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三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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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三折剑-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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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人说过,三弟和他见过两面,可知他来历么?”
  恽钦尧道:“这个小弟倒不详细,据金铁口自称,他赶到归云庄去,是有一个口信,要
小弟转告大哥。”
  “哦!”宋镇山道:“他怎么说?”
  恽钦尧道:“据金铁口说,此次掷钵禅院之会,对方早有布置,是一个坑人的陷饼,要
大哥转告八大门派与会的道兄,最好不予理睬,不用去赴会……”
  武当玉玄子道:“咱们八大门派,是应邀而来,不去赴会,只怕不妥当吧?”
  衡山竺三山道:“道兄说的甚是,不去赴会,岂不是弱了咱们八大门派的名头?再说,
就算他崆峒派倾巢而出,咱们难道怕了他们不成?”
  华山掌门商云景道:“金铁口要咱们不去赴会,总有具体的理由吧?”
  恽钦尧道:“金铁口这倒没有说,他要兄弟转告大哥,八大门派如果一定要去赴会,最
好把人手分作两拨,一拨赴会,一拨留作后援。”
  恽钦尧道:“他只说了这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八卦门掌门人邵玄风道:“咱们岂
能凭一个相面先生这几句话,就给吓住了,崆峒派处心积虑已有多年,就算他不举行腊八之
会,咱们也应该出面予以警告。天下武林,绝不容许某一门派的野心分子,称雄霸道,真要
有人甘冒大不匙,咱们就该联合讨问,以张正义,古人说得好,畏首畏尾,身其余几?”
  金睛灵猿竺三山大声道:“对,就说灵运老人和祝灵仙,能有多大气候?咱们眼下在场
之人,虽不能说是天下武林的精英,也是各大门派的高手。单打独斗,纵然不是灵运老人的
对手,但咱们联起手来,还会对付不了他们么?”
  孟达仁道:“竺兄说得极是,只是咱们只有八大门派,如今总算又加了一个淮扬派,但
人数总属有限,崆峒派不但拉拢了雪山派,就是异派高手,黑道凶人,也全被他们网罗了
去,人数上就超过咱们。即以他们总护法祝天俊而言,咱们之中,只怕就无人能敌,何况他
们在此次大会之中,可能另有阴谋。”
  竺三山大笑道:“他们纵有阴谋,尚且不惧,阴谋只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又何惧之
有?”
  金睛灵猿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容易和人抬杠,孟达仁捋须一笑,就没有说话。
  无住大师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老衲临行之时,敝师兄要老衲转告诸位道兄一
句话,那就是自从昔年盟主(宋镇山)再三恳辞武林盟主之后,大家因无适当继任人选,就
一直搁置下来,没有再推选盟主,这几十年来,八大门派虽然谊如一家,但江湖上终因没有
一个主持正义之人,有群龙无首之感……”
  这是实情,大家都听得微微点头。
  无住大师续道:“差幸这几十年来,江湖上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因此尚能平安无事,还
不觉得如何,但这一旦出了事情,就使大家无所适从。尤其此次崆峒派举行了什么腊八之
会,此次大会,显然关系着武林正邪消长大局,因此敝师兄要老衲旧话重提,无论如何,要
盟主(宋镇山)体念时艰,继续担任武林盟主任务。一来使八大门派与会之人,可以统一号
令,步骤一致,二来也可以使天下武林,明白正义与邪晋有鲜明的立场,不致信从邪言,盲
目附合,此事关系十分重大,希望诸位道兄一体支持,八大门派幸甚。”
  说完,连连合十。
