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梦突然道:“残废人必定要去幕府山,他对苍头怪人一点也不了解,一旦遇上,那是非常危险的!”
“你担心残废人?”
金色梦道:“我冒险也要走趟幕府山,希望遇见残废人向他提出警告!”
黄沙浪道:“噫,怪事了,呵梦,你到底搞什么鬼,居然关心残废人,竟连自己都不顾,难道那丑小子对你如此重要!”
金色梦道:“姐,我想你不必和我同行了,再会!”说完长身扑出。
黄沙浪急急追上道:“你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我的武功不如你,站边总可以,走,我陪你!”
金色梦不如阻止,知道阻也阻不住,回头道:
“姐,当前江宁、江浦、句容、丹阳、仪微等五城,元庭势力最薄弱,大有放弃之情,反而元军也没有来攻,形成个不管地区,幕府山形势变得混乱之至,我想元庭不会驻守大军,我们去时,除了留心鹫头怪人,其他不必担心。”
黄沙浪以郑重的口气道:
“阿梦,我建议你还是小心为上,我们虽都是女子,如果似这样前去,八成引来不少是非,我这里两块黑巾,我们把下半截面容掩住为佳。”
二女尚未把脸遮上,忽见左前面的小路上出现二个年轻的武林人。
金色梦一见惊喜道:“大姐,那不是你面谈心爱的水上风大哥!”
黄沙浪确实在脸上闪过一抹喜悦,但他口中叱道:“别胡说,他好像是由幕府山上下来,快去问问情况。”
金色梦飞步追去,娇声叫道:“水大奇,水大哥,你由那儿来?”
“狂潮客”水上风闻声注目,他看到金色梦后面还有黄沙梦,立即转向迎上道:“我由幕府山来,你们要去哪里?”
金色梦道:“山上怎么样?我们就是想去啊!”
水上风摆手道:“别去了,山上空无一人,连一个元兵也没有!”
黄沙浪走近问道:“你没有发现一个身穿金色衣裤的鹫头怪人?”
水上风道:“我虽没有看到,但知道他不少来历,这人是被元朝灭亡的大金太师,现在成了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第一号心腹强人,势力高过大宝法王,号帕木耳,在他手下,聚集无数异人,一个个不但武功高,而且十之八九都会旁门左道玩意,目前我正在暗查他秘孔之一的‘八门堂’听说就在这方圆百里之内!”
黄沙浪道:“什么玩意叫‘八门堂’?是鹫头怪人的临时住处?”
“不,这魔头绝对没有一定住处,他立有各种古怪的害人之所,有‘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名字好听,事实不然,事实是把被他捉自武林的高手,囚禁于这些地方,除了向他投降听命,否则就被终身囚禁,但他也不加以杀害,不过有一点是例外,被捉之人只要交出其练功秘笈就会释放!”
金色梦问道:“水大哥能不能带我们一道去查?”
“不行,你们没有必要去冒险,我是为了西南豹了八九,东北虎言七十失踪才去的。”
黄沙浪大惊道:“言、丁如何失踪的?”
水上风道:“锤山大会后,死不见尸,生不见人,消息从石头城传出,现在还不知真实情况,如果事实,我怀疑是落在‘八门堂’,不过八门堂地点非常敌密,绝非三两无能查出,同时鹫头怪人帕木耳必定派有重要人物在驻守。”
黄沙浪道:“这样一来,我们非去不可,你是讨厌我?”
水上风道:“你又来了,为了胭脂虎,你难道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好,要去就去!”
他发现二女手中拿着黑巾,会意道:“这样很好,你们扎上黑巾吧!我也要蒙上。”
三人将面巾蒙上后,黄沙浪道:“向什么地方去,天又快黑了。”
水上风道:“趁夜赶到高邮湖,后天再回头查大茅山,四神先我们出动了。”
金色梦惊奇道:“四神也出动了!”
水上风道:“看情形,回头太师似先要向所有高手下手,连四神都不会放过,次一步可能向各大门银孝门人、护法之类下手,总之这魔头不仅仅向元庭表功,而且有一统武林,再兴金国之计,他要在元朝尚未倒下之前建立他自己的势力,然后使其大金国东山再起。”
在里运河经过高邮湖的北端,虽然相隔尚有几十里陆地,但在河、湖之间有一条捷径,也就是宝应湖与高邮湖间,期间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庄院,庄主是干盐枭起家的,富甲一方,此人表面看来是个员外,在当地名气也不坏,但他骨子里包藏着极大的野心,在黑道武林中,一提起“敖天林”三个字,私底下都称他为“总把子”,他庄内的庄丁没有一个是当地人,表面穿着朴素,但全是黑道上高手。
敖天林这个人有个极大的隐私,原来他就是金国大将塔里罕最小的儿子,化名敖天林逃过灭门杀戮,是元庭灭金下的漏网之鱼。
这天天近黄昏,敖天林正在他后花园与他长子敖世奇,次子敖世杰商谈什么秘密,但忽见金光一闪,突然在他们父子之前现出一个鹫头怪人。
敖天林父子一见,急忙跪下道:“师叔驾到,为何走后园?”
鹫头怪人良久才开口道:“天林,你们父子站起来,我有要事交代。”
敖天林回头向二子道:“世奇,快去通知备酒;世杰,叫你妹子来叩见师叔祖!”
说完站起,立向鹫头怪人道:“师叔请入旧阁坐!”
“不,我没有时间,天林,听说朱元璋身边有两个密探被你在锤山捉来了。”
“师叔,是的,已经打入‘八门堂’了!”
