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了这三匹马,八骏侠就就不能全身而退。”
楚平一笑道:“这可没什么,随便买上三头差不多的,充个样子就行了。”
苗老七道:“如果这三匹马又在江湖上出现了呢?”
楚平道:“那是很糟糕的事。”
苗老七道:“所以战总镖头说这一笔护送费可不能低,他开了一纸估价单在这儿。”
楚平接了过来一看,道:“这个价钱也不贵,七宝奇珠,双照水晶九龙壁,九层玲珑珍珠宝塔,外加白银五百两,我家开着珠宝号,七宝奇珠在我家里没错,其余的两件异宝我只是在万宝缘上见过,却不知落在何处,看来贵局是不想接这笔生意了。”
苗老七道:“不!楚大侠如果有意成交,这上面开列之物都可以信手取到,双照水晶九龙壁为令岳九龙老人陈克明所有,给他的女儿陈玲玲作陪嫁之用。”
楚平道:“连我都不知道有这件事。”
苗老七道:“战局主却知道,这对玉壁一定会到大侠手中,到时敝局主自会来收取,只要大快答应就行了,至于另一座九层玲珑珍珠塔,则是金陵首富刘五公子的家藏珍品,刘五公子是八骏友的胖弥勒刘笑亭大侠,重义轻财,为了保全八骏盛誉,他也不会小气的!”
楚平点点头道:“不错,只要我开口,刘五哥倒不会小气,但是贵局又如何知道的呢?”
苗老七道:“战局主并不知道,他只是代人讨价而已,而那个人正是真正盗走三匹骏马的人!”
楚平道:“是妙手空空?”
苗老七道:“大快知道了也没什么,妙手空空是扯旗门中第一人,三支手的老祖宗,举凡民间奇珍所在,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所以才开出这个价格!”
楚平笑道:“那五百两银子又算是什么呢?”
“是敞局派人送三匹马的力气与草料费用!”
楚平道:“很公平,把马匹送去,我准如约付银!”
苗老七颇感意外地道:“楚大侠答应了!”
楚平笑道:“五百两银子很公道,我不便再讨价还价,虽然贵了一点,我想也不需要太小气了!”
苗老七道:“另外那三样东西呢?”
楚平道:“没有!这趟镖是冲着通发局的字,我才付五百两,妙手空空一钱不值,我干吗要付酬!”
四边座上一声怒吼,涌过来五六个执剑的汉子。
楚平就像是根本没看见,仍是从容地笑道:“妙手空空把我的三匹马牵没关系,叫他小心点,可不能用劣等饲料,如果马儿养瘦了,我要从五百两银子中扣除了!”
苗老七忍住了性子道:“楚大侠,你不打算要那三匹马了,那可是万中选一的龙驹,每一匹都是无价之宝!”
“谁说我不要,我不是出了五百两银子了吗?这是看他穷极无聊,周济他一下,否则我就置之不理,另外买上三匹差不多的,放在八骏园中养老,他的损失还更重,每天得花遇上好的饲料去喂它们,去又不敢公然的骑出来,更无法卖给人家。因为这三匹马都很有名,谁都知道是八骏友的坐骑谁还敢收购赃物不成.如果当寻常马匹来卖,每头连一百两都卖不出去,养一天就要白白贴一天料,岂不要赔死他的老本了,妙手空空既然又号为偷中之王,怎么会做这种傻事呢?”
一个汉子忍不住怒叫道:“楚平,你太欺人了,门主为了保全你们的面子,才开出条件来让你赎回去!你如果舍不得,咱们就不顾全你的面子了!”
“我是在跟镖局谈生意,那儿又冒出一个门主来了,不管他是什么主好了,对楚某毫无影响,但是凭他这种偷鸡摸狗的,不见大光的鼠辈,有这个胆子去吗?”
