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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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帖亡魂令-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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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就好,那笔帐今天该结一结了!”
  “你……是什么意思?”
  “请问,那位当年被你劫走的少女生死如何?”
  “我……本座,劫人?”
  一直不曾开口的黄娇娇突地插口道:“你到底是谁?”
  白面少年不理黄娇娇所问,目中杀光炽烈,罩定了西门嵩,又道:“难道门主会否认?”
  西门嵩心平气静地道:“说本座救人则可,劫人两字恕不承认!”
  “救人?”
  “不错,是救人!”
  “事实不敢承认?”
  “事实本来是这样!”
  “人呢?”
  “小友先报来路!”
  “黄俊,随父母一同遭难,幸而不死的那幼童!”
  “你……是那幼童?”
  副门主黄娇娇一闪身欺了上前,粉腮充满激越之情,栗声道:“你……是小俊?”
  白面少年骇然退了一步,凝视着黄娇娇,张口无语。
  黄娇娇眼圈一红,颤抖地道:“俊弟,你……没有死?”
  白面少年先是惊愕,继而激动,拭了拭眼,道:“难道你是……”
  “我是你姐姐娇娇!”
  “不……像……”
  “俊弟,二十年岁月足以改变任何人!”
  白面少年全身簌簌直抖,慢慢挽起衣袖,露出手臂,臂上赫然有一颗豆大的黑痣,口里一字一句地道:“父亲临死时,说你也有同样一粒痣!”
  黄娇娇泪水骤然滚落,也挽起了衣袖,果然,臂膀上也有同样一颗黑痣。
  白面少年凄然唤了一声姐姐,屈膝……
  黄娇娇一把扶住,没让他跪下,口里已哭出声来。
  西门嵩朗声大笑道:“好!好!姐弟重逢,难得,进府再叙吧!”
  蓦然——
  那尖脸削腮的黑衫老者,一招手道:“禀门主,且慢,此中有诈!”
  白面少年黄俊轻轻一推姐姐黄娇娇,道:“此人是谁?”
  黄娇娇止住悲声,道:“本门刑堂赵魁官!”
  “宝镜夫人易荟香”冰冷的目光一扫尖脸老者,道:“什么有诈?”
  刑堂赵魁官目注西门嵩,似乎在请示该不该说,西门嵩一颔首,道:“赵堂主,你说说看。”
  赵魁官皮笑肉不笑地道:“禀门主,当年在关外这位易前辈遇害时,卑座在场,似乎……”
  “怎么样?”
  “似乎没有复生之理!”
  “宝镜夫人易荟香”哈哈一笑道:“小老儿,莫非你眼见老身入土?”
  “这……倒是不曾!”
  “那怎能断定老身必死?”
  “咳!咳!这只是在下的推断!”
  “可是你分明说有诈?”
  “这……这……”
  “施磊是‘天绝门’门主,能杀人也能活人,这点你懂不懂?”
  “这是武林尽人皆知的事实!”
  “那就与老身少放屁!”
  赵魁官被抢白得灰头土脸,想发作似乎又不敢,神情尴尬已极。
  “宝镜夫人”愤然向黄俊道:“孩子,你已有了归宿,老身可以放心回转大漠了!”
  黄俊一横身道:“弟子跟恩师一道,二十年教养之恩,岂能不报……”
  黄娇娇上前深深一福:“易前辈切莫说回去的话,粗茶淡饭,晚辈还供养得起。”
  “宝镜夫人”一瞪眼道:“老身要你供养到死不成?”
  “前辈当不忍要晚辈手足再行分离?”
  “老身可没有说要带走黄俊的话!”
  西门嵩立即打圆场道:“易前辈千里迢迢而来,请让本座稍尽地主之谊,其余再谈如何?”
  黄俊垂手恭谨地道:“弟子以恩师的进退为进退!”
  “宝镜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虽然你在师父眼中仍是孩子,可是你快三十岁了,世间哪有不散的筵席,别那么痴了。”
  “不,弟子早已决心侍奉恩师终天年。”
  “唉!”
