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小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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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小神探-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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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子互抢先机下来。已是八招过去了。
  “旋风快剑”张五杰心中,即惊且惧又喜,短短八招之内,他已领略到前所未有的感觉,他自幼得泰山派上代掌门元神上人调教,向以剑术精绝自诩,但在这一刹那间,他却觉得自己恃以为傲的剑术成就,简直幼稚浅陋得可笑可怜。
  他能够很清楚的道出来郭必克所用招式,因为那些招式都是武林常见,而且平淡无奇的。
  可是一由敌人手中使出,却有无可思议的威力,使他缚手缚足穷于应付。
  张玉杰甚至隐隐觉得郭必克似在手下留情,以致自己得以勉强应付了八招,可是还有两招,人家势必无法容情,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适才的强项。
  但转念他又原谅了自己,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倔强而高傲的他,反而还有沾沾自喜的感觉。
  第九分招转眼即至,郭必克仍旧平凡地施出一式“投梭训子”,青光一缕直取张玉杰心窝,剑风捷而不劲。
  “旋风快剑”心中一定,一式“雾锁乌江”,突然划出,在身前布了一层剑网,当真守的是固若金汤。
  谁知他剑网方自布成,郭必克突然朗笑一声:“好!第十招!”
  张玉杰闻喝心神微分,一缕青光已由重重剑幕穿了进来,疾取右臂络脉的“劳官”、“大陵”、“间使”、“郄门”、“曲泽”、“天泉”七处穴道。
  一瞬之间“旋风快剑”张玉杰心胆俱裂,只觉自己整条右臂算是卖给人家,除非抛剑退后别无他法,可是那样岂不等于认败服输?不是说句假话,就算是你杀了他头也不愿意就此甘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闻一声惨叫响起,血肉模飞,郭必克收剑急退,目光中现出来迷惘惊异的神然来。
  他望着宁可断臂亦不愿抛剑的张玉杰,心中充满了愧疚与不解。
  也许他受狂龙客薰陶太深,太了解生命的可贵,也许他知道唯有保存生命,才能达成艰巨的使命,所以他竟不能想通,张五杰何以必需如此倔强?虽然,他自己亦是这种脾性之人……
  “旋风快剑”用手按住肘弯,强忍剧痛,厉声道:“朋友,留下万ㄦ,今后泰山派与你誓不甘休!”
  须知这番话并非狂言,当今泰山派掌门“智上真人”乃是他师兄弟辈,以他的身份地位说出此话,自然极有份量。
  只是他右臂自肘以下断为三截,若非郭必克收势奇速,刚好在“内关”穴将臂削断,若果毫不留情,张玉杰整条右臂将齐断为七截。
  即使如此,他今生今世除非重练左手剑法,才能被称为剑客了。
  郭必克听得一怔,怒火微冒,冷冷道:“若非我手下留情……哼!泰山派有什么了不起,小爷高起兴来,一下子给杀个鸡犬不留!你听清楚!我郭必克,乃是昔年一代奇人狂龙客的后辈!”
  鲜血由伤口泉涌而出,“旋风快剑”面色发白,也不知是因失血过多,抑或因闻“狂龙客”之名震惊所致,他望一望草地上的断肘,俯身拾起紧握右掌中的长剑,咬牙切齿说道:
  “此仇此恨,张某永生也不会忘却,姓郭的,咱们青山绿水,后会有期!”说罢,踉踉跄跄蹒跚着往山口闯去,丝毫不顾断臂伤势。
  郭必克心中一动,厉声喝道:“站住!”张玉杰应声转身,怨毒目光狠盯郭必克,道:
  “姓郭的你若想赶尽杀绝,尽管下手!”
  郭必克目光一闪,冷岭道:“郭某还不致如此卑鄙,大丈夫讲究一诺千金,你方才答应本人抛剑落败,便须依我一个条件,现在有意耍赖了吗?”
  “旋风快剑”张玉杰,哈哈狂笑道:“你说!你说!什么条件?”
  郭必克目光一扫躺卧潭边的“霹雳剑”盖青山,冷冷道:“郭某敬你是条汉子,那条件很简单,你只回答一句话,你在与此人拚斗之前,是否看见过一匹通体赤色,双晴如火的骏马?”
