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寻思:“这老魔一路行来,走的全是宫道,这下子突然的走向这条荒径之上,竟是何用意?”
不由犹豫了一刹那。
思忖中,只见李立坐骑已经转入小山后;惟恐去远了失去踪迹,于是一据僵绳,跟了过去。
夜色深沉,星光隐隐,毛育青已跟进了数里。
她暗中注意所经之处,星光黯淡下,不是悬崖峭壁,就是幽邃的森林,她暗自一蹙眉,心中已加了几分戒备。
由于她这一打量所经之道路,坐骑自然是缓了下来,再注意原路之时,已经失去了李立的影子。
她心中暗自寻思:“只有这一条去路!谅他也走不到哪里去!”于是顺着这条山道催骇急赶。
毛青青赶了一会,只听前面发出女人的呻吟声,毛青青立刻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原来,前面有个山洞,声音是从洞里发出的。毛青青慢慢接近洞口一看,顿时呆住了,原来是一男一女正在风流。
只听女的“哎哟……求求你……别啦……人家好痒哩……唔……我的宝贝……别逗我了……要就来啦……”
男的一阵心跳,吻住了她的香唇,一阵吮吸,她也热情的回吻他。
“啊……妹妹太……太舒服了……哎哟……我……我要……啊……”
毛青青听到这里,不由浑身一震,立刻想到了和志哥作爱的情景,不觉满脸绯红,立刻走了开去。这时想到了志哥,想到自己被风流公子侮辱,又想到跟踪的那人,立刻又追了下去。
岂知赶了一盏茶的时光,仍是不见丝毫踪影,不由暗急!
忽闻前面传来一声马嘶,只听这嘶声,可能不会超出两里以外,她不由心中一宽,于是又催马疾行!
大约行了三里,陡觉跟前形势一变,已经来到一座山谷中,这山谷地势宽坦,四周高峰直插云霄,显得异常阴森。
右侧峰腰闪出暗弱火光,这时下弦月尚未升起,朝火光处一望,似有两椽茅舍,那火光是从屋中透出来的灯火。
她暗自寻思:“似如此僻静之地,居然有人结舍而居,这所居之人不问可知,决非寻常之辈!”
转念一想:“那老魔既然是来了这里,十之八九是奔进这茅舍,难道这茅舍之中又藏匿什么魔头不成?”
思忖及此,不由一凛。
当下悄然跃下坐骑,取下宝剑,将坐骑藏妥。
那茅舍筑在峰腰,由峰脚道路可达。
毛青青略一思度,避开道路不走,只拣那较半坦之处攀缘上去,一路足蹬手攀,费了顿饭功夫,已到茅舍附近。
她隐身在这茅舍三丈外的树后,悄悄探首一看,只见这茅舍虽然只有两间,但却建筑得十分的精致。
灯火果然是从靠左首那闻射出的,奇怪的是茅屋内虽有灯火,那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似无人踪。
好—阵子仍是无声无息,毛青青暗自寻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茅舍中就是摆下刀山油锅,也要往里闯闯!”
于是左手抓了二粗“银钤刀”,右手握住剑柄,双足轻点,已纵到茅屋檐前。
她正要探首朝内察看,只听屋中哈哈一声大笑!
同时好光陡的一亮,一个粗嗓门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戮无门闯进来,丫头,你在老夫身后跟踪了几日,今天一定要叫你知道厉害!”
不问可知,这发笑说话之人,必是李立!
须知李立数十年江湖经验,自在巨鹿县城墙上即已发现有人在暗中窥伺,但因急于赶路,也不去计较!
及至毛青青沿途跟综,他一不作,二不休,便将毛青青也引到了目的地,再好好的整治这个丫头。
毛青青一听李立笑声话语,心中并不惊慌,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只见茅舍大开,灯光下李立已经当门面立。
同时身后襟风响起,回目一扫,只见身后两丈外,立着三人。
这三人均年过五旬,两个身形瘦削,一个身形矮胖,只见这三人均是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毛青青!
