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和家人失散,兵乱平息之后,他老人家却一直不曾回来。
“当时,家祖四出寻访,却始终踪影杳然,最后听人传说,有人见曾祖患了重病,想是因病登天了!”
说到这里,只听他声音低沉,双目蕴泪,显然是在追忆当日他曾祖得疾病病死他乡之事,隔了片刻方听他道:
“实不瞒大哥说,曾祖平时随身携带的,不只是那副金丝甲,而且还带了毛家的‘迫魂剑谱’,曾祖这一去不返,不但我祖宗传下来的金丝甲遗失,从此连扬名武林的‘毛家剑法’也失传了!”
“这次江湖传闻金丝甲在绵阳附近出现,家父因隐居避世,很少涉足江湖,这事便落在我身上……现在要请……请……”
原来他以为云志是为了金丝甲才来此地,想请他退出这是非圈外,免得伤了二人和气,但一时又难以开口,是以吞吞吐吐。
云志以为他想要自己助他寻找宝甲,忙道:
“哇操!三八兄弟,有话直说,只要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兄弟无不应命!”
毛青青喜道:
“我怎敢有劳大哥,如果大哥赏我个薄面,对这宝甲之事置身度外,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哇操!三八兄弟,小弟只是路过此地,碰巧赶上这里热闹,因此,对这宝甲绝对没有想要擒夺之念!”
毛青青闻言之下,不由一怔:“武林中人对这宝甲,无不梦寐以求,他知道了怎么反而毫不动心呢?真是不可思议。”
“真的?”
“哇操!如假包换!”
毛青青脱口叫道:
“大哥,你真好!”
云志笑道:
“哇操!我真好?很难说,在好人心目中我是真正的好,在坏蛋心目中,我却是十足的恶人哩!”
“哈哈哈……”
霍地洞外响声大作,至少有二十人奔了过来。
二人噤声,心知是方才笑声引来了这批人!
云志立即闪到洞口,只觉这批人在假山附近左旋右转的兜着圈子,有的人竟爬到假山石上来。
忽然,有人来到石洞口外。
云志含笑暗忖:“只要移开洞口石块,来一个,抓一个,来二个,抓一双,直抓到这个洞中‘客满’为止。”
正在此时,这几人却停身在洞外,说起话来,只听一个粗声音道:
“老张,你是一天一夜未睡,昏沉沉的在做白日梦!”
“哇操!是那个赛张飞哩,妙!”
只听那老张道:
“向总!小的不会错,小的不但听到这里有人说笑,而且还听清是两个人的声音!”
云志二人互望一眼不语!
洞外沉默了一阵,忽然另外走来一人道:
“总管,这园子年代久远,早就听说曾闹过狐仙,是不是因为我们近日在此挖挖掘掘,再经夜来的忧闹,将狐仙惊动了?”
须知那个时代,迷信甚重,对狐仙甚是敬畏,此话一落,立引起一阵附和之声,道:
“是的,狐仙可不能得罪的……”
这声音使那些正在搜寻之人却听到了,由于谁都不敢招惹狐仙,纷纷停止搜寻,一齐聚集在赛张飞周围。
赛张飞一时失了主意,沉吟一阵,大声道:
“大家不许乱说乱动,先在这里等侯我去禀明了堡主再说!”
说完,转身疾奔而去;
云志听得清楚,心想:“哇操!麻烦了!赛张飞此去,必定将风流公子、蔡立引来.二人自然不会相信有狐仙之说,要是在这左近一搜查,一定可以发现这藏身所在,那时只要堵住洞口,倒油放火,岂不是要被‘红烧’了!”
想至此,意欲招呼毛青青先冲出去再说!
哪知,他刚转过身去,只见毛青青不知在何时,已走到洞穴尽头,这时正用手示意自己过去。
“哇操!怪啦!他怎么满脸惊喜的神情,是不是中了‘六和彩’,或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呢?过去瞧瞧再说!”
来到他身前,只见这洞尽头被他弄开一块石板,露出一个洞口。
只见这洞口,大小可供人出入.洞下窃出一级级的阶梯,斜着向下伸人,显然是人工开成的一条地道。
只是洞中一片阴暗,弄不清究竟多深多远?
这时假山附近人声喧哗,想必是风流公子及蔡立已到了,毛青青略—思忖,在云志耳边轻声说道:
“我早就怀疑这洞穴有缘故,看情形,这地方很有可能是堡中一处秘道,咱们不妨先下去探—探!”
说完,将手中剑伸入洞中划了几下,一见没有碰着什么东西阻碍,便轻轻地落在地道阶梯上。
云志见状,十分敬佩他的这份胆识,惟恐下面有何意外,于是也立即跟着落人地道中。
二人下了地道,毛青青又将那石板移回洞口,又留下一道三指宽的小缝,使人乍看之下不易发现曾有人移动过。
“哇操!有够细心!”
毛青青用剑试探着阶梯,一级一级往下走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级,似觉地道略为开阔!
只觉一阵霉湿之气扑鼻,二人停下来察看一阵子,隐约看见阶梯已尽,前面是一个方丈大小的石室。
二人进入石室,却见室中空无一物。
毛青青略一思忖,道:
“大哥,以我推想,这室中必然另有通路,咱们分开来沿着石壁两面找找看。”
“哇操!好点子!”
毛青青朝来路静听了一阵,一见毫无动静,自怀中取出两把火摺子,晃燃了后交给云志一个,二人立即一左一右在室壁中搜寻出路。
云志功力通玄,早就将室中看得一清二楚,但为了避免伤毛青青的自尊,他沿着石壁缓缓而行。
陡闻毛青青轻“啊”一声,云志回首顾视,猛感脚下一软,踏出去的一双右脚,已经迅速陷了下去。
“哇操!不妙!”
