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尧无言以对。的确如此。
弘光本就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子,一旦登了大宝,完全忘了国仇家恨,终日饮酒赏花,在女人堆中追逐。你以为我们该帮这种蠢货吗?”
“但南明还是有忠贞之士在艰苦奋斗。”
南宫远摇摇头道:“大势已去,天意如此……”
人已经出了手,汤、李二人全力应付也知道过不了七八十招,落人他手,必然逼问“菊夫子”的事。
李悔达打边道:“南宫远,你是不是还在想那‘菊’的事?”
南官远道:“当然!”
李悔道:“鸟死了,我们白忙了一场。”
“休想骗我!鸟一定透露过什么秘密才死的!”
汤尧道:“南宫远,我们费尽了一切力量,只问出一句话,那就是‘菊花’和黄山,再多一字也未说。”
李悔道:“老实说,只怕这根本就是个谣言。”
“怎么说?”
“八哥只是一只鸟,就算嘴巧些也绝不会记住一个秘密,”所以它说的话不可尽信,当然你要是闻着没事做,也不妨到黄山去逛逛。”
一不小心,李悔的头发被掀下一绺来。
接着汤尧也砸了一拳。
这也是他们预料中的事,‘松’为四绝之首,虽然武功不是‘四绝’之冠,却也是顶天人物,二人继续失招挨打。
就在这时,小熊回来了。
小熊自知武术不成,一时情急,拿起一把铲子去挑了一大块“黄金”,道:“南宫远,你接着……”
小熊大力一甩,一块“黄金”就飞散出去。
他不是暗器有手,自然不会那么准都甩在南宫远的身上,汤、李二人身上也有,南宫远大骂一声“狗东西”穿窗而出。
小熊道:“汤大哥,李悔,不能怪我出此下策,我看你们随时都会挨一下重的,只好如此了……”
汤尧道:“你就不会有什么好点子!”
李悔道:“小熊,这办法虽有点不高明,却也是为了救人,我不能怪你,马上换件衣服洗个澡吧!”
小郭不久也回来了,听了此事不由大笑道:“老实话,如果是我在家,大概也可能用这办法的。”
鱼得水回来时,他说在街上看到一个熟人的身影。
汤尧道;“是什么人?”
“‘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
“此人的身手略逊‘白袍老祖’,在此干什么?”
“鱼得水道:“会不会也是为了‘菊’的事而来?”
汤尧说了南宫远来过被小熊以米田共臭走的事,道:“显然他未必相信我们的谎言。”
李海道:“我们一路南下,劲奔黄山,南宫远等必然跟随,但进人黄山他们会抢先去找,咱们就溜出黄山继续南下到那地点。”
第二天五人起程南下,虽易了容,相信仍瞒不了南宫远等人,五人交谈很小心,绝不涉及“菊”的事。
这天来到济南,晚上汤尧上街忽然看见了一个人,正是“千手秀士”贾笙,他以为这不是偶然的。
“白袍老祖”和叟齐名,手底下如何?由于未较时浑,外人不知,至于他的师弟“千手秀士”如何?又大概有人试过。
鱼得水不久前遇见过此人,但不是在济南府。
如今他也在此,不免对他有点怀疑。
汤尧暗暗跟着,跟来跟去进入一家客栈。
小心翼翼地跟人这家客栈的后院,听到屋中的女人道:“阿笙,我要的东西回来了没有?”
汤尧大为吃惊,这声音太熟了。
“当然带回来了!”
贾笙应着,推开屋子的门,灯光泻出来。
有个人立刻投怀送抱,箍住了他。
汤尧正在后窗看得直切,女的真是白芝。
过去李悔说白芝如何如何?鱼得水绝对不信。
汤尧却部分相信,他知道李悔不会全部编造。
如今他亲眼看到了,说不出内心那不舒服的滋味。
首先贾笙取出一个锦盒,捏出一枚珠花插在她的秀发上,道:“这就是你原先那枚失去金叶,又为你打造上一叶的珠花。”
这更证实了一件事。
上次白芝和鱼得水在床上缠绵,枕上掉落了一枕珠花上的金叶,还有两根头发,当时李悔就猜到是白芝的。
白芝道:“阿笙,谢谢你!”
“这算什么?何必谢我?”
白芝拉着他坐在床边上,道:“天有点闷热,你把外衣宽了吧?”
“我并不觉得热嘛!”
“还说不热,你额上还有汗呢?”
汤尧以为这贾笙会如此见色不惑?还真出人意料。
在传说中,此人并不是一个君子。
像这种机会,有许多男人自动贴上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脱衣服的机会而放弃,结果白芝代他脱了外衣。
绝对想不到白芝一屁股坐在贾笙的大腿上。
汤尧心中直冷笑,心想:“这要考验一下‘坐怀’功夫了!”
那知贾笙道:“白芝、不要这样!”
白芝道:“这就怪了!有时你毛手毛脚似乎迫不及待,真要给你了你却又推三阻四,装起柳下惠来了!”
贾笙道:“我以为到此境界恰到好处。”
“怎么?你不想?”
“想是想,要做的事娶了你以后再说。”
“阿笙,我不信你那本份!”
“不信?”