这三人正是夺命三凶,自当年伏击凌海后,惟恐凌海未死寻仇,便在深山僻处躲藏起来。
在—个偶然机会,三人遇上数十年前纵横武林的大魔头血影臾。
三人苦苦哀求,终被血影臾收为记名弟子。
经过血影臾一番指点,三人果然功力大进,因此选定这太行山深处,结伴而居,日夜苦练魔功。
如今功力已大成,便想重入江湖称霸。
李立与夺命三凶一向交情不恶,因此这些年来,双方虽是隐迹潜形避祸,暗中却是互通声息,时相过往。
这日晚间,李立匆匆赶来此地,先行将凌云志为凌海寻仇之事说了,并表示又有一女跟踪到了这附近。
三人此时功力已非昔比,正要重入江湖,自不会将一个少女放在心上,于是有意的以灯火将毛青青引来。
毛青青游目四扫,见身后除了这三人外,别无人影,她心中暗想:“瞧这三人气定神闲,功力必非比寻常!”
心中思索,呛当一声将宝剑拨出鞘来,用剑尖指着李立叱道:
“你就是‘天山四虎’老大李立吧?”
李立阴笑道:
“嘿嘿!丫头,好眼力,你是谁?”
毛青青朗声道:
“姑娘姓毛,乃是华山刁婆婆之徒!”
李立喝道:
“大胆丫头,别拿那老妖婆来压人,今日在这荒山僻处做了你,又有谁知道,哼!”
说完,跃了过来d
毛青青闻言心中一凛,左手剑锋一引,右手剑刷的一声,在夜空中映起一道寒光,朝李立横扬过去。
李立一塌腰,就避过了毛青青的剑势。
毛青青见一剑不中,跨前一步,剑走偏锋,连环进招。
李立一面闪避,一面瞧着毛青青的剑招。
毛青青陡的手中剑法一变,展开师门佥1法招式,只见剑招凌厉,绵绵密密,朝李立卷去。
李立立即手忙脚乱。
陡闻一声厉啸,喝道:
“白老大,换我来!”
毛青青只觉一股阴寒掌劲袭上背后,顾不得伤敌,身子一跃,避开那掌后,叱道:
“卑鄙小人,专于抽冷于的暗算!”
只见出手的正是夺命三凶老三“搜魂手”张浩。
只听张浩阴笑道:
“无知丫头,大爷正是‘夺命三凶’老三‘搜魂手,张浩,记住啦,别在阎王爷处告错状!”
毛青青低叱一声,剑势卷向张浩。
张洁见她剑法如此精妙,不敢大意,展开近年来苦练的功夫,随着她的剑势,躲闪腾挪,翻翻滚滚!
一时之间,毛青青也对他无可奈何,她尽全力攻了数十招,不但未伤到对方,自己反而累得气息微喘。
闪目一瞧,另外三人虎视一旁,心中一惊:“就这么一个人已对付不了,如另处三人一拥而上,自己如何抵挡!”
思忖中心神略分,手中剑势不由稍缓!
张浩因为她剑招绵密凌厉,因此在动手之时,守多攻少,这时一见她目露破绽,大喝一声,拳式一变!
刹时拳风呼呼,拳势如山,猛攻上来。
起初,毛青青尚能勉强抵挡,十余招一过,即迭遇凶险。
她想要撤身逃走,却因李立及“夺命三凶”另外二人在一旁虎眈眈的监视着,自知今夜已是脱身不得!
不过地自误以为失身于风流公子后,即已心灰意冷,此时明知已经脱身不得,便想找张浩拼个同归于尽。
手中剑式改变,全是进攻招式,对于张浩攻来的拳脚,竟然不去抵挡,只顾朝他要害之处猛攻过去。
张浩见她形同疯狂,不顾死活,朝自己硬攻过来,心中暗暗吃惊:“这丫头要拉个垫底的,我才不干哩!”
