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剑傲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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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剑傲霜寒- 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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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远处的山岗上,已出现了云霄的影子,可是尚距很远,一时却不能赶来。
    但他神目如电,远远地已望见踏波无痕奚平倒下。
    他可说是父惊又急,连忙用尽全力,把一身轻功施展到极限,飞奔前来。
    看到奚平时,人早已痛死了。
    云霄眼见如此惨状,忍不住热泪盈眶,赶忙把他抱了起来,悲声喊道:“奚伯伯……
奚伯伯……”人已断气多时,哪还能叫得回应。
    就在这时,远远又传来喝叱之声,听出来是小叫化舒元的声音。
    云霄心中一惊,暗忖:“元弟可不要再遭毒手。”
    念头一动,立即放下了已死去的奚平,紧了紧手中剑,飞奔而去。
    驰过一道土岗,到了一个峡谷,虽然此际已是旭日东升,但谷中却是一片阴暗。
    云霄循声寻到山顶,奇怪的,声音竟然没有了。
    他贴耳崖边一听,微微传来兵刃破空声响,来自峰顶,准知是舒元遇上对手了。
    心中一急,身形往上一拔,这一下子就上去四大有余,再连着又是三五个起落,到
了峰顶。
    耳听剑气奔腾之声,越来越近。
    循声奔去,又翻过了一处山脊,放眼看去,就见远远的有三条人影乱转,剑光映日
而动,细一打量,其中一人正是小叫化舒元。
    他像是陷身在包围之中,边打边向山这边退来。
    云霄见状,一阵激动,引吭一声长啸,声震山谷,人也飞纵而起,扑奔过去。
    就在他方到中途,前面恶斗中的三人也渐渐临近了,忽见小叫化舒元一声惨叫,仰
身倒下。
    那一黑衣女子手中剑抖出一道虹光飞起,看样子是要向舒元下毒手了,蓦然被那白
衣女子一剑架开。
    这一来,云霄可冒了一头冷汗,脚下一垫劲,人就飞纵而下。
    一个人在心急之时,有时使出来的力道,是难以想象的,他这一纵,如在平时,最
多不过五七丈,但目前在心急之下,一纵竟越到十丈开外。
    身甫落地,已看出来那白衣女子,乃是那长春公主薛玲,不禁目毗欲裂,大喝一声,
扑奔过去。
    薛玲一见云霄赶来,惊叫了一声,扯起那黑衣女子,转身就跑。
    就在这么刹那之间,云霄忘了追人、救人,呆立在当地,发起怔来。
    原来,他看出来那黑衣女子,十足地像似欧阳玉霞一般,心忖:“听那巧手方朔韩
翊讲,我那霞妹已被毁了容,怎么会又在这里出现了?”
    “大哥!你怎么啦!”
    云霄正然出神,被小叫化一声喊叫,惊醒过来,转身一看,见小舒元仍然倒卧在地
上,忙上前扶住道:“元弟,你的伤势怎么样?”
    舒元一皱眉头道:“没有什么,我挨了那薛玲一脚,似乎扭了筋,你把我的腿拉两
下就好了。”
    云霄闻言,立即伸拉起舒元一条腿来,一抖,舒无痛得一毗牙道:“好了!好了!”
    这才翻身站起,长吁了一口气,道:“那薛妞儿好狠的心哪,不过她也还是救了我,
要不然我小要饭的早就被黑妞儿劈了。”
    云霄呆呆地道:“元弟!你看那黑妞儿像谁?”
    舒元愕然道:“像谁?我看她谁都不像,像她自己。”
    云霄顿足道:“唉!我是问你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舒元道:“有胳膊有腿,五官齐全,活像一个大姑娘,怎么会不像人呢?”
    云霄着急道:“你怎么和我胡搅呢?我是说……”舒元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
蛔虫,怎么知道你心里的话?”
    云霄道:“我是说她像不像欧阳玉霞姑娘!”
