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道:“知道了,既然赶你不走,只有准备接待你了,那就干脆好好招待你们一下,好叫你们早早归去!”
说完她又指挥那条大鲨鱼,如飞向岸边而去了。
□□ □□ □□ □□聂小玲这才从船舱出现,骂道:“贱货,丁大哥,她多半是看上你了,所以对你才这么眉开眼笑的,不过你要注意,跟她要好过的男人,不会活过三天的。”
丁佐云笑道:“哪有这么厉害?就算她精擅采补之术,也是不可能在三天之内把一个男人吸干的。”
南宫燕皱眉道:“瞧你说的甚么话!小玲,给他一个大嘴巴,这是姊夫跟小姨子的谈话吗?”
丁佐云笑道:“娘子,你别混搅好吗?我是在说正经的,多了解一点,我才能决定应付之道。”
聂小玲红着脸道:“白莲教中多的是无耻淫娃,柳如眉更是其中之最,丁大哥的话也不是有意轻薄,她在三次好合之后,已经能吸去一个人一半的元阳,她却等不及对方再度复元,往往就是一刀了事……”
丁佐云轻哼道:“妖孽,我要叫她自己也尝尝那个恶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滋味。”
聂小玲红着脸道:“我听老五说过了大哥也精于此道。”
丁佐云道:“是的,家师出身武当,本精于道家练气养元之道,那本是正当合藉双修法门,可是为了要行走江湖,家师特地又把我转介入一位前辈门下修习各种内摄精神诀,以防我受人之惑。”
聂小玲顿了一顿才道:“小妹不知丁大哥能为如何!相信你之所能,胜柳如眉或有余,敌家师则不足……若是在岛上遇到家师,还望千万慎重,勿入其毂中。”
丁佐云道:“聂姑娘能肯定令师在此吗?”
聂小玲道:“相信是的,此地虽为二师姊所管,但是柳如眉却是最擅专的人,若非家师在此,早已自做主张把人领进去了,她要进去请示一下,则足证家师一定在此。”
丁佐云兴奋地道:“那老妖怪果真在此,我倒要好好计划一下,不放她再逃走了!”
□□ □□ □□ □□其实也没有甚么好计划的,因为他们对岛上的情形并不熟悉,聂小玲虽然来过,却也只知道一个大概的环境而已,一切还要等丁佐云深入之后,才能全部计划行动。
柳如眉果然没要他们等多久,又乘着那条大鲨来了,飞身一纵就上了大船,落在丁佐云身前,身法轻盈无比,但落地时偏要装做身躯一斜,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丁佐云适如其时地伸臂一把拉住了道:“小心,小心,你怎么不小心呢?太心急了,该等我放梯子下去的。”
柳如眉故意装扭了脚,将身子靠着丁佐云,娇声道:“还不是你叫我快点吗?”
丁佐云哈哈大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要是扭伤你的脚,那我可罪大恶极了,伤着了没?”他伸手要去捏她的脚。
她忙推开他的手道:“一个大男人,甚么地方都去乱摸……”
丁佐云大笑道:“我龙某人对莲足有偏好,不但爱捏,而且爱闻!”
柳如眉推了他一把,道:“那你去闻你侍儿的去,我不习惯被人在身上乱摸乱捏。”手往外推,身子却往前靠,把整个人都倚在丁佐云怀中。
聂小玲看不顺眼,哼了一声,转身下舱。
丁佐云的化妆改扮技术高超,柳如眉完全没有认出他来,笑道:“瞧,你的心肝宝贝吃醋了。”却益发狂声地大笑起来……
□□ □□ □□ □□二十支桨在碧波中整齐划动着,可见水手们的训练有素。
一名满身精壮的舵工在柳如眉的指点下平稳地掌舵,虽有微风轻浪,船却极平稳,连晃都不晃一下,向前直航。
柳如眉道:“龙少爷,你这条船真好,这些水手们的航海技术尤其精湛。”
丁佐云道:“他们都是由水师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身经百战,岂能不佳?”
