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操!你还是捧自己的场‘躺下’了!”
所幸那庭柱极粗,并未撞得离开了石碑。
只见大庭柱上瓦片,飞落如雨,那班刚进来的鬼卒,大吃一惊,狂叫一声,奔出大庭逃避。
云志在二股掌风相接时,陡的周身打了一个冷颤。
“哇操!麻烦啦,伤毒内侵啦!”
那“鬼王庄主”鬼见愁道:
“小娃娃,年纪轻轻的,下手却这么狠辣,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声音冷峻刺耳,令人感到一股寒意。
“哇操!太过份啦,难道要我站着挨打呀!”
毛青青冷笑道:
“是呀,你们不说自己心狠手辣,反过来说咱大哥下手太辣,真是亏你还说得出口!”
鬼见愁听他如此一说,面色陡现狞笑道:
“想不到你这个娃儿,居然敢在鬼王庄来撒野!哈哈……”
狂知声激得庭院中宿鸟冲飞,枝叶簌簌作响,云志二人见状,暗自心惊:“这家伙出手,必定非同小可。”
二人不约而同的双掌平胸戒备。
鬼见愁笑声一敛,喝道:
“还不动手给我拿下!”
堵在门窗前的四鬼,齐一晃身。朝云志二人猛扑过去。
“哇操!拼啦!”
云志忽觉毛青青拉了他一把,身形不由一顿,只见毛青青一个回旋,嵌肩云披上突然银光四射,挟着一阵叮当悦耳的铃声。
“哇操!真妙,‘银铃刀’还能如此发射出去哩!”
云志立即凝目一瞧,只见毛青青那十数只银铃,在大厅中交叉飞舞,曲曲折折的使人难以捉摸出方向。
明明是飞向左边扑过来的冷血李林,却在半路上倏一拐弯,射向从厅门这方奔过来的大常张楚。
看来是朝鬼见愁胸前射到,倏的一折,转而奔向牛头周晋右肋口,真是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再加上铃声清脆悦耳.乱人心神及耳力,立刻将鬼见愁及催命五魅等人弄得手忙脚乱,吼骂连连。
毛青青见状,双手一扬,又连射出立只银铃,随即一拉云志,双双纵身扑向左门外,打算趁机逃脱。
二人身形方出厅门,只听厅中哎哟一声,原来铁手杜白一时躲闪不及,腿上嵌了一只银铃,痛得叫出声来。
二人身形亦在庭院树荫下,云志忽觉心头发闷,脚下一软,几乎栽倒在地,毛青青扶住他悄声问道:
“大哥,你受伤啦?”
云志虽觉身体有异,但在这个紧要关头,为了免得毛青青担心,强自笑道:
“哇操!抽筋而已,现已没事了,走吧!”
精神一振,拉着毛青青往正门奔去。
正在这时,陡闻前面树荫下,响起一阵得意的轻笑声:
“二位,原来你们还在此地,可把咱们追惨了……”
“哇操,伤脑筋。”
仔细一看,只见树影婆婆下,有二人并肩而立,左面是鹰鼻鹞目的老者,天上是金龙堡主蔡立。
右边是位华服公子,除了那风流公子,还会有谁?只是二人泥泞满身,面色不整,神情甚是狼狈不堪。
云志二人见状同感诧异,心忖:“以风流公子二人这狼狈模样,显然来此之前,吃了人家大亏。”
二人心中正自惊疑,风流公于却笑道:
“喔!二位要走呀?莫非是嫌弃这里的主人招待不周,那我得替主人向二位告罪,请二位暂留大驾!”
说罢跨前二步,双手一分。
明看是肃客之式,暗中含着一招“幻影拳”中的“力托泰山”,正好堵住去客,以防云志二人逃去。
这时,鬼见愁等人已追了出来,一边是鬼王庄高手,一边是风流公子二人及锦衣童子,立刻将云志二人困在核心。
毛青青对风流公子啐了一口道:
“连这群厉鬼也留不住咱们,凭你这副狼狈模样也想留住人吗?”
