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对严文他们父子怎不参一本?”
“唉!孩子,严文是宰相义子,没足够证据,参不倒他!我之所以把小鸾她们娘俩送回老家,是因为我从翰林院调了西台御史之后。
“因为这个差事,是得罪人的差事,不认真,会让奸人乱了朝纲,认真,不但得罪上官,而且扳不倒对方,就有杀身之祸。
“所以先叫她们娘俩回乡,尤其小鸾,我一小把她当男孩子养,一者你生死不明,再者能让她独立,一旦我出了事,她个人也好逃生,虽说她是个女孩子,可终归是方家的骨血!”
喔!怪不得方家对她这么放任,原来方大人早就有为国牺牲的决心了!
方刚接着道:“现在好了!总算你回来啦!你们的事,你舅妈信上写的含糊,我才叫你们来京,想亲自问问,把你遇救后的整个经过,详细告诉我吧!”
这时他才想起三个人还在跪着呢,忙道:“小鸾,快搀起你那两位姐姐!”
小鸾过去搀起了周玉蝶同小玉!
猴子没舅舅的话,硬不敢起来!
“你也起来吧!”
三人全起来之后,方刚又道:“咱们坐下谈吧!”
他们落坐之后,家人才献上了香茶!
方刚道:“说吧!”
“甥儿被救后,丑姑姑带我到小禹州药王庙,与大姐水清华,大哥朱文亮、二姐张美娟,住在一起!”
“那你们生活呢?”
“一开始,大姐带我们去扫街道,药商每家给几文制钱买米,一天吃三顿稀饭,就这样过了两年!”
“喔!你们还做过小小清道夫哪!后来呢?”
“后来有一年庙会,庙里请了一个马戏班,有两个大姑娘走钢索,大夥扔大把大把的制钱,还有丢银子的呢!大姐见跑马戏的,又有银子,又有钱,天天吃大鱼大肉,我们扫街只能喝稀饭,於是叫我们练跑马戏!”
“跑马戏要道具呀,你们没钱那弄去?”
“没钢索,用打水的绳子,没马,用人装,猪啰当马头,我当马尾,小虎当骑师!大姐、二姐跟小玉走绳子!”
“你先等等讲,我问你,你们一起几个人,都叫啥?”
“除丑姑姑外,九个人,大姐水清华、大哥朱文亮、二姐张美娟、我是二哥、三妺就是小玉、三弟叫小泥鳅、四妺叫小芳、五妹叫小茵、么弟叫小虎,全是孤儿,丑姑姑救来的!”
“你说了丑姑姑好几回了,她是谁?”
“丑姑姑也是弃婴,一小被老虎弄到虎窝养大的,后来下山,救大姐的时候,还不会讲人话呢,但是通兽语!”
“现在呢?成了我们大师姐,嫁给了莫大哥!”
“怎么又出了个莫大哥?”
“他是少林弟子,叫莫高元!您听我慢慢禀报,当我们练跑马戏差不多的时候,有天来了两位老头,一个看病郎中,一个穷和尚。起先住在庙对面戏台上,后来渐渐熟啦,他们说也会走绳子,还会口吐莲花,当场表演,我们要学,他们说学可以,得跟他们深山学艺!”
“好!隐世高人亡后来呢?”
“我们到了黄山,拜在郎中神医名下,六奇成了我们师伯,他们的绝学,全传给我们了!”
“六奇,全是那些位隐世高人?”
“一偷、二丐、三香火、四痴、五颠、六书生!”
“听起这些人的绰号,怪怪的,不像正经人么!”
“舅舅,您是当官的,要是江湖人,三十几年前,对他们几位,真是闻名丧胆!”
“那全是凶人啰!”
“凶?那看对谁!邪道人物闻名丧胆,正人君子,穷苦之家,不亚万家生佛!”
“喔!那该算朱家、郭解之流的侠士?”
“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在山上几年?”
“六年!”
“全学了什么?”
“大姐除功力火候外,学全了,其余就各凭资赋啦!我学得了有三分之二!”
“他们要你们做什么?”
“重新整顿江湖,安定社会秩序!”
“好!重责大任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关心社会?”
“当年六位师伯,见江湖混乱,各处头头划地为尊,一连挑了三堡、七帮、二十八寨,使江湖宵小安静下来,他们也就归隐了。
“谁知三十年间,各处没骨头的黑道人物,又全成了大哥大,这一来遍地蓓符,为害生民,恩师才遍六位师伯传艺给我们,叫我们下山行道!”
“你们下山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下山,以跑马戏掩饰真正身份,游走於江湖,除奸诛恶,安定民生,并讲求感化,使儒夫立,顽夫廉,坏人能改邪归正,又在扬州成立了一统教!”
“有成就么?”
“黄氾赈灾,就是我大姐一手包办的,还有严………”
说到这儿,他不说了!
“怎么不往下说?”
“舅舅,您是当朝御史啊!我们侠以武犯禁哪!嘻嘻!”
“好兔崽子,跟亲娘舅还来这套哪!说!”
“舅舅,是这样的,单大人在开封,为了水患,恨他们这些千顷之家为富不仁,想办他们,又无证据,我们就替他採证,发现严坤老儿收了皇上失窃的玉马,陪单大人到严府查赃,谁知严坤这老儿,是油子,硬赖,单大人无法,弄到了京里,可是………”
“这事我知道,原来单裕厚是有你们撑着呀!后来呢?”
“单大人辞官不干了,严文又派人行刺,被我们打跑了,单大人暂住少林寺,我们又到老严家,谁知他还没回来,可是严府成了个大淫窟!
