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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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骅骝-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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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常真右手方触及谷中凤腰际,闻声如中蛇蝎,倏地伸手,面露狠毒之容,厉声道:“妹妹,你少管我的闲事,从速离开此处,不然休怨我忘却手足同胞之情!”
  只见墓後缓缓走出长发紫衣少女,面色加罩浓霜,眸蕴冷煞,道:“既然不顾手足之情,我也不得不出手了!”撤出肩头长剑,缓缓走近邱常真身前。
  邱常真似极畏惧此女,忙闪身飘开,目露凶狠之色,厉声道:“好,你我之刻从此情断义绝,日後如犯在我手,必令你求生不得求死难能。”
  长发少女冷冷答道:“真的麽?”右手一挥,剑花朵朵飞出,逼起一片急风锐啸,涌袭邱常真全身要害重穴。
  只听一声大喝道:“住手!”一条白影划空急射掠至,身影一定,却是催命伽蓝丁大江。
  长发少女疾撤剑招,飘身而退。
  丁大江怒道:“兄妹之间有何不解之仇,何况老朽之事不容他人作梗,老行弹指之间伤人于无形,邱姑娘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谷中凤目睹救星自天而降,不禁喜出望外,岂料丁大江再度现身,她此刻心情比死还要难过。
  墓林森翳中,蓦传出一令人森冷语声道:“暗算施毒,伤人於无形,委实大言不惭!”
  丁大江面色大变,喝道:“尊驾是谁,何不现身出见?”
  林中跨出一个中年汉子,身著蓝布短装,面色黧黑,两手沾满泥土,如非目中湛冷清澈,神似一庄稼粗汉。
  丁大江用森冷目光凝视来人身上,瞧不出此人是何来历及有何可异之处,不禁阴恻恻一笑道:“方才发话可是尊驾么?”
  短装汉子道:“不错,正是在下!”
  丁大江怒道:“尊驾胆敢藐视老朽用毒之能?”
  短装汉子冷冷答道:“你既然自负高明,不妨出手一试!”
  催命伽蓝丁大江嘿嘿冷笑两声,忽伸右掌,疾逾闪电,一式“金豹露爪”,抓向汉子右臂曲地穴。
  显然丁大江武功亦旷绝已臻化境,出手既快,识穴又准,五指瞬眼即至。
  眼看指力方沾及短装汉子袖管,那汉子疾飘出五丈开外,站实在墓台上,冷笑道:“在下委实瞧不出你那施毒手法有何高明之处,不过倚仗出手快捷而已,须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依在下奉劝不如藏拙为妙。”
  丁大江如影随形飞掠在墓台上,方才出招并未施毒,须俟对方心神旁鹜之际才暗中施展,如此才能百发百中,厉声喝道:“再接老夫一招试试。”一翻右腕,“五星连珠”疾挥而出,指风戮向短装汉子“心俞”、“期门”等处要害穴道。
  短装汉子身形疾转,弹手连攻三招。
  丁大江目光何等锐厉,瞧出对方攻出三招似慌乱失措,破绽败露,却奇奥旷绝,攻向部位点是令人意想不到之处,不禁暗暗纳罕,忖道:“这分明是初出道的新手,其武功却又传出名师,狠毒诡异,此是何人弟子?”心念之间已自递掌挥攻。
  那面邱常真兄妹似又发生了争执,已自动手相搏,两人出剑狠毒,流芒电奔。
  谷中凤仍躺在地上,手足乏力无法自解,眸光侧视凝注著催命伽蓝丁大江与短装汉子相搏,她只觉那短装汉子两道眼神异常稔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她亦察出短装汉子武功不甚精湛,却又博大精深,与丁大江相对数十招後,渐趋平实,宛如一脉春泉滔滔不绝,天衣无缝,平实中更又玄诡奇奥。
  谷中凤暗暗纳罕,忖道:“此人似未竟全力,无异与人印证武功模样。”
  殊不知此人正是此意,在丁大江身上察出本身武功到达何种境界。
  突然丁大江一声大喝道:“倒下!”翻腕“迎风拂竹”掌拂出柔风袭向短装汉子面门。
  只听汉子冷笑道:“未必!”
