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走,来了一人,李悔心头一惊。
这人虽然蒙了面,李悔立即认出是“南天一朵云”南宫远。
“丫头,我要带走鸟笼。”
李悔道:“前辈连起码的尊严也不顾?”
“这话怎么说?”
“你已是‘松竹梅菊’四大高人之一了,为何贪心不足?”
南宫远道:“丫头,我贪心不足,鱼得水也是‘松竹梅菊’四绝之一,他为什么要参与,他不贪吗?”
“鱼得水是怕此技落入坏人手中为祸武林!”
“别自命清高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悔很懊恼,自己不顾留下,他们非叫她留下来不可。
她有自知之明,挡不住南宫远三十招。
南宫远道:“是那一只?”
“我不告诉你!”
“我两只都带走!”
李悔道:“光带走八哥鸟也不成。”
“我也知道要喂它菜种子才说话。”
李悔道;“南宫远,这只是一种传说,未必真实,你又何必呢?”
南宫远道:“我要这秘密并非以为自己的身手不够高要独霸武林,而是不愿再多出现一个和我们伯仲的高人。”
“那只是说说好听而已。”
“丫头,你该知道,你不是老夫的敌手!”
“对,但仍要试试看。”
南宫远空手逼上,三招内就把李悔逼退了两步。
李悔责任重大,全力博杀,十来招就堪堪不支。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一泻而入,攻向南宫远。
南宫远知道这矮瘦蒙面人的厉害,立刻放弃李悔,全力应付这后来的蒙面人,两人打得十分激烈。
李侮趁机提起两个鸟笼穿窗而出。
这二人虽在搏杀,但是眼观四路耳闻八方。
他们立刻停手去追李悔。
李悔再快也快不过这二人,才到后院中央已被追上。
左右一边一个夹击,那是敌手?两个鸟笼已被二人夺去。
但是二人似乎不知那一只是真的?
李悔道:“知道哪一只是你们想要的吗?”
二人看看自己的笼中鸟,再看看对方的。
由于二人未听清何荣对渔、汤二人交代的事,所以不知二鸟笼中那一只才是灵鸟?观望不已。
其中一只没彩打采,昏昏欲睡,羽毛凌乱。
另一只很活泼,在笼中跳来跳去。
一般人以为,活泼的才聪明,一定是这活泼的一只了。
这两个蒙面人当然不这么想,却也不敢断定。
其实那只老鸟已通灵,听说先帝自缢于煤山,这只鸟和崇恢帝有了情感就了无生趣。
世上万物皆有情就是这道理。
李悔知道,如果他们弄不清必然会擒住。
李悔道:“告诉你们,活泼那只才是真的。”
活泼那只正是南宫远抢到的那只。
瘦矮的可能也以为活泼的是真的,立刻出了手。
二人一手提鸟笼,一手杀搏,更需要技巧和真功夫。
南宫远虽然略逊,但也不是六七十招就能分出胜负的。
李悔再次向左墙上掠出。
她绝对不能落入二人之手,反正二人都不敢弄死两只鸟。
居然有两只八哥在树上跳跃。
晚上那来的八哥?而且又是两只,这不是怪事?
李悔心头一动,这两人绝不会放过她,这两只八哥却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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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捡起两个小石,双手掷出。
两手掷出皆中两只八哥。
两只八哥被击中,她过去捉了起来。
这时两条人影已同时到了她的左右,一把抢过她的击中的两只八哥。
李悔心道:抢吧!越多你们就越弄不清了。
她用巧劲,只击伤了这两只的翅膀,却无大碍。
南宫远道:“丫头,怎么又多出两只了?”
李悔道:“这两只连笼子都没有,会是真的吗?”
瘦矮的蒙面人道:“刚才这两只你是放在何处的?”
李悔道:“放在袖中及衣袋中呀!”
“这么说,这两只袖中及有一只是真的。”
“不不,我只是喜欢八哥,这两只是更活泼些,我打算带走饲养玩赏,真的一定要装在笼中,飞了怎么办?”
话是不错,但二人狐疑不定。
其实这两只八哥是何荣放了的,他的任务已了,拜过先帝在天之灵,放了一些鸟(包括其他如鹦鹉、画眉及百灵鸟等等),然后悬梁自尽了。”
南宫远道:“不管真假,那两只也拿来放入笼中。”
李悔道:“那两只之中才有一只是真的呀!”
李悔一逃,二人正要追,“蓬”地一声,她的裤带又断了。
虽然看不到最紧要之处,这景象也使他们心头一荡,只要是男人,即使老了还是会被吸引住的。
一个人心神不属,武功再高也会受影响。
就在这时,鱼、汤二人其快如风,居然抢过二蒙面人手中的鸟笼,因为他们刚刚又搬回一趟。
他们放下金砖却不见了李悔,隐隐听到附近李悔的声音在说话。
二人一抢到手就疾退到两丈以外。
这二人不免脸红,并非他们技不如渔、汤二人,而是心不在焉,色迷心窍,两人大怒,要向渔、汤二人扑去。
李悔的反应快,心眼多,忽然高举双手道:“鱼大哥,汤大哥,真的在这儿,你们丢了那两个笼子,咱们先拼一下,不行再逃!”
鱼、汤二人会意,这叫着欲擒故纵。
他们真想不通,李海的手中怎么又有两只八哥?
这女人真是花稍无比,点子造反。
鱼、汤二人一交眼色,立刻丢了鸟笼。
他们二人的反应也不慢,同时各自攻向二蒙面人。
熊、郭二人知道上当也没有用,小熊道:“小郭,咱们要不要‘七里香’,这是迷香中力最强大的一种。”
小郭道:“七里香?这场面用得上吗?”
