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是被人骇傻啦!人家好意在问你话,你怎么也不回答呢?”
“哇操!别吃豆腐啦,那风流公子快到了吧?”
那村姑愕然道:
“什么风流公子?”
她心思十分乖巧,立即悟出这个风流公子一定是他的仇敌,他定误认自己与他一党,心中不由大为生气。
那如花似玉的俏脸,立刻起了一层寒霜,骂道:
“哼!人家好心好意的教你,指点你来解毒,反而将人家的好心当作狗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骂完,怒气冲冲的转身,径朝迎面那道红土削壁走去。
云志被他骂得一怔,随又想起:
“哇操!有理,这个,查某’如果是风流公子同一党的,怎好心好意的阻止自己去摘这树上的‘毒花’呢?”
“而且,她既能看出自己中毒,自然也看得出自己功夫已失,以她这身功夫,要收拾自己,岂不是易如反掌?”
思忖及此,连声自骂:“哇操!糊涂,这查某知道冷面仙姑的居所,不去请教他,怎么反而又将她得罪了呢?”
急忙上前追了二步,同时放声喊道:
“哇操!真是失礼,姑娘请慢走!方才是在下一时误会,错怪了姑娘。”
那村姑倏地转过身来,冷笑道:
“你倒真是好口才,任意错怪人家?只凭一句失礼,就叫人家原谅你呀?”
俏脸上虽是嗔怒,脚步却已停了下来。
云志一看:“哇操!言行不一,啥子意思?”
默然良久,陡的灵机一动,立即走上几步,朝姑娘一揖礼,道:
“哇操!失礼,方才得罪之处,在下这里陪礼了!”
那姑娘却又噗嗤—笑,嗔道:
“谁要你陪礼来的,以后说话如果再不小心,看我会理你才怪哩!”
“哇操!你不理我?我才不理你哩,真是‘茅坑里化装——臭美’!”心中虽如此想,口中却急忙应道:
“不敢,不敢!”
那姑娘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是口说不敢,心里却把我恨透啦!”说完,秀目展出幽怨之色,瞥了他一跟。
“哇操!真是有自知之明!”一见她那幽怨神情,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心意,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干脆装作痴呆的瞧着她。
那村姑立又笑道:
“发什么呆!你不是要找人解毒吗?”
“哇操!好棒,鱼儿终于自动入网啦!”当下肃然道:
“在下正要请姑娘指点前往冷面沟的道路哩!”
那村姑轻笑道:
“那冷面沟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手指着三面红土削壁,最后落在倒地的五童六马身上。
这时日已西斜,斜阳将那五童六马的尸体,在地面上留下十多道长长的道子,平添一股阴森的气氛。
云志仔细体会她的口气眼神,顺着她手指从红土削壁落到五童六马的尸首上,心中大悟,不禁脱口叫道:
“哇操!这里就是冷面沟呀?”
那村姑含笑,点头不语。
云志急问道:
“哇操!那仙姑她老人家就住在这附近呀!”他因“绝情”二字有欠妥当,因此不敢出口。
那村姑含笑道:
“不错,家师就住在这里不远。”
云志惊道:
“哇操仙姑就你师父?”他虽猜想村姑与冷面仙姑必有关系,却没有想到二人会是师徒!
“怎么?我不配做她老人家的徒弟吗?”
“哇操!配!配!配!……”
心中却在“呸!呸!呸!;
因为在云志的印象中,冷面仙姑是一位冷酷、狠毒的女人,村姑既然是她的徒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那村姑笑道:
“配,配个什么呀?”
“哇操!还好,这查某又笑了,否则,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变化莫测,令人难以捉摸!”
一瞧那五童六马尸体,心下一动,道:
“我刚才正在奇怪这五童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倒毙的,原来是令师……”
他本来是要说“令师下的毒手”,随又一想,这句话不妥当,恐怕会惹起这查某冒火,是以突然止住口。
偷看一下那查某:“哇操!在笑哩!”立刻接口道:
“令师的手法实在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那村姑摇了摇头,笑道:
“你以为这五童六马暴毙,是家师下的毒手吗?那也未免太小看家师了?”
云志一怔,心中立又明白,道:
“哇操!原来是姑娘给他们的处罚!”心中却想:“哇操,有够毒,可惜长得貌美如花!”
一念未已,却见她摇了摇头,伸手指着云志方才要摘取的花树,道:
“这五人六马是自己中了这花树之毒死的!”
“哇操!不大可能!”
那村姑又道:
“这地上长的矮树,叫‘迷魂草’,这种花,通常只有春季才开,经家师选种培植,四季常开,无气无味,毒势甚剧!
“任何人畜,只要在此地停留片刻,便会立刻中毒倒毙,你没见到这附近,连一只虫鸟也没有吗?”
“哇操,有够恐怖!”
但心念一转,立又想起一件事,随又指了指自己道:
“哇操!不对呀!我在这里停了这么久,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那村姑笑道:
“你是事先服下这‘迷魂草’的解药啦!不然,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向阎王爷爷那儿报到去了!”
“哇操!真的呀?”
“你忘了向我讨了水去喝?”
刹那间他脑海中一闪:“哇操!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茶色碧绿,味带苦涩,原来在里面放了这花树的解药!”
想到此处,心头猛的一震,不由喃喃自语道:
“哇操!好险!青青没有喝那解毒茶水,若是来到这里,岂不也是死啦!”
