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盒“礼物”就是小熊带去的,似可看出是小熊出的主意,当时鱼、汤二人并不知道是什么“礼物”?
真想不到,到了北京他们会落入他的手中。
两小未带后刃,因为此刻是巨寇统治北京,带刀带剑的必须是他们的人,要不就要和他们有关连。
桂花道:“老爷子,你要如何治他们?”
“治我们?”小郭道:“你以为他那两套够看?”
任大清撤出剑来,小熊大声道:“你们看,他多大年纪,对付我们还要用剑,可真是差劲到家哩!”
任大清道:“好!我就不用剑,看看能不能办得到。”
双方动上手,两小全力施为,三十招过去勉强平手,五十招一过,就有点缚手缚脚施展不开了。
别以为任大清在鱼得水手下走不了几招,任大清当时有点不服,他只怕“猎头汤”而不怕“一把抓”。
没想到鱼得水一把抓到了他的长刀。
由此可见,小熊和小郭的功力,和鱼得水相差多少了。
六十招时,小郭被砸了一掌。
六十七招时小熊被制点了穴道,再过两招,小郭也躺下了。
任大清道:“说,鱼、汤二人是不是也来北京了?”
小熊道:“不,他们还在金陵。”
“你放屁!”任大清道:“他们不来,你们两个小惠子敢来北京?八成闯王在北海钓鱼遇刺是他们干的。”
两小心头一惊,一旦送到李闯那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郭道:“要是他们来了,我们绝不会放单!”
“现在有个办法使你们说实话。”
小熊道:“任大清,你是一号人物,可不能以卑鄙的手法整我们!”
任大清道:“只要你们招出鱼、汤二人有未来?住在何处?我就不整你们,甚至考虑放了你们,不然的话……”
“宰了我们?”
“那有这么便宜?”他回头道:“你们两个去洗洗下体,洗完把水拿来。”两女不由掩口而去。
两小一听,面色大变。
吃米田共不过是臭些,这两个女人既任大清的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这水怎么能喝?
两小整人也过分了些,如今他们自也要被整。
不久,桂花端来一盆水,两小大为焦急。
万一被灌下这“八宝汤”,祖宗八代都会蒙羞。
任大清道:“找个汤匙来,一口一口地喂。”
桂花去拿了一支汤匙来,任大清道:“小崽子,你们只要不说,我就叫她们不停地灌,一直灌到统统喝光一小盆‘高汤’为止。”
小熊道:“他们没有来叫我们说什么?”
任大清道:“好!开始灌。”
原来两女也懂武功,一指按在“承浆穴”上,小熊就非张口不可,小郭大声道:“慢着,我说!”
任大清道:“还怕你们不说!”
小郭道:“解开我们的穴道,我们带你去。”
任大清道:“说了地址,我自己去找。”
小熊道:“别吹了!任在清,你一个人敢去找吗?”
任大清老脸一红,在小熊脸上蹴了一脚。
桂花道:“说不说?”
小郭道:“解了我们的穴道,由我们带你们去。”
任大清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的点子最多,休想!”
任大清道:“不成,我不能防你们一手。”
小郭道:“任大清,你的胆子太小了吧?”
任大清道:“灌!”
桂花伸手又要去按小熊的“承浆穴”,那知小熊一拳捣向盆底,那小木盆竟向任大清脸上扣去。
由于任大清也蹲在一边,要眼看他喝“高汤”的表情,所以很近,闪避不及,一盆“高汤”弄了任大清一脸。
甚至还溅到他的口中一些。
别人没喝,他先尝了鲜。
原来小熊已解了穴道,这也是任大清低估了他们。
其实两手玩艺有限,解穴却快。
这是鱼得水和汤尧暇时教给他们的,这其中有诀窍。
解穴快有很大的好处,能在敌人绝对想不到的时间内解了穴,就可以发动奇袭,他们二人目前正是如此。
任大清本要别人喝,他自己却先尝了,暴怒之下撤出长刀。
可是他又忽略了一件事,以为只是小熊先解了穴,或者这穴没有点实,过了一会就自动解了。
自然没有想到小郭也解了穴。
任大清长刀刚刚举起,要砍向小熊,小郭自左后侧一把抓住了他的圉丸,这东西被抓牢能痛死人。
任大清大惊,手上力道一失,长刀垂下。
小郭要是想要他的命,要用力捏碎,不死也会昏过去。
他们两小爱整人,手段却并不狠毒。
小郭抓住他的圉丸,不太用力也不太松,任大清一挣扎,他就握紧些,他立刻呻吟起来而不敢动了。
小熊则制住了两女道:“你们要死要活?”
两女道:“请饶我们一命,叫我怎么样都成。”
小熊道:“任大清带你们到北京来干啥?”
两女交一眼色,桂花道:“我们是闯王尚未攻陷北京时就来了,不是以后来的,只是来玩的。”
两小经验差,信以为真,道:“你们两个是他的什么人?”
桂花道:“他的武功高,又有势力,我们怎敢不听他的?”
小郭道:“你们再去洗一下,半盆就够了。”
任大清大惊,道:“小兄弟,杀人不过点头地,上次你们的三盒礼物我已尝过,为人不可赶尽杀绝。”
小熊道:“上次的礼物是‘八宝酱’,这次是‘八宝汤’,这味道不一样,可惜刚刚那一盆浓浓的被我弄翻了!”
任大清道:“小兄弟,哥哥我认栽!”