    舒元瞪眼道:“我又没见过谁是欧阳玉霞姑娘,又怎么会知道人家像不像呢?”
    云霄闻言,当场愕住了,心忖:“我今天怎么神不守舍了,元弟又没见过霞妹,我
怎么会问起像不像来了?”
    舒元见云霄这副尴尬的神情,他实也测不透这位大哥心中在想什么,茫然地摇了摇
头。
    云霄忽然问道:“你是怎么碰上她们的?”
    舒元道:“就在我们刚穿过金壶项时,奚伯伯发现了那该死的云汉,就追了下去,
我因脚程赶不上,才落了下来。”
    云霄道:“难道你没有跟着奚伯伯所去之路,怎会到了这里呢?”
    舒元道:“我本来是追着奚伯伯去的,哪知在半路上碰着了薛丫头,我知道她是罪
魁祸首,所以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云霄叹了一声道:“你可知奚伯伯已死了么?”
    舒元吃惊地道:“奚伯伯死了?是谁下的毒手,走!咱们找他拚命去!”
    云霄黯然道:“是花蕊大人出的手,现在追去也找不到人了。”
    二人说着,又回到金壶顶下山口处,看那踏波无痕奚平时,早已僵卧地上,两人抱
尸痛哭了一阵,就在当地草草掘了一个坑,把尸体埋了。
    可叹奚平一代侠义,而今竟落得埋骨荒山,连坟墓也没得一个。
    晨光熹微,荒山静寂。
    云霄和舒元两人呆立当地,默然无声。
    踏波无痕奚平的尸身,横枕黄土。
    良久,良久,舒元抬起头来道:“大哥咱们这还打算到哪里去呢?”
    云霄凄然道:“我想到洛阳去,顺便打听家父的下落。”
    舒无道:“我还是跟着大哥一路走的好。”
    云霄道:“你不必了,可在老爷庙前等着梅姑娘,然后一路到洛阳找我好了。”
    两人就这么说定,金壶顶下分手,分途而去。云霄离开了中岳嵩山,信步而行,心
中充满了事端,父亲的下落不明……,同胞兄弟的义绝情断,……还有那欧阳玉霞,似
真又幻,她怎么会归了天蝎教?……思绪潮涌,把个大侠士闹得昏头昏脑,忘天色之早
晚,忘路之远近,不知不觉间,已走出了七八十里路。
    天色已是将近黄昏了,但见旧鸦阵阵,落霞满天,端的是夕阳无限好……岂奈他云
霄思潮如惊海怒涛,哪有心意去欣赏眼前美景?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夜幕已渐渐地罩了下来。
    云霄在夜色茫然中,踽踽独行,不辨方向,更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昏暗中,突见远远传来一丝灯光。
    云霄就顺着那灯光走去,行到近前,才看出是一间孤零零的茅舍,那灯光乃是黄泥
炉于冒起的火苗,青烟儿自随风飘扬。
    炉上放着一把瓦壶,壶中不知煮的是什么东西,壶嘴上突突直冒白烟。
    云霄到了门口,打量了一下,高声喊道:“有人么?有人么?”
    他连唤了数声,连个回声也没有,心中就感到奇怪,再又四下打量,极尽目力,四
外也不见有任何光亮。
    为好奇心冲动,他伸手推开了柴门,径自走进院中,又叫了一声道;“有人在么?”
    茅屋中传出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人?”
    云霄道:“夜行人想借地方休息一会,顺便讨些食物不知方便否?”
    那微弱的声音道:“请恕我身患大病,行动不便,请进来吧!”
    云霄听那人口音,像个老年妇人,心忖:“这老婆婆好大的胆量,敢孤独地住在这
荒凉之地……”思忖之间,人已进了屋,见靠窗一张床上,坐着一个老婆子,虽然白发
飘萧,却是面容红润,哪有一些病态?
