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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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续集-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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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严大汉苦笑道:

  “招揽他?不可能!”

  鼠目少年媚笑道:

  “师父,这个人与你决战,不外乎是想扬名立万而已!如果他肯与我们合作,相信不出三年,势力就可以媲美当年的雄霸!”

  威严大汉神色黯然地道:

  “他并非像你所想像的如此简单,这一战,关乎一个故事。”

  鼠目少年好奇地问道:

  “什么故事?”

  威严大汉叹了一口气答道:

  “我的故事!”

  顿了一顿,又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投身本门的人,都要在额上刻一个狗字?”

  鼠头少年摇头表示不知。

  威严大汉目光逐渐变得迷离起来,似乎陷入了亏段苦涩的回忆中,喃喃地道:

  “我们娘亲,本是一名歌妓,而我爹叶南则是一个帮会的小头目,二人一见钟情,旋即就打得火热,很快便已经双宿双栖……

  “如烟,这个玉佩送给你!”

  叶南从怀里掏出一块缺了一半的玉佩递给如烟,紧握着地的柔美,深情地道。

  如烟望了望心上人年轻英俊的脸,然后看着手中的玉佩好奇地道:

  “很别致呀!南哥,这个玉佩怎会只有一半?”

  叶南从颈上取下另一半块玉佩,微微一笑道:

  “因为它本来就一分为二,另一半挂在我的身上。”

  如烟偎进叶南的怀里。娇声道:

  “南哥,你待我真好!”

  叶南抚着如姻的秀发,道:

  “以后珠联壁合,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花月情浓固然好,但半年之后,当浓情转淡,结局却是非常残酷,尤其如烟此时己有了身孕……

  一日,叶南回来一进门就收拾行李,一言不发地背着个包袱就往外走。

  如烟一把拉住他的手,哀求道:

  “南哥,你一要走!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你教我以后怎么办啊?”

  叶南猛地一摔手,“啪”地一记耳光击在如烟白皙的脸上。

  如烟的脸上立时肿起五道红红的指印。

  叶南声色俱厉地吼道:

  “呸!干我何事?烟花地所玩的只是一场游戏,”谁叫你这样认真?”

  如烟跌坐在门边,眼泪汪汪地望着叶南。

  叶南继续吼道:

  “何况我怎么知道你腹中的骨肉,是不是你与其他恩客的杰作?”

  话虽如此,可是谁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分手的藉口,噩运的不单是如烟,还有她腹中的婴儿!

  叶南走后第三天,如烟便抱着肚子满屋打滚,惨叫连天。

  幸好隔壁有位好心的接生婆,颠着小脚过来帮助如烟,令她顺利地产下了一个自自胖胖的小男孩。接生婆抱着小男孩,问床上脸色苍白的如烟道:

  “如娘,你准备替你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如烟想都没想地道:

  “叫他‘小狗’!”

  接生婆一愣,道:

  “小……狗?”

  如烟用力地点点头道:

  “对!他是被他父亲信手遗弃的一条狗!他根本就不配有人的名字!”

  想到这里,威严大汉低头悠悠叹了口气,道:

  “娘亲恨爹,更恨我连累她,‘狗’这个字,正是她心底最恨的发泄!但我不恨她!她其实也和我一样,是被我爹遗弃的一条母狗!”

  鼠目少年如梦方醒一般,拍着后脑道:

  “哦?原来……师父也有一个乳名,唤作……小狗?”

  “住口!我不是狗!”

  威严大汉声嘶力竭地狂吼道:

  “我!不!是!狗!”

  声震云霄,连茅棚顶上的茅草都被震得纷纷扬扬,飘落一地。

  鼠目少年慌忙疾退几步,双手捂住耳朵。

  威严大汉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又重陷入回忆中一个小男孩头的低得差点插进裤裆,目不斜视地匆匆走着。

  他身后传来阵阵怪笑,嘻骂:

  “嘻嘻!前面那个就是小狗了!”

  “喂!小狗,吠几声给大爷们听听!”

  两个比小男孩要高大得多的男孩赶上前,围往了小男孩,一脚将他踢倒在地。

  小男孩翻身爬起,昂着头颅道:

  “我不是狗!我不懂吠!”

  剃着平头的男孩咧嘴大笑道:

  “哈哈……你如今不是正在地上吠吗?”

  另一个胖嘟嘟的大胖子双手叉腰,双眼瞪着小男孩,用命令式的口吻道:

  “快吠!”

  小男孩几步走到大胖子面前,仰着小脸倔犟地大声道:

  “不!我再说一次,我不是狗!”

  大胖子怒声道:

  “哼!你这条狗种竟然敢越吠越大声,去你的!”

  说着,一拳击在小男孩的面门上,将小男孩打得翻了几个眼头,鼻青脸肿,口中流血。

  大胖子与剃平头的大男孩相视得意地大笑,扬长而去……

  威严大汉站在雨中,喃喃地道:

  “如是这样,‘狗’这个字,如同我身上的一个重担,为我带来无数的不幸,,直到我十二岁的那年。。。。。。”

  一天,如烟带回一个年轻的男子。

  男子帮如烟收拾着行李。

  小男孩缩在墙角里,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其实如烟的行李并不多,仅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她那把随身多年的琵琶。

  如烟对小男孩视若未见,收拾好行李,便随着年轻男子向门外走去。

  小男孩突然一跃而起,拉住如烟的衣袖,泪流满面地道:

  “娘亲,不要丢下我啊!”

  如烟回头道:

  “小狗,你快放手,以后自食其力吧!”

