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衣骅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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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衣骅骝-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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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雄一见不禁心神猛凛。
  裘元骇然变色道:“丁大江,你这子母雷珠从何处盗来?”
  丁大江嘿嘿冷笑道:“这子母雷珠与雷震子增与武林朋友的大大不同,威力无比,只须三颗便可将此谷化为飞灰。”说著目光四巡了一眼,接道:“雷珠系雷震子亲手所赠,丁某岂肯作此宵小鼠辈之行。”
  谷姥姥冷笑道:“一颗子母言珠虽然威力无匹,却吓不倒我等。”
  丁大江目光一瞪,沉声道:“丁某身上怀有五颗,随行人等每人亦有一粒防身,而且在此谷中另埋置九颗……”
  谷姥姥喝道:“你这是何存心?”
  “无他!”丁大江阴阴一笑道:“丁某进入墓穴,难阻诸位随往,何况亦须借重诸位智慧,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如诸位身怀恶心,雷珠至少可生吓阻之用。”
  唐天残冷笑道:“埋置各中九颗雷珠作何用途?”
  丁大江道:“我等进入墓穴後,其馀武林群雄难免闻风赶至此谷,丁某已暗遣伏椿,如察觉有异,立即引发将此谷化为劫灰,以杜後患。”
  谷姥姥暗道:“好歹毒的手段!”暗中向裘元示了一眼色。
  裘元笑道:“裘某不信雷震子出手有如此大方,即是生死刎颈之交,也未必如此倾囊赐赠。”
  丁大江道:“雷珠在丁某手上是真,信与不信任凭与你。”
  裘元道:“也罢,让人三分不为弱……”说著侧身一闪,接道:“丁老师先请吧!”
  催魂伽蓝丁大江微微一笑,道:“如此丁某承让了。”率领随从鱼贯入墓。
  谷姥姥道:“裘老师,我等索兴做一顺水人情吧!”示意斯云及武林群雄先请。
  斯云等赤城高手,势在必行,谦让了声也就相继丁大江等人之後入墓而去。
  武林群雄不少意存观望,心怀首鼠,半数却不敢涉险自愿留在墓外。
  谷中凤低声道:“娘,女儿随後就到,你先走吧!慎防群雄中有冯翊爪牙暗箭伤人。”
  谷姥姥点点头道:“为娘知道,你自己当心就是。”
  待唐天残三人身影消失墓穴中後,忽闻一声朗笑声传来,只见南宫鹏飞在墓道上快步如风走上墓台,向谷中凤邱慧珍两目一瞪,道:“两位姑娘护著墓穴入口,可是惧我等有意使坏么?”
  谷中凤忍住不笑,冷笑道:“丑鬼,凭你也不敢!”
  南宫鹏飞鼻中冷哼一声,峻冷慑人眼神扫视徘徊古墓周近武林群雄,沉声道:“催魂伽蓝丁大江在此四外布设了无形奇毒,并非故作危言,那奇毒片刻之後方始散布开来,宛如兰麝,馥郁浓弥,吸入後,片刻即身化一滩浓血,诸位如不畏奇毒,尽可留下来。”
  催魂伽蓝之名已足使武林中人丧胆,现在经南宫鹏飞一渲染,均各色变魂飞。
  忽闻一声怪叫,只见一个黑衣劲装汉子直梃翻倒,面层渐泛紫黑,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花香。
  群雄见状骇然魂飞,疾如脱弦之弩遁向谷外,片刻之间已五去其四。
  一面目森冷老者突阴恻恻一笑,疾掠在南宫鹏飞面前,道:“尊驾分明是丁大江一丘之貉,这无形奇毒……”
  南宫鹏飞剑眉一剔,接道:“显然系在下所为是麽?”
  “不错!”
  “那么阁下意欲为何?”
  老者沉声道:“意欲取你的性命!”
  “慢说取在下性命并非如此简单,而且阁下似无是生非。”南宫鹏飞冷冷笑道:“江湖中事更非阁下所料,倘有意生非,莫怨在下心狠手黑。”
  那老者面色一变,挥手攻出,一股暗劲如山袭向南宫鹏飞。
  南宫鹏飞横掌一封,疾飘退後落在二女身前,低声道:“护住墓前石人,不可让他们逼近!”猛一长身,欺身如电落在老者面前撤出墨螭剑。
  老者目中凶光逼射,厉喝道:“上!”