    云霄心中惊异,不禁就形于颜色,那老妇人似已看了出来,笑道:“尊驾看我不像
有病么?其实我这是回光返照,最多也活不了两个时辰啦。”
    云霄道:“就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他这一句话似乎问到了那老婆婆的伤心处,神色突变,强自镇静了一下,缓缓地道:
“是老身同小儿。”
    云霄道:“令郎可是有事出去了么?”
    老妇人微叹了一口气,道:“就在院中树下……”云霄闻言,禁不住越发地诧异了,
自己进来明明不见院中有人,他那儿子几时又在树下了。
    心中一动,由不得探首向外看去。
    这一看不当紧,一瞥之下,吓得个云霄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原来那树下真的有一个人,却是被活活钉死在树身之上,双目突出,七窍中鲜血淋
漓,死状凄惨已极。
    云霄叫出一声之后,立时间义愤填胸。
    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人这样的残忍,简直毫无人性呀!”
    老妇人道:“这还不算,他们四更天还要来的,到那时被钉死的该是老身了。”
    云霄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老妇人道:“天蝎教花坛使者。”
    云霄气得一顿脚道:“又是天蝎教……”念头忙一转,又道:“老婆婆,那怎么不
躲开他们呢?”
    老妇人叹了一声道:“能够躲得下总是好的,也强似去受那钉死的酷刑。”
    云霄苦笑了一声道:“难道老婆婆你?……”老妇人道:“对的,我已服下极厉害
的一种毒药……”云霄道:“我既然赶上了,绝不让那些恶魔得手,不知老婆婆所服下
之毒,有无解救之法。”
    老妇人道:“不行了,药力已达内腑,神仙也难解得了。”
    云霄道:“不知老婆婆和天蝎教是怎样结下的仇?”
    老妇人道:“我和他们毫无恩怨可说,只是为了我薛氏门中一点骨血。”
    云霄道:“但不知是哪一位?”
    老妇人道:“就是那长春公王薛玲和另外一位失踪的人。”
    “薛玲!”云霄吃惊失声,叫出来一声。
    那老妇人见云霄吃惊的神态,她也是一愕,忙道:“莫非你认识那丫头吗?”
    云霄道:“我不但知道她,还知她是绛珠仙子女飞卫林可卿的亲生女儿。”
    老妇人道:“不错,但他父亲却是琴剑书生薛沛才。”
    云霄道:“你是何人?”
    老妇人道:“薛沛才的长姐,万丈飞虹薛沛云。你是谁?”
    云霄道:“云门五代传人云霄……”
    他话音未落,万丈飞虹薛沛云已合掌仰首道:“天道好还,总让我遇上了可托之人
了,薛沛云任是如何惨死也可以瞑目了。”
    云霄闻言,心中一动,忙道:“薛老前辈,咱们全是武林中人,如蒙你看得起有事
要我去,不妨明言,我当全力以赴!”
    薛沛云道:“只有一件事,乃是有关我薛氏门中后代烟火,不知你可愿相助?”
    云霄道:“方才不是说过了么?我当全力以赴。”
    薛沛云道;“舍弟当年曾在西湖纳一妾,生有一子,今年差不多有十五六岁了,找
着他,叫他认祖归宗。”
    云霄闻言,当时可就作了难,这等没影儿的事,到哪里找去呢?
    薛沛云此际的面色,越发红润了,同时急喘连声。
    云霄却不能浪费时间,忙问道:“但不知凭何信物去找薛氏后人?”
    薛沛云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只铁盒,喘着气道:“这……盒中乃是舍……舍弟的遗书,
你……你看了自知……我……恐怕不行了。
    她话音甫落,神色大变,面容苍白得怕人,喘得更厉害,往后一仰身,闭目而逝。
    就在这时,忽听院中传来一阵杂乱步履之声。
    一个粗犷声音:“那老不死的会不会跑了?”
    另一人道:“她双腿已断,除非她能肋生双翅!今夜能逼出来铁盒遗书,定可邀得
重赏。”
    那粗扩的声音笑道:“重赏我倒不想,但能让我在十二花姬之中挑选一位,尽欢一
宵,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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