  八卦门掌门人邵玄风起身道:“大师说的极是,盟主一职,虚悬已久,如今会期已近,
咱们理该推举一位统驭八大门派,统一指挥的人选,此一人选,自然非盟主(宋镇山)莫属
了。”
  与会之人,听了两人的话,纷纷发言,一致公推宋镇山为盟主。
  宋镇山道:“诸位道兄,兄弟……”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被武当玉玄子稽首一礼,说道:“盟主,这是八大门派的公意,古
人有当仁不让之言,盟主不可再推辞了。”
  宋镇山点头道:“既是大家的意思,兄弟绝不推辞,只是兄弟之意,兄弟只能暂摄盟主
名义,等腊八之会过后,兄弟就不再担任了。那时希望八大门派能从年轻的一辈中,公举一
位勇于任事,能为天下武林做事的青年朋友来担任,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的劲力,自然要
比前浪强得多了。”
  飞虹羽士陆飞鸿道:“这是盟主奖掖后进的厚意,且等腊八大会之后,也许江湖从此可
以平静,但公推了一位盟主,至少可以减去日后不少纠纷,因此咱们不妨再来一次选举大
会,公开竞选武林盟主。”
  盂达仁道:“道兄说的极是,日后之事,不妨等腊八会后,再作商榷,目前咱们要讨论
的,是如何应付腊八之会。”
  竺三山大笑道:“如今盟主已经首肯,咱们一行人,也领导有人了,至于如何应付,古
人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看对方在会上有何行动而定,到时只要盟主一声令下,
咱们就全体出动。”
  华山掌门商景云道:“师兄,会期已近,咱们该何日起程?”
  宋镇山道:“目前距会期已只有三天,但峨嵋派的人,尚未及时赶到,愚兄之意,咱们
等过今晚,如是依然不见峨嵋有人赶来,明日午后咱们就动身如何?”
  大家一致同意,不论峨嵋派到与不到,决定明日午后动身。
  艾亭,是在安徽境内,和河南交界的一个小村落,一条黄泥石子的小路,行车虽然颠
簸,但还算平整。
  树梢,挑着一幅差不多已经发了白的酒帘子,正在临风飘扬着!
  多少行人,奔走了二三十里荒野,老远看到酒帘,谁不想在林下坐下来,歇歇脚,喝上
一碗,润润喉咙?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树林子底下,虽然不是杏花村,却有
卖酒的棚子。
  两间茅屋,一个宽敞的松棚,放了四五张用木板钉的桌子,放上几条凳子,卖茶、兼卖
酒菜。
  这是晌午时光,北风虽劲,有阳光的地方,却暖呼呼的。今儿个天气好,这酒棚子的生
意,也比平时好得多!
  五张破桌子,已经有三张坐满了人。靠东首的两张桌上,每张围坐着四个身穿一式青布
道袍,头椎道髻的道人,两桌一共是八个。
  另外一张桌上,是一个老道人,须发已经发白,面貌清癯,身上也穿着青布道袍,自然
和八个道人是一路的了。
  从他独据一桌看来,这老道人的身份,一定高过边上两桌的道人无疑,也许就是他们的
师长吧!
  这九位道爷面前,都有一碗茶,和一碗阳春面,他们这时正在低头吃着面条。
  黄泥路上,传来了一阵辘辘车声!
  一辆黑蓬双辔马车,辗着碎石路面奔驰而来,到了林前,车行已经渐渐缓慢下来。终于
在松棚面前停住。但任你如何缓慢,两匹牲口踢起来的泥土,经风一吹,还是灰蒙蒙刮起一
阵子。
  车子停住,车把式迅快一跃下车,打起了帘子。
  接着一阵香风,从车上飞快跃下四个花不溜丢的青衣少女,一个个眉目如画,身材苗
条!她们才一下车,接着下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穿青布衣衫的老婆子。
  然后从车上跨下来一双少年男女。男的不过二十左右,生得剑眉星目,气字轩昂,身穿
一袭天青长袍,有如玉树临风,十分俊逸。女的约莫二十出头,一身玄色衣裙,冷艳无比。
  他们正是赶去雪山的岳少俊、仲飞琼、胡大娘和四名使女。
  一行人走入松棚,胡大娘目光不由的朝那老道人和八个道人打量了一眼。
  青袍老道和其他八个道人,对岳少俊,仲飞琼等人,几乎视若无睹,连头也没抬一下。
  胡大娘外号“玄狐”,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眼皮子自然极宽,心中不禁暗暗付
道:“这九位道士,情形大有蹊跷,莫非是冲着咱们来的?”