“当然!真正的君子也不会毛手毛脚的。”
“至少我目前不会越最后的范畴。”
“我才不信……”她突然离开他的怀抱,把他的下衣往下一扯。
贾笙是作梦也未想到的,他的裤子一下子被扯到小腿上。
从窗外的汤尧都看清了,白芝自然看得更清楚。
她发出一声惊呼,甚至发抖。
她未见过世面才会惊呼吗?当然不是,而是正因为她见过世面才会惊嘶,这样的东西她从未见过。
她喃喃地退着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贾笙呆住了。
他的大秘密被她发现就等于从此已不再是秘密一样,这对他是多么大的震撼?他的表情很恐怖。
他浑身发抖,目蕴凶光。
汤尧恍然大悟,为什么他常常对白芝毛手毛脚,经常爱抚,却从不做进一步的要求?原来如此。
他的东西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的大小差不多。
这类似“天阉”,也可以说就是“天阉”。
贾笙这一秘密揭开,尊严顿失,怪叫一声向白芝抓去。
白芝似被他的狰狞之态骇住,绕屋回避。
绕来回避不及只好出手应付。
汤尧发现白芝比贾笙逊色不多,相差极微。
贾笙越打越火大,居然撤下长剑。
真正是翻脸无情,剑情不难白芝的要害。
白芝只好撤兵刃,自枕下摸出短棒,拉长的约二尺半左右,和“叟”白雨亭所用之兵刃是一样的。
两人都用兵刃,四十招下来,白芝似乎仍然稍逊。
汤尧看出白芝是差在经验上。
白芝似是不想和他动手,也不值得了,出屋逃走。
贾笙未追上她,不由咬牙切齿,汤尧也不知道该同情谁?
至少他已经瞧不起白芝了。
由于今夜的情况看来,李悔以前说的一字也未说谎。
汤尧返回客栈,只有李悔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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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道:“杨大哥,你的脸色不对?”
汤尧道。“李悔,真倒楣才遇上这件事。”
“什么事呀!”
“算了!这事不能对你说。”
“什么事不能对我说?汤大哥,你也和鱼得水一样瞧不起我?”
“李悔,由于这件事,我却不是看不起你。”
“那是什么?”
“为你抱屈!”
李悔茫然道:“为我抱什么屈!”
“不久前我见过白芝和‘白袍老祖’的师弟‘千手秀士’贾笙在一起,这件事想起来到现在还恶心了!”
“是不是你看到他们胡来了?”
“如果真是男女之事那还好,可是……可是……”
李悔道:“可是什么?”
“汤尧摊摊手,道:“不好说,不好说!”
李悔很大方,道:“汤大哥,莫非贾笙是畸型?”
“你真聪明……”他只好说了一切。
李悔掩口而笑,道:“这事你要不要告诉鱼得水?”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对他说?你以为呢?”
“汤大哥,我不愿多事了,你看着办吧!要不他又会说是我编造谣言侮蔑白芝呢!”
汤尧道:“如果不说,我真不甘心老鱼和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我真的不堪心,人类里外不一样,差距太大了!”。
李悔道:“鱼大哥说不定现在正和她在一起哩!”“不会那么巧的。”
说着,熊、郭二小也回来了。
小郭道:“二位猜猜看我们遇上谁了?”
汤尧道:“你的相好的?”
小郭道:“是鱼大哥。”
汤尧道:“老鱼又怎样哩?”
“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汤、李互祝一眼,李悔道:“莫非他和白芝在一起?”
小郭“啪”地一声拍了后头一下,道:“你真灵!”
汤尧道:“有未看到他们去了何处?”
小郭道:“好像有人进了一家酒楼。”
“那一家?”
“福得居,不过这家酒楼也兼营客栈。”
汤尧道:“李悔,我们去看看。”
李悔道:“谁都能去,只有我不便前去。”
汤尧也能谅解她,掉头就走,小熊和小郭也要跟去。
汤尧道:“一个就成了,小熊跟我来吧!”
汤、熊二人到酒楼一看,已不见人影,一问柜台帐房,说是订了个房间在后院三十六号也就是最末一号。
二人赶往时已迟了一步,正在与兴云布雨的紧要关头。
小熊拿起一块石头要向窗上掷去,无非是想阻止此事进行。
汤尧阻止了她。
不久完事,屋中静了一会,鱼得水道:“白芝,你爹也在附近对不?”
“怎见得?”
“他和南宫远在盯我们的梢。”
“为什么要盯梢。”
“他以为我们知道某些秘密。”
白芝道:“什么秘密呀?”
还不是‘松竹梅菊’四大高手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
“你爹没有告诉你。”
“没有呀?”
“是关于‘菊’的事。”
“松竹梅菊’的‘菊’的秘密?”
“对。”
“他有什么秘密?”
“他……”
汤尧很怕他说出来,不阻止就有可能,他大声道:“老鱼,我们到处找你,有急事呀……”
鱼得水一惊,急忙整好衣衫。
白芝道:“他有什么秘密你还没有说出来嘛!”
小熊的反应也很快,大声道:“鱼大哥,我们抓到一个在河边大树上吊的人,他就是‘千手秀士’贾笙!”
白芝心头大震,也匆匆穿衣。
鱼得水有点烦,这简直是来扰局嘛!不耐烦地道:“他上吊与我何干?你真是小题大作……”
小熊道:“鱼大哥,你不知道,他上吊留一遗书,说是上天对他不公,为什么全身和平常人一样,只有一点还停止在婴儿的状态之中?”
白芝心头“咚”地一跳,贾笙真的想不开吊死?
鱼得水道:“是那一部分还停止在婴儿的状态中?”
“传宗接代的工具——老二。”
鱼得水道:“你就是不会有句正经话!”
小熊大声道:“鱼大哥,是真的,他说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