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守住自己的本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是义不容辞,但两军村垒,我们却不可介入,此其是这种战争,更为无聊,造反也只几个人的事,那些士卒们只知听令行动,罪不在死,我们去帮忙,岂不等于滥杀无辜,我们插了闲事,并不是为了帮准,只是不希望引起战事而使生灵涂炭,不是推波助澜去当刽子手,他们提出的刀号是清君侧,刘谨,这是个人人所希冀的愿望,他们只是被这信口与所惑,受人利用而且。”
燕玉玲道:“小妹的意思并不是要我们参加,而是率军去助战,因为的确在目前没有镇守的必要,他能使战争早日结束。也好早点安稳下来”
“玲妹,你只看见表面,假如事情真是如此,这会他向我求示什么,早就带了人前来争取立功的机会了,将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他还会重视的我的命令,虽有密旨,便只是我们主动找他时才生效,我们不找他,他当然有自由行动的权利。”
“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阴谋不成?”
“阴谋倒说不上,但这家伙功利之心太切是真的,玉门兵卒,有一半是东方白,带起来的,也就是归向于阳安化工的,东方自仗诛,我们出面弹后,总算把情况定住了”
我也宣布过首逆已诛,从者不究不让卓英再为难他们,只是带着这一些人,他已经感到不安,却也奈何不得,因为我对那十名哨长保证过,如果主将对他们故意为难的话,准许他们向塞处托庇,再由龙生为他们作主请申直,卓英受了这个限制,才不敢对付他们,现在带了他们去助战,那些人能会又投向安化王,他正好有籍口杀了他们,以为除逆这战果,即使何人已经改悔了,他也可能会采取什动,予扣上这个罪名,而建功的!”
燕玉玲一怔道:“这家伙会这么可恶吗”
“敢不是他一个人,朝廷所有的将帅都是差不多,谁带的兵,就是谁的心腹,与主将同进退,外人很难取代,这样才能固定主将的地位,但也造成了派系,部属们对主将兼将领的他部,也拼命地排挤,所以本朝悍将桀臣特多,却都无法形成大股的势力,迭有谋叛,终难成事,也是这种现象造成的!”
燕玉玲道:“国家安危,寄旗在这些零零碎碎的军旅身上,朝廷无一统这大权,国势怎么能强!”
朱若兰叹道:“这个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喝酒吧!”
喜筵气氛变为沉重了,但洞房中的景气却很温馨,玲玲穿了一身吉服,万分娇媚,看着楚平,脉脉含情,楚平正待为她宽衣解带,共入罗帐之际,忽然玲玲一声痛呼,身子向前一扑,倒在楚平的怀中,她的背上插着一支钢镖,深深地钉在脊骨旁边。
看方向,镖是由窗口射来的,因为窗纸已经被揭破了一个小孔,这是临时的洞房,破孔是早有的,为了征用这所客栈,已经把所有客人都搬走了,全是自己人,楚平也就没有对这个破洞留心。
发镖者的手法极稳极准,镖出无声,而且发镖者守伺很久了,等待等这个双方意乱情迷的时机出手,减弱了他们的警觉性。
幸亏玲玲是个性急的新娘,不像中原的女子那样忸怩作态,她满腔的热情已迫不及待地想发泄了,因此楚平走来时,她没像一般的新娘,坐得像个泥人似的一动都不动。
楚平走近时,她也跳起来迎向楚平,因此,镖才打在背上,否则镖正奔向后脑枕穴,足可致她于死命。
楚平的反应很快,他把玲玲扶住后,一查伤与伤势,知无大碍,遂轻声道:“你忍着点,我先封住你的穴道。使你感到疼痛,再闭住血经,可千万不可拔下那枝镖,因为我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淬毒,而有些毒是不能经风的,那要等若兰来判研!你能运气吗?”
玲玲点点头,没开口,可知她神智很清楚醒,而且已经把气劲凝聚在中镖的部位,即使那是一枝毒镖,也是可以将毒质逼住了。
而她不开口,正是怕说话混了气,楚平遂将她伤口周围的经脉全封住,拍拍她的肩头道:“静静地躺着,我去找人去了。”
说着他抽了床头的剑,打开后窗,首先往发镖进来的方面看出去。
靠窗是走道,来人不会站在道上的他发镖前观察等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通路来往的走道上,绝不可能停留很久的。
接着,他又看看窗纸的破孔,位置很高,而玲玲背上小的那一镖斜插而入,证明是由高而低,楚平顺着方向一看,立刻知道敌人藏身之处了。
洞房设在顶层,而在主承脊下,又架了一层木板,像是一间小阁楼,用来堆置放物。
一个登楼的小木梯已经掉落放在一边,因此楚平可以断定发缥者一定是藏身在阁楼上,而且现在还在里面。
因为那间阁楼很小,没有别的通路,离二楼的地板上有两丈来高,如果对跳下来,多少会发出一点动静声音。
既然听见动静,可见对方稳得很,偷击得手后,并没有急逃走,以免形迹败露,仍然沉住气,等大家乱时候再悄悄离开。
这是一个老经验的杀手,才懂得的方法,也必须是一个老手,才能具有这份镇定。只可惜他的运气不好,楚平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大喊大叫起来,甚至连楼下的人都没惊动,只是悄悄地出来而已,看准了敌人躲藏的位置,他也是不动声息,若无其事地推门出来,看似往楼下走去。
楼板因为失去了依托手下呈弯状,发出吱咯的声音。
楚平落地后,见上面仍然动静,这才冷笑道:“朋友,你算沉得住气的,但是这次可走不了,还有一根横木,等我把它砍断了,看你往那里儿跑,还是乖乖的下来吧,在我数到五以前你自己下来,我不难为你!”
