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道:“不错,所以不管那些人权高势大,即使是厂卫总制,都不敢穿制服出来,怕给人抓住了藉口,当时对他们不利,可是这两个人却是穿着内监的服饰,公然行走,他们为什么如此大胆?”
“那当然是奉旨办事了!”
楚平道:“既然是奉旨行事,他们这种举动还会有别人主使吗?”
朱若兰道:“你说是官家自己的意思?那不可能的,官家正需要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太需要我们了,却又不能降旨叫我们做什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激我们去卖命。”
朱若兰道:“不会吧,这么做太冒险了。”
楚干苦笑道:“不冒险,他叫人利用埋伏在安化王身边的夏得杰来行刺,却又只对玲玲下手,激怒我们,然后再杀了夏得杰以供交证,夏得杰的身份确是安化王护卫,我们自然就人去对付安化王了!”
朱若兰急道:“可是张先儿他们对你我也下了手了,那不会是官家的意思吧?”
“怎么不是,夏得杰对我说的那些话,你也听见了!如果他只是安化王的护卫,怎会有那么多的顾忌,正因为他说得太多,隐约已点出是奉旨于大内,所以才会被杀,而那两个宫监也准备不让我们活着。”
“杀了我们对官家并无好处。”
“怎么没有,八骏友还有七个人呢?何况还有玲玲的父亲陈克明,都会对安化王拼命的,然后是你父亲宁王,接着是朝中的那些权臣,都有人对付了!”
朱若兰呆了半天才道:“官家会是那样的人吗?”
“他若不是个厉害角色,怎么会在权臣的包围下保住自己的天下,而且现在我们已知道,他也不是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孤立无援,现在正是他慢慢站立起来,清除障碍的时候了!”
朱若兰不禁呆了,楚平道:“我不怪他,他想用几个人的性命来数平战乱比发动战争强,只是我也不想再为这种事去拼死了,我们江湖人有自己的该做的事。”
未普兰道:“平哥,我很惭愧,也很灰心……
“不怪你,我们参与国事廷争是为了你,但现在我们为自己的事忙的时候,首先我要追索天棘刺,因为这是古天残托付给我们楚家的责任。”
四天后,楚平与朱若兰,燕玉玲三个人悄悄地进入了西南镇守使副师的大营。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他们所取的位置很好,而且又是在后营,大军与安化王的军队隔着一片平原对峙,警戒都放在前军,因此这边反而很平静。
朱若兰低声道:“看来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回来了!”
楚平道:“应该不会,因为张先儿和张顺儿之死没人知道,而且龙大哥他们已经过境一直往前去了,他们以为我们也跟着走了。”
“龙大哥他们这次倒是很听你的话,你不要他们帮忙,他们居然也答应了!”
楚平一笑道:“我说了,这是如意坊楚家的事,与八骏友无关,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再强要参加了。”
燕王玲却道:“平哥,你能确定这儿有你要找的人吗?’“我相信不会错,因为仇家没有恳请我们留下,而且巴不得我们快点走,可见他那里必有朝廷派下的人在也知道官家要对我们所用的手段,唯恐我们查出真相,牵连在里面,找到他头上!”
燕玉玲道:“他是一方督帅,我们怎么能找他呢?”
朱若兰道:“找得到的,我们身上也有官家的亲笔朱谕,授权我们为便宜行事的钦命特使,见它大一级,真把我们惹火了,宰了他也是白宰。”
“那为什么不干脆叫他把人交出来?”
朱若兰笑道:’‘你又来了,那不是逼他上死路,张先儿若不是为了无以明告,又怎么会拼命呢?上次你还怪我问话不够技巧,你自己也犯了上次同样的毛病人”
燕玉玲也只有笑笑了,朱若兰却又问道:“平哥,会不会只有张光儿两兄弟来了?”
“应该不会,安化王手下还有不少武林好的高手,仇将军本人却是只懂兵马,不识技艺的正统武官,如果营中没有高手在,他不会表现得如此镇静,也不可能活着了,安化王不会放过他,刺客来得刺主帅,扰乱军心的机会的,所以我敢断定大内一定有好手派来。”
“怎见得一定是大内派来的,仇铖自己也可以蓄养一些好手以为用的。”
“那当然可能,但是仇铖却指挥不动大内的宫监,张先儿兄弟是张永的侄子,地位必不太低,如果没有一个够资格的命令他们的人,那哥儿俩也不会被遣出送命了,他们敢公然以内监服装在外行动,可是有另一个更高于他们的人指挥节制,否则这批太监惯会作威作福,怎会半夜里出去冒险去。”
“就算有这个人吧,也不见得与天棘刺有关。”
楚十笑道:“他们以天棘刺为暗器,身边却没有再带别的兵器,可见他们必然是专攻这样武功的人,自然也会有一个特性的高手为首,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他的分析丝丝入扣,使两个女人的内心充满了敬佩,可是朱若兰随即提出一个最切实的问题:“怎么找到这个人呢?那么多的营帐,我们不能一个个地去问吧!”
楚平笑笑胸有成竹地道:“找警备最严的地方,仇钦因为离去而宽了心,那个家伙却不然,他必然会因为张先儿兄弟的久久不归而焦急,连带他也会作种种最坏的揣测,因此他住的地方,也一定特别戒备森严!”