  西门嵩侧身肃容,道:“请!”
  赵魁官与各防护武士,极快地闪了开去,让出通道:“宝镜夫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盟主请!”
  “前辈关外高人,本座不敢当这称呼!”
  “你是盟主不?”
  “那只是中原同道抬爱!”
  “还是请带路。”
  “如此本座有僭了。”
  一行人进入“漱玉别府”,黄俊师徒被安置在一间偏院之内。
  转眼过了三天,黄俊因黄娇娇的关系,正式加入“玉牒门”,并被任命为总坛护法,“宝镜夫人”则以客卿的身份,住在“漱玉别府”。
  时正三更,整座“漱玉别府”除了巡查警卫的弟子外,全部皆已入梦乡。
  蓦地——
  府门外突然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号,在这深夜,惨号声分外的刺耳惊心。
  首先惊觉的是护法黄俊,继之是正副门主与各武士。
  一时,全府鼎沸起来,纷纷围到别府门外。
  距大门三丈之遥,横陈着七具死尸,其中两名是锦衣武士,五名是黑衣武士,死状奇惨,全被割去了首级。
  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把血腥带到了方今领袖武林的“玉牒门”?
  来人杀人取头,目的?
  以锦衣武士的身手,现场并无格斗的痕迹,在惨号传出之前,也没有搏击的音响,来人的身手看来相当惊人。
  西门嵩身为武林盟主,且被尊为“武圣”,对方敢向“玉蝶门”行凶,显然是蓄意寻仇,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但又为什么不公开叫阵,杀人取头而逸呢!
  西门嵩惊怒并迸,浑身簌簌而抖,面上已呈紫酱之色。
  黄俊身为护法,职责所在,飞快地绕行全府一匝之后,大声喝问道:“是否有人目睹?”
  一个黑衣武士战战兢兢地奔近前来,躬身道:“禀护法,小的负责侧方守卫,闻声赶到,曾瞥见……”
  黄俊迫不及待地道:“来人一共有多少?”
  “总在十人左右!”
  “都是些什么人?”
  “全部蒙面,无法辨认!”
  “朝什么方向走的?”
  “南边小路逸去。”
  黄俊回身向西门嵩一礼道:“来人众多,必有形迹可寻,卑座去追一程!”
  西门嵩沉重地一颔首,道:“多带人,分路查缉!”
  “遵令谕!”
  副门主黄娇桥叮嘱道:“俊弟,行动要小心!”
  黄俊恭应了一声,当场点了八名锦衣武士,弹身朝南追去,奔了一程,八名锦衣武士分为两翼追缉,黄俊个人自当中路,约定明天回府。
  电奔十里之后,黄俊折身向西。
  眼前,现出一座败落的关帝庙,黄俊向四围游扫一遍之后,直叩庙门……
  “谁?”
  “我!”
  “哦!请进,长老等已敬候多时了。”
  “注意戒备!”
  “遵命!”
  庙中,一间厢房之内,坐了男女老少约十来人。
  黄俊甫一奔入,全体起立相迎。
  “少主辛苦了!”
  首先开口的是守在房门外的“天威院”属下香主潘九娘。
  黄俊,赫然是甘棠化装的。
  南宫长老、甘如萍、白薇、紫鹃、神武院主姜鸣松,执法院主孙胜,以及各院属下香主七八名,以及两位护法,两名执事,几近二十人之多,一见甘棠入房,各依辈次行礼。
  南宫长老迫不及待地道:“情况如何?”
  “一切与计划相同!”
  “程院主化装的‘宝镜夫人’如何?”
  “曾被该门刑堂赵魁官起疑,但已应付过去了!”
  “黄娇娇呢?”
  “她已深信不疑!”
  “事不宜迟,现在开始第二步行动!”
