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两毒女开声吐气,娇喝一声,随即边起功来。
奇异的景象,顿现眼前。
只见两毒女原是与常人无异的肤色,逐渐变为粉红,愈变愈红,最后成了赤红,且有光,看上去全身如同裹了红缎。
倏而,红色渐退,恢复至原来的肤色。
喝采与掌声中。两毒女抱拳答谢,接着又运起功来。
毒女将赤裸的胴体,连续变换成几种不同的肤色,直到遍体成为绿色,看得众人无不啧啧称奇。
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变色龙软骨奇功”。
但这还不算稀奇,在喝采与掌声过后,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象随之出现。
两毒女身后四支火把的火光照耀下,由她们前面看去,竟似通体透明,体内骨略清晰可见,直似两具骷髅!
闭月、羞花及那几个侍婢,惊得失声叫了起来。
段爷情不自禁地站起,大声击掌喝采道:“好!好!精彩!精采万分,段某今夜可真开了眼界!”
古佬却置之… 笑道:“小玩意儿,算不了什么,段爷请坐下继续看吧!”
段爷这才觉出失态,忙尴尬地坐了下来。
其他人早已看傻了眼,一个个瞠目结舌,根本忘了鼓掌喝采。
接下去,两毒女表演的是软骨奇功。
她们互相继纠缠在一起,尽力将对方身体及四肢扭曲弯折,到达超出人体结构与耐力的极限,已是几乎绝不可能的现象。
而此功与众不同处,正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才能出奇制胜。
举例来说,她们若与强敌交手,分明已受制,根本毫无反抗还手之力,却能在对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反击,因而反败为胜。
软骨奇功表演结束又是一阵喝采与掌击。
段爷表面上是大加赞许,心里却有暗自发愁,寻思道:“她们的这两套玩意,看似江湖卖艺的表演,真刀实剑干起来,能派得上用场吗?明日要靠这‘古墓八毒女’冲锋陷阵,直闯皇宫大殿……”
念犹未了,忽听古佬向程咬银笑道:“程总管,听说你的武功底子不弱,就请你去帮她们暂充助手吧!”
程咬银忙婉拒道:“不成,不成,小的那点儿不得场面的玩意儿,那敢跟古老爷子的高足……”
古佬笑道:“程总管过谦了,不用担心,并非要你跟她们动手,只不过是帮个忙而已。”
程咬银面有难色道:“这……”
古佬既已开口,段爷身为主人,只得喝令道:“程咬银,别不识抬举,古老爷子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程咬银不敢违命,长应道:“是……”
他一脸的无奈,走向天井中央,向两毒女呐呐地问道:“不……不知两位姑娘要在下……”
左边毒女笑而不答,突将上身向后一仰,一式“铁板桥”,使整个身子成了弓形。
右边毒女作个手势道:“请程总管验视!”
程咬银已知“验视”的意思,是要眼到手到,不由地一怔,窘迫万状道:“敝……
敝上方才已经……“
右边毒女道:“现在要重新来过。”
程咬银茫然问道:“现在要验视哪里?”
右边毒女笑着用手一指,竟是左边那毒女的“禁区”!
程咬银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起来,结结巴巴道:“这……这……在下……在下不敢……”
右边毒女笑道:“有什么不敢,像这样,我来教你!”
右不由分说,抓住程咬银的手,就硬向左边毒女的那部位按上去。
程咬银情急道:“不!不……”
那知手掌刚一触及慎那毒女的两胯之间,竟被一股强劲吸力吸住,使他的手再也抽不回来了。
程咬银更是又窘又急,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无法将被吸住的手夺回,不禁面红耳赤叫道:“姑娘,请……请放了我的手……”
那毒女沉喝声中,弓起的腰向上一挺,程咬很竟被弹得蹬蹬蹬连退三大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顿时引得一片哄笑,使程咬银几乎恼羞成怒。
正待发作,幸而右边那毒女及时上前,忙将他扶起,陪笑道:“别生气,她只不过跟你开个小玩笑。”
程咬银只得忍了口气,猝然道:“没我的事了吧。”
右边那毒女一招手,一名壮汉便上前递上火把,她接过来再递交程咬银道:“用火烧她!”
程咬银忙摇头道:“不不不,不行,不行……”
右边毒女怂恿道:“她不是开了你个小玩笑吗?用火把烧她,出出气呀!”
程咬银惊道:“这可使不得,万一烧伤了……”
忽听古佬沉声道:“怎么?连程总管部信不过她们?”
段爷一听语气不对,分明连他也带上了,忙喝令道:“程咬银,照那姑娘的吩咐去做呀!”
程咬银只得接过火把,皱着眉头问道:“烧哪里?”
右边那毒女笑道:“方才你摸那里,就烧她那里!”
程咬银听得一怔,心想:“那个地方如何烧得……”但继而一想,管她的,反正是用火把去烧,总不怕她将火把也吸住吧!
那知火把刚一递近,突闻“卟!”的一声,从那毒女两胯之间冲出一股气体,竟将熊熊燃烧的火把吹灭!
程咬银拿着吹灭的火把,一时不知所借,又引得… 阵哄然大笑。
喝采与掌声中,右边那毒女已从一名壮汉手中取来一柄钢刀,递向程咬银道:“程总管,她既不怕火,就用刀砍!”
程咬银啼笑皆非道:“姑娘也是血肉之躯……”
那毒女自负的说道:“不必担心,你若伤得了我一根汗毛,我立刻就在师父面前横刀自尽!”
程咬银看看段爷,心知势在必行,只得接过钢刀,无奈地道:“姑娘请留神了!”
