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笑是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阴笑,冷笑!
又是一串银铃般的格格笑声,划破了这风雪夜空的寂静!
怎么?阴笑,冷笑,也笑出声来了?
彩霞仙子笑声一落,一双俏眼儿立即满含着冷峻,鄙视地娇声说道:“唷!
白大少爷!看你人虽小,火气倒是挺大的嘛,何必呢!生那么大的气做啥?
我的话并也没有什么不对,得罪你呵!“
说着,忽地粉脸一寒,声音再也不似先前那么清脆,甜甜的好听了,冷峻得像似一块冰块般地,沉声喝道:“白小狗,老实告诉你,少在老娘面前耍强,你要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你越是不怕死,老娘就偏不让你死,慢慢地摆布你,让你多受点活罪!”
白梦熊一听,不禁把满嘴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一双星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猛地一声怒喝道:“贱妇……”
话未说完,陡闻一股腥味冲鼻,右肩上立刻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哼!
不用说,这当然是彩霞仙子的杰作,肩上腿上的两阵剧痛,皆是恶獒利齿啃啮的结果!
彩霞仙子忽又格格一阵娇笑道:“白大少爷,怎么啦!灵獒的这两下不算坏吧?格,格……谁叫你好话不听的呀!”
突然,一阵劲风飒然,彩霞仙子的身侧多了一个一身青衣,貌相清秀,双目精光灼灼似电,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从这中年人的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神中一望可知,是一个内功精湛,已登极境的内家高手!
这中年人的相貌,乍看虽是生得颇为清秀,但仔细一看,立即会发觉到他脸上罩着一层惨惨的青气!
再看看两只眼神闪烁不定,面色阴沉,喜怒不现于形,显然是一个城府极深,阴诈狠毒之人!
这中年人身形刚现,彩霞仙子立即俏眼儿横睨,瞟了他一眼,娇声说道:“文宏!你看该拿这小狗怎么消遣消遣呢?”
原来这中年人名叫马文宏,外号人称青面秀士,乃彩霞仙子的丈夫!
青面秀士马文宏,一身功力已臻炉火纯青化境,武学更是怪异高绝,奇诡万端,为当今武林罕见的高手!
他这一身异绝古今的武学,师出何门,除了他自己知道外,当今武林中,屈指数遍,恐怕也无一人能知!
这青面秀士生性阴险诡诈,狡智非常,自从出道江湖以来,就震惊整个江湖,因其所作所为,皆是善善恶恶,故与江湖上正邪两道的人均有交往,不过,凡犯在他手里的,不管你是什么人物,很少有能逃过其毒手的!
是以,他出道以后,虽曾令江湖震惊,黑白两道侧目于一时,但,因其除手段太过毒辣之外,实在并非是个穷凶极恶之徒!
也就因为他没有大恶,正道侠义之士,也才未曾下手除他!
可是,自从遇上彩霞仙子,与彩霞仙子结合后,他变了!
以本质的介于善善恶恶之间,加上彩霞仙子的恶毒,他竟变成一外表上似乎是个翩翩风度的君子,暗地里实在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
并且,因为彩霞仙子的关系,不到数年的功夫,从一个无恶不作的恶徒,更进一步地变成了黑道盟主,雄踞一方!
马文宏闻听彩霞仙子的话后,一双眼神冷酷不屑地瞥了白梦熊一眼,阴阴地微笑着说道:“太太!这是你的事呀,还是你自己拿主意吧!”
两人本是并肩而立,彩霞仙子忽地身子一侧,倚倒马文宏的怀里,撒娇地道:“不嘛!我要你替我出个主意么!”
青面秀士手臂一环,搂着她的柳腰笑道:“你爱怎么消遣就怎么消遣好了!”
忽然手触着彩霞仙子围在腰间的一条软兵刃,不禁灵机一动,拍了拍她腰间的兵刃,笑道:“我看你不如就用这个试手劲,作为消遣好了!”
