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声,道:“咦?你是云霄!”
狗肉和尚化因也跟着惊叫道:“云霄,你……”他们惊叫之声未了,毒指居士贺奇
突然合下了法澄,纵身扑了过去。
云霄哈哈一声狂笑,剑光一挥,蓦地涌起一道剑墙,寒气森森,直把上来的毒手居
士贺奇,逼得倒退不迭。
他笑声甫歇,朗声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太卑鄙可耻了,竟然用此手段,可
惜心机白费了……”原来当他从殿脊上方飞飘出文殊寺,前奔约有一里多路时,心中忽
地一动,暗忖:“天蝎教既然敢向文殊寺挑明了,怎么会派出些武功差劲的人来扰乱?
可能是安排有诡计,打算把寺中好手引走,他们趁机下手,来对付文殊寺的其他僧众,
也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文殊寺……”他心念转处,立即掉头往回就跑。
果然他猜得不错,天蝎教信阳分坛来了武林四凶,他眼看着文殊寺一片血腥,怎忍
得下满腔气愤,这才亮剑阻止这批凶神。
法澄老和尚一剑逼退了毒手病夫,凌空便跃到了云霄身侧,没有说话,先就大喘了
几口气。
云霄笑道:“大师父!请守着此地,我去会一会人家四凶,看有如何个凶法。”
他话音一落,振一下手中剑,一道夺目的剑虹,凌空电射,就袭向了毒指居士贺奇。
贺奇抬目一瞥,微微失色,迅快地想道:“咦?这不是太阿神剑吗?怎会到了此人
手中?……”念头在脑际一掠而过,双爪运足全力,迎着云霄疾击过去,竟然探爪要抢
神剑。
云霄微微一笑,冲势蓦然一刹,就着对方抓来之势,剑尖一抖,洒出点点寒星,罩
向了毒手病夫松九。
松九被他这一招神妙的剑法,吓了一大跳,忙忙斜撇开去。
哪知毒手指贺奇的双爪被云霄的剑招一引,一个收势不住,劲急地抓下,恰碰到松
九斜闪过来。
松九一见贺奇抓来,这一惊非同小可,猛可里抢开一双黑漆漆的毒掌,连施三招,
方始躲开了贺奇抓来的那两爪。
云霄朗声一笑:“怎么?你们起了内讧吗?还是同我打的好……”倏忽又挥剑直取
贺奇,剑花朵朵涌出,精光耀眼。
贺奇见这一招剑势更凶,迫不得已,身形暴退,立和阴司秀才冷焰会合,双战云霄。
另一方面,法澄老和尚已运转了一口气,一挺手中剑,抵住了那毒手病夫松九和狗
肉和尚化因。
六个人分成两拨,就在文殊寺的前院中,恶战起来,论势来说,四凶是四个人,法
澄这边,只有他和云霄两人,殿廊下虽有不少的僧侣,但他们的武功,受不得一击,眼
前也全都惊得呆了,所以贼人似要强上一筹。
在力上讲,云霄的一柄剑,抵住了贺奇冷焰二凶,可是应付有余,只是那法澄老和
尚抵敌狗肉和尚和毒手病夫,却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云霄一边动着手,一边却向法澄那边看。
眼光射处,一见法澄大师已连遇险招,便知道他已力竭了,再要力战下去,纵然不
死,也必受重伤。
他心念动处,于是双足一顿,身剑合一,化成一道耀目剑虹,疾射过去。
在这时,那毒手病夫松九猛地推出一掌,手掌漆黑如墨,有一股腥味由风而生,裹
向了法澄和尚。
同时间,那恶僧化因抡起一根镔铁禅杖,也奋起神威,激起劲风飒飒,疾卷而至。
这两人的功力加起来,何等沉重,法澄老和尚怎能抵挡得住,蹬蹬蹬,退后了三四
步。
殿廊上那些僧徒人,甫一被毒手病夫那掌风扫过,立有人惨叫道:“哎呀——哎呀
——肚子好疼啊!”
