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传甲道:“我知道,你心中早有丁姑娘,皇帝老子也是人,三宫六院一大群,至于丁姑娘姓成的小子他……。”
他老人家一高兴,顺口就抖出些帮助安家姐妹的话来。
玄正大摇其头,道:“师祖,还不知道去快活坝一趟就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不敢妄想,师祖,你老养伤吧!我明早前往快活坝。”
方传甲道:“我的伤除了屁股上一刀还在痛,别的也好得差不多了,何不等我一起去?”
玄正道:“师祖但放宽心,快活坝我住过,地方我最是熟悉,我会见机行事。”
方传甲道:“胆大心细眼要亮,动上家伙不留情,这是咱们江湖人的作风,孩子,你出身官宦之家,如今在这惊涛骇浪的江湖上闯,有许多事情不能以常理推论,这一回我不拦你,今夜你好生歇一晚,明日你走吧!”
玄正热血沸腾,他对方传甲道:“我见了关山红以后,倒要看他怎么给我一个交待了。”
夜,在仙岩石似乎特别宁静。
方老爷子躺在安乐椅上睡得好自在,他还微微地打着鼾,那么瘦的人也打鼾。
丁怡心睡在一张木板铺的床上,她本来的心事重重,直到三更天才又沉睡着。
玄正可就不一样了。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那当然安家姐妹随身带来的,他的身上也盖着厚羊毛毯,当然,这也还不算什么,最令人羡慕的,莫过于安家姐妹二人一边一个替他按摩着,那安梅的手指似魔力一般,把个玄正揉捏得想叫喊……
他当然不能喊叫,因为卧房外还有师祖与丁姑娘在。
安兰在玄正一边,她吐气果然如兰,那么温柔地把一颗香喷喷的粉头半枕在玄正的臂弯里。
玄正怎么能拒绝?
安梅的双手替玄正按摩着,使得玄正真想沉沉地睡着,但玄正偏就睡不着。
他也有些紧张。
他的紧张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忽然想起在风火岛上被东方大奶奶与曹大娘二人折磨的光景。
那真是一场恶梦,一天一个窝窝头,再加上东方大奶奶的整人,太悲哀了。
就因为玄正想起风火岛上的事,他才发觉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其实他忘了,他在风火岛上的时候,双脚带着镣,更被牛老八与马老七俩人捆住,那光景他一点反抗甚至活动的余地也没有。
一个男人,如果被如些折腾,一旦换成些刻这情形,真的太好了。
玄正现在不乏味,他虽然左肩还有点痛,但在安梅的抚揉与涂药之后,痛苦大减,便也精神绝佳地享受着安家姐妹的服侍。
玄正不是鲁男子,他也照样心猿意马而跃跃欲试,只因为他是个二十四五岁的旺火之年,稍有女人身边挑逗,就很难加以控制。
然而,玄正有困难。
他的困难就是不知如何动手,如果他搂紧身边的安兰姑娘,那么坐在一边的安梅怎么办?”
玄正又想抱住安梅姑娘,却因为身边靠紧了个安兰而只得咽下心中欲火。
这种思维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如果他真的做了,他这一辈子便娶定安家姐妹了。
天山女儿真多情,天山女儿也纯真,但却也想不到她们竟会如此豪爽地陪侍在玄正的身边,是那么的体贴入微,倒叫玄正心神恍惚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外面的丁怡心“啊”了一声,这才把玄正的心恢复不少,便也令玄正想起外面还有个丁怡心。
当然,外面还有个方老爷子。
方传甲每晚都由安家姐妹服侍着,只有今夜,他老人家静静地躺在安乐椅上,心中另是一番滋味。
当然,他要为玄正高兴,轻轻人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玄正是如何睡着的,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安家姐妹熟睡在他两边以后,他方才能平静地睡着。
玄正很想“那回事”,他是人,更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只不过左拥右抱在他来说,那是头一回。
什么事情,头一次便是没经验,当然也只好强压住心中意念。
如果他先动手安梅,安兰是不会打扰的,她会转身装着睡着。
当然,如果玄正想先找上安兰,安梅也会知趣地闭上眼睛装迷糊。
这世上有许多男人左拥右抱地睡在一张在床上,可并未闻有谁会为那么一件新鲜事儿我吵的——至少不会在当时发生不愉快,因为那本是一件愉快至极的事情。
只可惜玄正心中充满了矛盾,今夜如果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人,他也许就不一样了。
他也想到了关山红。
因为想到关山红,他才会紧张得忘掉眼前的一切。
玄正也想着快活坝,他曾在快活坝住过两年,他在那儿勤习武功,不久,便成了关山红手下一名得力杀手。
自从玄正老父壮烈死于回乱这后,玄正就立志要报父仇。
他恨杀父的人,当然,只要有机会,他便会寻找杀父仇人。可是关山红却安排他刺杀过几个他不认识的人物,那些人物,关山红说他们该死!