随即举刀向那毒女肩头砍下,不料刀锋竟从她肩头滑了开去。
毒女又笑道:“程总管没吃晚饭?怎么没一点力气,这么轻,连豆腐也切不动啊!”
程咬银脸上一红,举刀又向毒女砍去。
这回手上加了把劲儿,砍的仍是肩头。
毒女不闪不避,肩头微微向下一塌,钢刀好似砍在无处着力的虚空,将砍下的劲道顿化无形,锋利的刃口下,连肌肤都毫无损伤。
喝采与掌声再度响起,程咬银尚在瞠目结舌地发楞,毒女已双手抱拳道:“献丑了!”
突见她来个“拿大鼎”之势,头下脚上地倒立起来,随即两腿一岔分开,向后倒弯下去,直到脚尖触及地面,使身子弓起,成了个拱桥姿式。
跟左边那毒女的“铁板桥”姿式一样。
程咬银见状,暗自诧道:“难道她还要我用刀砍?”
疑念未定,那毒女已笑道:“程总管请啊!”
程咬银又是一怔,暗忖道:“她摆出这个姿式,要我往那里砍?”
右边那毒女挺身而起,见他好像不知从何下手,便笑盈盈的走上前,双手扶住他执刀的手,缓缓举起,再慢慢向那毒女两腿之间砍下,中途止住,只是作个示范动作。
程咬银惊诧问道:“砍这里?”
毒女笑着点点头,迳自退开一旁。
程咬银惊疑不已,心想:“开玩笑,女人的这部位如何砍得,这一刀砍下去,怕不把她劈为两片……”
那毒女见他仍不动手,便催促道:“程总管,你别让我晾在这里,快砍啊!”
这个倒翻纠起,腰部上挺,使小腹分外突出的姿式,看在程咬银的眼里,心里不禁怦然猛跳。
听得那毒女在催促他动手,才无奈地缓缓举起钢刀,一咬牙,挥刀向她两胯之间砍下。
他惟恐失手,仍不敢太用力,暗自掌握准分寸,打算刀口一碰到砍的部位立即止住,至多只使她受点皮肉之伤,凭他的功力,这点尚有把握能作到。
不料这一刀砍下,突觉刀柄头上,似被什么暗器击中,并且传来一道无比强劲真力,顿使他不由自己无法收势,一刀疾沉而下,砍向那毒女两胯之间。
只听一声惨叫:“啊……”
钢刀势如破竹,从那毒女两胯之间砍入,直劈到她胸际,虽未劈成两片,一差不差啦!
鲜血迸射,喷了程咬银一身满脸,惊得他傻住了。
一片惊乱中,古佬霍地起身离座,从桌面上飞身疾掠而去,凉怒交迸之下,挥手一掌击倒程咬银,已上前察看那惨死刀下的毒女。
当听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惨死的毒女吸引住的,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从十几名壮汉和侍婢身后闪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地牢。
不消说,他就是李小非!
他果然藏匿在附近,眼见他们人多势众,尤其发觉八名毒女散布四周,心知必是一支厉害的伏兵,那敢贸然轻举妄动。
直到程咬银要表演刀劈活人,才灵机一动,以石子击向刀柄头上,用“隔空传力”
绝世神功,暗助程总管“一臂之力”,造成一片惊乱,他才能趁乱来个浑水摸鱼,溜进地牢去救人。
地牢外有古佬亲自坐镇,尚有一批男女戒仆,里面自然不须派人把守。
李小非由石梯迅速冲下,地牢只有一间,不需费神寻找,但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匙不知在何处。
这小问题难不住他,双手暗运真力,轻而易举就扭断了铜锁,将厚重的铁门打开。
进入地车一看,只见包小靓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尚有个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的年轻男子被吊着,头已垂下,看来已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李小非那敢怠慢,上前抱起包小靓,朝协下挟了就走。
包小靓未认出是他,惊问道:“你……你是谁”
李小非无暇回答她,挟着她出了地牢,冲上石梯,掩身门旁向外一张望,天井中仍是一片惊乱。
古佬虽觉事有蹑跷,无奈程咬银被他一掌击错,一时醒不过来,无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李小非见机不可失,挟着包小靓,闪身而出,趁乱掠向狭长走道,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
包小靓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已心知是来救她的,只是赤裸裸地被个陌生男人挟着,毕竟十窘迫,唯有闷声不语。
李小非不能挟着个光溜溜的小姑娘乱跑,又没有地方可去,灵机一动,想到了庭院内的楼阁。
他记不起是谁说的: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别无选择,就是这个主意了!
李小非已是认途老马,挟着包小靓直奔庭院,一路未见有人,飞身掠上了楼阁,将她放在了床上o 包小靓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小非笑道:“我是受人之托,赶来救你的。”
包小靓诧异道:“哦?托你救我的人又是那一位?”
李小非故意道:“我也不认识他,不过,他长得像极大理国皇后王语嫣。”
包小靓不由地愤声道:“原来是他!”
李小非暗忖道:“幸好她未认出是我,否则非马上翻脸,破口大骂我不可!”
忽听包小靓问道:“我穴遭受制,你解不解得开?”
李小非应道:“我试试,不过……”
包小靓心知他顾忌什么,自己又不能动弹,只有窘道:“请你拿被替我盖上好吗?”
李小非又漫应了一声,拉开被为她盖覆在身上,始问道:“你知不知道,那一处穴道受制?”
包小靓道,“好像是背后‘灵台穴’吧!”
李小非笑了笑道:“那没问题。”
便侧身在床沿坐下,伸出手去,在她露出被外的肩头轻轻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