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蝉娟却跳过来叫道:“你那来的解药?”
“什么解药,老夫人说的话我不懂!”
唐蝉娟厉声道:“七毒神砂唯有本门解药可救,而且中了毒后,即使服过解药也不可能立刻复原,你根本就没有中毒,那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跟老婆子一样,预先服了解药,你不说我也知道解药何来了…”
说完她回身欲行,朱若兰忽而飞跃起,双刀如流星殒坠,唐婢娟没防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进袭的,欲待招架,却又使惯了拐杖,忘了拐杖已经断成两截。
因此她双手一抬,中间空出一截,赤的一声,朱若兰的右手刀搠进了她的前胸,把她硬搠倒在地下,峨嵋三道见状抢出欲救,却被楚平拦住了。
弘法真人满脸怒道:“好卑鄙,居然在趁人不备的情形下偷袭伤人,这就是你们八骏友的侠义行径。”
楚平朗然道:“掌门人认为八骏友也够得上称为侠义吗?”
弘法真人脸上红道:“贫道虽然也不得不与各位为敌,但私心之中,对各位仍是相当尊敬,可是看了尊夫人的行径,觉得八骏友也不过是一批狡诈之徒!”
裴玉霜也火了,道:“八骏友行事一向求所心安,并不在乎世人毁誉,何况要你们这种人尊敬也没什么意思,你尊敬我们,但是要杀我们,看不起我们,仍然要杀我们,是非曲直,善恶黑白都分不出来的混帐东西,也配谈什么侠义,你倒是一头撞死还好一点。”
这位姑奶奶骂人时,一向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与含蓄,也不在乎对方身份,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他不敢骂的人,但是挨骂的弘法真人却是一派掌门之尊,几曾听过这个,裴玉霜光是骂了罢了,他还可以不加理会,偏偏裴玉霜又是义正词严的训斥,如同在训斥孙子一般,因此将脸一沉道:“二位护法何在?”
弘真与弘光人都是他的师弟,平时都是师兄弟相称呼以示亲切,这时突然听见师见以门户中职衔召唤,知道事态严重,连忙恭身道:“弟子在,恭候掌教法论!”
弘法真人一指裴玉霜道:“此妇人出言辱及本教,语多冒读,着令尔二人即予以诛杀!”
“百合之内,如尚无完成任务,尔等即应自裁!”
还是在面对重大事故时,对本门弟子所作的约束与督促,此令,也表示无可挽回的余地,不是敌人死,就是自己死,因此两名道人又肃然同了一声,双双仗剑扑来,裴玉霜那里会在乎,虽然明知以一敌二,万万不是敌手,但她发了性子,拉刀上前,可是楚平却比她快了一步,在前面道:“大姐,他们是为着杀小弟而来的,理应由小弟应付。”
裴玉霜怒道:“你没听见,那牛鼻子指着我来的。”
楚平一笑道:“大姐如何认为不该闲着,就去找那个发号司令的人拼命去,这两个支使出来拼命的,由小弟来应付,这该好了吧。”
裴玉霜听了才感满意,楚平已经横剑与两名道人撕拼起来,由于两名道人这次是志在拼命,出手俱是狠着,一搭上手,但见三团剑光绕舞,慢慢合而为一,再也看不见人影了。”
裴玉霜冲向一边的弘法,弘法闭目养神,裴玉霜被激怒了道:“牛鼻子,你认为姑奶奶不屑一斗是不是?”
弘法闭目不应如故,裴工霜真的火了,厉叱一声,将身形纵起,挥刀下劈,她的心地光明,不予偷袭,所以才采用这种攻法,以身形下落的时间给对方应付之时,而且以身在空中之坠势,显示自己攻击的决心!
因为人在空中是很难改变下势的,可是弘法却屹然不动,裴玉霜一刀自顶劈下,力道用得很足,刀锋由项门而下,将弘法活生生地劈成两片倒下!