彩霞仙子忽地柳腰一挺,从青面秀士的怀里站直身子,格格一声娇笑道:“真是!不是你提起,我倒把它忘了,好!你就看我的吧!”
娇笑盈盈,吐语如珠,美极!媚极!
只见她口中说着,玉手一按腰间兵刃的活扣,银光闪处,一条细纤如指,长约七尺有零,隐泛红光,宛如长蛇似的软鞭!
不!不是软鞭!
这兵刃形似软鞭,它的真正名字叫做“银鳞腾蛇扎”,乃是一支别出心裁的兵刃,专破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横链气功,并且全身铸有倒刺,厉害非常!
彩霞仙子格格娇笑道:“白大少爷,神獒的那几下子,你大概厌烦了吧,现在我就替你换换口味,让你尝尝我这支银鳞腾蛇扎的滋味如何!”说着,柳腰轻扭,莲步微移,上前两步,手中银鳞腾蛇扎一抖!银虹闪闪耀眼,宛若一条搅海孽龙!随着银虹的一闪一抖,立闻一声惨哼,带着一条血影,“叭”
的一声响!可怜!白梦熊那瘦小的身躯,直被摔出七八尺外的雪地里!
白梦熊一咬牙,从雪地上挣扎爬起!嘿!这彩霞仙子好毒!好狠!他身形尚未站稳,彩霞仙子娇躯微晃,已跟踪纵到,银鳞腾蛇扎化作一道银虹,再次地挥出,“怪蟒翻身”,立将白梦熊的身躯卷住,又是一抖,一摔!“叭!”
的一声再响,白梦熊的身子又被摔出七八尺远,扑倒在雪地里!银鳞腾蛇扎的倒刺,拉破了白梦熊浑身的衣服、皮肤,雪地上顿时现出了一片鲜红的血迹,看来十分刺眼!三个多月的时间,白梦熊已经被这毒妇作贱得遍体鳞伤,这两下子别说是他,就是一个内功精湛的江湖高手,势必也难以禁受得起!
第一下摔出去,虽尚能咬牙挣扎爬起,但这一下,白梦熊不但无力再次挣扎爬起,而且晕了过去!彩霞仙子微蹙了蹙柳眉,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冷哼!
霍地一转身,跃到青面秀士面前,娇声说道:“文宏!把你的七绝丹给他一颗,保住他的命,我还要试试手劲呢!”
青面秀士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玉瓶交给彩霞仙子。
彩霞仙子从小瓶里倾出两粒七绝丹,一粒纳入白梦熊的口中,一粒用雪水化开,涂在白梦熊身上的伤处。
这七绝丹,灵效却也不凡!
白梦熊在内服外敷七绝丹下,过了一阵,药力行开,伤口血止,人也就悠悠醒转!
他慢慢地,极为吃力的,用手撑着地,挣扎着从雪地上爬起!
蓦然,一阵踢踢踏踏,零落的马蹄声,随着怒号的寒风,飘过夜空,突破寂静传来!
这阵马蹄声来得突兀,青面秀士与彩霞仙子均不禁同时为之一动!
咦!这是什么人?有什么急事?在这严寒的深更雪夜里赶路!
嗨!不对!赶路为什么不走大道正路?
怎么?走到这山地来了?
还有,既是漏夜赶路,为何不驱马疾驰?真是怪事!
马蹄声越来越近,渐渐,土坡上的人都看清楚了!
土坡下,雪地掩映中,出现了一人一骑!
咦!怎么竟向这土坡上走来了?这人是做啥的?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章 似马非马双蹄后扬毙獒狗
龙飞凤舞碧云天
第二章 似马非马双蹄后扬毙獒狗
这一人一骑,虽然来得极为突然,怪异!
但彩霞仙子是个狂横惯了的恶妇,她向来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什么也不在乎的,在江湖上除了曾在情场上跌过跟头,她痴爱着白彦夫,白彦夫始终不用正眼瞧她一眼之外,可算得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摔过一个跟头!
因爱成恨,她不但杀死了白彦夫的全家,并且还要拿白彦夫的独生爱子,尽情地折磨消遣,以泄心中的怨恨!