柳如眉道:“你又不是带他们去打仗,要身经百战干嘛?”
丁佐云道:“我虽然不是去打仗,但听说海上有强盗横行,倭寇骚乱,我可不想葬身海上,再者,到了南方的海域中,有许多海岛都是生番土著盘据,我也不想被他们煮来吃,所以一定要带足人手……”
柳如眉道:“那你带的人又太少,听说那些野人都是成千上万的盘据一岛,你们怎是敌手?”
丁佐云道:“那怕甚么呢?我船上的炮火充足,不管对方人多人少,先远远的一阵炮轰,打得他落花流水,然后再遣弓弩手扫荡过去,有多少也报销掉了。”
柳如眉道:“这样听来,你似乎打算在外面玩得很久呢?”
丁佐云道:“我沿着海岸走,绝不离岸超出三十里,我的这些水手们经验丰富,不会迷航。”
打从言词或形迹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破绽,柳如眉才指示舵工将船驶入一处港湾,入口颇窄,柳如眉自己在前划着小船引导。
丁佐云似乎深受柳如眉的吸引,跟着她到了小船上,另有一个劲装佩剑叫四凤的侍儿,却是改装的乔玲。
丁佐云一直跟柳如眉搭讪着,遥望远处峰上的金碧屋顶,失声道:“这地方真有神仙洞府吗?令师不是叫‘玄天圣女’吗?怎么又变成‘玄天圣母’?”
柳如眉道:“不错,那就是我师父所居的玄天圣母宫,她年轻时叫玄天圣女,现在收了女弟子,自然要庄严一点,故而改称玄天圣母。”
丁佐云道:“甚么庄严?分明是老了,不得不改个名号而已,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还叫甚么圣女,听起来不觉得畴心么?”
柳如眉笑道:“你胡说八道骂我师父,小心她生气把你变成了大王八。”
丁佐云发起少爷脾气,道:“我才不怕,那些渔民们把你们说成了神仙,我可不相信。”
柳如眉冷笑道:“到了岛上,你就会改变看法,我师父神通广大,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
丁佐云道:“她有本事就弄阵风把我刮回大海去,她能撒豆成兵,能不能挨得起我一炮?”
柳如眉道:“你就是仗着你有火炮厉害。”
丁佐云傲然道:“这话倒不假,家父告诫我说海上有许多怪异,被一般无知民众渲染成神迹,最好的办法就是架起火炮来轰,记得他率军征南蛮时,途经荒山一棵巨树,树下有白骨累累,大军行近树下半里处就昏迷倒地不醒,附近居民说大树有神,冒渎树神者必死,家父偏不信邪,下令架起火炮猛轰,结果把树轰倒,树腹中有一头琵琶大小的大蝎子。”
柳如眉神色掀动地道:“真有那么大的蝎子?!”
丁佐云道:“这绝不假,昏倒的人是中了它的毒气,那巨蝎还被掏空了肉,悬在家父的将军衙门大堂上,而且在它尾巴剖出了七颗蝎珠,能解百毒,我就带了一颗出来。”
柳如眉道:“真的?能不能让我看看?”
丁佐云道:“当然可以,要不是我可能深入蛮荒,还要仗着它怯毒护身,我送给你都行。”
柳如眉道:“你只是空口人情,说得好听而已,既然自己要用,又说甚么送给我呢?”
丁佐云道:“是真的,我回程一定经过此地,就可送给你,我觉得没甚么用处,颜色光鲜,却有股怪味,佩在身上可驱虫蚁,真不错!”
柳如眉道:“像这种积年巨毒之物身上的东西,是罕世奇珍,你答应送我,可不许食言。”
丁佐云道:“这是甚么话?我龙少爷二肓既出,哪会在乎一颗小小的珠子?”
