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还不懂人事的孩子,看了只觉噁心!轻轻四了两声“大哥”!猪啰太专注了,根本没听见。
他只好用手拉了拉猪啰的衣袖。
猪啰知吓了一跳,小声道:“你来干什么?”
小虎也小声道:“大哥,大姐她们找到赌场了,叫我来叫你!”
猪啰心中十分不愿,可是只得跟他走,但走时还直回头,似是依依不舍!等追上水清华她们,顺着夜晚灯光又找到了几家睹场,才一起回庙。
和尚同老郎中没睡,还在等!水清华把几家睹场情形向二人一说,和尚道:“好!再挑他们几家睹场,咱们该起驾啦!哈哈!”
这时小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和尚爷爷,什么是火坑?”
和尚被问得莫名其妙!“火坑?”
“是啊!那儿有很多男人、女人,又拉又唱,还有的脱光了在房子里打架,大姐姐说是火坑!”
这下子大家才明白,他问的是啥!全哈哈大笑了!老郎中忙问道:“小虎,你问火坑干啥?”
“大哥哥趴在窗台外面看他们在房里打架,我拉他,他还不愿意走呢!”
好!无意中告了一状。
老郎中忙道:“今天晚了,大伙也累了,快去睡吧!”
大伙走了。
和尚问道:“施主,小虎问句火坑,把你紧张成这样子,是为了什么?”
老郎中叹了口气道:“咳!千算万算,就漏了这么一算!”
“那一算?”
“性!”
“性?”
“对!人性!”
“听不懂!”
“咳!和尚,咱们发现他们的时候,只法意到资质浮,忽略了人性的第一面,又没有做好疏导工作,如今是聚铁九州,错已铸成啦!”
“施主!你别杞人忧天啦!猪啰也不是坏小孩!”
“不错!他本质并不坏!”
“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外界的诱惑。”
“你的疑心也未免太大了,他只不过在娼寮多看了这么一会,就值得你这么紧张!”
“咳!和尚,你可知一叶落而知秋讯!”
“施主,你简直是神经过敏,放心吧,一切有我!”
“好!和尚,这可是你说的,希望你能用大智慧、大禅定,渡化他啦!”
赌!那年头也在禁之林。
可是这种禁,大家全心里有数,只要你不在大街上赌,不闹事,保险没人过问。
扬州的几家大赌档,挂的都是钱庄招牌。
老郎中今天只派了四个大孩子去串赌场,那是水清华同小娟、猪啰同猴子。
他们分成两组,男的一组,女的一组!他们分别去了“鸿运钱庄”与“福华钱庄”!这两家,从外面看起来,全不起眼,跟普通钱庄一样,可到了房内,装磺的确是富丽堂煌。
猪啰他们到了“鸿运”!把场子的的弟兄,一见是马戏班的二位台柱,忙向里让。
他俩虽然对赌技已受过老偷儿真传,可是下场子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进了赌场还真是手足无措。
这时场子上的丫环过来向二人请了个安道:“二位公子爷在那桌玩玩?”
他们正在不知如何回答时,钱大少来啦!“哟!二位是什么风吹来的呀!”
“哎呀!钱大少,戏班子歇了,我们想来玩玩!”
“那可好,二位看看对那门有兴趣?”
猴子道:“大少也喜欢这个?”
“哈哈哈哈!所有扬州的场子,都是寒家摆的,两位如有兴趣,我可以陪着到处走走!“哦!原来钱大少是这儿少东家呀?失敬失敬!”
“二位喜欢那门儿?”
猴子道:“全可以!”
“那好!我陪二位先看看,然后一门门的来!”
“多谢!”
这家赌的花样并不多,一共是五桌。
一桌是大排九。
一桌是小排九。
一桌四门宝。
一桌单双。
一桌十八拉赶点。
大排九,当庄的是位四十多岁的壮年,一身纯绸衣裤,上衣袖子高挽,露出半节手臂,令人有飘逸之感。
在洗排、砌牌之间,交待得清清楚楚。
二人心里有数,这位是高手。
小排九,当庄的是位女士,年约三十来岁。
美!美极啦!她的美跟水清华的美不一样,是成熟的美!她不但美,而且媚,让人看了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玩牌的动作,外行看来,有点笨;可是,内行看起来,不但是高段,而且极高。
以猪啰他们二人的功力,最多也只能跟她平分秋色,绝对没把握赢!四门宝,这台子庄家人多,一个在暗间坐宝,一个宝官传宝,台面上还得有个看堂的。
坐宝的看不见,宝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堂的这位,可真养眼,年将花信,瘦身高挑,但是三围可是大小惊人。
上下均足足四十吋,中央看来二十恐怕还不到。
水汪汪的一对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台子上每个人都感到正向你飞媚眼呢!猪啰到这个台子前停住了,要下注!猴子在他耳旁轻声道:“大哥,这门你又不专,行吗?”
“行!没问题!”
其实这门他不行,可是看到了庄家人走不动啦!猴子道:“大哥,我不行,还是看看别的吧!要下你留下!”