随又想起她如今不知怎样了,不由焦急担心不已!
第十二章 冷面仙姑
那村姑忽见云志喃喃自语,不由一愣,仔细一听,隐约听出了一个大概,不由失声笑道:
“你是在为你那朋友担心呀!”
云志陡的一震,问道:
“哇操!姑娘见着她了?”
那村姑笑道:
“她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你怎问起我来?不过,你放心,她要是来到这里,也不会中毒死的!”
“哇操!白高兴—场,我还以为她方才见到青青哩!”心想:“哇操!我得快请这查某带我去见仙姑解毒复功,好去找青青!”
“哇操!伤脑筋!这查某性子好似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若得罪了她,不但不能解毒复功,若误了青青,可就罪过了!”
于是振作起精神,耐心的应付她,当下问道:
“哇操!姑娘!请教一下,我那朋友真的没喝茶也不会中毒呀?”
那村姑见云志神情变化多端,心中大为诧异,但听他如此相询,便答道:
“你先前见到我时,那二间屋系是我母亲住所。”
云志诧然道:
“哇操!令堂夫人也在此处?”
那村姑玉首连点,笑靥生春,十分得意的道:
“是啊!你要是高兴,有机会我带你去见她老人家!”
“哇操!皮厚,又不是女婿拜见岳母!”但是为了要讨好于她,只得连声说道:
“理当拜候,理当拜候!”
那村姑闻言更是高兴,只听她笑道:
“家母在门前所种的五色小花,叫做‘灵智草’,那‘灵智草’是‘迷魂草’的克星,专解这花毒的。”
“你所喝的那壶茶水就有‘灵智草’熬出来的汁水在内,所以你才能站在这里而不会中毒。”
“哇操!莫非我喝了那茶与青青不中毒有关啊!”
那村姑好似知道他的心意,只听她又道:
“家师为了防止歹有侵入搅乱,所以在这居所附近,布下无数毒物,外人只要错走一步,处处都有性命危险!”
“你们二人一来到我附近之时,我便已看出你们二人是武林人物,当下已暗中注意,随又见你向我打听道路,而你又面带黑气,知道你已中了极深的毒,虽未听你说是要打听什么地方,早已猜中了几分。”
“近十八年来,一直没有武林中人,来找家师疗毒医伤,二人居然有此胆量,我心下暗是敬佩。才故意要试试你的性情。”
说到这里,秀目扫了他一眼,又道:
“后来见你性子很和善,耐心也很好,居然肯帮我做除草的粗事,所以才给你喝那解毒茶水。
“而且见你伙伴也不错,趁你二人蹲地除草时,暗中将那‘灵智草’放了几枝在你那朋友身上,所以她就是来了,也不会中毒。”
“哇操!有够厉害,不但心思细密,而且居然能在青青身上做了手脚,而自己二人均未发觉。”
但一听她提到毛青青,心中又想:“哇操!不知青青现在是死是活,是逃走了,还是被风流公于擒住了?”
想至此,心中不由一阵急燥,只希望能早点见到冷面仙姑,请她解毒复功,以便早点迫上风流公子打探毛青青下落。
“哇操!好家在!(幸运)眼前这位姑娘对自己似乎大有好感,并不似白发老顽童所说的冷僻,狠毒!”
心念一转,举手朝她一拱道:
“哇操!不错,在下正是身中剧毒,功力全失,特来请令师医,治的,请姑娘在令师面前美言几句,再造之恩,在下终身铭感!”
那村姑轻轻—笑道:
“如果不是有心要助你疗毒复功,我会给你喝下这种解‘迷魂草’的解药吗?以及指点你来此的方向吗?”
说到此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要事,一声“哎哟”问道:
“你在江湖上一定听说过,我师父甚是冷僻狠毒吧!”
“哇操!自首可以减刑,有其徒必有其师,看你这喜怒无常的性儿,你师父还会被人错说吗?”
口中却道:
“江湖传言,以讹传讹,不一定是真。”
那村姑叹道:
“江湖上传言确实没错,不过家师之冷僻狠毒,并不是天性如此,乃伤心人别有怀抱!”
云志一怔,脱口道:
“哇操”……”
但话一出口,立刻想起这是人家隐私,自己岂可任意发问,立刻住口不言,脸上讪讪的,怕村姑又变脸。
那村姑只看他一眼道:
“这事说来话长,将来你或许会明白的,现在还是先去见了家师再说吧。”
转身径朝横在前面那道徒削的红土沟壁走去。
云志紧跟在她的身后,心中却暗自寻思:“哇操!这个地方空荡荡的,她师父又怎么会住在这里呢?”
二人默然行了二十多丈远,眼前景色又是—变!
只见那红土沟壁前,用藤蔓为篱,圈出半亩大小的花园,园中花草盆景,五颜六色,美不胜收。
沟壁间现出一个门户,门户上用线菌似的青草,横裁成“黄杏居室”四字,每字均是二尺见方的狂草,铁划银钩,笔笔不俗。
“哇操!‘黄杏’,什么意思?”
他不禁低头自语,连念了二遭。
那村姑—听,倏然转身对他解释道:
“这‘黄杏’二字,是代表着上代所留传下来‘黄帝内经’、‘杏林’两部医书,故家师以此为室名。”
云志连连点首,随着姑娘进了这土室门户。
只见室内十分宽大,内外分明,丹房医室俱备,四壁涂满磷粉,闪闪生光,照得秋毫可辨。
只听内室传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