  小男孩仍紧紧拉住娘亲,不肯松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如烟。

  年轻男子听到身后的争执声,又折回身道:

  “船快要启航了,别再拖拖拉拉的,走吧!”

  如烟点点头,见小男孩还不肯松开她,便把另一只手上的琵琶交给年轻男子,一巴掌狠狠地向小男孩的脸上掴去,怒叱道:

  “畜生,给我滚开!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男人,你还要再负累我?”

  小男孩被打得滚倒在地,但他马上爬起身来,抱住如烟的腿,大声叫道:

  “娘亲,求求你别丢下我!”

  年轻男子见小男孩死命纠缠,怒从心起,“呼”地一拳击向小男孩的面门。

  小男孩虽然机灵,但仍闪避不及,被拳头击中右颊,“碰”地一声摔出丈远,但他还要再次爬起,飞身扑向年轻男子,抱住他的胳膊,猛地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如烟微微一惊,厉喝道:

  “畜生!你竟然咬人?娘果然没有替你起错名字,你真的是‘狗,!”

  年轻男子被小男孩咬得痛彻心肺,怒火大炽拼命一脚将个男孩踢进尾里,然后拉着如烟扭头就走。

  如烟从颈上取下叶南送给她的那半块玉佩,掷向小男孩,道:

  “拿着它去找叶南,以后别再找我了!”

  年轻男子有些不耐烦地喝道:

  “如烟,别理他,我们快走!”

  说着,与如烟便去得无影无踪……

  听了威严汉子的悲惨境遇,鼠目少年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同情之色。

  威严大汉此时脸上木无表情,轻轻地道:

  “娘亲终于不顾而去,留下了我一人,不久,屋主也要把我赶走,无以为家的情况下,我被逼得流浪街头,每日都风餐露宿,饿了就捡食人们丢弄的剩饭剩菜,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一条狗,一条流浪狗……

  数年颠沛流离的生涯,更把我做人的尊严消磨得一千二净,对于被讥骂为狗,我己不再是那样在乎!

  那日,我实在饿得发慌,路经一个大产家时,我看见一个仆人正端着一个盘子走过出来,他将盘子放在围墙边一只大灰狗的面前,便进去了。

  我仔细一看,盘子里竟然有自花花的半饭,还有几个馒头,我忙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捧住那个盘子,像狗一样伏地在上,便狼吐虎咽起来。

  那只大灰狗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退至一旁,但明白自己的晚餐被人抢了之后,便朝我张着血盆大口,猛扑了过来!

  幸好我发觉得快,而且平时身子也特别灵活,忙一翻身,躲过大灰狗的猛扑!

  我知道,如果我不让大灰狗死,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条,因为我的命一文不值,甚至连狗命也不如,我忙反朝大灰狗扑过去,紧紧抱住它的脖子,狠狠地一口咬在它的咽喉上,就像当年咬那个带我娘走的那个年轻男子一样!

  大灰狗当时被我咬得断了气,躺在地上“呜呜”惨叫几声,一伸腿便死了。我正要端着盘子逃走,但围墙里面的人已闻声赶了出来。

  一个仆人厉喝道:‘臭小子,居然连门的狗也咬死?”

  另一个主人模样的中年人下令道:‘给我打!”

  那几名仆人便朝我凶神恶煞似地朝我扑来,大打出手。

  出于生存的本能,我也咬得他们‘哇哇’大叫。

  这时,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女孩,拉着那个主人模样的中年人的手,撒娇道:

  ‘爹!旺财死了,你要给我另找一条狗呀!’中年人点点头,便朝那几个正痛打我的仆人喝道:

  ‘住手!’

  那几个仆人打得正起劲,但无奈主人有令,只好无奈地停手了。

  中年人又道;

  ‘旺财既然给他咬死了,就让他代替旺财吧!’自此之后,我便被这大户人家收养,成为他们的狗!

  但当大户的狗,总比当流浪狗好,活到这个地步,我对做狗的生涯己习以为常了,心中仅有一个微未的心愿,只求有个栖身之地……

  这段日子反而不太难熬,时光流逝,我终于长到了二十多岁,不少与我同年的人,早已成家立室了,我以为自己一生,也将会像狗一样过去。”

  说到这里,威严大汉缓缓回过头来,看着鼠目少年,道:“你们额上的狗字,正好概括了我的前半生!”

  鼠目少年恍然大悟地道:

  “想不到独一门的人,入门时必须在额上刻上狗字,原来是为了纪念师父此番痛苦!”

  威严大汉却摆着头道:

  “错!人生痛苦只会刻在心中,怎么会刻在额上?我要你们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我并不是狗,而你们,与我的剑却全部都是!”

  话音刚落,右掌陡然后身侧一翻,一股雨柱便如疾箭般射在茅棚的一根木柱上“啪”地一声,木柱断为两截,茅棚也应声倒塌了!

  鼠目少年暗道:

  “强道狗剑,以狗为名,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遂道:

  “师父,如此……听来,我们实在……比你当年幸运多了!”

  威严大汉缓缓地道:

  “那段日子,我只视为一种锻练!”

  说着,仰起头来,任由豆大的雨点滴在脸上,声音提高了些,道:

  “上天,并没有遗忘我!我终于遇上了他,那是我一生的转折点!”

  鼠目少年心想:

  “提及当年旧事,师父益发喜怒无常,避远一点为妙!”

  遂悄悄后退了五步!

  威严大汉仍顾自言自语着道:

  “一次,大户的仆人们出外打猎,也带上了我这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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