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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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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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了!
  人影到了身前伸手可及之处。
  甘棠咬牙猛划一招。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甘棠的身手,虽在毒发垂毙的状态下,还拼死一击,仍然是相当骇人的,而况“百毒公子”估不到对方还有力量反击。
  “砰!”
  夹以一声闷哼,百毒公子被震得连连倒退,但终是强弩之末,这一招虽已击中对方,却未能致对方死命,伤势也不太严重。
  甘棠一跤跌坐地面。
  “我,不能倒下。”
  这意念,产生了无形的力量,使他又挺立起来。
  百毒公子残毒地一声狞笑,道:“施天棠,本公子要把你生断活裂,然后化为尸水!”
  那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悚然。
  甘棠被一股强傲之气支持着,身形已是摇摇欲倒,他知道完了,除了瞑目等死,上丝反抗的余力都没有了。
  死亡的阴影,在他眼中成了一团雾气步步迫近。
  倏地……
  一声断喝突告传来:“住手!”
  一条人影,幽灵般闪现。
  百毒公子徐徐转身反顾,一个俊美绝伦的青衫书生,站在一丈之外,目如朗星,但寒气迫人。
  甘棠神志一苏,看清来的正是义重如山的林云,精神一散,栽了下去。
  百毒公子冯奇阴狠地一横眼,道:“报上名号?”
  林云冷冷地道:“你不配!”
  “好哇,又是一个不怕死的,你也是天绝门下?”
  “你管不着!”
  “去你的!”
  百毒公子一扬手,飞出一蓬黑雾罩向林云。
  林云儒衣飘飘,一晃避开正面,信手挥出一篷白雾,两蓬雾相触,同时消散于无形。
  百毒公子面色剧变,栗呼一声道:“御香飘渺,朋友是天奇派的人?”
  林云冷然道:“不错,阁下是百毒门的少主冯奇?”
  “正是,请教?”
  “区区在下林云!”
  “贵我两门向来河水不犯井水……”
  “如此请便吧!”
  “朋友是否可以不插手这事?”
  “这一点歉难从命。”
  百毒公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不希望伤了两门和气!”
  “区区不在乎这一点!”
  甘棠毒性大发滚地呻吟,若非他在进堡之初,含过两粒辟毒丹,身上残留了部分药力,把毒性抵消了一部分,加以本门奇功护住心脉,恐怕早已丧命了。
  林云见状大急,忙弹步上前,取出三粒白色药丸,塞入甘棠口中。
  百毒公子阴恻恻地道:“告诉你,他中的是无影之毒,贵门解毒丹虽灵效,恐怕解不了!”
  林云陡地回转身来,面泛恐怖杀机,逼视着百毒公子道:“无影之毒?”
  “不错!”
  “拿解药来。”
  “没有这么便当!”
  “那你就别打算活着离开。”
  “朋友也想尝尝无影之毒的味道?”
  “有种无妨试试看?”
  “在下仍不愿贵我两门因而成水火之势,再会了。”
  身形一弹,电闪越屋而去。
  林云大喝一声,弹身追去,但毕竟慢了半步,百毒公子已去远了,两人功力似在伯仲之间,要追上可不容易,只好退了回来,只这转眼功夫,甘棠已坐了起来,痛苦似减轻了不少。
  林云十分怜惜地道:“贤弟,你觉得怎样?”
  “好得多了,林兄何以不速而至?”
  “我偶然路过,见那红光讯号,好奇地赶来查看,想不到……”
  “小弟又欠林兄一笔。”
  “贤弟何出此言,岂不见外。”
  甘棠苦在心头,却又无法开口,自己与魔母家仇深似海,偏又一再地欠他人情,这笔帐将来如何算法?
  想起了屠家之仇,内心有如撕裂般地痛楚,何日才能快意恩仇,以慰枉死的一家在天之灵。
  还有,生身之母究竟是生是死?人在何方,在记忆中,根本搜寻不出生母的影子,幼时曾问过父亲,得到的是含混的答复,如若死了该有坟墓,清明寒食也未见扫墓祭祖?如若不死,何来继母?
  继母陆秀贞何以得脱死劫,与奸夫共处玉牒堡?
  牵一发而动全身,思想起来,但觉千头万绪,纷纷沓沓。
  林云双眉紧蹙,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气,不停地绞扭着双手。
  甘棠讶然道:“林兄有话要说?”
  林云愁眉苦脸地道:“贤弟,你中的是无影之毒,方才给你服下的丹丸只能制止毒性于一时,至多可以维持一个时辰,还得另外设法!”
  甘棠已立定主意不再受对方恩惠,淡淡一笑道:“多谢林兄关怀,小弟自有去处!”
  “贵门歧黄之术冠天下,莫非……”
  “小弟原带有辟毒丹,已被百毒公子那厮弄落池水中了。”
  “这……贤弟能找到贵门中人设法吗?”
  “我想会的!”
  “贤弟,性命攸关,非同儿戏,一个时辰之后……”
  “小弟会设法。”
  “如此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林兄有事只管请便……”
  “什么意思?”
  甘棠怆然一笑,硬起心肠道:“小弟不敢多劳!”
  林云面上掠过一抹怨色,沉声道:“贤弟,今天是友,不必管明日是敌,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这句话如一根锐刺,直刺进甘棠心底,但他不愿再增加将来报仇时的困扰,同时,孤傲的本性也使他不轻易改变既定的主意,当下断然道:“林兄,知遇之恩,此生必有以报,对彼此存在的过节,林兄当然清楚,我们之间的交往,请从此告一段落……”
  林云神色大变,连退了两个大步,激颤地道:“绝交?”
  甘棠痛苦地道:“请原谅小弟情不得已!”