这种宁死不还手的倔劲儿也使大家怔住了,而且尸体分成两片倒下的声音显然也震撼了决斗场中。
光影突欲,每个人都呆以清楚地看见,楚平一剑横扫,不但剑锋掠过两的胸腹,而有还把两个人带得上飞起,而后才砰然倒地,弘光立刻不起,弘真居然还能坐起朝裴玉霜一点头道:“多谢女施主成全”
别人活劈了他们的掌教真人,居然能获得感谢,弘真拼将最后一口气吐的那句话,绝不是赌气,而且确确实实,真切诚意的感激。”
裴玉霜见战局已经结束了,四个拦路的强敌都横尸眼前,而这四个人是代表着川中两个门派的主脑人物,对八骏友的威名而言,是更上了一步,这表示八骏反扫平了两个门派。
但是这个经过与结果却使裴玉霜很不痛快,她既没有享到胜利的快乐,反而憋了一肚子气,哼哼地道:“这些鬼牛鼻子,阴阳鬼附了体,应该到龙虎山去他们司筑真君张天师除了鬼才是!”
楚平挂着剑,脸色苍白,可见那一战,损耗他的体力太多,但是他勉强的一笑道:“大姐有什么不如意的!”
裴玉霜道:“我什么不如意的,只是想不透,弘法气势凶凶,为了我骂他一顿,派了两具护法长老出来要我的命,不能说对我不重视了””
楚平道:“不错,这的确是相当重视,好得在场只有两个人,如是有更多的人,他也会一起派出来来攻大姐的,因为大姐的一番话骂得他狗血淋头,而且更造成了百年盛誉的侮辱。”
“那是他自取的,我骂得很对呀”
“正因为大姐骂得对,他才自咎神明,无言能对,发下死令后,自己首先引咎自绝,以示罪率深重。”
“原来他是存心自杀的,所以才不还手!”
“不!大姐劈他的时候,他已经自闭心脉,等于是死了,这就是道家所谓的尸解!”
“什么,他已经自裁了,因为行事欠端,招来大姐一顿臭骂,连峨嵋也牵进去了,使他无言以对,只有一死以谢,而且以死来承担所有的罪过,才能叫他的师弟杀死你,为门户争回荣誉,且订下了百招之限!”
裴玉露呆呆道:“好家伙,平兄弟,你明明知道他们的臭规矩,替我揽去敌手,我很感激,可是你叫我去找弘法掠战,要我去杀一个死人,你是什么意思?”
楚平笑道:“没什么意思,救人救澈,杀人杀死,不能拖泥带水,你已经用一顿大骂把他骂死了,何不给他个干脆,免得他在这里受气呢!”
裴玉霜道:“我实在不信有这种鬼事情!”
楚平道:“大姐不信可看看弘法的遗体,你一刀劈他成两半,可曾有一点血迹流出?”
裴玉霜朝两片劈开的尸体一望,果然不见有半点血迹,而劈断的内脏似乎已经冰冻过,一平如削,颜色都发了紫,那是被凝干的血染的!
裴玉霜看有点吃惊:“这个老道士倒是有点道行,居然能够一口气练得说死就死!”
楚平一叹道:“道长所谓长生之术,就是在这上面扎基了,一刀割脖子也能死,何必费几十年的苦练呢?”
