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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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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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告诉你,先兄在你住过的客房中拣到这些东西,当时几乎气煞,立即质问大嫂……”
  “你大嫂承认了?”
  “这倒是没有。先兄因气愤过度,甫与大嫂见面,便厉声要大嫂或是滚出甘家大门,或是自决,大嫂很娇脆,没有分辩也不问原因,自动离了家门……”
  “敬尧大哥出示这东西么?”
  “没有,那根本不必要,大嫂被责骂后立即出去!”
  “天啊!这怎么可能?”
  “事后,先兄把这东西交给我,要我替他处置……”
  甘棠大叫一声:“司徒望纳命来!”
  一掌切了出去……
  “砰!”挟以一声惨哼,“青衣剑客”竟未闪让,也没有还手或封挡,硬承了一掌,身形踉跄倒退之下,连喷了三口鲜血。
  甘棠近乎疯狂地暴吼道:“司徒望,拔剑,否则你就没有机会了!”
  “青衣剑客”神情木然地望着远方,口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甘棠再次吼道:“拔剑!”
  “青衣剑客”痛苦万状地道:“贤侄,可肯容我说一句话?”
  甘棠切齿道:“你还有话说?”
  “青衣剑客”双目暴射湛然神光,栗声道:“如萍小妹,贤侄,听我一言,这是一个极毒辣的阴谋,也许与东海炸船的事件有关。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查个水落石出。老夫劫后余生,死何足惜,只是大嫂的名节不可悔,敬尧兄的英名不可污,你杀了我,等于坐实了这件事。”
  甘棠冷冷一哼道:“一个月的时间,你尽可从容远遁……”
  “青衣剑客”激愤地大叫道:“你视为叔的为人如何?”
  “衣冠禽兽!”
  “青衣剑客”全身一颤,老脸起了抽搐,钢牙咬得格格作响,窒了片刻才道:“贤侄,我不怪你,这事任谁也忍不了,不过,千万别作亲痛仇快的事,一月到期,如不能对你有所交待,我自决以谢。”
  那神情态度,有一种凛然不可犯之色,令人不能不信。
  甘如萍:“孩子,就等他一个月!”
  甘棠痛苦地点了点头。
  “青衣剑客”目中挂下了两行老泪,沉重地道:“贤侄,此事我从西门嵩着手侦察,但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如我不幸,请贤姑侄继续查探,务要弄个水落石出,因为这关系着大嫂的清白。”
  甘棠一目不解地瞪着对方,对方眼中流露出的是悲愤,痛苦,怨毒之色,眼睛是不会说谎的,任何奸狡通天的人,眼光中多少流露些痕迹,他开始相信了,也许,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毒谋,甚至于与“圣城”血案有关,“青衣剑客”东海遇难,家破人亡这一点也不假。
  于是,他沉痛地道:“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仍称一声世叔,但愿世叔的话不假。”
  “此心可质诸鬼神。”
  “现在,请世叔暂勿赴‘玉牒堡’,小侄已有先谋,会附带查探这件事,世叔无妨先从别的地方着手。”
  “西门嵩是唯一对象。”
  “那就请暂隐忍!”
  “为叔的只有一个月时间。”
  “如果对象真的是西门嵩,一个月的时间尽够揭穿各种真相,小怪有此自信!”
  “好,我答应!”
  甘如萍冷冷地道:“但愿一切如你所说!”
  “青衣剑客”怆然道:“小妹,就用事实来答复你吧!”
  “我拭目而待!”
  “我走了!”
  “青衣剑客”转身奔下土阜,身形显得有些踉跄。
  甘棠望着“青衣剑客”的背影,迟疑道:“看来他不像是禽兽其行的人!”
  甘如萍世故的道:“孩子,人心难测啊!”
  “萍姑行止如何?”
  “我只有两件事要做,一件是司徒望的事,另一件是追查‘圣城’血案。”
  甘棠灵机一动道:“萍姑,请和侄儿一道行动……”
  “什么行动?”
