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正无法去阻止东方大奶奶这种怪异的动作。
他不明白为什么东方大奶奶这么做,不过有一点玄正是知道的,那就是东方大奶奶一定在玩什么阴谋,而且这个阴谋也必定是最厉害的手段。
东方大奶奶双手紧紧的抓牢那根粗绳子,她的身子便在她的腰力运用下,一次次地往另外几个突出的短柱上撞踢着,东方大奶奶还发出令人吃惊的冷笑声。
站在石阶上的玄正,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暗中传来的轰隆声,听起来好像是足下河水在滚动,也像高山飞瀑声声,玄正觉得自己好像就站在奔腾的浪中似的。
已以有六根短柱被东方大奶奶踢得不见了。
现在,东方大奶奶飞身往第七根短柱撞过去,她已尖声大叫:“咱们谁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小子呀,这儿不是最佳埋骨这地吗?哈……”
玄正吃惊了!
他必须阻止东方大奶奶这咱疯狂的举动。
他在心中极快地思忖着,要如何下手才能阻止住东方在奶奶再撞击。
东方大奶奶的尖吼声更凄厉了。
她还尖声地大吼:“阿虎,阿虎,我带着我的亲随,守在这荒凉的风火岛上许多年,苟延残喘过日子,如今兄弟们都走了,我何以苟安?”
玄正就要出手了,他忽然怔了一下。
原来东方大奶奶的丈夫叫阿虎,阿虎又是谁?
玄正立刻大声,道:“东方大奶奶,你叫什么?”
东方大奶奶撞击向第七根短柱了,那轰隆隆的水声更加大了,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东方大奶奶厉声道:“小子,你很想知道吗?那就跟我到阴曹地府去,我会慢慢地告诉你。”
玄正当然不会与东方大奶奶同归于尽,他只是来救尚家一家几口人,如果东方大奶奶放人,他是不会动武的。
只可惜东方大奶奶不会放人玄正只得施以武力。
江湖上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最后只有走上以武力解决一途。
使用武力解决事情,虽然残忍,但不失为方法之一,江湖上讲的是弱肉强食,当然,以武力作后盾是最可靠的依据。
东方大奶奶的武力依据完了,她在临危之时也道出了她的底细,她的丈夫叫阿虎。
阿虎是谁?玄正心中嘀咕。
东方大奶奶到底是何人?她不是跟着她的丈夫为汪廷而战,才留在这风火岛上的吗?
玄正怎么会想得到这个女人也是大有来头,只不过一时间他是想不到的。
现在,东方大奶奶飞身去撞第八根短柱了。
玄正忽然发出一声暴吼,人便随之拔身而起,他使尽内功,聚集全身力道,半空中他抖手掷出一节短枪,他必须阻止东方大奶奶去撞最后一根短柱。
“砰!”
“啊!”
短枪穿入东方大奶奶的背上,却也稍阻东方大奶,奶去撞最后一根石柱之势。
虽然如此,第八根石柱还是被撞得松动了。
空中的东方大奶奶再也无法抓牢那根粗绳子,她的身子便也往石地上跌落下去。
玄正也往地上落,他要看着东方大奶奶死。
“轰”地一声,玄正落在东方大奶奶身边,只见一团红影往他扑过来。
玄正立刻往侧旋,他也发现东方大奶奶仍然带着背上的那根短枪,凄厉地向他扑击过来。
东方大奶奶的面上漏着血,她好像忘了那地方有个血洞,她的双目几乎变得像牛眼。
玄正旱地拔葱面起,半空中银枪往下猛一捅,便也闻得东方大奶奶好一尖号!
东方大奶奶本来已解开了上衣,只不过她未脱下来,这时候,玄正一枪刺入她的后颈上,便也使她的头往后猛一仰,鲜血在玄正拔出枪尖时候往外溅,好明亮的一块宝石项链弹了出来。
玄正不自主的一把扯在手中,却发现东方大奶奶已死在地上了。
这座旋转型的大石厅上,便在这时候开始发出吓人的响声,一块块镶在石厅上的巨石往下掉落,那滚滚的水声已把河水涌了进来。
最令玄正吃惊的,莫过于正中间的那根巨大柱子,忽然间断裂掉……太不可思议了。
奇怪的事情就不可思议。
玄正拔出他的亮银枪,他半刻也不敢停留,便飞一般的穿过落石往厅外面走。
他不是走,而是逃,因为他发觉那座石厅忽然在下沉,往滚动的水中沉去,大水几乎追着玄正往上升着。
巨石落入水中溅起的浪花,几乎把玄正撞落入漩涡里,他再也想不到这座巨型石厅,也是一个陷人的机关。
就在玄正刚刚扑到厅门口,迎面一块巨石砸下来,那巨石贴着玄正的前胸落下地,差一点没砸中他的头。
玄正一顿往外冲,不料又是一阵滚石落下来。
他吃惊了!
他发觉不只是中央石厅落入河中,整个风火岛都在摇撼着。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便是这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东方大奶奶只是把八根短柱撞落,风火岛便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这真令玄正大感后悔不迭。
玄正发觉整个风火岛都在扔动不已,河水好像从天上压下来似的那么汹涌,他已全身浸泡在一片漩流里了。
便在这时候,忽然一根巨木撞过来,四周一片漆黑中,玄正用力抱住这根巨木不放手。
他好像被撞昏了,但本能地仍角抱住那根巨木不松手,他的意念中只有一件事——他还要去找关山红。
第九章 河岸遥祭心上人
方传甲早就行进在风火岛的上端,那上面住的是驻守风火岛上人的房间,他老人家急得直叫喊,却没有玄正的回声。
方传甲找了一阵子,才发觉安大海与他的兄们从另一个方向找过来。
“我的养老女婿呢?”