风流公子今午一入清化,就被人暗中戏弄个够,最气的是居然连戏弄自己的人的面目也没有看清楚。
一闻毛青青讽刺,心虽系极,却又接不下话来。
毛青青见状,心下十分得意,正要再损风流公子几句,忽见云志身形摇晃,额上冷汗如豆,不由大吃一惊。
顾不得再说下去,急忙伸手扶住云志。
原来云志一见形势紧张,准备动手一拼,哪知刚一运气,心头似被人猛击一锤。一股热血几乎喷出口来。
毛青青一察,知大哥受了极重的内伤,方始忆起方才在厅中,二人在慌乱中,曾被人在背上打了一拳。
只因自己有金缕甲护身,是以未曾伤着,思忖及此,心下一凛:“难道那一掌就是‘鬼手印’吗?”
越想越骇,不由星目含泪,深情无限的柔声道:
“大哥,你是受伤啦,赶快坐下来调息一会儿吧!”
说时就要将云志身子扶坐在地面,完全漠视四周之强敌。
云志见毛青青如此,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安慰,略点了点首,游目四顾,只见风流公子与鬼见愁等人已经打过招呼。
无形中一股力量合而为一,紧紧围住自己二人。心知危在旦夕,急忙强忍住身上的痛苦,悄声急语道:
“哇操!青青,不要管我,你快点逃吧,我替你阻挡这批人!”双掌一错,就要朝风流公子奔去。
毛青青闻言,百味交加,急忙拉住了云志,正色道:
“大哥,要走,咱们一道走,要是走不了,咱们就死在一起。”
这几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哇操!何苦呢?”云志身子一震,止步回过身来,登时四目交投,四手相握,两颗心溶在爱的热流中。
片刻之间,云志精神陡然大振。
他早已看清了挡在右面的鬼王庄鬼卒,乃是最弱的一环,当下大吼一声,拉着毛青青径奔了过去。
云志双臂一分,势如猛虎出押,领先冲人鬼卒群中,毛青青紧跟其后,两人齐—挥手,只听惨叫连连,不啻虎入羊群。
“哇操!要命的滚开!”
刹那间,将鬼卒打得东倒西歪,冲了出去。
从云志二人闯出大庭,风流公子现身拦阻,直到这时再度突围而出,说来甚久,其实只不过半盏热茶的时光。
未曾受伤的三鬼,一见二人逃走。发声喊,就要追赶,只见鬼见愁摆手止住三鬼,冷声朝二人道:
“那娃儿已中了‘鬼手印’这一独门内功,三日之内必死无疑,要命的话,赶快拿金缕甲来换我的独门解药。”说罢,领着众人和风流公子走进了鬼王庄堡。
鬼见愁为了能讨风流公子的欢心,立刻献媚道:
“自从公子来到此处,还没有尝尝女人的味道吗?今天我要让公子好好的痛快一番。”
风流公子原是个淫魔,从来到后就想见识这里的女人,当下说道:
“有劳你了,只要侍候在下快活,回去我向帮主给你请功。”
鬼见愁想到自己升任,马上把自己的女人让给了风流公子,当下说道:
“公子请。”说着把他带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自己出去了。
第十章 鬼手印
云志一心只想护住毛青青脱逃,对鬼见愁所说竟如未闻。
毛青青一听云志果然是中了“鬼手印”,不由大骇。
继又听说可以用金缕甲调换解药,不由一喜,暗忖:“只要保得住大哥的性命,何必在乎一副金缕甲?”
若不是宝甲正穿在身上,她当场就拿出来换取解药!