他以为误踏上这石室中的什么机关,猛的左脚一蹬,身形倒翻出去,手中火折为他猛翻的劲风一激荡立即熄灭!
毛青青以为有人暗算他,呼的一口将火折吹熄。
手中剑一式“天罗地网”,护住全身要穴,跃到云志的身边,跟着他退到通道阶梯之前,伏身不动。
此时,这到中一片漆黑,静步悄的,只听毛青青在云志耳边轻声问道:
“大哥!什么事,有人暗算吗?”
“哇操!真漏气,真是紧张大师!”面上一红,讪讪的道:
“哇操!方才这一脚踏空,以为触动了室中的什么机关呢!”
抖燃火折,果见壁脚泥土陷下去一大块。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方才云志所踏之处,现出一深陷脚痕。
毛青青用手中剑在洞穴周围一点,顿感泥土松浮,应手即陷,他用剑在陷落下的泥土中一插,嗤然如中败木。
毛青青喜道:
“大哥,这地方埋有东西,咱们拨开土来瞧瞧!”
云志笑道:
“哇操!站开些,我对挖土最擅长了!”左手深插入泥土,用劲一逼,浮土一阵翻飞,土中已露出一个腐朽木箱!
毛青青轻呼一声:“你!”双目圆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操!小把戏,别紧张,来,看看木箱中有啥子宝贝吗?”
当年埋藏这木箱之人,因时间仓促,未曾深埋,再加上时间过久,木质已腐朽如泥,故承受不住云志那一脚,就塌陷下去。
云志及毛青青小心的将朽木拨开,只见箱中盛着衣物之类,因为在土中受潮太久,因此,已腐烂不堪!
毛青青正要将泥土拔回重掩,云志却叫道:
“哇操!稍等,俗语说:‘好酒沉瓮底’,我再瞧瞧有啥东西!”
取过毛青青宝剑在箱底一圈:“哇操!有包硬硬的东西!”用剑一跳,居然出现了一个油布包裹。
“哇操!果然有好货!”
用剑挑开油布,只见内里尚有着一层完好的白绫,拔开白绫,竟是一副乌油油,既柔且韧的软甲。
云志“啊”了一声,叫道:、
“哇操!真巧,毛兄,这不正是你所要寻找的那副祖传金丝甲么?”
毛青青识得正是金丝甲,不由又惊又喜。
但这宝甲乃是云志无意中获得,自己怎可要过来,因此点了点头,就瞪着双目,看着云志手中的宝甲发愣!
云志见状,已知其意,连忙双手递过金丝甲,说道:
“毛兄,这是你家故物,请好好的收起来吧!”
“不!大哥,它是你获得的!”
“哇操!伤脑筋,对了,毛兄,你家中有没有妹妹?”
毛青青不知其意,摇头道:
“没有,家父家母就只生下我一人!”
“哇操!可惜!你我甚为投缘,你若有妹妹,我就以这金丝甲为聘,将她娶了过来,咱们亲上加亲,有多棒!”
毛青青身子一震,黑脸顿现红霞。
好半响,毛青青好似鼓起了最大的勇气道:
“大哥!如果我是女的,你方才所说的话是不是仍然算数?”
显然他已存下了以身报答之意!
云志没有深思,便笑道:
“哇操!算数!”
“好!那我收下了,多谢大哥!”
“哇操!快收下来,咱们还得赶紧找出路哩!”
毛青青接过金丝甲,也不打开瞧一瞧,一面仍用白绫包好,道:
“对了,我发现那边石壁上好似有一道门户痕迹!”
转身走到那堵壁前,将痕迹指给云志看。
“哇操!有搞头了!”用剑沿着痕迹印一挑,果然挑开一道石板,现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地道。
“哇操!赞!”
二人熄了火摺,云志能夜中视物,在前边引路。
毛青青惑然的问道:
“大哥,你看得见路呀!”
云志笑道:
“哇操!我生肖属猫,所以能够夜中视物!”
“你!贫嘴!讨厌!”
“哇操!拜托,那是女生的口头语哩!”
毛青青自觉失言,红着脸,不敢再多盲。
约莫走了顿饭时间,脚下忽感地势上升,心知快到了尽头了。
毛青青笑道:
“大哥,你最坏了,方才下来时还拿着火摺,故意假装看不见,嘿!想来实在太过份了!”
“哇操!方才我属鸡,鸡在晚上是看不见的呀!”
“你……好坏!”
“哇操!又来了!”
地道斜着上升二十来丈,已到尽头。
云志一见头顶늵着一道石板,伸手托住石板朝上一顶。
竟纹丝末动:“哇操!好石板不挡路,快开!”
左右一推,“卡啦!”一声,石板移开二尺有余。
陡见一缕阴暗微光泄了进来!
二人钻出地道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哇操,咱们是跑进‘夜道会’(坟场)或是‘棺材店’?”
毛青青闻言,噗嗤一笑!
只见四周阴森森的,二人又置身在一间石室中。
光线由石门缝隙进入,当中并放着三具石棺,靠右边这具石棺已开,正是二人方才出来的地道口。
情形诡异,二人不想再多事停留,赶紧推开石门,只见林荫蔽大,二人已经来到一个清幽茂密长林。
回首一瞧,石室系一座巨大坟墓!石门就是墓碑,高达五尺,上面刻着“柳母徐夫人之墓”八个大字。
只是碑上苔痕斑剥,字迹为风雨侵蚀,非细瞧,辨认不出!
碑上年号,距今已在两百多年以前,云志心中恍然,笑道:
“哇操!这条地道连蔡立老鬼也不知道哩!”
毛青青颔首笑道:
“是呀!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