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略为分辨出她们是有阶级性的人群社会体部落的特质来!
这事杨士麟可见得多了,西行万里时,随处皆是!
但每个部落的组合都不算大,有个三五千众已不错了!
相当于汉人的一个乡村小镇似的!
这是极其自然的人类组合,在原始的生存中极是合理!
周围的土地便是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范围!
他们在百步外停止下来,双方对持着!
野人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天刺动,呐喊着声震沙谷!
是示威的行为,是抗议的咆哮!
不过并没有不分青红皂白,马上冲杀上来!
这在杨士麟的经历中,算是一群和平的、纯良的原始人类了!
他曾遇到过十分凶恶狠毒的部落群!
向耶律大石所率的辽人疯狂的攻击,没有沟通的余地!
对持,便是双方首领各自观察对方之善恶意图……
杨士麟这方是撞入者,侵掠者,只一男五女,一目了然!
乃一小颗路客,能通过那十里长程的“魔骨堆”,可知不是些好相与的人,虽然人数并不多,焉知后面没有大队人马!
总之,这里已不再平静了,要激起一些波澜!
依据以往的经验,她们也不甚恐惧!
她们的“神抵”能无言的,默默的融化掉他们!
由这湖泊生息地的中心点向外扩散,周围足有—两百里地的沙渍地,不能有人烟生存,原因是缺水!
有多数控入者,被迫着退了出去,被“魔骨堆”所吓退了!
杨士麟也在向她们打量估评,身畔有朱玉在陪!
“哥!咱们来到女儿国了,安身观察,这五百之众,都是母的,没有一个公的,你注意到那个女王了没有!”
“呢,是处母系社会的组合!”
“相当封闭原始,落后,真正土着辽民吧!”
“当然不会是汉人,也不—定是辽人!”
“妾身可真怕你这唯一的大老爷被人家争吃了!”
“妹子怎会有这种想法!”
“你敢对我们姊妹保证么!”
“天地良心,大哥被你们错爱已是感激不尽,另外尚有林香芸大姊,耶律芝华妹子不在身边!”
“这一经难以照顾周全了,再多了大哥是老命难保!”
“事到头来不由人,谁要你生得这么人见人爱!”
“冤枉,大哥只是个平凡人!”
“平凡人!你仔细瞧,那个女皇年龄恐怕有四十了呢,还对你满对胃口的呢!”
“胡说!”
“卖身是女人,焉有那么糊涂的道理!”
“大哥保证绝不沾上她们!”
“我看,已打不起来了,要做次客人是做定了,咱们只六个人,五个女的!”
“她们自然不会怕我们,何不乐得大方些呢!”
杨士麟口中虽然安慰着他这娇妻,眼睛却关注在那个女皇脸上身上!
只见她秀发高盘,玉钗吊珠垂宝,星光闪闪映日生辉,左右鬓角,如凤翅般排展开别具一格,有如凤冠般抢眼!
眉目如画,透出少妇型的成熟美,桃腮凤目,威中带媚,一双水汪汪的眼波向自己身上射来,风韵极为动人!
身材高挺,穿着织锦花缀罩袍,宽大得看不出身材!
这衣服看来是汉家老员外夫人的大礼服吧,袖口甚宽,胸前垂挂着四五串宝石项珠串儿!
腰带有五寸宽,是一个硬围困,镶着大型珠宝,侧方斜悬宝刀!
足下是高筒皮靴,大概是一只小兽皮制成,毛色—:致,并加雕花,靴型怪异,非汉家之物!
其左右有二十几人,皆是少女、少妇,五光十彩,各有千秋!
如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她,枪林刀屏,杀气威仪,不在话下!
余众形成方阵,左、右、前、后各有一大堆!
行动虽慢,方位简单,倒也亲而不乱,徐徐向前移动着!
杨士麟向朱玉俏声道:
“妹子,大哥要上前去打招呼了,这里由你照顾着各位妹子!”
“哥,小心些!”
“你安心!”
杨士麟已翻身落马,大踏步向前行去!”
对方是坐北向南,这处谷口是在西面,东南方百步上便是湖岸!
杨士麟以汉家地道官话汗梁口音向对方高声道:
“请教你等可听懂在下的言语么!”
这群野女人停下来了!
“若是有人听得懂,在下等人远从汉家远方来,拜候你家大王!”
那个女皇口角微弧,侧身向身左一名少女耳语—阵!
那少女,飞眉撩目,巧笑倩兮,灿然笑开口道:
“你这汉家郎,看来不像是歹徒坏人,怎的胆大,通过我家的“地狱谷”,私闯进来,又打伤了我家的巡山的人!”
杨士麟一听大喜,他们竟有人能听懂汉语,而且言语通顺,互相有了沟通,这场冤枉架是不必打了,情况看好,便即躬身下去,打了一拱!
弯腰垂首,似只大虾般的道:
“姑娘能讲汉语,那是再好不过了,区区拜谢多有打扰了!”
“那几个姑娘由于言语不通,来势凶凶,多有得罪,误会误会!”
他们也许懂得杨士麟是礼多人不怪!
看他这形态便绝不是想行凶的人,满对胃口的,如是娇笑一声道:
“汉家郎你等因何来此,可是要侵害我们么!”
“好姑娘!不是……只是误闯入谷,请姑娘转达下情!”
这小女便是那位女皇的最小巧女儿,自然不必传译!
因为这汉语是她母亲教她的!
而她母亲又是她爹爹教的!
而她爹爹是在六七十年前,有一个机会俘掳来的一个汉家郎!
也许是误闻进来的,本是辽人在边境上掳来的汉人奴才!
