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妨试试,哈哈!不相信‘幽冥鬼影针,穿不透阁下的身体!”郭必克微吃一惊,忖道:“幽冥鬼影针”奇毒无伦,专破内家罡气,只因威力过于霸道,已被江湖列为禁用的暗器,听他口气绝非恐吓,难道此人真正持有此物?”
“阁下若施放‘幽冥鬼影针’,郭某将不会让你死得安逸,也许连阎王也不敢收容你这孤魂野鬼。
话音方落,那暗影人惊讶道:“你姓郭?你是否叫做郭必克?”
郭必克朗朗笑道:“不错,阁下大吃一惊,或是魂飞胆落?” 暗影人不知为何重童地哼地一声,然后沉默不再答话。
郭必克暗将功力聚于双掌,提防对方猝然下手,一面冷冷笑道:“不是猛龙不过江,郭某人再警告阁下一句;,暗箭伤人,将是自寻死路!”
话一说吧,他大勇无畏挺胸阔步,直往暗影那人发话方位走去!也不知藏身暗影中的那人是否被他勇威所震,竟然不曾真正施放“幽冥鬼影”。
绕过几株参天古木,郭必克凝神一望,只见五六尺外,一团黑影盘膝距地,低着头,因此看不清面貌,但却看出那人双手捧一暗黄色的圆筒,筒口正对准自己! 郭必克一停步,冷笑道: “朋友,何必干摆架势唬人,那不显得有伤人气吗?” 冷风使那人身微一颤动,仍不抬首,双手却软弱无力垂下,黄筒脱手坠于面前地上。
郭必克见状又冷笑道:“原来也是虎头蛇尾一类人物,郭某人太高估了阁下的能耐,敢情你只会噤若寒蝉,郭必克自问并非吃人老虎,阁下大可不必怕成这个样子;藏头掩面算是什么东西?”
那人奇异的低叹一声,猛然抬道喝道:“在下霍秋枫,姓郭的柯必欺人太甚!”
郭必克惊异的怔一下,凝望向那人面目,只见对方玉面朱唇,剑眉星目,暗影中虽看不十分真切,但却可认一点事实——他的轮廓确实与自己相似。
虽然并非毕肖毕似,但至少在乍眼一望之下,足可以假乱真,令人一时难以分辨。
于是,他平静他微笑说道:“霍兄大名,郭某曾听一位姑娘提起,兄台艳福不浅……”
言犹未毕,霍秋枫猛然怒声叱道:“住口,你这假仁假义的狂徒!”
郭必克一怔,不懂他何以如此激动,仿佛对自己怀有成见,十分深恶痛绝。
他怔怔的思索一番,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丝灵光,忖道:“莫非是为了苗翠花?”
微微抿着一丝神秘的笑容,他仍然不改平和语调:“霍兄太激动了,也许你对郭必克为人并不深知,因此或者有所误会……”
“误会?哈哈,哈哈哈哈……”
惨厉嘶哑的狂笑,惨和着愤慨激昂的言词,宛如一根锋利尖锐的冰针,毫不容情地反刺郭必克。
若不是郭必克早知事出误会,若不是他自己存心结纳对方,也许真会因此激怒。
霍秋枫说道:“姓郭的既能横刀夺爱,只怨霍某自己无能,你居然唆使她做出绝情绝义之事,真教霍某于心难甘,可惜我目前身负重伤,自量无能与你争斗,有种的,咱们另订时日一拚生死,姓郭的,你又何苦故作关心,娇情作态呢?假如阁下认为霍某是遗患,何妨乘我于危?哈哈哈哈……”
郭必克冷冷一笑,沉声说道:“霍兄口口声声责难在下,莫非为了苗翠花不成?”
霍秋枫惨然苦笑,厉声道:“郭必克,阁下自问良心,你这句话问得岂不违心,岂不多余!”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郭必克一正神色,肃然说道:““苗翠花与在下毫无瓜葛,霍兄若是因此误解,大可放心!”
