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更不敢落后,猛抓手中麻将当暗器,谑喝:“自摸白板!”十数道暗器打得他
们手忙脚乱,跌落二层楼阁上。
还好,他们全是一等一高手,突遭暗算,情急应变自是厉害,猛切手劲打落麻将以
保自身安全。
水夫人更喝着:“看好四处,别让他逃脱!”
话未说完。
书生又射来几张麻将,打得她手忙脚乱。
书生却未再冲向窗口,竟然劈掌往下,打出烂洞,更施展千斤坠,猛逼身形,再往
下坠。
轰然一响。
只见木屑纷飞,他人已不见。
水夫人这才惊觉书生早就有意破底脱逃。
方才故作掠窗之举,只不过是障眼法。
如今人已坠失,她自是吃惊。
她立即大喝:“在下头,快追!”
位于窗口者,急急穿窗下封。
她和两名黑衣人自也施展千斤坠破底冲下追捕。
岂知书生已铁了心。撞在一层,仍自未停。
直若一门强劲火炮,直轰船底,轰然再响,船底已破,他落水遁逃,迫得水柱往上
反冲,吓得那些赌客做鸟兽散,直喊船要沉了。
水夫人追扑下来,乍见水柱冲起。
登时嗔恨骂道:“好一个狡猾的家伙!”
当下她喝着几位哥哥掠开,守着湖面四周,自己却也狠了心,猛往水中钻去.准备
穷追到底。
黑衣大哥但见猎物失去,不禁气得哇哇大叫,双掌乱劈乱打:“谁敢惹大爷我,纳
命来!”
劈人不着,却把船上桌椅打得烂屑纷飞,又怕书生逃脱。
立即追出舱外。
刹时间。
八个黑衣人走个精光。
独留严海天焦急喊着:“快救船,快补啊!”
然而船舱已大量进水,船身已斜,看来这艘霸王船,从此要消失于湖底了。
严海天始终搞不清书生及水夫人来历。
否则他怎会安排这场赌局呢?
眼看着船身已沉,他只能苦叹,后悔又有何用。
只好勉强恢复镇定,要手下撤走。
尽管他还能再造一艘。
然而霸王船威名恐怕从此受损。
他现在已开始考虑是否该退休了。毕竟江山代有人才辈出,浪得虚名.到头来总是
空啊!
突然间。
他似乎老了许多。
至于书生洪中白,仍自奋斗不懈。
他趁机借着水遁脱逃,本想可以顺利过关,然而此时乃是白天,又没想到水夫人竟
会落水追捕。
虽然她在水中,视线必定不佳。
但武功已达上乘之人,耳力一定了得。
书生见夫人下水之后,再也不敢胡乱行动,他甚至钻入湖底泥巴里头,以求能躲过
水夫人追捕。
水夫人不愧沾了个“水”字,落入水中,灵活直若游鱼,穿梭追游,奇巧无比;难
怪她敢落水追捕。
书生暗自庆幸躲入泥中,否则凭水夫人功夫,纵使追人不着,如要逃出她监视范围
却也不易。
只见得水夫人渐渐游逼过来。
湖水透光,自可看清她那身玲珑身躯。
老实说,她的确是位罕见尤物。
若非他另有目的,书生倒是愿意跟她交往!
水夫人已逼近不及三丈。
甚至更近,迫得书生连呼吸都闭起,以免惊动这灵活女人。
她似乎觉得书生躲在附近,硬是搜了又搜,甚至逼近书生不及一尺,吓得书生赶忙
运足劲道,准备突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远处突然传来震荡声。
夫人顿有所觉,暗道:“在那边?”
立即穿射过去,倒让书生猛喘大气。
终于躲过一劫。
他仍自停留该处。
暗暗揣想:“这水夫人是何来路?她为何逼着自己娶她?这之中又存在何种原因?”
那八位黑衣蒙面人真的是她哥哥吗?武功为何如此之高?武林中似乎未曾听过这么
几号人物。他们为何突然冒出且冲着自己而来?
他百思不解,越想越不通.更不知该避开他们,亦或是找机会探个明白?
四处似乎已平静许多。
他才敢慢慢爬出泥稻,小心翼翼洗去污泥,才又小心翼翼找了较多浮萍处浮出水面。
转目偷偷向四下岸边瞧去。
竟然发现不少黑点游走,敢情对方还没走人,实是棘手。
他苦叹不已,怎生莫名其妙惹来这么一大堆难缠角色?
正无计可施之际。
忽见一艘较旧,却也风雅的画舫悠然划来。
书生正想躲入,画舫上已出现一位白衣俊美少年,正探头向他招手.低声道:“快
上来!”
书生一楞:“你叫我?”
少年笑道:“不是你是谁?上来吧!没有我的帮忙,你根本逃不出黑衣人魔掌!”
画舫划近许多,停在书生面前。
书生又楞:“你怎知我被人追捕?”
白衣少年笑道:“你在霸王船的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
书生闻言,不禁想笑:“是了,这次糗可大了,你既然知道那群人厉害,你还敢帮
我?”
白衣少年笑道:“你更厉害啊!尤其你的赌功,我心仪已久,上来吧!别待这儿太
久,免的让人起疑!”
书生见白衣少年笑容诚恳,时下也无计可施,只好道声谢了,小心攀向船面。
白衣少年立即要他躲入雅房,并道:“快把湿衣换下,勉强穿上佣丁衣服如何?暂
时替我煮茶,掩人耳目。”
书生依言进屋。
登时,传出淡淡兰花香气,却找不着兰花盆景,心下疑惑,莫非这白衣少年是女扮
男装?
