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拱了拱手,并未停留,随即告辞而去。
岳小飞不觉顿感田惑,望着公孙玉道:“公孙先生,您可想得出萧馆主是要晚辈去做什
么?”
公孙玉默了一默道:“不管为什么,去还是要去,你现在已有了新职,谅他也不会把你
怎样,同时也千万别再得罪他,做人就该如此,彼此好聚好散。”
“可是晚辈和他已经算不得好聚了。”
“虽然如此,最后分手时,还是该尽量保持风度,要知道他总是教主的亲信,能不得罪
还是不得罪的好。”
傍晚,林金宝到总馆拿饭,岳小飞和他一同前往。
林金宝问道:“公子又去做什么?”
岳小飞道:“我也不知道,上午韩总管通知我来的。”
“那么公子的饭要不要拿了?”
“照拿,如果我不吃,你可以吃我那一份。”
林金宝不敢再多问。
当然,他会想到岳小飞又要去闹事。
在林金宝记忆中,自从招贤馆成立以后,闯过五关的,岳小飞似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而
闹事最多的,似乎也是他。
偏偏他是位福星,每次闹事最后都没事。
因之,林金宝现在已不担心岳小飞闹事。
来到总馆大门外,林金宝自往后门而去。
岳小飞在进入大门时,意外的不但没人查问,守门的反而对他礼上有加。
刚走到假山水榭旁,韩总管便笑脸迎人的过来迎接。
进入大厅,只见袁小鹤、丁涛、甘霖已先在那里,三人喝着茶有说有笑。
他们一见岳小飞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彼此真有说不出的亲切。
经过询问之下,才知道袁小鹤等三人不但也派了新职,而且也都被分配在五关总镇公衙。
袁小鹤和岳小飞一样,也是巡关使者。
丁涛和甘霖则是副使者。
原来今晚是招贤馆主萧湘设下盛筵为花玉麟饯行,顺便也把岳小飞等两位使者两位副使
者邀来参加。
由此可见萧湘的确不是位简单人物,至少表面工作做得没有话讲。
不大一会儿,萧湘,花玉麟、公孙玉三人便一同进入大厅。
萧湘满面存风,谁也看不出他不久前还和花玉麟反目相向过。
他本来谦让花玉麟上座,但花玉麟不肯,最后还是由他坐了上位。
花玉麟和公孙玉分坐两旁,岳小飞等四人也各依次而坐,总管韩德起最后进来坐在末位
相陪。
酒菜很快便摆了上来,当真是山珍海味,美不胜收,丁涛和甘霖看了便涎水直流。
只见萧湘举杯道:“自古大才必有大用,副馆主花玉麟兄此次荣调五关副总镇,可见教
主慧眼识人,也可说是本馆的光荣,萧某谨备水酒,算不得为玉麟兄浅行,只是聊表心意而
已,还望玉麟兄今后对萧某不时指教,则萧某幸甚!”
说罢,仰起脖子,一杯酒一饮而尽。
花玉麟立即举杯回敬,当然也说了一番客套话。
萧湘再举杯向岳小飞等四人道:“四位老弟这样快就分派下新职,而且得能拨在玉麟兄
麾下,萧某实在为四位高兴,以四位的文才武功,将来不难出人头地,前途不可限量!”
又是举杯一饮而尽。
岳小飞等四人因心里高兴,更是礼貌周到,齐齐起身回敬。
这一顿酒可谓尽欢而散,至于心里是否各怀鬼胎,那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了。
岳小飞散席后回到分馆,已是起更时分,想不到林金宝在那里守站食盒不敢动。
这使岳小飞大感歉意,忙道:“你为什么还不吃饭?”
林金宝道:“公子没回来,小的怎敢先吃。”
“我已经在总馆吃过了,你自己快吃。”
林金宝这才打开食盒吃了起来。
这一夜.岳小飞睡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好觉,因为从今后他不但可以随侍父亲左右,更能
和袁小鹤等人重新聚合,这是一件多么快慰的事。
次日,他先到总馆和袁小鹤等三人会合,然后随同花玉麟一同前往新成立的五关总镇所
在地。
萧湘亲率公孙玉以及正副总管等人直送出大门外,才殷殷话别。
五关总镇的衙署设在宵关境内,是一处废园,正在大事整修,
又因必须经过总坛征调人手,真忙了十多天,才渐渐安置就绪。
在这十多天里,岳小飞等人也跟着忙,连到宵关街上走走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岳小飞一直想找机会单独和父亲见见,因为他有很多迫切想知道的事,必须向父亲问明
白,另外也有很多话要告诉父亲。
好不容易在一个夜晚,他终于有机会单独进入了花玉麟房间。
请过安后,他迫不及待的问道:“父亲,娘到底在什么地方?孩儿为什么一直见不到
她?”
花玉麟顿时神色黯然,眼眶内也骤见润湿,凄然叹了口气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了,你娘在三年前便被打进了育化城,为父至今没见着她
的面。”
岳小飞如闻晴天霹厉,啊了一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请父亲快把原因告诉孩儿!”
花玉麟又长长叹息一声道:“因为她得罪了宵关统领凤嫣红,凤嫣红在教主面前进了谗
言,教主一怒之下,就把你娘打入育化城。”
“育化城究竟是一个什么地方?”
“是一处人间地狱,凡是对教主不忠或是犯了皇元教戒律的,除了当场处死外,便是被
打入育化城。”
“育化二字做如何解释呢?”
“育化城原先本来叫做地狱城,后来改名感训城,但有人建议这名称不好听,教主便又
把它改名育化城,就是教育感化之意,但进入育化城的人,实际就是在服苦刑,而且苦不堪
言。”
岳小飞听到这里,泪水不觉夺眶而出,呜咽说道:“父亲既然受到教主的重用,又蒙大
公主另眼看待,为什么不把娘救出来?”