无论语气态度都是如此诚挚,使困惑于情潮爱涛的霍秋枫不得不重加考虑!他迟疑了半响,方始半信半疑地道:“郭兄是说……”
郭必克接口道: “郭某人保证与她毫无感情!”
霍秋枫闻言以后,喃喃自语:“这就教人奇怪了,难道是她自作多情?难道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郭必克猛觉心一震,却听霍秋枫蓦又感之极地叹道:“郭兄,请过来详细谈谈如何,唉……”
由这沉痛的感叹声中,郭必克知道对方必已深陷情风,无力自拔。
爱情并非全然甜密醉人,却民另有“苦涩”的一面啊!郭必克心中亦不禁微起波澜,脑海映上一位佳人的丽影。
她,容颜清减,人比黄花瘦,一念情瘦,跋涉方重山,而自己却无情的刺伤她,这是应该的吗?下意识的苦笑一下,缓缓走到霍秋枫身侧坐下,郭必克一定心神,狠声说道:“霍兄,郭某不愿多作狡辩,日久见人心。以后你会明白我为人的……”
霍秋枫黯然长叹一声,道:“这种痛苦不是郭兄你能了解的,一个自幼缺乏亲情的孩子,孤苦零仃的成长,为了一种渺茫的期待与渴望,曾经抗拒过一位深爱他的女子,其实他又何尝不倾心于她,但却将自己的感情冷藏在冰窖里,不敢表达,这痛苦是常人忍受得了的吗?
但是,人世间的事情多么令人费解,仅仅隔了短暂的时期,她……她竟移情别恋,变心了……”
说到此处,这少年又是长叹一声,双手掩面不语…… 郭必克暗中一哂,冷静地道:
“霍兄,你说的是你自己的遭遇?”
霍秋枫猛一抬首,苦笑反问:“难道你还有心情述说别人的遭遇?”
郭必克心中微微一动,忙道:“霍兄能说得更清楚一点吗?”
霍秋枫凄凉一笑,道:“当然可以,霍某不会顾及任何耻笑与误解,仅管你会认我为人太懦弱,太缺乏大丈夫气慨,经不起任何打击……”
顿了一下,他又徐徐问道:“郭兄既是狂龙客老前辈后人,可知道与他同时齐名的‘武林五秀’?”
不待郭必克回答,他却浩然叹道:“家严慈均为‘五秀’中人,家父‘双枪夺命’霍无病,先母‘七巧妹’梅雪!”
郭必克大吃一惊,凛然说道:“令慈是‘七巧妹’梅雪?这恐怕不可能吧?”
霍秋枫讶然问道: “郭兄此话怎的说法?”
郭必克长叹一声,悠悠道:“梅雪昔年名扬江湖,小姑独处,并未嫁人,况且她被‘天籁’门下所害,惨死于金鞭峰深沟中,她怎么可能会是令慈?”
霍秋枫惨然一笑,道:“郭兄知其一不知其二,先慈当年确遭奸人所害,但却并未真正死亡,家父苦恋先母有年,适逢其巧救回她的性命,扛湖以讹传讹,竟以为先慈早已惨死,其实她与家产秘密结婚这后,隔了五六年才因病去世,彼时在下刚刚满月……”
郭必克啊了一声,却听霍秋枫又道:“先慈仙逝未久,家父便离家一去无踪,事后才知前往天懒瀛洲的天两批高手均已遣返,唯独不见家严及另外那三秀……”
他双手紧捏着,双目射出异彩,似乎因述及往事而激动内心感触!郭必克不必听下去,已经大略猜出霍秋枫的遭遇,一个丧母失父的孩子,在孤独无依中的成长,其境况之苦可想见。 于是,一股由衷伪同情心油然而生,郭必克激动地道:“那么你又怎么过活呢,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啊!”