  须知任何事情,有反常情,就有问题。
  譬如自己一行人,跳下马车,走进松棚,九个道人总有人会好奇的望上一眼,如果九个
人中,没有一个朝自己等人打量,这就是说他早就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踪。这样连头也没
抬,若无其事的模样,岂非是装作出来的?胡大娘暗自冷哼:“真要冲着咱们来的,你们就
瞎了眼睛!”
  松棚卖酒的是一对老夫妇,老婆子正在吹着火炉,老汉看到来了贵客,急忙三脚两步的
迎了出去,含笑道:“公子、小姐请坐,不知你们要些什么?”
  岳少俊,仲飞琼和胡大娘三人坐了一桌,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位姑娘也坐了一
桌。
  岳少俊道:“老丈先给我们来几碗茶,有什么吃的,就拿什么来好了。”
  那老汉连连应是,倒了几碗茶送上,而后含笑问道:“公子喝不喝酒?”
  岳少俊道:”我们都不喝酒,你给赶车的来一壶好了。”
  那老汉又道:“那么小老儿给诸位切一盘卤菜,再每人下一碗阳春面可好?”
  岳少俊点头道:“好吧。”
  不多一会,那老汉切了两盘卤味,和一壶酒送上。
  涂金标把两匹马拴到树下,然后又向那老汉要了两升黄豆和一把干草,喂了马匹,才洗
了把脸,走入松棚。
  岳少俊招手道:“涂兄请到这里来,酒菜都给你叫好了。”
  涂金标说了声,“多谢岳相公。”
  走到下首一个位子坐下,朝胡大娘悄声道:“大娘,这些道士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呢!”
  他毕竟是老江湖,也看出来了。胡大娘口中“哦”了—声。
  涂金镖又道,“他们好像是无量剑派的人。”
  胡大娘哼道:“无量剑派又怎样?”
  “无量寿佛!”
  那老道人忽然低喧一声道号,仰首向天,徐徐说道:“无量剑派,很少到中原定动,和
中原武林,素无过节,听这位女施主之言,似乎对敝派很不谅解?”
  胡大娘正在喝茶,闻言不觉冷嘿一声,说道:“难道你们这些道士,不是冲着咱们来
的?”
  那老道人道,“善哉,善哉,贫道一行,确实是在此地等候一位施主,但与女施主无
关。”
  胡大娘哦了一声道:“不知你们等的是谁?”
  老道人道,“贫道等的是一位姓岳的施主。”
  “姓岳?”胡大娘心中暗暗冷笑,“你老杂毛还说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一面问道:
“总有名字吧?”
  老道人道:“这位施主,姓岳,名少俊。”
  岳少俊听得大为纳罕,自己和无量派这位老道人素昧平生,他何以要在此地等候自己
呢?”心中想着,不觉站起身来,抱拳道:“在下就是岳少俊,不知道长在此等候在下,又
有何见教?”
  那老道人听说他就是岳少俊,立即站起身,打了个稽首道:“善哉,善哉,少施主原来
就是岳少俊,贫道就不虚此行了。”
  岳少俊望着老道人,说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老道人稽首道:“贫道封南山。”
  仲飞琼听得暗自皱了下眉,封南山,是无量剑派的掌门人,据说他剑术精湛,自成一
派,与中原武学大异其趣,他率领徒众,在此等候,说不定和俊弟弟有甚过节,这就起身
道:“老道长如何知道咱们会从此地经过,赶在前面,来这里等候?想必是有人通知道长的
了,不知道此人是谁,道长可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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