那汉子道:“有什么不敢的,我们连你的人都一起留下,看你们还承认不承认_”
楚平笑道:“这倒是个办法,真能把我姓楚的留下,虽然还是得不到一点好处,至少人家会承认你们是真的把那三匹马给偷去了,问题是怎么把我留下呢”
那大汉道:“就凭我们哥儿三个的手中青锋”
楚平道:“佩服佩服!敢向我楚平说这句话的人,总不是泛泛之辈,只是楚某眼拙,竟不知道五位的大名!”
大汉冷笑道:“扯旗门行事向不留名,你也不必问姓名,只要知道我们是扯旗门的五色旗主就行了!”
楚平道:“五色旗主?这又是哪一方的神圣”
“九色旗主是扯旗门中的五堂执事,以色为别,分红黄蓝白黑五旗,以腰带为识别,五旗堂下的人员因以奇妙的手法巧取天下财货,但五色旗主却是凭真本事,接受任何的挑战”
楚平笑道:“妙手空空只是个三支手的份儿,居然设门立户已经够荒唐了,但他还养着打手来阻止失主追赃,岂不是为狂妄了,就为了这个,我要教训你们一下!”
他说动说动,身法既快,行动又飘忽无常,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又回到座上吃喝,手中却握着一把彩色腰带,那五个汉子都怔住了。
因为这五条腰带是系在他们身上的,就这么一刹那功夫,就跑到楚平手上去了。
那首为一个汉子是身系红色腰带的红旗主,不禁怒道:“姓楚的,你真卑鄙,我们因你是个成名的人物,而且恰守江湖规矩,在你未执剑时,不便向你攻击,你居然弄此狡猾,算什么英雄!”
楚平一笑道:“楚某从未说自己是英雄,而且你们玩弄手法,盗去我的马匹时,也没有打过招呼。”
红旗主道:“这本来就是我扯旗的行事手法。”
楚平举举腰带:“各位既是扯旗门中的打手,至少也该懂点规矩,连自己的腰带都叫人摸了去,还配跟我舞刀动剑吗?乖乖地给我滚吧!这五条带子我要了出没用,但是我也不想如此还给你们,你们那们妙手空空不是自夸无所不能吗?叫他从我身边也偷回去好了。”
红旗主脸色一变,正等发作,旁边闪过一个老者道:“楚大侠说得没错,你们连自己的系在腰间的东西都保不住,还配代表本门向楚大侠挑战吗?”
红旗主道:“谈老,属下根本没想到他会偷我们的腰带的,所以才未能防备。”
老者冷笑道:“如果楚大侠给你们一刀,连你们的脑袋也摘去了,你们防备个鬼,楚大侠既然搞去了你们闪的腰带,又向门主挑战,现在没你们的事了,等门主把腰带取回来,才有你们说话的余地!”
说完又向楚平一拱手道:“老朽谈没,是扯旗门中总护法,刚才得睹大侠的手法,轻妙利落,十分佩服,看来大侠对本门手法倒是下一番功夫的,不知道师承何人?”
楚平道:“他叫王二麻子,却不是贵门中人,老丈也不必多问了,楚平是来谈那三匹马的事!”
谈不同笑道:“三匹驹确是敝门暂惜一玩,本来想跟大侠疏通一下的,可是大侠摘下五旗主的腰带,敝门在未收回腰带之前,目是无颜谈下去,而且大侠向敝门主挑战,老朽也不便作主,只有让大侠与门主去交涉了!”
“贵门主在什么地方?”
“今夜二更,在西山宝觉寺中九层楼顶,敝门主恭候侠驾,希望大侠一个人前去敝门主也会单独相候!”
楚平想了一下道:“好!楚平准时赶约”起身就走。苗老七叫道:“楚大侠,我的肚子!”
楚平笑道:“那是三大邪神果报和尚,解铃须系铃人,不关我的事!”