  “我们边走边谈!”
  “好吧!”
  姑侄两人,一道前往赴“天绝门”首座长老南宫由的约会,路上,甘棠详述上本身一切遭遇,直到与南宫长老定计为止,甘如萍听得唏嘘不止。
  数日之后,甘棠与姑母甘如萍来到与南官长老约晤之处。只见“天绝门”香主以上高手,几乎全部在座,甘棠一一为姑母引见。
  原来的计划,因了甘如萍的出现,重予更改。
  经过长时间的密议,决定了行动细节,然后各自分途照计行事。
  由于西门嵩登上了“武盟”盟主宝座,原来是“玉蝶门”总坛的“玉牒堡”,已正式改为“武盟”所在地,而原为玉牒分坛的“漱玉别府”,则改成了“玉牒门”总坛,分坛主黄娇娇,升为副门主。成了玉牒门实际上的负责人。
  这一天,过午不久,“漱玉别府”门前,来了一个满头堆霜,精神矍铄的老妪,和一个二十余岁的白面少年。
  一老一少,在距府门十丈处停住,那老妪道:“孩子,你真的没有记错?”
  那白面少年道:“师父,徒儿记得十分清楚,先父临终时再三交待,虽然徒儿当时年幼,但对这件事却一点也不敢忘。”
  “如此,你上前招呼!”
  “是!”
  白面少年尚未举步,已有两名守卫的黑衣武士奔了过来,两名黑衣武士打量了这一老一少几眼,其中之一发话道:“两位何来?”
  白面少年向前跨了一个大步,冷冷的道:“此地是‘玉牒门’总坛所在?”
  “不错!”
  “在下要见门主!”
  “朋友请先报名!”
  “这须等见到到贵门主之后!”
  “可有拜贴?”
  “拜帖?哈哈哈哈!有,这个!”
  白衣少年一拍腰间长剑。
  两名黑衣武士齐齐面上变色,双双向后退了一步,仍是那发话的道:“朋友是找碴来的?”
  白衣少年不屑地道:“在下并没有说慕名拜访。”
  “朋友可认清了地方!”
  “没错!”
  “向武林盟主挑梁?”
  “听清楚了,本人找的是‘玉牒’门主西门嵩,纯属私人过节,用不着挑出‘武盟’的牌子。”
  “朋友既不报名,也无拜帖,对不起……”
  “你不肯通报?”
  “当然!”
  “那在下只好自己进府了!”
  “你敢?”
  “嘿嘿,老实说,你两个阻止不了在下!”
  两黑衣武士同时怒哼了一声,双双拔剑在手。
  白面少年面露极度不屑之色,剑眉一挑道:“要动手?”
  武士之一瞪眼道:“先教训了你这狂妄的小子……”
  “啪”的一声脆响,那武士踉跄退了数步,左颊上现出五个清晰的指印,半晌回不过气来,耳光挨了,却连对方如何出的手都不知道。
  白面少年冷冷一哂,道:“嘴里放干净些,别小子小子的,本人现在还不打算杀人!”
  “朋友未免欺人太甚了!”
  喝话声中,另一名黑衣武士业已出了手,数朵剑花,电闪般罩向白面少年上中两盘,看势道不亚江湖一流高手。
  剑花一闪而没,黑衣武士的剑尖,已被白面少年两个指头夹住,黑衣武士摔腕振臂,那剑竟如生了根,丝纹不动,登时惊魂出了窍。
  那名被掴耳光的黑衣武士,掌中剑已经斜举就待攻击,见状不由怔住了。
  一声冷喝,倏告传来。
  “朋友好身手!”