他虽如此想,且找时间证明便是。
此时先换下湿衣才是。
遂抓来琴桌上那套麻黄色佣丁衣服,穿在身上倒是挺合身,再戴上那顶小二帽子,
终也现出下人味道。
他不禁暗暗笑道:“没想到这家伙眼光不错,买的这么合身!还是我天生就适合当
小二的命?”
话未说完。
外头已传来白衣少年喊声:“换好了吧?出来时,别忘了把茶具带出来,也好煮茶
啊!”
书生自嘲一笑:“看来真的是茶童命了。”
也不多时,从琴桌旁端来茶具,落落大方走出雅房,目光先瞄向岸边。
但觉黑衣人并未留意这头,始放心大胆行动。
他先将茶具摆在舱面,随身转向船尾火炉,开始引火煮茶。
白衣人瞧得直发笑:“你倒是挺认命的?”
书生瞄他一眼,笑道:“人走衰运,不认命怎行?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白衣人闻言一愣。
忽又嗔声道:“你叫我小姐?”
书生道:“是啊!你不是小姐.难道是公子?
“我本就是公子!”
白衣人吹胡子瞪眼;“看清楚些。我有胡子!”
这话反让书生惊愕:“你是男的?”
瞧及眼前这人,长得一副细皮嫰肉.白中透红,直若薄冰里的红蝉翼。让人瞧来实
在舒服。
这岂是男人能有的脸肤?
尽管他看来十七岁不到,也不可能保养得如此完美。
好吧!就算肌肤天生丽质。
然而他那精灵大眼,转动闪着柔态光芒,配上红红嫩唇,迷人的瓜子脸型,纵使有
撮小青胡须,却怎么看都不像男人。
那白衣少年瞧他一副强忍笑意作态神情,灵眼不禁瞪得凸圆:“你不信?我明明是
男的!你没有看到我没有女人的尖尖胸脯么?”
仅管他想证明,却为此举惹得嫩脸更红,敢情害臊呢?
书生还是莫名笑意:“你真的是男的?”
不信神情惹得白衣少年唉声大叫:“我明明是男的!我叫叶水心!哪里是女人?”
书生被他叫声呼着,急忙叫道:“小声些!”
目光瞄向岸边,果然引起黑衣人注意。
更吓得他连连哈腰赔礼,道:“我信!你就是公子,叶公子你好。”
叶水心闻言,这才转嗔为笑:“早说嘛!害得人家生气!还不赶快彻茶来喝。”
他心知引人注意,只好故意装成主仆吵架。
书生亦配合哈腰,连连应是,赶忙引火煮茶。
果然骗过水夫人那群黑衣大哥们,他们毕竟想不到书生在避难。还有心情跟人吵架,
终也被他瞒过。
书生暗道好险,待黑衣人另往他处搜寻之后。
他始敢再开口说道:“老实说,公子长得如此俊美,很容易让人当作姑娘化身,我
自也有此误会。”
叶水心淡声一笑:“真的吗?你认为我是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书生笑道:“当然是女的好!这么美的姑娘,我一定把持不住,想把她追回家当老
婆。”
“真的吗?”
叶水心脸面不禁更红,呵呵笑道:“可惜我是男的,你注定要失望啦!”
书生皱眉直笑:“男的更惨……”
叶水心一愣:“为什么?”
书生邪邪一笑:“我是同性恋,你小心便是!”
“你有断袖之瘾?”
叶水心猛地缩退,双手抱胸:“你想干什么?”
书生笑道:“我在沏茶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叶水心但觉失态,粉脸不由更红,不禁斥道:“你真是同性恋?给我下船!恶心!”
书生笑道:“放心,我对你这种娘娘腔没什么胃口。”
“恶心!”
叶水心又自嗔叫:“给我下船!恶心极了,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书生但觉他声音又大,再也不敢逗他,免得引起注意而起疑。
他急忙说道:“算啦!我比你更恶心!若真的是.也要找像你这种娘娘腔,才不会
那么恶心!”
叶水心这才又露出嘘喘笑容:“真是!好端端的男人,说什么同性恋,下次不准再
提这种事,否则我不饶你,知道吗?”
书生淡笑:“没想到你这么过敏,我不提便是,只是你细皮嫩肉,再怎么看都不像
男人,你不觉得很容易引起人家误会?”
“我真的这么娘娘腔么?”
叶水心自言自语说道。
书生道:“不但像,而且十分像。”
叶水心喃喃道:“看来我得更加努力才行了……”
书生问道:“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
叶水心神秘一笑;“不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住在京城,我爹请了不
少武师教我,所以我的武功不低。”
书生心想:“是了,除了王公贵族,谁又能养出如此细皮嫩肉的大少爷?”
当下笑道:“江湖险恶,公子能不尝试便不尝试,否则很难全身而退。”
叶水心畅笑几声:“我哪想闯,我只是看你顺眼,想跟你义结金兰而已,你可愿
意?”
这么爽快的男人,倒让书生生出好感,但觉他并非武林中人,终也爽朗点头:“好
啊!我今年二十,你呢?”
叶水心道:“十七,只能当小弟。”他笑得甚甜。
书生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当大哥啦!以后小弟要唯大哥之命是从!”
“遵命!”
叶水心立即合掌拜礼,一副欣喜模样:“咱们现在就歃血为盟如何?”
书生瞧他如此认真模样。
不禁弄嘲想笑:“改天吧!改天找个良辰佳时,咱们再好好歃血一番,免得对大哥
我沦落太湖之事,一辈子都洗不清。”
叶水心为之发笑;“说的也是!瞧你如此模样,我也于心不忍,就把此美好之事,
留到以后美好时辰吧!免得现在换我沏茶煮水哩!”
话一谈开,两人大有把臂言欢之态,一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