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空笑道:“如果是用飞的,就不必半个月。”
亚马道:“用信鸽?”
孙不空道:“恰巧应天府有我们的人,也有足够的黄金!”
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亚马摸了摸怀里的残月环,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又迈开大步,直朝庙口街而去……
这庙口街,就是济南城最有名的“城隍庙”前面的一条小街。
这条街虽小,却是全济南城最热闹的地方。
城隍爷是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爷,又是镇压厉鬼恶煞的大神,在那个时代里自然香火鼎盛。
城隳爷香火鼎盛,人潮带动商机,庙口街自然繁荣热闹。
庙口街因此而远近知名,四方八面赶来凑热闹,人潮聚集,城隍庙的香火自然也愈加鼎盛起来。
在庙口街卖牛肉细粉的屏儿姑娘,却比城隍爷的名气更大,不因为她是青天大老爷,也不因为她是镇压厉鬼亚煞的大神,只因为她长的实在太漂亮。
当然,这里的牛肉细粉真正好吃,也是原因,但是因口耳相传,远从四方八面赶来,大排长龙吃一碗好吃牛肉细粉的真正原因,大概还是为了一睹这屏儿姑娘的绝世芳容吧……
屏儿姑娘当然不会自己动手煮牛肉细粉,当然也不会端盘子收碗筷,甚至也不收银子找钱,甚至也不是全天候的坐镇在店里等客人观赏,她大概多年经验,摸透了男人的心理,她总是在他们望眼欲穿,期盼良久的情况下,偶而翩翩莲步的下楼来,穿梭走动一下,与熟识的顾客打打招呼,到柜台里坐一坐,转眼又上楼而去……
今天这屏儿姑娘也是迟迟才下楼来,店堂内挤满了黑压压的客人,屏儿却一眼就见到了亚马。
无论在甚么样的场合里,亚马总是最耀眼、最突出的一个,就像一只高傲的仙鹤,站在鸡群里。
亚马当然也看到了她,一双明亮、热情的眼睛,投射过来千言万语,无限情意。
屏儿的脚步僵住了,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千思万想,日思夜念的人儿,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出现的……
屏儿再也跨不出步子,眼眶泛红也不想面对客人,她掉头奔回楼上,奔回她的绣阁,仆倒在床上……
一阵轻风推开了窗户……
一阵轻风刮到了身边……
一阵熟悉的气息,那个多情而缥缈不定的男人,已经在她的床边了!
一声轻柔的呼唤:“屏儿……”
屏儿再也忍不住扑身投入到他怀中,道:“亚马……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
亚马紧紧搂住她,哄拍着她,道:“你知不知道,我也好想你,好想你……”
屏儿激情地钻进他的怀中,钻进他的衣襟,恨不得钻进他的身体里面去,道:“我要……我要……”
亚马搂住她,亲吻着她,搓揉着她,道:“我也要……”
不多久,他就把她剥光,也把自己剥光……
一双赤裸、火热、激情的肉体倒在床上……
然后,亚马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面……
无限的思念化为无限的激情,屏儿热烈地迎接着他的激情,叹息着道:“昨天夜里,突然有人丢了一块石头进来,包了一张纸条……”
亚马激情地冲击着她,一面笑道:“是一张收据?”
屏儿承受着他的冲击,热烈反应着,道:“怎么有人捐钱到孤儿院,却把收据扔给我……”
亚马笑道:“世界上这样为善不欲人知的善心人士还真不少!”
屏儿叹道:“黄金五千两,吓死人……”
亚马道:“那只是半数……”
屏儿奇道:“你怎么知道?”
她突然有所觉悟,顿时将一切动作都停了下来,全身冰冷,道:“原来是你……”
亚马道:“我怎么啦?”
屏儿道:“你在卖命,你用高价卖命!”
她突然激情地抱住他哭泣着道:“你一定是答应了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任务,是不是?是不是?”
亚马无法否认,屏儿激情地缠住他,扭动着、撞击着,道:“你为甚么要不顾生命?为甚么这么傻?”
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主动地扭挺抽插着,道:“没有你,我怎么办?怎么办?”
亚马失笑道:“你怎么会没有我?”
但是她这样激动,这样主动,这样扭挺,这样抽插,竟弄得亚马无限的舒畅!
亚马乐得享受这样的舒畅,不再争辩,只伸出双手将她扶住,以减少她因经验不足而弄得脱落滑出。
这种舒畅不只是亚马一个人能享受,屏儿自己也一样能享受到的,她只觉得一阵不由自主的兴奋与激动,驱使她忘情地全力冲刺起来……
终于爬上了快乐的顶峰,终于彻底的崩溃,终于从云端跌了下来……
好不容易再拾回自己的灵魂,好不容易再回到现实社会,这才又紧紧抱住亚马,道:“不要这样卖命,赶快去把这笔钱退掉!”
亚马苦笑道:“把这笔钱退掉,那些孤儿怎么办?”
床边也有人接口道:“对,千万不能退掉,非但不能退掉,而且我还要加上白银十五万两!”
屏儿吓得一跃而起,大惊叫道:“谁?”
只见床边站立着一个白布罩住全身的人,只在脸部挖了两个孔,一双明亮的眼睛,正炯炯地盯视着他们。
她随即想到自己全身赤裸的身子,急忙又钻进被子里,缩着头,怒道:“你究竟是谁?怎么就这样闯进别人的房间?”
亚马仍是一动不动的枕着双臂,仰面躺着,叹气道:“除了你那位女飞贼表妹,谁还有本领无声无息的接近我们床边?”
屏儿一听“女飞贼表妹”五字,恍然大怒道:“雪姑?真的是你?”
