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令。携带着枪榴弹发射器的战士首先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射击位置,用最快的速度朝着不远处的那些埋头射击的突击队员们倾泄出了第一波攻击。
尽管身处在密集的枪声中,但那些训练有素的突击队员们还是听到了夹杂在枪声中的那一丝枪榴弹落下时的啸叫声。好几个突击队员几乎是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就地一个翻滚,顾不上身后的溪水中是不是还有那些令人恐惧的弹性钢刺,将身体尽量压低在低洼一些的位置躲避枪榴弹的扇形弹幕。而几个来不及躲避的、或是根本就没有闪躲意识的突击队员则没那么幸运了,有两个被枪榴弹直接命中的突击队员甚至被炸得四分五裂,漫天都是他们的内脏和血肉,夹在在四处乱飞的弹片中击打在了身边的同伴身上!
不等枪榴弹爆炸造成的烟雾散尽,抱着那支沉重机枪的晁锋已经像是一头发怒的灰熊一般跳了起来,几个箭步冲到了两棵断裂的树干搭成的掩蔽物后面,半蹲着身子打出了一串令饱经战阵的老兵们听了都腿软的长点射。
几个跟随在晁锋身边的战士也找到了各自的射击位置,虽说只有聊聊数人,可是在利用了跑动射击和换位射击的方式之后,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支装备精良的突击小队在进行攻击。猝然遭受了两面攻击的惠灵顿和他部下的突击队员们短时间内完全没有作出应有的反应,反倒是有好几个不知所措的突击队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倒了!
除了两个脑袋被打暴的突击队员之外,受伤的突击队员们那惊惧的喊叫和痛苦的呻吟声犹如一曲诡异的交响乐一般,在混乱的枪声中响起。而在山谷中顽强反击的那些土著猎手似乎也意识到了山谷外面有人在帮助自己,也在同时加强了反击的火力。僵持了几分钟之后,几个高举着点燃的炸药包的土著猎手嚎叫着从地沟中窜了出来,丝毫不顾密集的弹雨朝着山谷入口处的那些突击队员们冲了过来。尽管在刚刚冲出地沟没几步的地方就被那些枪法精准的突击队员打倒,但没过一会,又有几个赤裸着身体的土著猎手抓着咝咝作响的炸药包跳出了地沟。
被击倒的土著猎人手中的炸药包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威力,只是在两股火力之间的地带炸起了一团团巨大的烟雾。而在这些烟雾的掩护之下,那些土著猎手似乎忘记了死亡为何物一般,疯狂地冲向了那些同样狂热射击着的突击队员。
腹背受敌的突击队员们在几分钟的慌乱之后总算是作出了适当的反应——撤退!
前面是一些像是疯了一般的土著猎手朝着自己扔炸药,后面是至少一个小队的装备精良的枪手在朝着自己攻击,在这样的混乱情况之下,即使是拥有了良好的武器、经历了足够的训练的突击队员们,也不得不先行撤退,在脱离了腹背受敌的尴尬局面之后再作打算了!