顶楼上仍是没有声音,楚平也知道不会有回答的,发声招呼只是为了通知楼下的人,所以声以劲呼,用内家劲气发出,而且故意给对方一个缓冲的时间,实则让楼下的人便于围捕堵截。
他说完话的时候,楼下的笑谈声已经寂然,等他数完第五声时,楼下已鸦雀无声,已有龙千里与华无双,裴玉霜三人仗剑走了上来,裴玉霜连忙问道:“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楚平用剑指指阁楼道:“有人发暗镖打伤了玲玲,我追出来不见人影,起初以为在上面可是我吓了一阵,上面竟无动静,大概是早走了。”
裴玉霜等都是老江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龙千里道:“你也是的,玲玲受了伤,你不找人赶快给她治疗,反而在这儿自己吓自己,对方又不是死人,会躲在这个地方,等你来抓去,还是快去看伤势如何?”
华无双与裴工霜和洞房走去,龙千里则站好另一位置,楚平等他们都到达了地方,度纵身出剑,削向第二根横木,这次只削断了一半。
半根横木自然承不住重量,但也好在有半根,不是立刻下落,只听见啦啦地直响,横木慢慢地断裂,楼板也因为倾斜而下落,终于哗啦一声落下来。
随着落下的物中窜起一条黑色的人影,急冲向龙千里,而且脱手又是两枝钢镖,龙千里只得闪身避过,黑影就势冲过急逃,楚平冷冷笑着追上去。
这黑衣刺客无论经验、武功、镇定,都是很到家的,虽然碰到了一批不易对付的高手,但他仍不慌不忙,熬到最的一刹那才行动,而且是有计划的行动。
他对龙千里发的两镖,目的不在伤人,只是将人逼开,无法拦截而已,因此他的人是紧接镖后前进的,龙千里才躲开那两枝镖,他已经掠过了龙千里的身边,疾若飘风,在大家如此戒备之下,仍然被他跑了出去,可见这家伙的狡猾。
可是龙千里却微微一笑,朝华无双与裴玉霜道:“你们去看看玲玲,把那两枝镖起取出看看是否有毒!”
他指他闪过的两镖,都射在另一边的房门上,然后龙千里自己提着剑,慢慢地跟着楚平追过的方向追去。
裴上霜道:“可是外面只有刘胖子,瘦伯乐跟秦大个儿,四方埋伏还缺了个角呢!”
“那原是我的位置,可是我已经把设伏的方法告诉给小涛了,有她领着若兰,应该是最强的一面,而那个家伙偏偏又是投向那一个面去了,这不是自投绝路吗?所以龙老放心得很!”
她已起下门上的钢镖,在灯下看了一看道:“还好没有毒,这种无尾缥不击尾衣,发时必须手劲很足,才能使镖身直进,看来那个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她们进洞房,见玲玲静静地伏在床上,罗裙半解,背上却钉着一支镖,裴玉霜笑道:
“这家伙也真够损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手!”
华无双也笑笑道:“要不是这个时候,他又怎样能得手,平兄弟的耳目灵敏,已臻落叶可闻的境界,只有趁这个心无旁顾的时候,才能逮着的机会!”
裴工霜笑着按住了玲玲的肩头道:“据说这位小新娘初见平兄弟的时候,是尾赤条条的美人鱼,全身上下都让平兄弟看过了,还有什么可紧张的。”
华无双笑道:“你不会懂的,女人对男人最具诱惑的,就是初解罗裙的刹那,等到真正脱光了反而平常了!”
玲玲又羞又急,道:“裴大姐,龙大嫂,你们别顾着聊天,快替我把镖拔出来!
呀……”
她才说到最后一句,华无双也恰好拔出了镖,所以痛得叫了起来,跟着又是一阵热呼呼的感觉,痛得她直咬牙卷舌头,却别有一股舒服的感觉,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原来两个人是在逗她说话,不再想着自己受伤的时候,拔出了缥,而裴玉霜也把一张止血生肌的狗皮膏药在烛上化开了,镖一拔出,立刻就贴了上去,这种方式治伤,别具神效。
因为人体在不知觉间,具有抗外物的本能,镖拔出后,肌肉就会自动收缩,使创口缩紧到最小的程度,就利用这刹那的缩小,把膏药贴上,利用药的粘力,使创口不再迸裂,也使创口与外面只有极少时间的接触,不致于染太多空气中微生物而减少发烂的可能,这是一种极为进步的医学理论,但在当时,人们已知其所以,不知其所以然而已。
玲玲终于嘘了口气:“谢谢你们,裴大姐和平哥呢?”
裴玉霜道:“追凶手去了,你放心,这次我们已经布下了三层天罗地网,绝不会给他逃走的!”
裴玉霜的话不错,那黑衣凶手的轻功绝佳,胜过龙千里的一半截,直在外面飞逸,后面的楚平也在急追,却因为身上穿着大婚的吉服,行动不便,反而越追越远,眼看着即将连丢了,不由心中焦急,正想撕掉身上的外衣,却听一人笑道:“兄弟,撕不得,这是吉服,撕这不吉,你难道不想跟新的夫人白头到老?”
薛小涛的声音,楚平这才嘘了口气道:“涛姐,我延迟了一会儿,才逼凶手现身,原是让大家封住去路,这半天没见动静,我还以为大家疏漏了呢!”
薛小涛笑道:“八骏重围时事上来最严密的行动,从来也没人能漏过网,你怎么这么没信心。”
“小弟自参加八骏友以来,我们就成了别人围攻的暗击的对象,哪有机会领略那种行动,前面是谁?”
“若兰踉玉玲,有把握截下对方。”
楚平比较放心了,朱若兰的技击不在八骏友中任何一人这下,燕玉玲的轻功举世无双,有这两个人在前拦截,至少可以把对方挡下来了。薛小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