他说着同钱大少又往前走。
四门宝这桌,全认识猪啰,其中就有人让坐给他。
他老实不客气,坐下啦!贾盒子已然上了台子,庄家催下注。
当然,押宝再笨的人,进门第一把也知道押三。
押三这叫闯三,赌钱的人全迷信,可是闯三,十次有九次会闯上,所以猪啰第一把也押三,十两三孤丁,十两大楞,十两三堂,结果还是真让他闯上了。
孤丁,一赔三,大愕,一赔一,三堂也是一赔一,算下来总共赢五十两!扣除了打水,共赢四十五两。
女庄家微笑着向他道贺,好彩头!猪啰这时两只眼,几乎没再离开女庄家,恨不得盯人女庄家的肉里,真是一付猪哥相。
好!这一来手气却一路下滑,赌了一夜,简直是孔圣人搬家——一路输(书),到天亮身上所带的银子光啦!再说猴子,他对十八啦最有心得,可是第一天只在了解状况,赌了一夜,也没什么输赢致於水清华兴小娟,二人去了“福华”!一进门就遇到了花花公子,他不但是各赌场的常客,还是幕后的后台老闆之一呢!一见水清华二人,真如接到了凤凰。
他首先开言道:“哟!二位姑娘也好这个调调儿?”
按说她这话有点轻薄的意味,但水清华却笑道:“哦!少公爷也在这儿!”
“我是这儿的常客,二位姑娘今儿箇怎么有空来呀!”
“班子三十天献艺满了,没走之前我姐妺散散心!”
“二位在那个台子坐坐?”
“我们先看看!”
好!少公爷成了响导啦,一桌桌看过去。
第一桌也是大排九,输赢不大,也太慢。
第二桌,小排九,快!一翻两瞪眼,可是不够刺激。
第三桌是摇红,押大小,还可以押独点,一赔六!摇红的女郎一身紫,已是一枝花的年龄,可是有一种醉人的成熟风韵,所以这桌押的人特别多。
第四桌赌摊,一把黄豆押单双。
最后一桌三个骰子十八拉赶点,庄家也是位女的,一身绿,而且年轻、貌美,最多也不过二十岁。
她们看了一圈后,到第三桌押大小。
睹客一见少公爷同马戏班的二位台柱来啦,忙让坐。
这二人因是试探性质,也没什么输赢!翌日。
大伙回到天宁寺。
和尚同郎中正在房里喝茶。
虎妞则去照顾她的狮子、老虎。
剩下五个小的,正在伉上玩十八啦赶老羊。
水清华等人回来,先向二老行礼。
小虎道:“大姐,赢了多少?”
小娟道:“我跟大姐只是去探道,赢什么?”
“那大哥同二哥呢?”
猴子道:“我们也是去探道哇!可是大哥却探进去啦!”
“大哥,怎么?你输啦!”
不但小虎惊奇,大伙听了也全感到奇怪,老偷儿亲自教出来的,第一次上阵,居然输了郎中不由与和尚交换了个眼色。
可是和尚却笑而不言。
郎中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晚你们再到别家踩踩!”
晚上。
仍是他们四个出动。
水清华与小娟去了“天利钱庄”。
猴子与猪啰经过“鸿运”时,猪啰道:“老二,你一个人到别家探探,我还是到鸿运,昨天输得不甘心,今天想把它捞回来了“也好,大哥我一个人到“大发”
转转!”
“好!可是回去别跟师父说我又去了鸿运!”
“行!我替你瞒着!”
他们这些对话,可全入了和尚耳中。
为什么?那是因为早晨听说猪啰输了,全感到不可思议。
晚上和尚在后面坠了下来,以为赌物出了什么特级高手,现在见二人分手,就对猪啰坠了下去。
他远远望着猪啰进了鸿运,也隐身到了近前。
就见小丫环给猪啰请了个大蹲安,他出手就是一锭官宝——十两白银!小丫环带路,直奔四门宝这一桌,睹客们一见他,就有人让了坐,同时笑问道:“大艺术家,今晚带多少银子来啦!”
“哈哈哈哈!没多少,小玩小玩!”
这时女庄家对他笑道:“大爷,今天还敢闯吗?”
她语带双关,笑得媚极啦!猪啰这时一付猪哥像。
呵呵傻笑道:“闯闯!一定要把你闯倒才行!”
他也语带双关。
女庄家飞了他个媚眼。
睹桌上的客人,哄堂大笑。
这下子他可闯上了桥墩啦!宝开了吗!押三通吃!他玩了一夜,又是高丽国进京——献铜!可是现在他与女庄家之间的距离嘛,可又近多了。
怎么知道?在吃钱、赔钱的时候,两个人的手接触的次数可就多啦!有时候女庄家顺带摸摸他的手,他则找机会扣扣女庄家手心。
被赌客瞧见,又是哄堂大笑,可是他(她)们不在乎。
和尚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回天宁寺啦!郎中问道:“和尚,如何?”
“没什么,壮慕少艾,很自然嘛!”
“啊?”
“施主,你既然知道少算了这么一算,何不顺其自然!”
“天哪!难道世人真是获罪於天,无可救了吗?”
“施主,你别为这事发愁了!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由他们去吧!”
正在这时候,水清华进来啦!郎中道:“孩子,我问你件事,你要老老实实的答覆我!”
“什么事?师父!”
“你想不想男人?”
“想啊!”
“你也想?”
“女孩子大了,怎么会不想男人呢!您问这………”
“我以为你跟她们不一样呢!”
“师父,我不是超人,当然跟她们一样啊!”
“你既是也想男人,那在山上这么多年………”
“师父,想归想,在山上这么多年那有时间哪!”
“那你跟师弟们………”
“不来电!”
“怎么?不来电?”
“是啊!您想,我们从小被丑姑姑收容,生活在一起,吃在一个锅,睡在一张床,盖一条大棉被,跟亲兄弟姐妺一般,怎么会来电?”
“那你心目中的男人是………”
“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是高大、英俊,文武两途全高人一等,还得要有正义感,可不要花花公子!”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