“用‘半日醉’只怕力量太轻,醉不倒这两只老狐狸。”
两个蒙面人也怕“七里香”和“半日醉”,两小也是点子大王,知道鱼、汤二人丢下鸟笼的动机,无非是想以假乱真。
他们只是不知道李悔手中怎会又有两只八哥?
二人退到上风头的墙头上,小熊白衣袋掏出一个小盒,十分精致,道:“我看还是先用‘半日醉’吧!”
这一手还真唬人。
这锦盒不过是他在田卿府上小妾玫瑰屋中拿的,是个宫粉盒,在下风头的二蒙面人已隐隐嗅到了臭味。
他们二人都未见过这等贵重的宫粉盒,自会信以为真。
他们看看鱼、汤二人却好象无事一般。
这自然会想到鱼、汤二人八成事先已服了解药。
这工夫小熊要揭那粉盒,二蒙面人不能冒此大险,几乎同时扑向上头的李悔,其快通风。
那笼中之鸟是假真,故意装在笼中造成贵重的假象,真的就放在袖中及袋中。
因此二人扑向李悔,一捏她的手,两只八哥又到了二蒙面人手中。
就在此同时,鱼、汤二人提笼越墙而去。
这一次二蒙面人未看到。
他们抢到了八哥,都要看看有没有被她握死?
就在这一看之时,李悔倒纵而起。
小熊也掷出了揭开盖子的宫粉盒,掷出之后,二人也越墙而出,刹那间五个人一个也不见了。
二蒙面人怕栽在雨小手中,立刻阔气向上风头扑去,但墙外又飞进一个锦盒,这个略小些。
二蒙面人以为这一个必是“七里香”了,只好向左右一闪。
待二人越墙而出,忽见这家后院树上挂了两个鸟笼,每个笼中都有一只八哥,二人以为又上了当。
本以为这笼中才是真的,后来以为八成手中的才是,但笼中的是假的,鱼、汤二人又为何要抢走?
可是如笼中的是真的,他们为何又留了下来?
二人取下笼子一看,发现其中一只不是原先的那只,那一只昏昏欲睡,羽毛也不光泽,好象生病似的一只不见了。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立即再追。
这么一来,真的是一个也追不上了。
不一会他们二人又回到鱼、汤等人的住处。
他们本无意金砖,这么一来,只好搬金砖了。
两个人能搬多少?二人各拿了一块。
很重的金砖放在身上十分不便,又都丢下,黄金对他们的诱惑不大。
白雨亭道:“南宫远,这件事咱们合作还有希望。”
南宫远道:“如何合作?”
“把鸟弄回来,抓住他们五人之一,但熊、郭二小不成。”
“好,但要说明白,不准徇私。”
白雨亭道:“徇私两蒙其害,再说,一旦事成,我们二人分享‘菊’之武功,仍可无敌于天下。”
“就是这样,咱们就此分手抓人及鸟,我住在前门外……”
“我住在西单牌楼……”
二人立刻分手去找。
其实五人就在他们二人讲话的不是远处。
他们逃走后,本不在一起,他们二人追出时,众人已返回屋中,但知二人必来,就藏在厢房的地窖中。
在北方几乎每家都有地窖。
那是收藏萝卜及甘薯用的,北方的冬天奇寒,这些食物若不入窖,即会冻坏而不能食用。
白雨亭和南宫远以为他们绝不敢回来,所以也未搜。
五人出来之后一商量,由李悔带他们到另一空屋中,而且趁天未亮又回去搬了一次金砖。
其余的人不多,决定放弃了。
二人找到天亮,再同时回到鱼、汤等原住的屋子来一看,黄金全不见了,这才知上了大当。
他们猜出,他们五人曾在此屋中藏匿过。
鱼、汤等人睡了大半天,小郭嚷嚷肚子饿了。
小熊道:“你娘生你那天一定没吃饭。”
汤尧道:“外出买东西千万要小心,不必走远。”
鱼得水道:“小熊,你去买食物,多买一些火烧大饼、包子之类的东西,这两天要迁就些。”
小熊走后,叫小郭去烧些水泡茶。
鱼得水道:“如何把这些金砖弄出城外?”
汤尧道:“李姑娘也许能想出个办法?”
李悔道:“现在进出城盘查极严,这么多的黄金想一下子运出太冒险了,欲速则不远呀!”
鱼得水道:“这也是实话。”
汤尧道:“再把这些黄金藏一段时间也要有个十分可靠而隐密之处,是不是?那两个老家伙迟早支找我们的。”
鱼得水点点头。
两人一时之间都想不出主意,鱼得水道:“既然在此处已无故可做,就该去追踪李闯俟机救人。”
李悔道:“我倒有个皮带偏锋的想法。”
鱼得水道:“你本来就有点偏锋!”
李悔道:“那我就不想说了!”
汤尧道:“有时被情势所逼,走偏锋也在所不惜。李姑娘,你就把这偏锋奇计说出来听听。”
“我认识一位冶金匠,我们这住处附近有一座关圣小庙,香火并不盛,也无人管,正好可以利用。”
鱼得水道:“莫非把黄金铸成神像?”
“对,铸成一尊关公,一尊周仓,另外还有关平。”
“好主意!把它漆漆,用烟熏黑些就成了。”
鱼得水道:“主意是偏,但这三尊神像也不用了这么多的黄金。”
李悔道:“剩下的我们卖给银楼。”
鱼、汤二人也无所驳她,这真是没有办法中的好办法。
没有人会怀疑一座香火不盛的小庙中的神像是纯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