这个揣测却不能使朱若兰燕玉玲满意了,可是她们却提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他们是在黄昏时来到后军山腰上的,宕了一阵,天色已全黑了,虽然营中四处灯火都亮了,但毕竟不如白昼,还是有许多地方为炬燎光火不及之处,造成了阴影。
楚平道:“好!我们开始行动,遇见警卫特别森严的营帐,就设法去探测一下,最注意的是别惊动人!”
朱若兰道:“平哥,那你是要我好看了,燕妹轻功卓绝,在空中可以自由拆翔,你的经验老到,你们两个都可以做到不惊动人,我却没这个本事。”
燕王玲笑道:“兰姐,你又客气了,在白极阁上,我们第一次见到你就被斧绝妙轻功镇住了!”
朱若兰笑笑道:“燕妹,那只是一下子,而且是在人前篱展,凭着一口气而已,我可以直拔寻丈,也可以飘身如风,但是要做到不让人看见,实在没办法,鸟飞过还有一条影子呢?”
楚平道:“你有一项好处,那就是你还带着官家的手谕,人人都认识你,警戒森严的地方,必然是高级将官的营帐,你的郡主身份便足以压倒他们,如果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可以叫他们不必声张,他们不会违抗的,如果是我们要找的人声张了也没关系,正好可以通知我们前来会合,那不是更好吗?”
朱若兰笑笑道:“原来是这种找法,那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如何判断此要人呢?”
燕玉玲也争切地想知道这个答案,楚平笑道:“来人能指挥京监必非仇锨军中的人,军营中也不会有别的人。”
事情经他一说就简单了,两个女人都分开而去,楚平是循中面直进的,巧妙地掩过几个大帐,都没有可疑之处,直到他发现一只大帐篷,这才留意上去了,因为那儿不仅外面散立着一些跨刀的汉子,帐外还站着几个女子都是身着劲装,如临大敌之状,这是很好的目标了。
楚手掩近过去,闪入暗处突地一掀帐篷,却换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一个赤身女子慌忙抓起一些薄纱技在身上。
原来那女子脱光了衣服。正站在一个大浴盆前面准备入浴,难怪外面要如此严密守卫了。
匆匆一瞥之间,他只看见那女子年纪很轻,容颜秀艳,隆乳丰臀,一身曲线很玲珑。
楚平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场合,正待转身离去,但心眼一动,又站住了脚,因为他感到事情不大寻常!
第一。军营之中,而且两军对垒作战之际,应是情况十分紧急,怎么会有个女子呢?
第二。这女子虽然发出一声轻呼,可是在外面守卫的妇女都朝这边望望却没有人过来,也没人移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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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这是最常见的情形,只有两点解释较为合理,第一是这女子身份很高,而且治下很严,同时那些人知道她在沐浴,所以不敢过来冒犯。
第二是这女子武功很高,高出外面的人、很多,所以她们听见她的呼应也不过来问讯,相信足能应付,反之她若应付不了。他们来也没用。
有这些判断,楚平自信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但是这个情形下,是否该进去呢?
楚乎感到很为难,不想帐篷里的女子居然先开口了,“不管你是谁,快进来!”
楚平不禁一怔。
那女子又道:“你别想歪了,我已经知道你是个陌生的男人,外面都是我的部属,你站的位置极易为人发现,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因此我才要你进来的。
楚平想想也对,等他跨进帐中以为那女子已经被好了衣服,那知她仍是披着那轻纱,只是背对着他。
帐篷中的灯光很亮,照着她的身子,在轻纱掩映下,只感到她的肌肤如玉,是个很美的女人。那女子似乎知道他已进来了,沉声说道:“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回答我的话,你是营中的人吗?”
楚平道:“不是!姑娘,你穿衣服再说话行吗?”
那女子轻叱道:“混帐东西,你以为我这么无耻,不肯穿人服,你不看看,这儿那有可穿的衣服2”
楚个放眼一看,但见帐篷中除了一个浴缸外,只有一个梳妆台,铜镜闪亮,的确没有可着的衣,镜中可以隐约照见她的前影,情景更是诱人,楚平不敢再看了,连忙低头而顾他!”
那女子又冷冷道:“我也想你不会是营中的人,否则不会如此大胆,敢擅闯入此池,现在从实招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而来?”
楚平十分为难,正在考虑是否该说出姓名,但是那女子想又笑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楚平,只有你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找我、”
楚个道:“在下确是楚平,但是却不知是否来找姑娘的,因为我不知道姑娘是准?”
那女子道:“我叫葛天香”
楚千一震道:“葛天香,武林第一美人,倾国倾城,棘手西施,一笑断魂葛天香。”
葛天香笑笑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果然是找我来的!”
楚平道:“在下曾闻女侠的芳名倾动江湖,只是无缘一见而且,只是在下却非为找女侠而来的!”
葛天香笑道:“你别赖了,如意坊东家楚公子,八骏侠中的美剑客,天下第一风流美男子。”
楚平脸上一红道:“女侠别取笑了,在下没有那么多的雅号。在下只是……”
葛天香冷冷地道:“你一口气连娶了五个老婆,跑到塞外又娶了一个,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你还敢说不是来找我的,你倒真会找时候,是不是想娶我当第七个老婆?”
楚手急忙道:“女侠弄错了,在下只是…”
葛天香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你要是慕我之名而来,我会很高兴,一则、有了六房美妻的男人,仍然对我不兴趣,证明我这武林第一美人,浊浪得虚名,因此我对你擅自闯来的过错也可以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