霍秋枫深切地领会了他的关切,垂首低声说道:“我被家父临行前托于一位少林派—位高手抚育,那位高手便是现在少林掌门的俗家师弟‘降龙神拳’周武双。他终年行侠于外,因此我是成长于饱受白眼的境况中,幼时我使常被附近的孩童欺侮,他们常侮骂我是没爹没娘的野种,这句话深深烙印我心,直到成长以后仍然不减。
于是,我自幼就决定找回父亲,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亦在所不惜,十几那年,‘降龙神拳‘周叔叔引我拜入少林门派,幸得掌门人垂青期许,武功小成,五年前下山行道。
“临行,掌门方丈特别嘱咐,千万不可逞强与‘天籁瀛洲’的爪牙结怨,否则将为少林带来奇惨的大祸,唯唯以应的我,早已在心中决定一切,为了寻父不顾任伺困难艰辛,管他什么劳什么子的‘天籁瀛洲’……”
郭必克一竖拇指,大声赞道:“志向可嘉,孝义感人!”
霍秋枫深深盯他一眼,长叹说道:“唉……说来教人惭愧,在下满怀雄志地踏入江湖之后,才发现自己力微名浅,非但无能打击‘天籁瀛洲’,甚至就是想动一动它的爪牙,亦是以卵击石,白白牺牲!”
郭必克狂笑着一跃而起,仰天长呼:“苍天啊,难道你闭目不顾人间的丑恶?难道是你的旨意,特派我来扫荡魃魑魑魑,重振武林正义吗……”霍秋枫见状一凛,垂首深思不语,神色变幻莫定,眉宇深聚,似乎正在考虑一件事关紧要的大事郭必克长呼一毕,立即诚恳地道:“霍兄,郭必克曾在‘鬼谷’面对武林群雄口出狂言,誓将‘天籁瀛洲’铲平,扫荡魔气,还人正气!如今,郭必克愿以至诚之心,希望霍兄助我一臂之力!”
一副大义凛然的威勇,使得霍秋枫不敢正目相对,只是反复的道: “耳闻不如目见,她在提及你英雄坚毅的时候,我只有无名嫉妒,谁知你果然如此令人心服,唉……看来她的选择……”
郭必克俯身握住他的双掌,诚恳而深沉地道:“她的选择,不会动搖我的决心,当然也不会影响你的爱恋,你还深深热爱着她,请相信我衷心的诚意!”
霍秋枫目光连闪,上身顫动,他完全被郭必克的诚挚态度感动了。
于是,他微带颤音地说道:“我……相信你!”
郭必克在他对面坐下,拿起那暗黄色的圆筒,道:“这真是江湖传言霸道之极的‘幽冥鬼影针’吗?”
霍秋枫一颔首,郭必克又道:“那么,郭必克重申前议,望能彼此同心协力重振正义,若有一字虚言一分假意,身受‘幽冥鬼彰针’穿心而死!”
在他预料中,对方绝不会不答这个要求,因为这样与人与已有利无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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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枯心上人
谁知,霍秋枫毫不犹豫地一口向绝:“不行!”
斩金截铁的两字,却说尽了毫无通融的余地。
郭必克勃然大怒,仿佛被钢针刺穿双膝似的暴跳而起,他探滦感到被戏弄的屈辱。
可是,在他怒到尚未爆发之前的一刹那,霍秋枫却又坚决的道:“因为,霍某人衷诚的邀请阁下参与我们行列!”
郭必克惑然不解的道:“什么,你们的行列?”
霍秋枫朗声说道:“不错,由一群血性侠胆青年所组成的行列,我们的志气相投,同为一个愿望奋斗,那就是‘继住古绝学,开万世太平’!”
郭必克眉宇一皱,冷冷道:“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让我考虑值不得值得吗?”
霍秋枫微一沉吟,道:“本来在下不敢遗漏其中机密,但郭兄与我等志同道合,因此不妨略提以供斟酌,第一,我们这组织没有名称,弟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平均年龄均在二十上下,第二,宗旨我们已经说过,主要在于对付:天籁瀛洲’一切党羽,第三,人数约有五十左右,首领……首领是……”
话说此处,他竟吃吃地顿住了口,迟迟不肯继续往下述说。 郭必克心中大奇,喝道:
“首领是谁?”
霍秋枫答道:“首领是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