花玉麟摇头道:“并非我不想把你娘救出,而是我没有理由向教主和在公主进言。”
岳小飞愕然道:“为什么?”
花五麟道:“因为教主和大公主并不清楚我和你娘是夫妻。”
花玉麟似有无尽愧意:“因为我和你娘三年前进谷时,便听说教主不喜欢夫妇同来,所
以后来我和你娘只好骗说彼此并非夫妇。”
岳小飞顿了一顿道:“孩儿斗胆,有件事这些天一直于心难安,在父亲面前,似乎不吐
不快!”
花玉麟两眼紧盯着岳小飞脸色道;“究竟什么事?”
岳小飞顿了顿道:“听公孙先生说,大公主有意对父亲委以终身,若真是这样,不知父
亲对娘如何交代?”
花玉麟不觉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为了把你娘救出,我现在不得不假意应付大公主,
若我一旦说出自己已有妻室,在失去大公主的助力之后,只怕反而救不出你娘了!”
“可是万一父亲真和大公主结成了夫妇……”
“我自会尽力设法拖延,至少在短期内还不会成真。”
“孩儿另有一事不明,父亲和娘三年前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花玉麟突然身子一颤,神色也显出有异,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和你娘要救
出另外一个被打入育化城的人!”
岳小飞哦了声道:“这人又是谁?”
花玉麟神色又显肃穆,像是费尽极大的气力,才道:“这人是有大恩于我和你娘的人,
没有这人,我和你娘早已不会活在世上,我和你娘,纵然上刀山下剑林,也必须把这人救了
出来!”
他顿了一顿,又道:“同时这人和你也有切身关系,没有他,照样也不会有你!”
岳小飞只听得有些惊心动魄,却又茫然不知其解,他吁了一口气道:“父亲,这人到底
是谁?”
花玉麟凄然一笑道:“不必多问,等时机一到,我自会对你说明,若现在告诉你.对你
对我以及你娘都大大不利!”
岳小飞强忍着内心的困惑,许久才道:“父亲,既然是宵关统领凤嫣红陷害了母亲,现
在您老人家身为五关总镇,正可以管辖到她,就该设法为娘报仇!”
花玉麟黯然摇头道:“为父现在虽能管辖到她,但却无法动得了她。”
岳小飞一愣道:“这又为什么?”
花玉麟道:“因为她是教主的心腹,教主对她宠信有加,我若想整她,说不定反而要吃
她的亏。”
“教主为什么会对她那样宠信?”
“因为她曾为教主立下大功。”
“教主这些年来处心积虑的想得到的一部武学秘笈,便是‘炼心大法’,而偏偏她能设
法得到这册武学秘笈,献给了教主。”
岳小飞不觉心头一震.原来凤嫣红和马昭雄盗得圣手书生庐云的‘炼心大法秘笈’,竟
然献给了皇元教主,这样一来,袁小鹤如何能把这册秘笈再时回来?
在这刹那,岳小飞真有些手足无措,伤心欲绝。
花玉麟看出岳小飞神色有异,不觉低声问道:“孩子,你好像又有什么心事?”
岳小飞定了定神道:“父亲可知道凤嫣红的身份来历吗?”
花玉麟皱下双眉道:“她进入天谷,比为父要早得多,莫非你知道她的身份来历?”
岳小飞随即把凤嫣红原是圣手书生庐云的妻子,十年前和门下弟子马昭雄私奔.以及如
何盗走庐云的‘炼心大法秘笈’从头到尾说了—遍。
花玉麟不觉剑眉直竖道:“原来凤嫣红是这么一个下流无耻的女人,而偏偏她能得宠于
教主,世上真是天理何在?”
“父亲是否知道马昭雄目前在什么地方?”
“我也听说过此人,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日前还弄不清楚,当然,因为教主不喜欢夫妇
同来,这对无耻男女想必也只能暗中偷偷来往。”
话已说了这么多,岳小飞该知道的全已知道,正要告辞退出,花玉麟又道:“要告诉袁
小鹤,他此来天谷,虽然是奉圣手书生庐大侠之命.目的在讨回那册‘炼心大法秘笈’却已
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尤其对凤嫣红,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可能自取其祸。”
岳小飞道:“孩儿遵命!”
离开花玉麟房间,岳小飞本想立即找袁小鹤告知此事,只是时间已晚,袁小鹤早已安歇。
回到自己房间,躺上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想到母亲已被打入育化城,而且又
是被凤嫣红陷害的,真恨不得把那无耻的浮贱女人碎尸万段,偏偏她又是教主的亲信。
好不容易熬到次日天亮,他决定尽速找袁小鹤商量。
袁小鹤也是刚起床,一见岳小飞进入房间便道:“小飞,这么早来找我,有事吗?”
岳小飞自动在椅子上坐下道:“宵关统领凤嫣红,袁大哥是已经知道的了?”
袁小鹤道:“这也是你告诉我的,我这几天正准备找机会见见她。”
“袁大哥最好暂时别去见她,即便以后见着她,也必须小心谨慎。”
“为什么?”
“因为她目前在教主面前十分得宠,连副总镇虽是她的上司,也不敢惹她。”
袁小鹤听得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岳小飞道;“小弟虽是侧面消息,但消息来源却十分正确,另外,小弟还要告诉你一件
大事。”
“什么大事?”
“她和马昭雄盗得了庐伯伯的‘炼心大法秘笈’,并没有自己留着,已经献给了教主,
她能在教主面前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