青面秀士那就更不用谈了,凭着他一身怪异高绝的武学横行江湖二十多年,不但是没有栽过一个跟头,且连一个敌手也没有遇上过!
他的个性本来就够狂傲的了,这一来,更加地使他目中无人,不把一般武林人物放在眼下了!
尤其是近数年来,被一般江湖恶徒拥成黑道霸王之后,越发地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无形中成了一个一代枭雄恶魔!
那白梦熊虽身在危难之中,命悬顷刻之际,但他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生与死,对他来说,已经不能成为一种威胁!
他天性生来纯厚仁慈过人,他虽然已不为他自己的生死担心,可是这时他却为那向这土坡上走来的一人一骑,暗暗地担上了心!
因为遭受了三个月的荼毒,使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彩霞仙子这毒妇的性格,平常专喜无事生非,以作贱他人为乐!
这一人一骑,于此时此地向这土坡上闯来,不管是有意无意,招惹她与否,均是一场祸事!
因为,他心中在希望着,这一人一骑向斜里转过去,不要直闯上来,否则,一个看不惯,稍有什么不平的举动,立时就又是一条人命!
斜坡上,一人一骑越来越近,踢踢踏踏虽然是慢条斯理的,没有多大一会的工夫,便已到了临近!
嗨!这一人一骑是干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三个人,六只眼睛,一时间不由得都瞪了眼啦!
原来那马,不!不是马!马的耳朵哪会恁小!
是驴子!也不对,驴子的尾巴怎会恁粗恁大,就是马的尾巴也没恁粗恁大呵!
究竟是什么呢?……姑且还是叫它做马吧!
马上人穿着一件灰布长衫,看不见他的面貌长相!
原来这人垂首,缩肩,拱背,无精打彩的坐在马背上,畏畏缩缩的,好像很怕冷的样子,双手拢在袖中,也不拉着马缰绳,只是任由那马儿徜徉,冲冲撞撞,零零落落地走着!
这马真是个瞎子,三只恶獒蹲在雪地上,它竟是视若无睹,毫不理会,冲冲撞撞,偌大一片斜坡,它哪里也不走,竟敢直朝那三只恶獒的中间撞去!
生性凶戾的恶犬,岂肯吃亏,立时一阵厉吠,为首的一只恶獒,首先人立而起,激射扑出,直扑那马的后股!
喝!那马敢情是一匹异种良驹,马股上好像长着眼睛似的!
那只恶獒刚扑出,只见那马一颠马屁股,两只后腿一弹!
只听得震人心魄的一声厉吼惨叫,也不知道怎的一来,像一条小牛似的大恶犬,竟被摔出丈外,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马上人大概是在打盹吧,禁不住这马猛的一颠动,立时一跤由马背上翻了下来,摔倒在雪地里!
经过这么一摔,那人算是被摔醒了瞌睡,但仍是睡眼惺忪地,行动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打了个呵欠,弹了弹身上的残雪。
这时,三个人也都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一张团团的圆脸,浓眉毛,眼睛细眯眯的,酒糟鼻子,鼻子尖上红红的,像一个辣椒头,厚厚的嘴唇皮,向外翻着,真是其貌不扬,一副又蠢又笨的乡巴佬的样子,看年龄大概总在五十多岁。
虽然是其貌不扬,又蠢又笨的样子,但倒是个道道地地的忠厚之相!
这蠢笨的乡巴佬弹了弹身上的残雪,对旁侧立的三个人与恶犬,似乎皆没有看到,口中尽管在自言自语唠唠叨叨地说道:“你这畜牲,越来越可恶了,尚幸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否则,我老人家岂不为你这一下,摔断了老骨头。我老人家这多年来,虽然运蹇命苦,但也从未曾亏过你啥,将我摔坏了,看你几时再能找到像我这么一个一样的主人!”
边说边拉着马辔头,向马背上爬。
一只恶犬毙于马蹄之下,另两只恶犬早被激怒,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