柳如眉道:“你是个大俗人,只知道金银是宝。”
丁佐云道:“本来就是,金银能叫人卖命,像我这次带出来的人,许他们每人每月五十两银子,个个都是卖力得很……”
柳如眉心中暗笑,也有了主意,这些人若是五十两银子就能打动,倒是不难应付。
丁佐云颇为精明,似乎猜到她的念头,笑笑又道:“这些人都是世代军籍,可靠得很,跟我出来一趟,不但有外快,还可以巴结上司,将来升迁有望,前途无量,所以个个忠心耿耿,谁也拉不走的。”
柳如眉哼了一声道:“谁要拉他们?”
丁佐云笑笑道:“听说岛上美女很多,男人却很少,这批人可能会颇受欢迎,我是领队,话可说在前头,他们玩玩我不会反对,但若临阵脱逃,就以军法论处,谅他们没这个胆子……”
柳如眉道:“活宝,谁会看上这些大老粗,你把我们岛上看成甚么了?”
丁佐云似乎看透了这批海上的女人,说得很不中听,使柳如眉生气了起来,因为她原想使用美人计,把整条船都掳过来,船上有火力,有一批身手佳、经验足的水手,对目前的白莲教而言,是最需要的资产。
可是听这个花花公子的说法,似乎如意算盘并不好打,这些水手兵丁已有妻室,还有前程功名,不可能舍弃一切的,岛上所能满足他们的仅是黄金和女人,似乎还不够吸引他们。
她在动脑筋,可是龙公子不住地问长问短,不给她安静思考的机会,使得她心中更乱。
聂小玲下了房舱,南宫燕追了下来,见她还在生气,不禁笑道:“你别是真看上你姊夫了,要不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聂小玲涨红了脸道:“大姊,你也胡说,我要生气了,因为老七很精朋,我虽经过易容,怕被她看出破绽,所以借故离开的。”
南宫燕笑道:“这没甚么好耽心,我们的易容是你姊夫施为的,绝无破绽,除非你自己不小心,在谈话中穿帮了。”
聂小玲默默地点点头,眼中晶莹有泪意,可见她心中是很难过的。
□□ □□ □□ □□大船终于靠岸停泊了,岸上有一大排的华舍,楼阁玲珑,引泉为瀑,植树成荫,其间鹤鹿成群,往来自如,倒是颇有神仙洞府的意味。
柳如眉得意地望着龙公子道:“公子看此间如何?”
龙公子微笑道:“你若是希望我批评一句中听的话,我只有四个字:俗不可耐,但你若是问我的意见,我倒认为还不错,颇合我的胃口。”
柳如眉颇不服气地道:“你也懂俗不可耐,只认为还不错?你家里有这样规模吗?”
丁佐云一笑道:“你少见多怪,你该去天津卫打听一下,龙将军府第是怎么样地气派?甲第连云,楼高可及五层,里面陈设之精美,连皇帝看得张大了嘴合不拢,有一年,圣驾巡视海防,驻驿天津卫,就住我家十天,他还舍不得走呢。”
龙将军的豪富是天下闻名的,所以冒名龙公子的丁佐云也就信口开河,吹得天花乱坠,不过他多少还是捕风捉影而来的资料,非空穴来风,因此柳如眉倒是相信了,心事也更重了,龙家的势力这么大,那么她们计划杀人夺船的事必须要重新计划了。
丁佐云被招待在一所豪华的精含中,带着他的五凤侍儿,所以只要两个粗使婆子就够了。
至于他的部属则暂时留在船上,因为岸上的女孩子太多。
柳如眉只介绍两个师妹给他们认识,一个叫霍玉华,一个叫童玉京,年纪似乎比她轻些,妖艳与狐媚则毫不逊色,她们对龙公子都十分热情,挨挨靠靠,调笑语谑,完全不拘形迹。
龙公子则来者不拒,左拥右抱,吃尽了豆腐,揩足了油,但他身边的五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