“大姐把他们保护了起来,严家财产对不起,我们接收了,所谓取不义之财,行有益之事,金银财宝弄去了江南,一把火,把严府烧成了平地!”
“原来是你们干的?老严坤一回到开封就气死了,他大儿子严文正找东厂替他追查呢!你们可得小心点,东西两厂,全是高级情治单位,人人武功高强!”
“舅舅,放心吧!东西两厂还没放在我们心上!”
“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别大意!”
“舅舅不放心哪?好办,我今天夜里就把这两厂领头的脑袋给揪下来!”
“呕!那可使不得,咱们两家香火还靠你呢!”
说到这儿,看了女儿小鸾,同另两位玉蝶同小玉!
“唉?你们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圆房?”
“舅舅,不急嘛!”
“不急?你不急我急,我早想抱孙子呢!”
小鸾道:“爹!以前他说大姐、大哥同二姐没成亲前,他不圆房!”
“现在呢?”
“大姐同二姐还没成亲,可是猪啰带回来一大群!”
“猪啰是谁?”
“他大哥朱文亮!”
“喔!既是这样,我做主,你们在这儿正式结次婚!”
三女心中说不出的感激!
第十章 小娟周敏成婚配
话说,水清华率弟妹。先回了开封!
商周敏因统一帮刚归属了一统教,他又当了副教主,把统一帮交给了展叔!暂时还需要帮展叔将帮务整顿一番,当时没随水清华北返!他把三峡至南京所有的角头(分舵主)全召集到武昌!当众宣佈“统一帮归入一统教”!
当时各角头,群情譁然!大多数人反对!
商周敏一再向大家解释,一统教建教宗旨,光明正大,重点在行善,我们归入一统教,大家将成万家生佛!
大夥仍然不能接受!
最后他没辙了,只好玩硬的了!他道:“实在说,我是把统一帮输给了一统教!各位愿意随我入一统教,咱们是教友,你们仍是统一帮的分舵主,不愿意,可以自立门户,不过不可以为非作歹!若被我们发现为非作歹,将不念旧情!”
有的舵主问道:“帮主武功盖世,怎么会输给他们?”
展群道:“我也纳闷,以帮主的功力,与一统教主比三阵,两阵平手,而一阵比内力,她用的是棉掌,而帮主也是隔物碎石,反而自己认输了!”
“展叔,比内力是丝毫假不得,比三场我输一场,那是教主给我留面子,其实三场我全输啦!论功力,我最少要差人家一大截!”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展叔,当开始前,我以为教主只是个二十郎当的大闺女,女性天生的就体力吃亏,何况我三岁紮基,内功至今没停过,比内力她不是白给么?谁知就偏偏出了邪,她内力高我不只一倍,第一阵我要跟她一样用柔劲,连最后一张纸都不一定能印穿,更不用提碎石如粉啦!第二阵打乐!虽然平手,可是我打的是“渔子歌”词牌,她则寄调“菩萨蛮”,表面看,全打完了曲牌调,可是我打的仅二十七个音符,她则打了四十四个,她算平手,那是给我留脸!第三阵,我输得更惨了!她要叫我先来,我连燕子全聚不到一起!最后要不是二姑娘暗中帮了个忙,我脸呵就丢大了!”
展群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水清华也费了好大劲,才把圈外放单的聚了进去呀!”
“展叔,您以为那只在外飞的是她功力不够哇?”
“当然!”
“展叔,人家那是表演,露了一手!她这手我这辈子恐难以望其项背啦!”
“啊?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展叔,人家那是先以大气团包住五只燕子,然后缩小到一定程度,分成两个气团,一团圈四只,一团圈一只,到最后才把两气团合一!”
“这么说,她真是高手啊!”
“岂止教主是高手,她们无一弱者,就连小虎那孩子,除我之外,恐怕没人摆的平!”
“那小泥鳅不是输给了车老四么?”
“展叔,那是您没注意,在比试前,教主同小泥鲸就传了半天音,起初小泥鳅似是不愿,等到后来教主微怒,他才顺服了,打了一场,车叔已见了汗,可是人家还轻松得很呢!后来教主又传音,他才败了!”
“这么说,她们技不止此?”
“不然我会这么快就服了么?”
“那她们是什么出身?”
“我猜恐怕与六奇有关,错非他们,别人恐怕调教不出这样高手!”
大夥听了他们的谈话,才服了,答应改归一统教!接着商周敏把첽义、教规、联络暗语全告诉了他们!
大夥听了教义、教规之后,才真心服啦!
最后商周敏道:“咱们统一帮这些年来,在地方上已紮了根,可是口碑并不好,也违背当初立帮宗旨,今后我希望各位约束各堂兄弟,同时要放弃各地方向商家收取保护费的事情!”
江陵分舵主道:“帮主,咱们不收取规费,何以维持开销?”
“在没有开闢新财源之前,向总舵领!”
“那以目前来讲,帮中弟兄们,每月最低开销每人得二十两,每分舵最少也有几百人,每月就几千两啊!”
“没关系,咱们由奉节分舵算起,到南京分舵,不过三十个分舵,每分舵月支一万两,也不过三十万两,总舵以前所存的银子,足可支持一年,何况咱们还可以向一统教要!至於各分舵现存的银子,就归各分舵自行处理,例行开支,由总舵负责!”
这还有什么话好说!要银子给银子,不叫你们做违法事,在家吃太平筵不好么!可是他又说了:“财务问题,总舵负责,可是约束各分舵弟兄,那可要各位分心劳神啦!”
各分舵主全在想,保护费也不过只向娼,赌及过往私货头上动念头,月入不过几千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