这人不甘被虐待,逃亡了,进入这座地狱谷中!
那汉人虽也有点迷信,但也曾是江湖人,一堆兽骨还吓不着他!
他要探个究竟,总比退出去再为辽人逮去了,希望大一点!
不料!这里是处女儿国,族中男少女多,族人捕获了他,献给女王,不久!
便荣为王夫了,从此之后,他老享尽艳福,不必再被人鞭打喝叱着为奴做工了!
只是用那棒槌勤奋耕种女王那块玉田!
女王如获至宝般的爱恋着他,共渡了一世好夫妻!
虽不能锦衣玉食,但大鱼、大肉、美酒、美人是任由他快乐舒爽得!
他传下些汉家事务及汉家语言!
也只限于他的直系血亲,他不是孔老夫子,立志有教无类!
他还活在深宫中,只是太老了,现在年已八十高龄,齿落发脱,家人都尊敬他,关怀他!
他人虽无大志,在这野人堆中能安定下来,或多或少对族人是有供献的!
他教会了孩子们的言语、礼节、行为等,便对她们讲故事了!
他有讲不完的汉家人的故事,自唱自演,潜移默化!
下了三十年的苦心,他成功了,也排解了些思乡的情怀,黄土何处不埋人!
他满足自己的遭遇,上床了,他是女王的通夫,“干”得两入都舒爽!
下床了,他是赘婿,任何权力不沾,女王只是满意,夫妻恩爱情深!
余下的时间,管带自己的孩子,三十年生下了九女一男,真够他忙活的!
女儿生了孩子还要带孙女!
孙山、外孙女就更多了,三十多人,每个女儿都愿意将孩子送来由他管带!
由他管带出来的孩子,在族人心目中便是高贵的人,智慧的人,有领导能力的人,能得族人拥载的人!
如是他们这支王族,在这四五十年问,风平浪静,铁打的天下,无人敢叛逆不服!
现在这位王位继承人,并非是长女!
而是他的五女,这是由公平的选举而来的!
勇武与智慧都是高人一等的才女,族人在她的领导下,渐渐在变化!
这个老汉家郎对这群野种,是有些影响的!
且说!
那位女皇暗忖:老天有眼,又自动送来—个汉家郎,这人比她老爹更好!
可惜了,只有留给女儿了,他太年轻些!
这位女王当年受他老爹的影响,十七岁时曾偷偷离家出走,响往那爹爹口中的繁华世界,汉家生活!
她辗转出谷,进入关内,来至山西大城太原!
她印证了爹爹的描绘,一切生活条件,都比她族中高明,天地间也山明水秀,万物齐全!
只是却少一个像她老爹那样的有情郎!
过了一段时间,结识了一个有为心爱的青年,他们结合了!
当她提出要他一同回来时,那青年便不同意了!
他是以男性社会为观念,女人嫁给他便是他的女人,随他生活、生儿育女,形成一个美满的家庭!
而她却要他入赘女家,回她的族中去,跟她去生活!
当他知道这女人是来自沙漠,要他去那不毛之地,过渡野兽般的生活,自然不肯干了,她那小话儿牵不住他那牛鼻子!
彼此之间的爱情便破裂了,而且当时辽宋对持,宋人边民常常被辽人掳去做奴隶!
这青年虽不仇视这辽女,若要他自愿去为辽奴,便免谈!
她失望之余只得再回到这故乡,她也不愿意终生留在汉地!
在汉地与汉人共同生活;自然学会了许多新的较好的生活经验,智能高人一等了!
便与同现在咱们没留过洋的人来看那批留学国外的洋博士!
她回到族人居住的这里,是有些兴革建议的!
族人便拥护她了,尊奉为圣人,权威一高,自然取得了皇位的继承权!
对汉人的武功也偷学了不少回来,越法助长了她的声势!
由杨士麟身上所辐射出来的“芝精”的灵气!
不但是少女们一心想对他投怀送抱,便连她老皇婆也旧情复燃,对汉家郎有份亲切感,绝不排斥,如是道:
“汉家郎,你若不嫌此地鄙陋,本王邀请来家中奉茶!”
杨士麟一听这番王婆开口了,汉语更好!便躬身礼貌谢道:
“区区尚有些属下停留在谷口相待,大若八百人众,其中有—百多人,曾与大金国武士搏斗过一次,负伤待医!”
“族王若能见谅协助,让他们来此休养些时,区区感激不尽!”
“其中有三百余人乃是贵族辽人武士!”
这话令她心头震动不已,什么金人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十几年来族人无人外出,于世隔绝,怎知外界已乱得天翻地覆,大辽国已灭亡,如今已是大金国的天下!
再者,这一下子来了八百只大棒槌,老天,心忖:
天无绝人之路,吾族有救了,又有这多的新血补充进来,可真拉风啦!“尚未请教汉家郎你高姓大名,做何生理!”
“失礼,区区杨士麟,世居汴梁,率众下人等运送货物,—出得胜口便为金国匪徒劫杀,所幸,一百辆大车资财未失!”
她一听尚有一百辆汉家货物,来财了,这是人财两得也!
“杨相公受掠了,本皇甚是好客,这便请他们同来歇脚,只是家下简陋,多有包含!”
“多谢成全!”
“事不宜迟,本皇派遣百人迎宾队,前去接应!”。
“有谢辛劳!”
杨士麟再谢而回五女处相商,由朱珊、朱琳姊妹带领这批娘子军回程接人!
而他们四人随同她们回宫待茶了!
浩荡一行,来至一处大茅房之前,其屋甚低矮,全属木造!
外像不怎样,屋内却也有些类似汉家大户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