  张玉杰创口一阵剧痛,咬牙道:“看过,小爷与姓盖的就为此拚头!”
  郭必克急急追问:“马呢?往什么方向去了……”
  “旋风快剑”冷笑一声,道:“朋友,我已答过一句话了!”
  郭必克一见那张玉杰身形歪斜地抢出山口,不分东南西北疾奔而去。
  他这一去另有遇合,终于因仇恨难消,日后专与郭必克作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郭必克心潮汹涌,张玉杰遽尔离去。他本可轻易加以阻拦,但他却却轻轻放过,连自己也不明其故。
  仰望苍空,天色依旧灰败,阴暗天边点缀着几颗寒星,稀疏明灭,有一份凄清迷离的意味。
  郭必克倏然打了一个寒噤,暗自忖道:“那谋害天山名宿‘雪山飞狐’的人是谁?他用意为何?‘乾坤剑诀’又有什么珍贵?总之,那凶手轻功极佳,我虽与“追魂阎罗”拚过一场掌力,但方圆数十丈内若有动静,很难逃过我的耳目,由此可见……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我宁愿陪伴孤零零的寒星,却不去争月亮的垂爱……”
  他心绪犹如乱麻,千丝万缕,茫无头绪,怔了一会,迈步走向“霹雳剑”盖青山,一掌拍活穴脉,朗喝道:“滚起来,小爷有话问你!”
  “霹雳剑”盖青山寒着脸站起来,却不说话。
  郭必克冷冷一瞪他,徐徐道:“泰山派小辈的下场,你已亲眼目睹无需细说,总之你要明白小爷正是心黑手辣之辈,狠起心来便可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话说至此,突然厉声接道:“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令人满意,我便网开一面,如果含糊其词,就教你尝尝‘气血反逆,倒窜经脉’的滋味!”他说来声色俱厉,语气极为坚定。
  “霹雳剑”盖青山脸部肌肤一紧,颤声道:“盖某技不如人只好认命,你问罢!”
  郭必克看出他惶恐畏惧之情,当下冷冷笑道:“我首先要问的是——”
  话音一顿,自怀中掏出一包皮革囊启开,登时数缕暗蓝光芒隐约流转。
  郭必克神色一寒,捧着这包尖端有倒钩的啐毒飞针,厉声道:“你可认得这种啐毒暗器?
  哈哈!这正是‘踏破软鞋无觅处,得采全不费工夫’,老实说,这飞针是不是由你的使用?
  嘿嘿!”
  “霹雳剑”盖青山,自那包毒针出现,面色惨然变成了乌青,惶声急道:“这是本派五大毒针之一,小侠由何处得来?”
  郭必克察颜观色,冷笑道:“看来你非但识得此针来历,而且与它有极深渊源!嘿嘿,你把五大毒针的名称说出来,这种毒针如何称呼?”
  盖青山目光—眨,道:“五大毒针系本派代代相传之物、分红黄蓝白黑五色,色泽虽有不同,毒性却各分千秋,不幸命中,绝无生机,所以依其颜色称之为:‘夺命赤影针’‘夺命黄影针’‘夺命‘夺命蓝影针’……”
  郭必克不待话完,冷冷着道:“废话少说,这‘夺命蓝影针’由何人持有?”
  “霹雳剑”面色一凛,道:“五大毒针向由本派五位高手使用,在下正要请教少侠,何以竟持有‘夺命蓝影针’,是否本派有人得罪,冒犯大驾?”
  此人位列崆峒五大高手之一,素以诡谋著称,他看出郭必克神情异常,分明对使用毒针之人恨到极处,偏偏巧合得太奇,自己正是这“夺命蓝影针”的持用者,但自念从未惹上狂龙客或眼前这小煞星,不过风闻狂龙客行事怪异不分正邪,委实不敢招惹而已。
  郭必克闻言一怔,厉声道:“现在是小爷问你,不是你问小爷!你只将实情道出便罢……”
  话下之意;大有“否则绝不容情”的味道。
  “霹雳剑”盖青山,心中一阵斟酌,终于咬牙答道:“这‘夺命蓝影针’是同由在下持用,但……”
  话音未落,“拍!拍!”两声,面颊上吃郭必克左右并弓赏了两记耳光,直把他打的耳鸣心跳,火辣生痛,连退数步,亢声喝道:“朋友不分青红皂白,如此侮辱本人……”
  郭必克狂笑连连本绝,笑音凄厉惨酷,听来使人心中冒起寒意。
  良久,笑音倏然顿了—顿,郭必克厉声叱道:“我岂止耍侮辱你?嘿嘿!那未免太简单了!”