  留在谷中的群雄十数人均是老者同党,闻声各出兵刃散开。
  老者飘身开去,右手疾挽肩头,撤出一支三棱戟,幻出一抹寒芒疾攻扑上,悸人锐啸中撤出漫空金星,势如雷霆万钧。
  接著四条身影挟著流芒奔电,攻招辣毒,合袭南宫鹏飞而去。
  南宫鹏飞振吭发出一声长啸,长剑振腕挥攻,剑势化作一片狂卷墨虹。
  只听两声惨嗥,一双人影摔跌在地,均是指断臂折,血流如注。
  老者不禁一惊,暗道:“这是什么剑法,怎地知此歹毒。”三棱戟更是上下翻飞如电攻出。
  可是一双凶邪补充伤者空隙,向南宫鹏飞凶猛出手。
  忽见三条迅快身影挟著剑电奔飞虹望谷中凤邱慧珍闪掣而上,二女娇叱一声,迎著展开一场凶猛拼搏。
  南宫鹏飞墨江惊天,宛如飞瀑狂泻,流萤暴雨,威势绝伦。
  只听惨嗥相继腾起,纷纷倒地毕命,只剩下使展三棱戟老者见状,骇道:“这是什麽剑法?”
  忽然两手腕脉如同针刺一般,彻痛心脾,呛啷一声,三棱戟失手坠地。
  老者面色如土,垂目望去,只见两手腕脉穴上如被点出粟米小孔,涔涔溢出殷红鲜血。
  此刻三凶仍与二女凶猛拼搏,互无胜负,南宫鹏飞剑起一招“万花献拂”,洒下漫空墨雨。
  三凶嗥叫得半声,翻摔在地,胸腔洞裂,血涌如泉,便自毙命。
  南宫鹏飞还剑回鞘,只觉胸前气涌血逆,强自运气压下,迅快取出一粒丹药服下。
  死者均是绝顶高手,如非墨螭剑而又损耗极钜真元内力,怎可在弹指之间剑毙十数人。
  老者骇然瞪目凝视了南宫鹏飞一眼,凄然笑道:“老朽失眼了,尊驾并非丁大江同党?”
  南宫鹏飞笑道:“本来不是丁大江同党,阁下如今是怎以猜测得知。”
  老者道:“就是丁大江亲自出手,也未必胜得了老朽,尊驾以一柄顽铁朽剑能将我等生死由心,武功委实已臻炉火纯青,不过留下老朽性命为何?”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阁下是否受冯翊差遣而来?”
  那老者面色不禁一变,道:“尊驾为何知道?”
  南宫鹏飞道:“在下早已料到冯翊决不会让人侵入这座古墓无动於衷,必派高手暗算,以便一网打尽,但无法找出阁下……”
  老者道:“那麽尊驾是如何分辨出来?”
  南宫鹏飞道:“今日来此谷中的武林群雄虽多,或为心存观望,或图混水摸鱼,各怀我私,宛如散沙,在下借形势略施小计只剩阁下十数人,阁下等均服有避毒药物,是以不畏丁老贼布设奇毒。”
  老者望了南宫鹏飞一眼,道:“尊驾虽目光如电,料事如神,但未必能救得了入墓诸人性命。”
  南宫鹏飞冷笑道:“这倒未必,阁下知否不死之故么?”
  老者面色惨变,目露悸容,倏又恢复如常,道:“尊驾是否想是老朽身上套出真情,这无异痴人说梦,事实上老朽并非此行之首。”
  南宫鹏飞冷冷答道:“真的麽,在下不信阁下能如此倨傲。”说著伸指点了老者数处穴道,接道:“在下知道阁下视死如归,但在下决不让阁下死去。”
  老者只觉一缕飞麻自脊骨升起,泛布全身,这滋味非人所能忍受。
  南宫鹏飞目注二女道:“两位姑娘须否前往墓穴。”
  谷中凤道:“家母等是否有险?”