无奈之下,顺着她的剑势倒退不迭!
须知一个人在生路已经绝望之时,固然会兴起同归于尽之心,但是只要稍露生机,自然会起求生之念。
毛青青一见张浩节节败退,心头又掠起一个念头:“要是趁这个机会逃走,说不定也能逃得性命!”
此念一起,手中剑唰喇又猛砍出三剑,倏的一个回旋,双足一蹬,身如离弦疾箭,朝右疾射过去。
但她猛地吃了一惊,定睛一瞧,只见另外一位瘦削老者已挡在身前,心知另外三人亦将迫近,急忙转身朝左就逃!
谁知逃未十丈,那瘦削老者已挡在身前。
如此一连几次,皆是如此。
毛青青逃走未成,反而累成汗透罗衫,当下明白:“敌人是要将自己累得力乏之后,再生擒活捉自己。”
她心念一转,却不再转道改途,娇叱一声:“好恶魔,姑娘与你拼了!”手中剑一抡,直朝瘦削老者硬冲过去!
那老者冷冷一笑,塌腰蓄式,准备将她硬行截住!
就在双方相距尚有五尺之遥,猛听她喝声:“打”玉腕一扬,“叮当”连响,二道寒光已朝老者身上驰去。
那瘦削老者吃了一惊,他久走江湖,心知这东西是极厉害的暗器,只得一拧腰,将身子斜斜纵出。
哪知那暗器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
他不明是何暗器,立即又飘开身子。
就在这刹那间,毛青青身形亦已冲到,明知这时用剑斩他不着,却也一探右臂,剑身映起一道白虹,朝他身形擦去。
也是那老者在劫难逃,因他在匆急之下,斜纵出去,身形方一离地,便想拧过身来,好监视毛青青去路!
须知一个人在迅快侧转时,双手自然会摆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就在他拧身侧转时,双手—摆。毛青青的宝剑恰好撩到。
只听他闷哼一声,血点飘处,左手大拇指已齐根斩断。
那老者的左手早就在昔年被剑客凌海削去了四指,这一来,五指齐去,剩下光秃秃一个手掌。
早要秃,晚也要秃,差别在“分期付款”而已!
他又痛又急。又是愤怒,急忙运功镇住左手穴道,撕下半片衣襟,匆忙将伤口裹住,拔腿就追!
毛青青虽小创了敌人,但知敌人人多势众,功力又高,匆匆收了“银铃刀”,沿着峰腰一条捷径,朝前疾奔!
狂奔一程,打量地势,不由吃了一惊!
淡淡星光下,只见一边是滑不溜足,无法攀缘的陡峭的石壁,一面却是万丈深渊,回顾身后,那老者已紧迫在后。
那老者轻功高绝,本该追上了,只因拇指被削,痛澈心脾,而且奔越快,伤血流得更快。
因此只缓缓的追来。
毛青青越往前奔,越觉地势更加的险,心中不由暗自寻思:“要是一条绝道的话,那就要绝命于此了!”
心虽暗谅,脚下却不敢停留。
又奔了一盏茶之久,只感路径越来越窄,心下一急,脚下被凸出的石块一绊,一个踉跄,向深渊栽落。
幸而被一株小树枝挡了一下,方稳住身形。
惊魂甫定,却见前面转角处人影一晃,闪出三人拦住去路,仔细一看,原来是李立及另外二老者。
只听张浩冷笑道:
“丫头,你还想逃吗?若不赶快束手就擒,立刻将你打下这万丈深渊,叫你粉身碎骨!”
毛青青一见前后受敌,已经别无道路,暗自寻思:“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落在这敌人之手。”
银牙一咬,纵身就要朝深渊下跳去!
刹那间,她倏又掠起一个念头:“我既存求死之心,这里地势如此险恶,不正是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好所在吗?”
于是又将身形稳住,背部紧贴着左边峭壁,一手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