  五指倏地扣向丁大江脉门要穴。
  丁大江目中突露惊悸之色,不知对方为何不畏无形奇毒,心神大震,双肩一抖,潜龙升天拔起,半空中身如轮转,张臂如鸟,去势如飞,转瞬落入一片绿海中。
  短装汉子也不追赶丁大江,转身一跃疾逾电闪落在邱常真身後,两指疾伸,错开邱常真肩骨。
  邱常真闷哼一声,神色大变,右手中剑脱手堕地。
  长发少女面色一变,长剑飞撤,移形换位,厉叱道:“不得伤我哥哥!”
  短装汉子冷冷答道:“你这哥哥禽兽不如,他既无手足之情,姑娘何必为他求情!”
  长发少女道:“此乃我兄妹之间的事,与尊驾无干!”
  此时邱常真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滚滚落下,痛苦不胜,目中暴泛怒毒神光,狞声道:“尊驾暗袭不备,并非英雄行径。”
  短装汉子冷笑道:“你心地阴险,罪行如山,平日暗算他人多矣,今日让你尝尝苦头有何不可。”说著语声一沉,接道:“速将解药取出,救转谷姑娘,方可饶尔活命。”
  邱常真心猛震道:“谷姑娘乃催命伽蓝丁大江毒烟所制,并非在下所为,在下那有什么解药?”
  短装汉子冷笑道:“你与丁大江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无疑系预谋行事,若谓你不知情,有谁能信。”
  邱常真道:“谷姑娘无须解药,仅两个时辰後便可自行恢复自如。”
  短装汉子冷冷一笑道:“那么有烦守候谷姑娘恢复自如後,才能将你放走。”
  长发少女怒道:“阁下未免强人所难。”
  短装汉子不答,忽走向谷中凤身前,伸手向各中凤右腕搭去。
  突问谷中凤娇叱道:“尊驾住手!”
  长发少女冷笑道:“尊驾好意相救,人家未必领你之情!”
  短装汉子微微一笑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长发少女不禁一怔道:“不料尊驾竟是文武兼博,可惜……”
  短装汉子忽双目一张,道:“可惜什么?”
  长发少女只觉短装汉子目中暴射炯炯神光,令人不可逼视,不禁别面侧顾,冷哼一声。
  短装汉子却乘著长发少女不防此际,两指暗弹出一缕指风,袭向邱常真胸後无名穴道。
  邱常真猛感头目一阵晕眩,面色惨白,冷汗如雨滚下。
  短装汉子双手一伸疾如电光石火将谷中凤抱起,穿空飞腾而去。
  长发少女厉叱道:“恶贼!那里走?”纵身跃起,仗剑追扑。
  谷中凤见自己为陌生男子抱著,顿生异样感觉,小鹿撞胸芳心急剧跳跃,连声喝叱将自己放下。
  怎奈短装汉子充耳不闻,身法又快,掠向一片深山中。
  长发少女愈追愈远,前後渐相距十丈开外,只见短装汉子抱著谷中凤掠入一处崖下石穴,急施展八步赶蝉功夫,嗖的飞落洞口,冷笑道:“尊驾如不将谷姑娘放下,恕我无礼施展火攻。”
  只听传出短装汉子语声道:“谷姑娘何辜,亦遭烈火焚身之祸,在下并无恶意,姑娘何妨请入容在下说明。”
  长发少女冷笑道:“姑娘进入穴内,正好中你瓮中捉鳌之计,尊驾既无恶意,何必挟著谷姑娘逃走呢?”
  短装汉子答道:“在下惧丁大江老贼去而复返,率领妖邪联手群放,在下纵有虎贲之勇,恐无法逃出毒手。”
  长发少女道:“话虽然有理,却人心难测,焉知你将谷姑娘带来此处不施以非礼。”
  忽闻短装汉子大喝道:“胡说,姑娘何妨请入,将谷姑娘交你,在下立即就走,日後谷姑娘如有三长两短,惟姑娘是问。”
  长发少女以剑护胸,疾若惊鸿般一掠闪入,只见谷中凤躺在壁角,短装汉子相距甚远,目蕴怒光逼视著自己。
  忽闻谷中凤惊噫出声道:“阁下莫非是南……”
  短装汉子忙道:“正是在下,谷姑娘不可道出在下来历。”
  谷中凤心胸只觉舒然开朗,娇笑道:“少侠易容之术委实巧夺天工,神鬼难分,如非怒极出声露出破绽,此刻我仍蒙在鼓中,邱姑娘,赶来相救之情铭感五内,他日必有以报德。”
  长发少女剪水双眸仔细打量了短装汉子两眼,道:“你是何人,似无须如此隐秘!”