  “墓穴中凶险艰危,不言而知,但此墓似为冯翊师长毒尊者所发现,谅年代久远,冯翊已将此墓奥秘悟彻六七……”南宫鹏飞说时,有意无意向老者望了一眼,冷冷一笑道:“此谷显然为按星宿缠度布设,正反相生,有其内必形於外,是以冯翊命这位老师俟我等进入後,立即封闭墓穴,引发禁制,将武林群雄均莽生此古墓中。”
  两女不禁花容失色。
  老者泛出一缕诡秘笑容道:“尊驾虽然料事如神,但禁制已然渐渐发动,待群雄察觉已是无及,此刻尊驾就是入墓示警亦无能为力……”
  “真的麽?”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老朽姓麻,名天亮。”
  谷中凤见南宫鹏飞如叙家常,竟然好整以暇,不禁大感焦急。
  南宫鹏飞道:“原来是麻老师,在下却认为未必已发动禁制。”
  麻天亮体内飞麻感觉渐浓,另有一种酸心蚀骨滋味泛起,额角不由冒出豆大汗珠,目露悸惧神光。
  南宫鹏飞目光凝注谷中凤邱慧珍二女道:“冯翊枭雄机智,知纸必包不住火,武林高手必发现此一古墓,预遣爪牙混乱在群雄内,散布谷中俟隙而动,因为谷中翁仲石兽不少与地底禁制互相有关……”
  麻天亮闻言心惊色变。
  只听南宫鹏飞说下去:“果然那三绝手裘元找出启墓奥秘,群雄目注墓门开启之际,吕梁门下竟引发各处消息枢纽,不幸为在下察觉,一一均为制住。”
  麻天亮道:“百密难免一疏,尊驾虽有料事之能,却亦无法兼顾,怎能在同一时刻内将本门手下悉数制住。”
  南宫鹏飞道:“麻老师不信也是枉然。”
  突然麻天亮神色大变,手足战颤,涕泪涌出,道:“老朽……只求……一……死……尊……驾……若……施舍……一……剑……”
  南宫鹏飞微笑道:“在下这独特手法,可使麻老师求生不得,求死难能,但尊驾髓尽血枯,九九期後真元衰竭而毙。”
  麻天亮不禁魂飞胆寒,死罪好受,活罪难禁,伏在一具石象上喘不成声,惨笑道:“尊驾欲知什麽?倘老朽所知,无不见告。”
  南宫鹏飞道:“冯翊未必尚在吕梁总坛,他现在何处?”说著一手点了两处穴道。
  麻天亮只觉难受感觉稍止,道:“令主现离山他往,属下高手全部撤退,似向关外长白而去。”
  南宫鹏飞面色微变,道:“果然不出在下所料,如此说来,这古墓并非通往贵帮总坛的了。”
  麻天亮点首道:“正是,太原分坛主螳螂爪邝仕豪领著武林群雄带来古墓,并非诱使群雄堕入术中,只是他不知悟罢了。”
  谷中凤不禁一呆,诧道:“是冯翊有意下这一著诡棋麽?”
  麻天亮道:“不错。”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看来冯翊膺以阁下重任,此墓隐秘必然获知甚多……”
  语尚未了,麻天亮不禁泛出一抹凄然苦笑道:“令主城府深沉,行事不测,十天前麻某才知此墓梗概,令主临行之际,授麻某密令亦仅是依照所嘱步骤施为,对墓内景物禁制却一无所悉。”
  南宫鹏飞从他眼中神色中察出,知麻天亮之言毫无虚假,不禁感喟出声长叹,向谷中凤二女道:“冯翊委实心术阴险,每一步棋均有他歹毒之处,最惊人之处就是受命之人也无法窥察出其全盘计策。”说著朗笑一声,怀中取出一卷地图,展开启阅,只见是一幅古墓地形全图。
  麻天亮不禁大感震惊,虽然南宫鹏飞戴上面具,森冷丑恶,却也不超过三旬年岁,只望南宫鹏飞行事沉隐持重与他年岁极不相称。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麻老师总该知道在下之意了?”
  麻天亮点了点头,道:“只要不引发禁制,群雄自可安然退出,麻某愿领尊驾巡视一周,但愿尊驾并未百密一疏。”
  南宫鹏飞向二女道:“有劳两体姑娘守护墓外,在下片刻就来。”说毕匆匆与麻天亮走去。
  谷中凤邱慧珍紧护著墓门外,忽由空中泻落一条紫影,疾如鹰隼落在墓台下,现身一面如锅灰,豹目狮鼻,海口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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