  “霹雳剑”盖青山心头狂震,他何等老奸巨滑,适才眼见郭必克处置“旋风快剑”张玉杰时,便发现对付这种禀性怪异如郭必克之人,必须老老实实别耍花抢。
  所以郭必克追问情由,他考虑再三还是照实说了,谁知这样正好代人受过,此刻心念一转,已知端倪,不禁惶声叫道:“少侠千万不要误会,以免中了嫁祸……”
  郭必克认定他是暗算“老鬼”之玄衣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目眶尽赤地断喝一声,厉叱道:“住口!事到临头休想狡辩卸责,哈哈……老鬼啊老鬼!您在天之灵不远,小鬼要代你报复,以景残酷的手段对付仇人!”
  愤怒之下,郭必克失却了平常冷静聪智的头脑,也未仔细想想,假如“霹雳剑”果真是行凶主犯,他又怎肯坦然相承,何况行凶总有目的用意动机,为什么巧合刚好是松赞旺死后的第二天?是受了“天籁瀛洲”的主使?还有赤兔马踪迹何在?这些都是极须解决的关键,郭必克却一时忽略过去,冷笑一声,右手扣指连弹,数缕劲风随指溢出,眨眼间已制住“霹雳剑”盖青山。
  他狠声道:“你现在已被我用独门手法制住,当你自觉血脉贲张时,你便开始领略前所未尝的滋味,是硬汉的不要呻吟出声!”
  “霹雳剑”人虽被制,神智仍然清醒如常,这时渐觉血脉汹涌澎湃,霎时如同怒海狂澜,顺着体内筋脉逆冲心房。
  那股奇异酸麻的滋味,沁肝澈脾的痛苦,真非常人所能忍受。
  渐惭地逆血冲击,愈来愈凶,穴脉中似乎有把锋刃锐利的钢刀穿行其间,一面刮着肠胃,一面刺戳心房,其痛无以复加。
  盖青山起初犹能勉强咬牙忍受,后来再也无法煎熬,牙关错得格格直响,喉头呻吟惨嘶,眼珠暴凸,血丝缕缕,面色惨厉,乌青泛黄,双手不住自抓自擂,似乎企图以身外之痛,来抵制体内无边的难挨苦痛。
  郭必克无动手袁地欣赏着自己杰作,惨厉的景象并不能使他稍动侧隐之心,因为此时此刻,他心中只充满子仇恨,残酷。
  除此以外,再也不能容纳其它情绪。
  驀然,“霹雳剑”盖青山突地狂吼一声,口喷血水,身子挣扎几下,颓然不动。
  郭必克心中一震,仔细打量之下、发觉“霹雳剑”目瞪口呆,竟是忍不痛苦,嚼舌自尽死去。
  他冷笑一声,默默忖道:“便宜你了!”
  望着尸身,顿时脑海中泛起狂龙客死事之后,又因此联想及此来之目的,心中一动,伸手在“霹雳剑”怀中摸索,结果大失所望一无所得。
  暗忖“霹雳剑”即承认,说那“夺命蓝影針”
  由他持用,怎地他身边却无此物,郭必克一时想不通也就暂且搁开,一脚将死尸身踢开老远。
  举目纵览,但觉群山远屏天际,山脚下平林晓烟蒙蒙。
  寒风吹掠起他的衣襟,也吹动清澈的潭水。
  一圈一圈的漪涟渐渐扩大,正如他心中的困扰—般,因为他习惯于黑暗思索,很快便沉缅在回忆中。
  他心中乱纷纷也不知想些什么,连自己信步奔出山口以后,方始发觉置身在黑压压的树海中。
  此刻想记那“九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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