一伸手去将她罩在身上的白布抓下来,果是那雪姑表妹,俏然而立。
屏儿又羞又愧,又恨又怒道:“你,你都看见啦?”
亚马又叹道:“不用紧张,你这表妹已经不是……‘外人’啦!”
屏儿一怔道:“不是外人?”
雪姑也嘻嘻笑道:“对,我跟你一样,都是他的‘内人’了!”
说着也掀被钻了进来,挤到亚马怀中,道:“你我表姊妹感情一向很好,现在是不是更进一步啦?”
亚马不知屏儿心态如何?不敢左拥右抱,过分亲热。
屏儿却掀被而起,叹气道:“我去洗一洗……”
夜深人静。
萧家酒馆门外依然亮着灯,门里却是一片漆黑。
亚马进了店门,轻轻地把门闩好,好像唯恐将店里的人吵醒。
他刚刚走了几步,忽然发觉一个圆圆的东西迎面飞来。
但听“噗”地一声,香甜四溢。
亚马一双手,曾经接过无数暗器,而现在他接到的,竟是一个熟透了的哈密瓜。
他还只当是萧红绫跟他开玩笑,毫不犹豫的咬了一口,还不停地赞叹道:“嗯…道地的吐鲁蕃名产,能在济南吃到这种东西,的确不容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突然堂内灯火大亮,几盏油灯同时被人点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自楼上响起,道:“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你自己应付吧!”说话的当然是萧红绫,这时她正坐在楼梯上,那条“十丈柔情”也正拿在手上,却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一副隔山观火的模样。
亚马这才注意到店堂里,站着五、六个装扮奇异的女子,看来真像是来自塞外边疆……
其中有一个女子打扮得更像是吐蕃公主,也只有她是坐着,坐在一张椅子上。
而这张椅子却是在桌子上。
严格说起来,那已经不能算是椅子了,因为那椅子,不但用锦褥砠藓花打扮得又华丽、又漂亮,甚至还加装了两根长长得,抬轿子用的杆。
像这样的椅子,如果在蜀地,有个特别的名字,叫做“滑竿”。
眼前这女子就一定是学蜀人,坐滑竿,由这些装扮奇异的女子抬着来的。
这女子年纪特别轻,身材特别娇小玲珑,看来顶多只有十五、六岁,却打扮地特别妖艳,此刻正在咧着嘴望着他。
其他那几个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显然是她的随从侍女。
亚马迷惑的望着那小公主,道:“你们来找我,有甚么指教?”
小公主道:“你就是‘江湖野马’?”
亚马道:“你看我像不像呢?”
小公主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亚马奇道:“看看我的眼睛,就能判断我是不是‘江湖野马’?”
小公主伸出一只手来,撒娇道:“过来嘛!”
亚马只好走过来,小公主牵住他的手,却拉到自己胸前,贴在她柔软的胸膛上。
这小公主看来年纪小,却发育得很好,那高挺又有弹性的胸部,竟一点也不输给雪姑、屏儿或是萧红绫。
她很大方,倒是历经无数女人,号称“武林种马”的亚马,反而急忙收手。
小公主咯咯笑道:“不错,你就是亚马!”
她接着自己解释道:“‘江湖野马’号称‘武林种马’是个谦谦君子,却是个标准的色中饿鬼,这是别人想装也装不来的,你就是他没错!”
就连坐在楼梯上的萧红绫都忍不住笑了,亚马更是满脸涨红,无地自容。
那小女人咯咯笑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否则我就不会赏你一个又香又甜的哈密瓜了……”
亚马只好苦笑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了?”
那小女人道:“那倒不必,只希望你能识相一点,否则下次赏你的,就不是这种东西了。”
亚马感到很有趣,带笑道:“那你准备赏我一个甚么?”
那小女人道:“赏你一颗‘霹雳弹’,那可要比哈密瓜难吃多了。”
听到“霹雳弹”三字,不由亚马暗吃一惊!但他仍能保持惯有的镇静,微笑道:“听说霹雳弹是塞外完颜世家的独门暗器,落地爆炸,威力惊人,不知芳驾所指的是否就是此物?”
那小女人道:“不错,看来阁下倒还有点见识。”
亚马冷笑道:“可惜我亚马太过孤陋寡闻,一直没有机会见识……以后若有机缘,倒想试试我亚马的一双魔手,能否逃得过完颜世家的霹雳弹?”
那小公主道:“奉劝阁下最好放弃这种愚蠢的想法,那很危险!”
亚马“哦”了一声,那小公主又道:“试试之后,恐怕阁下的那双魔手就要报废了。”
亚马带笑道:“我还是不太相信,最好能让事实证明。”
那小公主笑中带怒道:“既然这样,那就让你试试。”
随着话声,一颗圆不溜球的东西又朝亚马飞来。
这次铁定不是哈密瓜,它在灯光下晶光闪烁,体积很小,来势劲疾,亚马立刻全神凝聚……
“江湖野马”能不能接霹雳弹?这是一次严格的考验。
亚马并无十足把握,坐在楼梯上面的萧红绫,更是心惊肉跳。
这是一场关系着亚马一世荣辱的考验。
生死俄顷,不料正当现场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时,竟又出现了意外的变化。
疾如流星的小圆球,竟在中途爆炸“噗”声中浓烟弥漫,完全遮断了亚马与酒铺闾的视线。
小圆球化成碎片,瞬息之间便已无影无踪。
对于无影无踪的东西,哪怕亚马有十双魔手,也是照样抓不着的。
浓烟在晚风吹送下渐渐散去,亚马才松了口气,道:“多谢姑娘赏脸,刚才我已见识过了完颜世家的霹雳弹……”
那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