  短装汉子答道:“在下无意与令兄妹结怨,今日若以本来面目相见,将後必招来无穷纷扰。”
  长发少女冷笑道:“我习性不伸手则已,一经伸手务须水落石出,尊驾如不以本来面目相见,恐不易善了。”
  谷中凤道:“邱姑娘何必强人所难?”
  短装汉子尚有事待办,闻言心中大急,又不耐与长发少女纠缠不休,一时之间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长发少女寒著一张脸,手引剑诀蓄势待发。
  短装汉子忽长叹一声道:“姑娘既然坚持,在下何吝以本来面目相见,但须姑娘守秘,即是令兄亦不可吐露。”
  长发少女略一沉吟道:“好,姑娘答应你!”她出於好奇,瞧瞧此人容貌是何来历。
  短装汉子道:“姑娘若日後口不应心……”
  长发少女怒道:“不得好死,这准行了吧!”
  短装汉子道:“言重了,姑娘请稍待。”匆匆望洞後走去。
  须臾走出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逸的南宫鹏飞。
  长发少女不禁一呆,诧道:“原来是你!”
  南宫鹏飞答道:“不错正是在下。”
  谷中凤只觉一怔道:“你们两人原是旧识。”
  南宫鹏飞道:“这位姑娘昨晚曾至三星镖局踩探,不意而遇,所以相识。”
  长发少女忽妩媚一笑道:“如此我倒错怪了少侠了,恕我不知不罪,我尚须探视家兄,片刻即回,务须等候我。”说著飞身疾闪出洞而去。
  谷中凤道:“少侠赶快施救,不然我要急死了。”
  南宫鹏飞忽疾伸两指,点在谷中凤睡穴上。
  谷中凤嗯了一声熟睡过去。
  南宫鹏飞取出一支线香,用火镰石点燃纸媒,燃著线香,香烟袅袅升起,慢慢吹入谷中凤鼻中。
  龙霄腾已将避毒珠交与南宫鹏飞,为何他不取用,因避毒宝珠有种奇异香味,弥留难除,是以他力主非至必要,决不展露。
  谷中凤忽喷嚏一声,四肢舒展,翻身坐起,目睹线香,诧道:“不料少侠竟身怀万年龙涎香,能解百毒,咳,如非家母避毒珠被窃,焉能误中丁老鬼暗算。”
  南宫鹏飞把龙涎香熄灭,收置囊中。
  谷中凤忽含有深意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少侠易容之妙,深得无相天君余旭神髓,看来少侠在龙驹寨必有所获。”
  南宫鹏飞摇首道:“此乃家师所授,余山主只见过一面,其时龙驹寨因川南三煞之死警讯频传,自顾不暇,那有什么心情与在下晤谈,何况在下又是文弱之躯,他为何传授易容之术?”
  谷中凤一双晶澈杏眸凝注在南宫鹏飞脸上,似信非信,道:“那麽少侠在龙驹寨一定见过余翠娥了。”
  南宫鹏飞颔首道:“摩云峰古寺中仅见过一面,略事言谈她即行离去。”
  谷中凤靥泛笑意道:“余山主择婿甚苛,少侠如此人品,难道他无意以少侠作东床坦腹么?”
  南宫鹏飞俊脸一红,正色道:“风闻余山主择婿条件,须武功胜过余姑娘,而且人品奇佳者方可许之,在下凡夫俗体,何敢妄念,况家严未必允婚。”
  谷中凤芳心一震,道:“这是何意?”
  南宫鹏飞道:“家严治家方正,始终不允在下习武,遑论娶武林中人为妻。”
  谷中凤只觉一阵心酸,忖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定可达成心愿。”嫣然一笑,道:“少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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