小郭道:“认栽怎么说?”
“老哥哥向二位赔罪,奉上白银三十两,然后让二位玩玩这俩个妞儿,不是老哥哥吹嘘货色不同。”
小郭道:“有什么不同?”
“一试便知!”任大清道:“你们二人还不快点侍候二位小兄弟,从今以后,老夫和他们是忘年之交,兄弟相称了!”
这老贼简直一点人格和自尊都没有了。
两女还真要宽衣解带,小熊道:“算了!任老头,我们也不想和吃过米田共的人称兄道弟,你身上的银票要给我们。”
任大清暗暗咬牙,心道:“小王八蛋,咱们还有机会碰上的。”口里却道:“小兄弟,你们自管拿去。”
小熊一搜,得到银票七千多两,还有两块蒜条金。
然后把三人都点了穴道,离开了此处。
小郭道:“小熊,好险!”
小熊道:“如果真的喝了怎么办?”
“我会一头撞死!”小郭道:“你以为老贼真有意和咱们作忘年之交?”
“听他胡扯!不过是救命的绝招而已。”
“你是说咱们不该放了他们?该带回去交给鱼、汤二位?”
小熊点点头,道:“不错。”
小郭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小熊道:“算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二人返回住处,对鱼、汤二人说了一切,汤尧道:“你们应该把他们带回来,这老贼来京一定有目的。”
小熊道:“怎见得?”
鱼得水道:“以他那两套,敢带着长刀及两个年轻妞儿招摇过市吗?你们不以为他可能和匪寇有点关连吗?”
两小直抓头皮,小熊道:“的确有理。”
小郭道:“我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怎能和你们两位比呢?”
汤尧道:“点了两个穴道,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鱼得水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已过了近一个时辰了。”
这工夫李悔也回来了,还带了一些食物,有酒菜。
五人边吃边谈。
汤尧道:“李姑娘一定知道李闯的动向。”
“知道一点。”
“说说看如何?”
“他本想又要做皇帝的。”
“怎么?又遇上了什么阻挠?”
李悔道:“昨日他要做皇帝,在武英殿刚升位,见一白衣人立在座前,高约数丈,作状欲击。”
汤尧道:“真有此事?”
“李岩、宋企郊、李双喜等人都这么说的。”李悔道:“而且龙椅下的龙爪也跃跃欲动,心中大惊,立刻下位。”
鱼得水道:“这真是天意,这种人做了皇帝还得了!”
小郭道:“他做了皇上,你不就是公主了?”
李悔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小郭居然没有闪过。
小郭道:“你能说他不是你的父亲?”
“他是,但我不承认,他做不了皇上,就是做了我也不会做公主,可惜杀不了他,我比你们更想杀他!”
小熊道:“为什么?”
“为李家祖宗少造些孽!”
鱼得水道:“还有什么消息?”
李悔道:“这次铸的永昌钱,上面的文字又不清楚看不懂,铸九玺也未铸成,能不说是天意?”
鱼得水道:“李闯到此,就该觉悟了!”
李海道:“好戏还在后头。”
“什么好戏?”
“吴三桂的父亲吴襄和陈圆圆落在李闯手中,且叫吴襄写了投降书给吴三桂,但听说吴三桂抗命不从,大军要来攻打北京了。”
汤尧道:“这的确有好戏看了。”
鱼得水道:“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不管有什么理由,就算拿下北京,只怕也是为清军打天下的。”
李悔道:“听说李闯已杀了吴襄,下令把所有的金银加紧铸成金银饼,用骡马先行运走。”
汤尧道:“他根本不想抵抗?”
李悔道:“他是一个没有远见的贼寇,差不多都是只攻不守,攻下一城一镇洗劫之后就放弃,所以他成不了大事。李岩等人为他做的一些讨好民众的小惠,都被他自己弄糟了。
‘迎闯王,不纳量’是一部分穷人说的,但穷人也不喜欢乱杀乱砍哪!”
鱼、汤二人点头,李悔又道:“鱼大哥,有件事你可能又不喜欢听。”
鱼得水道:“只要是真话,不好听也要听。”
李悔道:“白家父女都在北京,白雨亭很神秘,大概只有李间和李岩知道他的一切,或者李双喜也知道,其他诸人绝对不知。”
鱼得水道:“怎能证明白而亭在北京?”
“我是猜的,白芝在此,白雨亭一定在。”
“这可不一定,白芝和其父不同。”
“鱼大哥,即使稍有不同,也相差不多。”
“我看相差很多,淑女和非淑女基本上就不同。”
李海知道是在讽刺她,她忍下了,道:“鱼大哥,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我本不想说,但又不能不说。”
“如你认为我不喜欢听,最好别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但对你却有益。”
小熊道:“李悔,你为什么要讨人嫌?”
李悔道:“何谓讨人嫌?”
小熊道:“鱼大哥喜欢白芝,你不是多情?”
“正因为鱼大哥盲目地喜欢她,所以我有话要说。”
汤尧道:“李姑娘,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是……”
汤尧知道鱼得水不喜欢听别人说白芝的短处。
李悔道:“汤大哥,我是为别人好,别人不喜欢听我还是要说。”
鱼得水道:“那你就说吧!”
李悔道:“我听说到耳语,白姑娘和李双喜……”
“李姑娘已经对在下说过一次了!”
“但是他们……”
“我老实告诉李姑娘,我和白姑娘也许不久就要成亲了。”
李悔道:“鱼大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