裴玉霜苦笑道:“平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月夜,江畔,楚平跟葛天香牵着手,缓步观潮,这是分手后的第三天,且喜一路平安,而楚平与葛天香在朱若兰的有意安排下也不再拘泥了。
最主要的是葛天香也无以他适了,她虽是名闻江湖的第一美人,而且年龄也不小了,但因为她的美,使她在江湖上处处受人瞩目,遇到的尽是些对她存着非分之念的江湖人,以至于使她认为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人。
尤其是自幼孤僻,性情变异,养成了仇世之心故而想出了许多惊人的法子,她喜欢洗澡就是一例。不论冬夏,她到一个地方,总是要找具大盆,把身上脱得光光的入浴,而事前大呼小叫,吵得每个人都知道,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急色鬼。
而她在就浴的时候,更故意在一些有破孔的屋子里,引人来偷窥,她知道在那一身玲珑曲线与如玉的肌夫吸引之下,很少有男人不动心。
看看倒也罢了,谁要是忍不住,对她有进一步行动时,却上了她的当,那时她杀心早入,手中早就扣好了一把杀人的利器——五毒梅花针。
行走江湖多年,死在她针下的江湖人不知多少,但是因为她是赤身就浴之际,闯进去的男人没有一个是怀有好意的.死了也是白死,所以她杀死的人虽多,却没有人去为死者复仇,
葛天香敢是在进浴时遇上楚平的,但楚平的表现却不同于一般男人。他是为了另一个目的才去找她的。
她经历过的情形太多了,知道楚平确是没有为她的资色所动。
她在水盆中走立时,故意作了许多不经意而特别撩人的动作,有意无意间,掩掩藏藏那些最能令男人动心的部位,但是她失望了。
楚平没有留心她的动作,也没有假道学地避开眼光去看她那些不轻易示人的部位。
楚手可以说是根本漠视她的姿色,使她在近乎屈辱的情形才想杀死楚平,可是等她阎王贴子出手后,她已经后悔了,这不是一直等着的男人吗?
幸好楚平居然懂得天棘毒刺的破解手法,没有被她杀死,从那时起,她的娇傲、孤僻,整个地消失了。
楚平把她劫走了,可以说她是心甘情愿地被俘的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了楚平更多的可敬之处,于是她反过来,忠心耿耿地追随楚平,再也没有一种力量能使他背离楚平了。
阎王贴子在手,她杀人是毫无顾忌的,但跟楚平在一起,她有了顾忌,未得楚平的同意,她绝不会使用。
为了要加入到楚家来,她求过裴玉霜,求到朱若兰,总算那两个人都很热心帮助她,说动了楚平。今夜的月下并游,是她第一次与楚平单独相处的机会,她紧张得厉害,楚平反而很自然牵住了她的手,楚平道:“天香,你是否已经决心加入如意坊了!”
葛天香呐呐地道:“只……只要你不嫌我了!”
“嫌你,我怎么会嫌你呢?”
“因为我过去的名声并不好!”
“是为了那一方面,你杀过很多人,那些人确有取死之道,我深入接触后,你并没有滥杀人呀!”
“是我的行径,很多人说我放荡,虽然我不承认,却也难以否认,因为有些呈是我故意而为之的!”
“我知道,虽然有点不应该,但是可以原谅的!”
“楚相公,虽然没有人碰过我的身体,但是有很多人看过我的身体,那已经是不贞了!”
“这没什么,梅影她们是丐帮净衣门的弟子,她们曾寄身青楼,以色笑接待过很多男人,她们并没有不贞之感,贞节是内心的操守,而不是外在的行为,你见过玲玲了,她在嫁我之前灵马教的白马神女,裸身献舞于无数男人之前,而且也跟一些男人交合过,但却是我们公认为最纯洁的女子,因为她的内心最纯真!”
“相公,你真的不在乎这些?”
“假如我没有这种超欲的胸怀,就不配娶这么多的老婆,而且个个是人间绝色。”
“我的年纪比你大一岁!”
“那更好,姐姐妹妹都齐了,凭心而论,若兰最冷静,原该他来主掌如意坊的,可是她的身份太高贵,会使人误会她是经权势造成的,所以才让玉玲当家,而玉玲实在过于孱弱,将来你来主持家务,以年龄为长就好多了!”
“那怎么行,我从没妄想要居人之上!”
楚平大笑道:“楚家没有上下之分的,你是姐妹行里的老大她们该听你的,别说那些了,如此月色,静静江流,四无人迹,似乎天地专为我们二人而设,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