声毕人渺,已经走得不见广,他没有通知谁,因为陆华乔装了另一个食客,坐在一边,早已听见了。
二更天,楚平单身一人、站在九层塔下,抬着仰望塔顶,果然第九层上有一点微光。
楚平倒是很小心的,入寺之后,他就施展了地听之术,搜查了一下四周,觉得妙手空空很守信,至少在一里方圆内,没有埋伏下任何一个人,可是他也提高了警觉,因为这儿至少应该有一个人的——妙手空空。
他应该是在塔顶上,塔有九层,每层不超过四丈,连塔尖在类,这塔不过才三十多丈一点,百丈为一里,摊平下来,连半里都不到,他的地听之术居然搜索不到人迹,不是对方爽约未至就是对方特别高明!
第一个假设不成立的,他在到达塔前上十丈处,塔顶才亮起了光,那当然有人在,而且是发觉他来到才点亮起灯,可是他却探不出一点声息,那这妙手空空的修为岂不是比他更高了!”
楚平每在临敌之前都很谨慎,这也是他出道以来,很少失败的原因,临强敌而不惧,对弱敌而不懈,那怕是对一个武功差他很多的人,楚平也从来不掉以轻心,但遇见高出自己的敌人、他也从来没有怯场,因此在他判断了妙手空空的造诣后,楚平已经有了决定,他干脆把长剑归鞘,然后把腰间一个布包整理了一下,露出一点彩色的流苏,那是由空空门五色旗主身上取来的五根腰带,也是要凭着这个要求换回他被盗的三头名驹。
嘘了一口气,他把情绪放得轻松,老仰头向塔顶道:“如意坊主人应约来拜!”
塔顶传来一个枯涩的声音道“请,不过请阁下要小心、在登临塔顶之前,我要取回彩带!”
声音很呆板,也很沙哑,听不出年龄的老幼,也听不出男女,甚至于不像是出之于人口。
楚平知道这是对方故意蹩着嗓子说话,用来探其神密性,乃笑笑道“楚某倒是不信,如果台端取不到呢”
“那我就承认高明,立即举上三头名驹!”
楚平道:“如果台端在楚某登临之前,劫走了五色彩带,楚平也如阁下要求的奉上所有的东西!”
“好!丈夫一言,如金如石,阁下请!”
楚平泰然举步进入塔的底层,运目四顾,塔中空空如也,只有破墙颓壁,以及一架陈旧的木梯通向第二层,此外什么都没有了,他笑着登走向第二层。
木梯很旧了,他十分小心,还是发出了吱吱的响声,等他到第二层时,迎面有两团黑影扑来,又急又大,楚平的动作也很快,立刻拔剑挥出,把两团黑影劈落在地,黑影发出吱吱的惨叫声,犹自在地下扑腾,原来是两支巨大如猫的蝙蝠,那声音又响起了:“楚大侠,这是塔中的居客,可不是我布置的!”
楚平一笑道:“就算是阁下豢养的也吓不倒人!”
那声音又道:“这是一种生性凶残的肉食巨蝠,生性凶猛,爪牙都有毒,骜戾难驯,没有人能豢养得了!”
楚平道:“我说过了,是不是都没关系!”
“可是我却要特别声明,因为一路上来,还有很多头这种巨蝠,而且更大更凶猛,万一阁下被咬到了,可不能怪我,我也解不了它们的毒!”
楚平毫不在乎,昂头又走向第三层,果然又遭到了第二轮的攻击,这次竟有四头之多,楚平出剑很快,在巨蝠临身之前把它们劈落在地。
他知道对方是利用这些巨蝠来扰乱他的注意,以便趁机看夺取身边的布包,因此他也显示出剑上的威力,一剑劈出,巨细无遗,纸张不让对方有得手的机会。
就这样一层层的上去,攻上的蝙蝠数目也逐层增加、第三层是六头,第四层是八头,到了第八层时已经是二十六头了,而且这些巨蝠很怪,攻击一窝蜂似的涌上来,一击不中,就喜欢吱叫着穿窗而出。
到了第九层,他准备再接受一次攻击时,那知只见了一个女子,穿了一身玄黑衣服,年龄约在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