“我已经找遍了,就是没有他的影子。”
安大海气急败坏地道:“年轻人气盛,我真怕阿正上了那女人的当。”
“我正是这么想,安兄你快把人分散开来,找遍每一个地方,就逄是死了也要见尸首。”
“呸!呸!呸!”安大海很不高兴,他沉声道:“你在咒我的女婿呀,不像话!”
方传甲道:“我当然不是咒我的徒孙,只不过我老人家抱最大的希望,也做最坏的打算。”
安大海身后的马贩子们可鼓噪起来了。
有人叫道:“我们快找呀。我们还得去找宝呀!”
安大海回头一瞪眼,道:“分开了,大家各处仔细找,找不到我的女婿谁也别想去找宝。”
他手中皮鞭抽得叭叭响,在步往前走去。
方传甲也走了。
老人家急得大声叫,脸上还淌着汗珠子。
尚家的人共七个,全部上了小渡船。
安梅知道玄正也曾答应尚可,将来有一天娶尚家的姑娘,她这时特别对尚姑娘露出开怀之情。
她为什么要这样?实在她自己也弄不懂,只是尚家姑娘是个弱女子,一双小脚三寸长,站都站得很吃力,对于安家姐妹一双大脚丫子,她心中真有些羡慕。
小船上,安兰遥望向岛上面,该死的人都被杀了,为什么重要的人还不见回转?
她真想上岸去看看,只不过她又不能不听她爹的话——安大海要她姐妹守住小渡船。
安梅把小船上所有吃的东西取出来,就在等的这段时间里,他侍候着尚家七口人,吃着她做的东西。
尚家七口能活着出来,已经像是在做梦了,如今又吃着安梅做的东西,那份感激,直叫尚可流泪。
其实,这些吃的东西,在尚家来说,本是极端平常的事,尚家在天马集是首富,什么好吃的东西没有吃过?
但如今却又不同了,尚家一家七口被分别囚在黑狱里不见天日,每天一个杂面窝窝头,这种苦是他们所不能承受的,如今一旦有了安梅做的东西,便立刻觉得十分难得与十分珍贵。
安家姐妹陪着尚家七口人在船上吃着东西,那安兰却又担心她们的老父安大海。
只因为安大海伤得不轻,这时候为什么还不见回来,实在叫她担心不已!
天空中这时候才见月亮在东方出现,可也有些暗淡无光的样子,小船上的安梅看看河面上,道:“都快五更天了,他们怎么……”
她的话未落,忽然小船打了个急旋转。
这光景令船上的人大吃一惊,还以为船下面有人在顶他们的小船了。
安兰急忙取出竹篙在船边往水中插着。
便在这时候,忽又闻得“轰轰轰”一阵响声,小船开始颠簸起来了。
安家姐妹吃了一惊,使尚家七口也瞪大了眼睛。
轰声不断,而且越轰越大,也轰得岸上在摇动不已!
河水开始往石岸上卷过去了。
安梅急忙对安兰道:“难道有水怪?”
安兰道:“先把船撑向河面去吧,这儿一定有水怪出现了。”
其实他姐妹哪里会知道,岛上的机关发动了,玄正这时候正九死一生地往外冲……安兰撑船转出那个小弯,小船在河水的推送下,便往下游漂去。
这时候,风火岛几乎在往水中沉去了。
浪涛在风火岛的四周掀上了天,那盘旋的古堡也往下面塌陷着,这光景就好像末日快到了似的。
“轰隆隆”的声音又像发自河底,安大海左摇右晃地冲出来,在他老兄的后面,八个马贩子也不要寻宝了。
到了这时候,便是面前堆满了金刚钻石,只怕谁也举去拿了——命才最重要。
一个人命都没有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对他又有何用?
安大海边跑边叫:“快呀,我的好哥儿们,快取羊皮囊,我们逃生最要紧。”
羊皮囊,实际上也叫羊皮筏,这是当地人渡河的工具,塞外,甚至陕甘宁就有不少人拥有这种工具,至今仍然很普遍。
马贩子们拼命跑,石堤上掀过来阵阵巨浪,淋得他们眼也睁不开了。
二十八个羊皮筏,如今有一半被冲入河中不见了,所幸漂了几个在乱石堆上,早被八个马贩子用力抱紧在怀里,一个个便往河中跳。
安大海可惨了,他的腿上受了重伤,有个马贩子递过来一个羊皮筏,道:“老大,抱紧了,快逃吧!”
安大海凝望着小石湾,他喃喃地道:“小船呢?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呢?”
那马贩子急道:“老大陆沉了,快逃吧!”
风火岛就是在陆沉,如今河水已浸到安在海的腿上了,而且河底还在发出打雷似的声音。
安大海突然大哭起来了。
身边那马贩拉着安大海的手,叫道:“走哇!我的老大,你总不能随着孤岛沉入河底吧!”
安大海跺足痛哭,道:“我的养老女婿完了,我的宝贝女儿完了,我这是来此干啥的?我还活着干啥呀,天爷!”
那马贩子急得跺脚,道:“老大,两个小姐在船上,尚家的人也上了船,他们一定先走了,你担的什么心?”
安大海亢声道:“不对,我的女儿不会不管我,她们知道我受了伤,等在这儿大伙一齐上岸的。”
那马贩子已急得拉紧安大海,道:“你看看,浪滔天了呀,再不下可就来不及了。
安大海不为所动地道:“我不走,我怎么放心我的宝贝女儿呀!”
那马贩子抱着羊皮筏子怪声道:“你老大也真糊涂了不是?你光是想你女儿,难道忘了胖大妈芳大姐了?”
安大海猛地睁大眼。
他的模样真滑稽,还伸伸舌头舔舔唇,道:“马老九,你他她妈的怎么不早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