  甘棠立即动手除去了化装,恢复了本来面目。护法之一白世信马上换穿了甘棠的衣服,并开始由执法院主孙胜为其易容,成了第二个黄俊。
  南宫长老殷殷向甘棠叮嘱道:“切记莫凭一时冲动取西门嵩性命,黄娇娇也须留活口,至于那批锦衣武士,可不必留情,以减少将来行动时的阻碍。”
  “是的!”
  “有话向孙护法交待吗?”
  “有!”
  甘棠向他的替身人护法孙胜详述“漱玉别府”的一般情况,并把预定的出手招式再演练一番,然后向甘如萍道:“萍姑,我们动身吧!”
  四更初交——
  “漱玉别府”灯光通明,西门嵩与黄娇娇在厅中不停地来回走动,状甚不安。
  府外四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蓦地——
  两条人影电奔而至。
  八名守护府门的黑衣武士长剑一亮,一字式排定,带班的锦衣武士迎向一人,口里暴喝一声:“来人止步!”
  噪声才落,来人已欺到面前,赫然是一个黑衣妇人和一个俊美少年。
  锦衣武士目光一扫来人,骇然惊呼道:“天绝门少主!”
  甘棠面罩恐怖杀机,大喝一声:“听着,本人‘武圣甘敬尧’之子甘棠,今晚到此讨债,并非‘天绝门’少主的身份,现在从你开始!”
  不等甘棠话落,锦衣武士以疾风迅雷之势,扫出了一剑,这一剑,竭全力而发,凌厉诡辣得令人咋舌,但,可惜的是他遇到的对手太强了。
  甘棠右掌一圈,一道回旋劲气,把对方发出一半的剑招卷得滞在中途,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左掌已接了出去。
  “天绝掌”隔空蚀物,何况甘棠的功力已到了意动伤人之境。
  “哇!”
  惨号声中,血箭激射,锦衣武士栽了下去。
  那八名黑衣武士,齐发一声喊,忘命地扑了上来。
  甘棠恨满心头,杀机炽盛,冷哼了声,排山掌力狂卷而出。
  “哇!哇!”
  惨嗥逆耳,人影横飞,只一个照面,八名黑衣武士六死二伤。
  内外戒备的“玉牒门”弟子,闻声蜂涌而至。
  甘棠大叫一声:“萍姑,杀!”
  随着这一声喊叫,当先扑至的四名黑衣武士,横尸当场。
  “退下!”
  沉喝声中,业已扑上的“玉牒门”弟子,纷纷退开数丈,门内出现了门主西门嵩,副门主黄娇娇和三名锦衣武士。
  甘棠双目尽赤,狠狠地盯住西门嵩与黄娇娇。
  西门嵩老脸一片狰狞之色,疾行数步,戟指甘棠道:“小子,你实在命大,不过,今天大概是你最后一次狂妄了!”
  甘棠目眦欲裂地道:“老匹夫,听着,第一,本人要索讨历次迫害血帐,第二,伍天才之女伍若兰临死托我代她报仇,这些帐作一次总结……”
  “你办得到吗?”
  “事实会告诉你?”
  “你准备如何结法?”
  甘棠咬牙切齿地道:“血洗‘玉牒门’!”
  西门嵩怪笑一声道:“志向倒是可嘉!”
  甘如萍在旁冷冷地道:“西门嵩,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狼!”
  黄娇娇柳届一竖,厉声喝道:“你是谁?”
  甘如萍不屑地扫了她一眼,仍瞪视着西门嵩道:“你不会对我陌生吧!”
  西门嵩森森的目光,在甘如萍面上一连几绕,骇然退了一步,道:“你……如萍!”
  “不错,是我,感到意外吗?”
  “的确出乎本座意料之外!”
  “你三番四次,不择手段的要置甘棠于死地,还恶意造谣他不是家兄之后,目的何在?”
  “你要知道?”
  “不只要知道,还要算帐!”
  西门嵩狞笑一声道:“好,本座会好好地替你姑侄俩办后事的,本座的目的你俩死后就会明白的!”
  甘棠登时肝胆皆炸,怨毒至极地道:“老匹夫,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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