“胡来,谁出的主意,所有元庭反叛中人,只有由元庭出手,我一再告诉你,除了非反叛中的武林人才由你出手,我们没有打着元庭招牌是不可与各路反叛作对的,你违反了我的策略,快快将他们故了,甚至向他们说是误会而道歉。”
“师叔,这两个人就算捉错也无大碍呀?”
“胡说,为师叔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他虽非朱元璋的人,但却与你捉的东北虎、西北豹有很深的关系,他已到了高邮湖,迟早会查出‘八门堂’,一旦找到,‘八门堂’所有我方之人都不是对手,这样一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他‘状老谷’、‘招待所’、‘触心居’都会被破坏,你知道你闯下了多大的祸!”
敖天林闻言大惊道:“此人是谁?”
鹫头怪人道:“他名叫依良红,现已化装成残废人,遇上千万小心!”
敖天林道:“师叔的武功,已经是武林无敌高手,难道还怕他?”
鹫头怪人道:“不是怕他,在我们未掌握大局之前,这个人暂时不必惹他,他到底有多大道行我也还不清楚,总之在我未与其交手之前,你手下不能惹他。”
敖天林道:“师叔,我们的‘八门堂’目前尚无人能知道。”
他似是还有什么要讲,但他怕锤头怪人责骂,只好改口道:“你老要去哪里?”
鹫头怪人道:“去会法王,同时查查你大师兄鬼某,听说他的‘离心火龙梭’居然被一个女子收去一只,这事情非常严重!”
过时一个少女如风奔到,向鹫头怪人撒娇道:“师叔祖,我的‘阴母双刀’已经练成了,现在可以派我出去了吧?”
鹫头怪人显然最爱这个少女,闻言呵呵笑道:“元凤,出去走动是可以,但不许替我找麻烦,当今武林中,女孩子武功高的多得很,有几个非常高的千万别乱出手,我师叔祖没有时间替你撑腰。”
少女急急问道:“有哪几个?”
鹫头怪人道:“有个叫‘胭脂虎’的、一个叫黄沙浪,还有个是四神之一‘烟尘师太’弟子羽青,最不容易对付的是‘起死鬼医’弟子金色梦,当然还有尚未查出其来历的!”
鹫头怪人忽然又向敖天林问道:“那两个朱元璋的秘探你不是施展本门‘闭锁三元法’吧?那是武林秘密,不可轻用啊!”
敖天林大惊道:“不用‘闭锁三无法’,如何能生擒,西南豹和东北虎的武功不弱,同时他们也不会在“八门堂’安分,他虽进不出入门堂,但守堂弟子很麻烦。”
鹫头怪人生气道:“‘闭锁三元法’乃本门无上秘密,一旦传出,会引起武林辍动,那些宗师们必定追查本法来源,你简直在暴露本门秘密!”
敖天林急急道:“那很糟,十八长老也使用了,目前在‘八门堂’、‘养老谷’、‘招待所’、‘融心居’共捉了二十几个,全都是施用‘闭锁三无法’控制的!”
鹫头怪人暴跳道:“快下我的‘血回令’,凡被捉住的全部灭口!”
就在这个时候,忽见敖天林长子敖世奇如飞奔到禀道:“师叔祖,不好了‘八门堂’遭遇一不朗敌人侵入,救走了东北虎和西南豹,杀死本门高手五人,打伤十一人,现在八门堂总管在外求见!”
鹫头怪人大喝道:“现在敌人逃的还不远,火速围搜,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敖世奇道:“是个残废青年,目前八长者率领本门第九路高手正在搜查中。”
鹫头怪人挥手道:“八门堂总管叫他自禁一年,以惩失职,不必来见我!”
又回头向敖天林道:“其他三大秘堂来口事暂停,假如被救之人抓不回来,灭口白费了,我要走了,火速通知另外三堂,要严加防范!”
敖世奇禀报的没有错,救出言七十和丁八九的确是依良红,这时已经到了高邮湖的一条船上,他正在替言、丁二人查伤哩。
只听他惊叫道:“两位叔叔没有伤?”
言七十道:“良儿,我说没有伤,也没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就只有提不起功力。”
依良红立向后舱问道:“十八摸,邱鳅你们查出什么了?”
小偷儿急接道:“丁大叔也没有伤!”
依良红顿感束手,面色沉重道:“脉理通畅,全身经络穴道正常,难道?……”
一顿之下,他忽然面色大变道:“两位叔叔中了邪门左道!”
言七十道:“我们明明是中了那老人的点穴功夫,但没有中什么邪门呀?”
依良红道:“这是中了古‘发天阴魔指’,又名‘闭锁三元法’,是邪门武功中最阴险的一种左道旁门大法,它闭锁‘精气神’三元玄关,难怪我查不出来。”
言七十道:“你既知道,当知破法?”
依良红道:“我必须找到‘玄玄子’玩世老怪才敢动手,为慎重起见,我不能把两位叔叔当儿戏,因为我还没有试过,玄玄子对左道旁门知道很多。”
后舱丁八九带着两小钻到前舱道:“良儿,到什么地方找玄玄子?”
“你们那个知道‘大茅山’,我知道他住在那儿练功。”
言七十道:“除了你,我们都知道,大家快向南。”
小偷儿招呼船家向南行,回头道:“老大,关言、丁两位大叔的鬼地方,到底是何方人物所设,我看他们必定出动使查我们!”
丁八九道:“绝对不是元庭人所设!”
依良红道:“我也感到对方太神秘,期间有三种情况太不寻常。”
言七十道:“你是说,他们负轻伤就逃,毫不拼命,负重伤的自杀?”
十八摸道:“对了,他们似怕自留活口!”
依良红道:“这点证明对方生怕留下口供,其实我捉个活口很容易,不过当时为了两位叔叔安全,我那有时间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