分出了十几个突击队员朝着那些神秘的枪手组织起了一次试探性的反击,其他的突击队员梯次后退着,相当有秩序地撤离了山谷的入口。
一切几乎在同时发生,从山谷入口稍微后撤的突击队员们刚刚依托着山谷入口侧面的一条狭长的沟坎建立了一条防线,山谷中的那些赤裸着身体的土著猎手已经嚎叫着冲出了山谷入口,而那些试图反击的突击队员们则是狠狠地踢到了一块巨大的铁板。
密密麻麻的树木在掩护了突击队员进攻的同时,也掩护了那些神秘的袭击者。明明知道丛林中至少有一个机枪手在担负着主要的火力压制,可那个在不断换位的机枪手似乎是个传说中的大金刚一般的人物,居然可以在迅速的奔跑中稳定地操作着机枪扫射,而那支听着枪声相当陌生的机枪却以鬼使神差一般的精准,每一次扫射声响起之后,总会有一个突击队员惨叫着倒下,或是被飞来的子弹打断了胳膊或大腿,凄厉地嚎叫着在丛林中翻滚,直到寂静无声……
而其他的那些袭击者也像是一些精确的杀人机器一般,尽管不轻易开火,但每一次的枪声响起之后,总会在那些突击队员的身上开出一个小小的窟窿,不过是几分钟时间,十几个负责攻击的突击队员无一幸存,全都倒在了漆黑的丛林之中。
看着自己那些冲进了丛林中的部下们全军覆没,好容易整顿了防御阵型的惠灵顿顾不上那些抢救出来的伤员们还在凄厉地呼喊,首先集中了全部的火力朝着山谷入口附近的丛林疯狂地扫射起来。大量携带了枪榴弹的突击队员们几乎像是相互比赛射击速度一般,将一个个的高爆枪榴弹倾泄到了漆黑的丛林中。而丛林中那些密集的树枝则是让那些威力巨大的高爆枪榴弹在离地几米的半空中爆炸,成为了一片没有丝毫爆破死角的死亡弹幕!
骤然遭受这样强度的弹幕攻击,隐伏在丛林中的晁锋等人猝不及防,有两个停留在树冠下的战士当场被四处飞溅的弹片打了歌血肉模糊。
只能说晁锋有些常人所没有的运气,又或许是晁锋那惊人的体能拯救了几乎处于爆炸中心的晁锋。当一大块比水桶还要粗大的树干被炸得直朝着晁锋的脑袋飞来,而已经来不及闪避的晁锋也只能在危机中举起了手中的重机枪,拼尽全力地朝着那巨大的树干挡了过去。巨大的树干本身的重量再加上气浪的冲击力,即使是体力惊人的晁锋也无法抵挡这样的冲击,硬是被那一大块巨大的树干狠狠地砸得吐出了一口鲜血,仰面朝天地倒在了地上。就在这一瞬间,在晁锋的头顶坠下的枪榴弹触碰到了茂盛的树冠而爆炸,伴随着巨大气浪袭来的弹片倒有一大部分打在了那块巨大的树干上,没有对晁锋造成致命的伤害。
顾不得自己腿上那骤然传来的灼热和随之而来的麻木感觉,晁锋一瘸一拐地冲到了一块相对空旷的地方,半蹲在一块洼地中朝着几个正在寻找隐蔽物的战士大声吼倒:“不要卧倒,千万不要卧倒!这该死的空爆榴弹,谁卧倒谁倒霉!都谁受伤了?”
几个侥幸逃出来的战士几乎人人身上都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伤口,其中一个被强行拖出爆炸区域的战士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已经被粘稠的鲜血盖满了!
抱着单兵榴弹发射器的战士喘息着吐出了口中的血沫,再随手从身边的背囊中抓出了一小块止血海绵按在了脸颊上的伤口处:“所有人员全部挂彩,一名重伤、两名阵亡,弹药也不多了!那些土著已经开始冲出山谷,但那些突击队的家伙在拼命的拦阻射击!”
胡乱包裹了一下腿上的伤口,晁锋赤红着双眼端平了机枪:“你们先撤离到第一道陷阱的附近,包扎好伤口准备接应我。在再顶上一阵子!”
几个浑身带伤的战士一愣,在这样强大的反击火力面前,一个人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更何况还有那些杀红了眼睛想要突围的土著猎手,他们是绝对无法在黑暗中分辨出谁才是袭击者,二谁又是前来帮助的盟友的!
看着身边的几个战士有些迟疑,晁锋焦躁地吼叫着:“老子的腿已经被炸伤了,根本就走不了多久,你们赶紧走!我必须坚持到头儿回来,如果我战死,你们一定要在新建立的防线上顶住,直到头儿与你们汇合!”
