之大吉。  
  凌霄客石家兄弟并未进店,踱入樊侯祠失去踪迹。  
  片刻,香风扑鼻,穿一袭黛绿衫裙的李娟娟,突然出现在店 
门外,明亮的凤目有不安的神情,目光落在面向外而坐的符可为 
身上,略一迟疑,最后莲步轻移,进入店堂向他盈盈接近。  
  他脸上有泰然的笑意,目迎这位襄阳的美人。  
  又是一条被饵引来的鱼,不大不小的鱼。  
  “符爷,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李娟娟不安地问。  
  “欢迎赐教。”他客气地向右首座位伸手虚引:“李姑娘请 
坐。”  
  “谢谢。”李娘娘坐下凝视着他:“符爷,煮豆燃箕,为什 
么呢?家父……”  
  “李姑娘,请恕在下打岔。”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为什 
么,姑娘应该一清二楚,这不是煮豆燃箕的问题,而是七条无辜 
人命的问题。南阳八杰方面虽然也死了七个人,但他们都是武林 
健者,不折不扣玩命的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死而无怨,也可 
以说是该死。任何一个遵守武林道义的人,决不会向平凡的人下 
毒手。”  
  “符爷,那是误伤……”  
  “什么?你还说这种话?”他不悦地说:“在下是车上的乘 
客,亲自目击惨案发生的经过。李姑娘,你来就是为了谈这些强 
辩的话?”  
  “符爷在岘山扮书生所传的手书,其中所列的条件。”李娟 
娟面红耳赤,答非所问:“赔偿的事,家父毫无异议。至于家兄 
向官府投案的条件,符爷可否修改?”  
  “不能。”他断然拒绝:“大丈夫敢作敢当,令兄必须为他 
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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