  林云神色一连致变,从眼神可以看出内心的痛苦,久久才沉痛至极地道:“上一代的仇怨让上一代解决。”
  “恕小弟办不到。”
  “据我所知,目前事态并未明朗,也许全不是那回事!”
  “小弟直言,事情已不容推翻了!”
  “真的?”
  “是这样!”
  “我们从此绝交?”
  “事逼此处,小弟将来誓必对这番友情作交代。”
  林云面色一沉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
  甘棠心头一震,随又惨然道:“小弟决无怨言!”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不知是自责,还是对甘棠而发。
  甘棠默然无语,是的,他能说什么呢?情虽可感,仇更当报。
  双方陷入难堪的沉默……
  足足半刻光景,林云猛一跺脚,掉头而去,泪水,在他转身之间滚落腮边,身形渐去渐远,刹时无踪。
  甘棠内心的痛苦,莫可言宣,他不是薄情寡恩的人,然而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做,这决定是很残酷。
  他站起身形,全身松脱,有一种飘飘然如在云雾中的感觉,思绪回到现实,目前如何找到本门中人,设法取得辟毒丹解药,如果过了一个时辰,仍未解毒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对于青龙堡死者的善后,他已是有心无力了。
  卫媛媛给他的印象极深,对百毒公子更是恨如彻骨。
  他踏着蹒跚的步子,向外走去。
  脚步方一入外院,耳畔突传一阵人语杂沓之声,抬头望去,十余人影正迎面而来,当先一个锦袍者,赫然正是玉牒堡堡主西门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数度追杀之仇,诱奸继母之恨,立感脑晕耳鸣,眼冒金星,身形摇摇欲倒,几乎栽了下去,终算勉力拿稳了桩。
  玉牒堡主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大大出乎甘棠意料之外。
  以他目前的情况,真的能叫破身份索仇吗?不可能。
  玉牒堡主西门嵩一个箭步窜到甘棠身前,厉声道:“你是谁?”
  甘棠脸上面具未除,他当然认不出来。
  十几名随行高手,立即采取了包围之势。
  甘棠冷眼,费力道:“过路人。”
  西门嵩双眼暴射杀光,再次问道:“什么过路人?”
  “过路人便是过路人!”
  “小子,本堡主面前别要花样,报出姓名来历!”
  “过路人!”
  “哼,你可是百毒门下?”
  “不是!”
  “在此何为?”
  “过路!”
  “你不说实话?”
  “这便是实话?”
  甘棠面对仇人,空怀满腔怨毒,却无能为力。
  西门嵩可能激动过度,全身不住簌簌而抖。
  “小毒物,青龙堡与百毒门何怨何仇,竟然毒洗全堡?”
  甘棠晕眩之感愈来愈厉害,身形晃了两晃,无力地道:“你去问百毒门吧!在下无可奉告!”
  “你不说?”
  “无可奉告!”
  “老夫先劈了你再寻百毒门算帐!”
  “呼”地一掌直劈过来。
  甘棠连丝毫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他虽已练成了“功力再生”的奇功,但在毒药封锁之下,所有的功力都失去了功能。
  “呼!”夹以一声惨哼,甘棠飞出三丈之外,伏地不起。
  西门嵩一闪又到了身边,暴喝道:“说是不说?”
  甘棠意识已是模糊状态,哪有力气回答。
  西门嵩咬牙切齿地道:“来人,把他乱刃分尸!”
  十余门人轰应一声,长剑纷纷出鞘。
  突地,门人中一个短须老者道:“堡主,且慢!”
  “为什么?”
  “此中或有蹊跷,应留活口,同时,百毒门与奇门、大绝二派,同属江湖神秘门派,杀了他何处去寻百毒门立舵之地?”
  “嗯,也好,看住他,本座到后面查查。”
  说着,急步进入内院,众门人跟着进去,仅留下那短须老者。
  短须老者目送西门嵩等人身影消失之后,急俯身向甘棠耳边道:“少主,怎么回事?”
  甘棠闻声一惊,神智反而清醒了,心头十分骇异,自己无论如何改变面貌,都被认出来,这简直令人难信。
  短须老者再次道:“少主,弟子黄万通,天威院属下,潜身玉牒堡!”
  “哦!你……”
  “请少主赐告情况!”
  “百毒公子冯奇因为女友之故毒洗全堡!”
  “少主似受了伤?”
  “中了无影之毒!”
  “无影之毒,这……弟子身边未带解药……”
  “我身边的辟毒丹失去了,目前……”
  “弟子负少主离开,解药院主处有!”
  “你在堡中的身份岂非要暴露?”
  “不能顾及这许多了!”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疾飘而至。
  短须老者黄万通蓦地惊觉,回声喝问道:“谁?”
  来人更不打话,电闪般向黄万通挥出一掌,这一击之势,劲道奇猛,黄万通未及还手,便被震得踉跄而退,来人一把挟走甘棠,电射而逝。
  黄万通暴声大喝:“来人休走!”
  西门嵩一行闻声奔出,来人连甘棠业已鸿飞冥冥。
  黄万通气急败坏地道:“属下罪该万死,被来敌得手!”
  西门嵩一掠上屋,追了一程,又折了回来,厉声喝问道:“来人什么形象?”
  “一个青衫书生,年纪不大,功力奇高!”
  “可看出对方来路?”
  “这……恕属下眼力不够!”
  “嗯!张头目?”
  一个獐目鼠耳的中年汉子恭声道:“属下在!”
  “传飞羽令!注意一个青衫书生与伤者的行踪。”
  “遵令谕。”
  且说,甘棠被挟持电奔,不久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只见身在卧榻,一灯如豆,映着一个孤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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