关山红说该死的人,玄正就毫不留情地出手,因为关山红对他太照顾了,照顾得他几乎死在风火岛上。
当玄正丧父又丧母的时候,丁博文不及时伸出援手,而关山红却把玄正请去,谁知父亲竟然死在“血箭”周上天那个师弟“箭双飞”古映今的双箭之下。
玄维刚英烈地斩杀叛贼上百人,他背上整整插了十几支箭,方才不支地死在血泊中压在敌人的尸体上。
从方传甲的口中,玄正揣测出这是关山红的阴谋。
关山红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他还在关内开设出处大烟馆,这在当时,只有那些有办法的人才敢干。
玄正从欲火中烧而不敢“越界出击”的情况下,便转而想到这些,他也就渐渐地睡着了。
这一夜算是平静地过去了,谁也没有侵犯谁,那安家姐妹在天快亮的时候,但起来忙碌了。
安梅对安兰低声笑笑,道:“爹没有看错人,我们未来的相公是个老实人。”
安兰吃地一笑,道:“真的很老实,不像我们那些赶马的汉子,见了母猪也想亲一亲。”
塞上马贩子们个个粗犷豪气,却也充满了野性,十天半月的赶着马群,一旦遇上女人,就像看见仙女似的不要命的丑表态,如果像安家姐妹这样标致的女人,那真的会令他们发疯……
安大海身边就这么两个女儿,他绝不会叫她们再嫁给赶马的人,只一遇见玄正,他就认定玄正才真正是他的乘龙快婿,他宁愿叫两个女儿离开自己,虽然,他已经多年未曾同两个女儿住在一起了。
安大海就是看得开,他送做堆的把两个女儿推给玄正,自己便赶回塞北去干他的老本行“贩马”了。
安大海在塞北仍然有他的地盘与势力,当了几年的驿站头儿,被关入风火岛上,他算看穿了官场那股子恶习气,如果有人再叫他去入官场,他一定会骂这人十八代老祖先。
玄正果然又走了。
玄正把丁怡心托付安家姐妹照顾,倒是安家姐妹二人都有着恋恋不舍的味道。
她二人侍候着玄正下了山走出仙岩石谷口,那安梅对玄正道:“相公,你打算如何找那关山红?他真的十分厉害吗?”
玄正道:“不错,关山红是个厉害的人物,他手下也有几个杀手,都不比我稍逊。”
安兰不安地道:“相公就不能等方老爷子伤养好了再一齐找那姓关的?至少,我姐妹也可以帮你吧!”
玄正摇摇头,道:“这中间有个最大的原因,你们不知道。”
安梅忙问道:“是什么原因?能说给我们听吗?”
玄正道:“当初我以为这也许是我的误会,这中间一定有几分误会在着,我希望这是误会,只不过这误会的的成份已经不存在了。”
安兰道:“他害得你如此凄惨,还会是什么误会?”
玄正道:“起初我以为是误会,直到了我被送上风火岛许久之后,被我师祖救出来了,才得知我爹死在‘箭双飞’古映今之手,而我还等候着关山红出手救我,可知我有多失望了。”
他叹口气,又道:“现在,我认定关山红是西北人派在中原的奸细,他是有计划的在坑我们。”
安梅道:“如此说来,你更应该等老爷子伤养好了,再出击。”
玄正道:“我还抱着一点希望,那就是我的遭遇,关山红也许并不知情,全是他手下几个人假他之名坑我,因为当年我在关山红手下做事,他是那么地关怀我,疼爱我,就好像我是他的亲小弟一样。”
他叹息着,又道:“你们该知道,受人特别关怀的人,是很容易遭到别人忌妒的,如果是这样,关山红就应为我主持公道……只不过……这次风火岛,我醒了。”
安梅见玄正紧紧皱起双眉,便问道:“你一字还有解不开的谜吧?”
重重地点着头,玄正道:“不错,唯一叫人不解的,莫过于关山红在我每出次击的时候,关怀地叫我吃的东西,我每次吃了以后,便勇气百倍,一心只想为他杀人。”
冷冷一笑,安梅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玄正咬咬唇,道:“这就是我一定要找关山红的最重要关键,他非当面给我一个交待不可。”
安兰关切地道:“可是,相公没有把握能胜过姓关的人,你这么单人独往,岂不是送死?”
玄正道:“古人常说,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也,我就是抱必死之决心,去讨回一个义字公道。”
安梅道:“看你如此坚定,我姐妹也只有祈求上苍,保佑你的平安回来了。”
玄正拉住安梅的手,他双目炯炯地道:“安梅,安兰,能认识你们,真好,我谢谢你们。”
安兰打横伸手捂住玄正的嘴巴,笑道:“都同榻共眠了,还说这些俗气话,相公放心地去吧,这一切由我大姐安排,不会有事的。”
玄正没有听清楚安兰的话,他根本没有注意安兰,只把这儿的事由她姐姐照料……
玄正拍马疾驰,一口气是数十里,他决心去快活坝了。
“快活坝”实际上就在河西走廊南端,那地方也是进关不远处,有条大河通往南面的黄河,从山边连接一道三里长堤变成坝,河水打横往南流,大山下一片好景象,比之关外黄沙遮天可就美景如画,也清爽多了。
关山红就是看上这地方不错,他才把快活坝山边建成个大庄院。
关山红是男人,但与女人一样爱花,所以快活坝四周栽满了各季盛开的花。
冬天里,各种花都秃了的时候,快活坝更是美,因为光是盛开的野梅花,快活坝就种了上千株。
快活坝的山头上也养了两只会说话的八哥鸟,这件事玄正就知道。
玄正还上山去看那两双八哥,只不过他一接近,那鸟儿就飞走了。
玄正也知道关山红养了鸟,而且很多。
关山红善于养鸟,有茶就有鸟,花鸟相亲嘛!
当然,关山红的武功也深不可测,然而,关山红却从未露一手他的武功。
关山红永远是个令人惧怕的人,他如果没有那种震慑人的力量,就不会驾驭那么凶悍的杀手。
当然他若没有几手绝艺,又怎敢开设起大烟馆来了。
对于玄正这件事,关山红初时并不放在心上,他以为玄正单纯,人值得他去注意,他只要摆摆手,玄正就会在他的示意之下被摆平。
然而,关山红自从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