法澄老和尚闻去微微一栗,刹时间,也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有些翻动,不由得也喊
了一声:“不好!”
在这一刹那间,只要对方齐攻上来,老和尚因身形方稳,且又中毒,定然无法招架,
非得伤亡不可。
但那毒手病夫自以为毒功可恃,稍停攻势,冷冷地道:“你已身中剧毒,只怕你活
不了几个时辰啦!”
他一言未了,云宵已然驭剑飞来,人在空中,大喝道:“就让法澄大师活不成,你
也别打算生离此寺,看剑!”
喝声中,手中太阿神剑一抖,洒下一溜寒星剑芒,直取毒手病夫松九。
松九抬头一瞥,不禁大惊失色,慌不迭掌上运足全力,毒气也用到十二成,迎着云
霄下击之势,推了上去。
在此际,那毒指贺奇和那阴司秀才冷焰,以及那狗肉和尚化因,也都禁不住面现紧
张之色,心中都在惊忖道:“这小子好神妙的剑法……”就在他们一念未了,毒手病夫
松九掌方推出……那见一溜剑光,挟着一阵破空之声,罩落而下。
刹那间,人影闪晃,松九发出了一声惨嗥,人却飞跌出去一丈多远,云霄已然飘身
落地,朗声笑道:“我今天削下这一双鬼爪子,也省得你以后再用毒掌害人。”
他这一言出口,大家才看出那倒地上的毒手病夫松九,他的两只手掌,竟然被太阿
神剑齐肘削断,人已昏死在地。毒指贺奇见状,蓦然间呆在了当地。
阴司秀才冷焰却大喊了一声道:“云小子,这笔帐咱给你记上了。”
云霄冷冷地道:“要逃命的就快点,别等我改了主意,你们就别想生离此地了。”
呼啸声中,三凶挟起那断了肘的毒手病夫松九,窜逃而去。
法澄老和尚已力竭地跌坐在地上,其实他已然中了毒,在勉力调息。
云霄问道:“大师!你没有妨碍吗?”
法澄宣了一声佛号,“老袖只是力竭,调息一阵就会复……”云霄道:“病夫所施
之毒,也无碍吗?”
法澄道:“敝寺自有解毒之药,云施主但请放心,你还是快去阻止老偷儿等人的行
动,我担心他们已中计,如有个不好,可就糟了。”
云霄闻言,心中一动,暗忖:“贼人既有调走文殊守好手之计,在他那巢穴之中,
必有擒龙之谋,我是不能耽搁的。”
念头转处,忙道:“大师说得对……”
一言未毕,人已飞纵而去,话声随着身形,转瞬已沓。
月光流辉,映得大地一片皎洁。
在通向大别山的山径上,飞驰着几条黑影,如流星横空一般,倏现倏隐。
这几个人是谁,是毋需交待的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似在较量着脚程,她们跑起来真的不分上下。
在两人的后面,是个绿衣女郎,她虽然也纵势如飞,但比起前面的两人,却要差上
一等。
那个人也真个胆大,竟然不顾“遇林莫入”的江湖大忌,毫不考虑地穿林而过。
出林,连着的是一道狭谷,谷势陡而不峭,看起来毫无惊险之处。
正当先头二人方一穿过谷半,倏觉脚下似被一种东西绊住,双喊出了一声:“不
好!”
就见那两个一紫一白衣袂飘荡,身躯一横,倒向地上。
后面赶到的那绿衣女郎,惊得娇躯一挫,刹住了脚步,娇喊了声:“影姐!琴妹!
你们……”她一声未了,就见那两人宛如腾云驾雾一般,冉冉向峭壁上升去。
这位绿衣女郎正是那莲花仙子施琳,她见状翻手抽出长剑,就待扑向前去解救……
身后又赶来了二人,是那巧手方朔韩翊和杨海平。
他们也早看到了前面的情形,一见施姑娘亮剑作势,就知道她要扑上去救人。
“琳儿且慢,前进不得!”韩翊心中一急,人随声出,飞纵过去,拦住了施琳。
施琳美眸流转,已含着满腔热泪道:“影姐姐她们……”韩翊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了,就是你扑上去也救不了她们,咱们得从长计议。”说话间,杨海平也赶了
上来。三人微一商量,迅即退出了那狭谷,到了树林之内,找了块干燥之处坐下。
施琳已迫不及待,问道:“师伯!快想个办法救影姐姐呀!”