云志翻出墙外,奔到林边,一见身后只有毛青青在跟着,别无追赶之人,心中一喜,精神不由松懈了下来。
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在此时,只见两条人影从林荫中飞扑过来,同时扬掌朝云志猛劈下去。
毛青青此时距云志尚有丈把远,见状喝声:“打!”立将突围时捏在手中的四枚“银铃刀”抖手朝二人打去。
铃声叮当,四道劲疾的白虹,疾朝二人射到。
那二人因对云志尚存忌惮,只见来袭暗器劲道猛疾,顾不得伤人,急忙一斜身,分向左右退出三尺。
岂知毛青青手法怪异,只见四枚银铃在空中叮当一阵互撞,其中二铃似长了眼睛般,斜朝二人背后追袭过来。
二人意外的一惊,脚下一使力,又朝后退出五尽。
毛青青已抢到云志身前,一见他双眉深锁!面色发青,似在忍受着无限痛苦,心下一惨,不由凄然泪下。
云志双目微睁,一见毛青青,嘴角顿时泛出一丝微笑,精神复振,双手撑地,颤巍巍的坐了起来。
毛青青转过身来,一打量方才趁危偷袭云志之人,只见赫然又是风流公子及蔡立,真个是阴魂不散。
彩影飞跃,林中又钻出那帮锦衣童子,侍立在二人的身后。
原来风流公于二人—见云志突围而出,再听云志已经中了“鬼手印”,心中不由得一阵子狂喜。
二人一个想立即取得金缕甲,一个为了毛青青美色,目的不同,心思却一致,如何肯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呢?
二人约略的和鬼见愁寒喧了几句,就觑定了云志二人所奔方向,打从林荫捷径,追出庄外,绕过来将二人堵住。
风流公子二人皆知云志功力了得,虽说他身已负伤,却不知伤到什么程度,心下多少存了几分忌惮之心。
此时一见他坐地不起,显然伤势不轻,已经不能动手,心中一喜,暗忖:
“剩下这女娃儿一人,功夫再厉害,也不怕她飞上天去!”
蔡立鹞目一翻,两道似电冷芒,扫了地上云志一眼,说道:
“这位小哥既已受伤,就是逃脱了,若无鬼见愁的独门解药,这一条小命,仍是难保,依老夫良言相劝。二位就随咱们走吧!”
“这里全是武林中成了名的人物,看在你二人年轻的份上,不会怎样为难你们,要不然,嘿嘿!可别怪老夫要趁人之危了!”
真是老奸巨猜,软硬兼施。
风流公子一见姑娘滋然欲泣,更是妩媚动人,早已心痒难煞,待蔡立话声一落,贼兮兮的笑着改口道:
“姑娘尽管放心随咱们走吧,只要你和我相好,别说是没有人来难为你,就是那金缕甲,只要姑娘喜欢,也还可以送你防身!”
毛青青又羞又急,端的愤怒填庸。
但一见云志,只见他脸色平和,已坐在地上闭目调神,对二人这番谈话,似未曾入耳,知他正趁机运功遏制。
当下心念一转,强压心头怒火,抢在云志前面,有意无意的将身形遮住二人视线,对风流公子道:
“要我二人跟你们去也可,不过得依我三件事……”
说来声音十分委屈无奈,在说到三件事时,倏然住口不说。
风流公子已色令智昏,一听她同意随往,心中已暗打如意算盘,“只要你进了鬼王庄。
还怕你不乖乖的就范吗?”
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三件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毛青青略—沉吟,瞧了蔡立一会,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蔡立老奸巨猾,一见姑娘这种神情,知道与已有关,心下骇了一跳:
“莫非这小丫头要来挑拔离间么?”
正要拿话点破,只听风流公子道:
“啊!第一件事,姑娘是要金缕甲么?刚才不是说过,只要你喜欢就可奉送吗?”
毛青青面上倏现喜色。
原来她说有三个条件,只不过是信口胡说,因而拖延时间,好叫云志借机调息伤势,再行设法脱身。
她瞧着蔡立,确是有意拿话来挑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