看着晁锋踉跄着连续几个侧滚钻进了密集的荆棘丛中,三个受伤颇重的战士只好背上昏迷不醒的战友,朝着安装了定向地雷的区域跑去。晁锋手中的机枪在静寂了片刻之后,重新顽强地响了起来,在那些M枪族的武器轻飘飘得射击声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已经冲出了山谷入口的土著猎手们并没有急于四散逃命,反倒是在稍事集结之后,朝着在山谷一侧的沟坎中布置了防线的突击队员们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击。尽管武器简陋,但那些置生死于度外的土著猎手们依然啸叫着发起了自杀性冲锋,而在他们的身后,十几个多少穿着些衣服的身影紧紧护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冲出了山谷入口,在短暂的迟疑之后拼命朝着沼泽的方向冲去。
或许是晁锋那连续不断的扫射让冲出山谷的土著猎手们感觉到了晁锋帮助他们的意图,丛山谷中突围的人毫不犹豫的朝着晁锋藏身的方向冲了过来,尽管他们在接近晁锋的时候还显得有些谨慎,但在看到那些担任自杀性冲锋的土著猎手们损失惨重,而那些取得了压倒性优势的突击队员已经做好了反冲击的准备时,最后的那一点疑虑也在这紧迫的形势面前消失于无形。在经过了晁锋身边的瞬间,被那些端着自动步枪的大汉们紧紧护卫着的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猛地喊叫了几声,两个抱着AK自动步枪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藏身在晁锋侧面的一个弹坑中,朝着那些蠢蠢欲动的突击队员们抬手就是一连串的扫射!
眼看着最后一个朝着自己冲击的土著猎手倒在了密集的弹雨之下,隐伏在沟坎中的惠灵顿猛地回过神来,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不过是一次集中了全部枪榴弹的覆盖射击,那些原本再丛林中不断开火的武器就只剩下了一挺机枪,那些隐伏在丛林中的袭击者看来并没有太多的人数,不过时利用了不断的移位和狂暴的突击虚张声势而已,只要自己再多坚持那么十几分钟,那些神秘的袭击者也将因为耗尽了所有的弹药而撤退,至少不会对自己的部下造成更大的伤害了!
过早的撤退让自己希望的将所有猎杀目标杀死在山谷中的计划完全落空了,瓮中捉鳖变成了迫不得已的衔尾追击,在这漆黑的丛林中,很难断定那些逃离了山谷的家伙逃窜的方向,而更难以确定的就是他们是不是会利用黑暗和对当地地形的熟悉给自己来一次阴险的伏击了!
第一次的行动就闹了个灰头土脸,以后还能指望只会坐在华盛顿的豪华办公室中的那些只求结果的官老爷们相信自己么?
气恼的朝着在不远处拼命逃窜的人影扫出了一梭子子弹,惠灵顿咬牙切齿的吼到:“联络行动指挥部,行动已经没有任何隐秘性可言!呼叫直升机接走所有的伤员,除了医疗兵留下照顾伤员,其他人随我进行追击!”
将近四十个突击队员猛地跃起,抓着手中的武器分散开来,朝着那些隐匿在丛林中的阻击火力发起了新的冲击。拥有火力上的绝对优势、再加上人多势众,几个隐匿在丛林中的枪手根本就无法阻挡这强有力的冲击!
除了那个抱着机枪的家伙还在拼死抵抗之外,另外的两个抓着AK自动步枪抵抗的土著猎手已经相互掩护着开始了退却。藏身在一棵被炸成了秃子的大树后面,惠灵顿一边指挥着几个突击队员牵制着那个不怕死的机枪手,一边命令大部分突击队员丛侧翼绕过阻击线,直朝着逃逸的目标人物追去。
仅仅是五六支M枪族的自动武器不见断的压制射击,这已经让势单力孤的晁锋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眼看着身边的丛林中已经有人迂回包抄过来,而在更远的地方,好几条黑影已经越过了自己的拦阻火力,朝着冲出了山谷的列宾丝尔穷追不舍。
顾不上身边的树木被密集的子弹打的碎屑横飞,晁锋从胸前的环扣上取下了一个圆筒形的烟雾发生器一把拉开扔在了地上,猛地一个侧滚滚进了附近的一个弹坑中,几乎是贴着地面飞快的爬行起来。
腿上的伤口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