韩诩道:“你别忙,等我好好想一想……”一言未毕,阴暗处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道:“你想也没有用,别说进入红螺谷,眼前你们就得送命。”
声出人现,数丈外并肩站着两人,一个是那毒指居士贺奇,一个是那狗肉和尚化因。
原来他们是从文殊寺逃出,路经这里,听到了三人的谈话。
阴司秀才冷焰先背着受伤的松九,回转红螺谷,贺奇两人现身出来,打算对付老偷
儿韩翊。
韩翊虽不认识贺奇,但对那狗肉和尚化因却不陌生,一见两人现身,他哈哈笑道:
“真个是人身何处不相逢,夜半荒野,会碰上了尊驾!”
恶僧化因冷冷地道:“碰上了我,就该着你寿命已尽,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
来全不费工夫,你还有何话说?”
韩翊笑道:“夜半只合遇鬼狐,撞上了尊驾,我只有自认霉气,不过,我还没打算
埋骨此地,二位如何打算?”
恶僧化因迈前一步,道:“我打算领教一下你老偷儿的武功绝学。”
韩翊笑道:“领教不敢当,动手走上两趟,老偷儿还不嫌尊驾这一点鬼气。”
他这一阵笑骂,恼了那毒指居士贺奇。他在旁冷哼一声,抢了过来,喝道:“老偷
儿!你先接我三招试试。”声随招出,五指箕张,疾向韩诩的“咽喉”、“肩并”、
“巨骨”三穴抓到,出手迅捷已极。
巧手方朔韩翊乃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武功也精博得很,一照面就认出来对方使的
是千山魔爪的手法,心中一惊,哪敢大意,身形连间之下,让过了这一爪攻势。
立又哈哈笑道:“啊!你这骷髅脸,就是指毒指贺奇吧!千山魔爪算不上武功绝
学。”
话声中,右手旱烟杆一挥,抖起无数杆影,趁热还击。
毒指贺奇在千山一派,算得上是位高手,自以为他的一身武功,足以压倒中原武学。
哪知,今日一会之下,先输给了法澄大师,后又受挫于云霄,满腔怒火正然无处发
泄,这一遇上了巧手方朔韩翊,立将煞手施出。
可是,他这第一招就走了空,不禁冷哼了一声,左手跟着又抓了上去。
须知高手过招出手都疾如闪电,你快我也快,各展所学,全力抢攻。
到这时,双方心中都明白对方并不易取,所以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相互抢攻,真
是间不容发。
那韩翊的一支旱烟杆,夹着咝咝风声,尽是急攻招法。
但见杆影点点,砸、打、敲、点,着着都是指向贺奇的身上要害。
毒指贺奇想不到一夜之间,连战三位中原高手,自己全没讨得好处,看来千山武功
真个的不行了,还想什么称雄中原?这时他的内心,不知有多急多怒,双爪抡起,指风
缕缕如刃,划风生啸,招式却是越来越缓,在他那一扫一抓之间,端的是力透千钧,重
越山岳,显然他已运上了毕生功力。
韩诩除了他那根旱烟杆招术奇妙之外,还配上他的一身轻巧的身法,乘隙进招,已
然是趋避多于进攻了。
在这时,杨海平已和那化因和尚动上了手,也打了个杖影翻腾,剑虹流动。
不过以功力论,杨海平怎会是恶僧的对手,被对方杖影裹起,就只有招架之力了。
莲花仙子施琳看得既惊又急,突地娇喝一声,身子凭空跃起两丈来高,玉腕急翻而
出,手中长剑,化作万点银星,由上而下,向那恶僧秃头罩下。
恶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