  白面少年手指微微一颤,剑尖被硬生生地钳了下来,黑衣武士本在用力抽剑,劲道落空,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一名锦衣武士,已现身场中。
  两名黑衣武士各对锦衣武士一躬,惊惶地退了开去,看来这锦衣武士的身份,较之黑衣武士为高。
  锦衣武士一副盛气凌人之态,一扫两名黑衣武士道:“退下去!”
  “是!”
  黑衣武士狼狈地转身,奔回府去。
  锦衣武士这才向白面少年道:“朋友至敝门有何贵干?”
  白面少年冷漠地道:“你能当得了家,在下便告诉你!”
  锦衣武士面色微微一变道:“说说看。”
  “在下要见你们门主!”
  “要见敝门主?”
  “不错!”
  “愿闻来意?”
  “这就不便奉告了!”
  “朋友总有个称呼吧?”
  “有,但不到说的时候!”
  锦衣武士面色一寒道:“朋友如不按江湖规矩,恕无法应命!”
  “你既作不了主,就用不着多话了!”
  “难道朋友要闯不成?”
  “可能!”
  “朋友有多大道行?”
  “莫非你想试试?”
  “嗯!本人确实想较量一下。”
  白发老妪突地插口道:“孩子,何必多费口舌!”
  白面少年瞟了老妪一眼,举步便向“漱玉别府”大门走去。
  锦衣武士横身拦住去路,沉声道:“朋友,照子放亮些,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闪开!”
  “朋友要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
  “大言不惭!”
  “如此怨不得本人了,接掌!”
  锦衣武士最后一个掌字离口,右掌已向白面少年当胸按去,掌至中途,突地变为斜劈,同一时间,左掌如刃,戳向“七坎”重穴,后发先至,诡辣得到了家。
  白面少年毫不为意地举掌一划,这一划看来平平无奇,但锦衣武士却忙不迭的收形暴退,脸上全变了色。
  就在此刻——
  “漱玉别府”门内,突地涌现数条人影,一个锦袍老者和一个中年艳妇,并肩而立,后随四名锦衣武士和一个尖脸削腮的黑衫老人,那锦袍老者正是“玉牒门”门主西门嵩,旁立的是副门主黄娇娇。
  西门嵩哈哈一笑道:“何方朋友要见本座?”
  远隔十丈,犹觉声音震耳惊心,足见其功力修为之深。
  锦衣武士从旁边一侧身,白面少年回头向老妪施了一个眼色,老少两人双双迈步迎了上去,在相距两丈处停步。
  西门嵩目光一瞟白面少年之后,却停在少年身后的老妪面上,沉吟道:“尊驾上下如何称呼?”
  白发老妪缓缓自袖中摸出一物,扬在手中,赫然是一面手掌大的铜鉴,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
  西门嵩眉峰一皱,声音微带惊异地道:“尊驾是大漠‘宝镜夫人易荟香’?”
  老妪收起铜鉴,冷冷地道:“你还算有见识!”
  西门嵩抱拳为礼,道:“想不到易前辈还健在人间!”
  “宝镜夫人”堆满皱纹的面皮一阵抽动道:“你以为老身早该死了?”
  西门嵩尴尬一笑道:“哪里,只是江湖传言,易前辈已于三十年前……”
  “怎么样?”
  “传言当然是不足为凭的!”
  “说老身已死于中原武林‘天绝门’施磊之手,是不是?”
  “传言正是如此!”
  “哈哈哈哈,可惜老身竟没有死,三十年后,特来奉访‘天绝门’!”
  西门嵩面露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秘笑意,道:“易前辈今日下顾,有何见教?”
  “宝镜夫人易荟香”用手一指白面少年道:“找你的是老身徒儿……”
  “令高足……”
  白面少年已接口道:“门主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关洛道上杀人劫财的那段公案?”
  西门嵩显然一惊道:“你是谁?”
  白面少年继续追问道:“门主没有健忘吧?”
  西门嵩侧顾了副门主黄娇娇一眼,道:“记得!”
  “记得就好,那笔帐今天该结一结了!”
  “你……是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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