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高登虽不敢接近他,却在指挥人手重重包围。
这工夫有人撞开了押马琳的小屋之门。
小郭一刀扫去,把个清兵娜娜成两半。
只不过后面涌入的人更多。
小郭低声道:“琳姊,你先走,到对面长兴客栈后院去等我们,我们来应付,”
“你门能脱身吗?”
“一定能,我们有这个。”
马琳也精于火器,道:“可惜我身上的火器都被搜去了,不然的话,威力可比你们的厉害多了。”
涌入屋中的六七个清兵,那是小熊的敌手,抡着“梅花”宝刀有如劈瓜切菜,惨呼连连。
这工夫马琳已经走了。
小熊冲出屋外和小郭汇合,二人连续丢了五六个火器,把追的人抛下,转个弯子回到对面客栈后院中。
这工夫马琳刚刚见到鱼、李二人,也刚刚说了两小救她的事。鱼、李二人不放心,正要去看看,两小已回来了。
“鱼老大,这就是马琳姊,当初入马府,她发现了我,并没有难为我,而且还对我……”
小郭道:“还对你大肆施舍?”
“去你的!”
鱼得水道:“马姑娘没有和令兄马士英在一起?”
“家兄庸才误国,我恨透门也,常和他吵架。”
李悔道:“他和阮大铖不会有好下场的,只可惜大明江山本来尚有望光复,这后半段就被他们断送了!”
马琳道:“所以我逃亡之后改为牛琳,宁愿姓牛。”
小郭大声道:“改得好!一牛一熊合作起来,乖乖!那股干劲儿可真够瞧的了!”
李、鱼大笑。
马琳道:“我喜欢纯真的年轻人,虽然我老大不小了,但我有一颗年轻的心。”
鱼得水道:“心年轻,人才会不老!”
李悔道:“马姑娘就和我们一起吧!”
小郭道:“琳姊,我们成亲好不好,成了来在一起不名正言顺了。”
马琳道:“小弟,我三十七,你大慨十七储备,这怎么成?”
李悔道:“马姊也不能这么说,年纪不成问题,”
马琳摇着头。
小熊道:“马姊,当初你们上了床,曾经想到年纪的问题吗?你可曾因年纪大了而招架不住他?”
马琳笑骂道:“小熊,你就没有一句正经话!”
小郭道:“琳姊不要怪他,我们哥们一起嘻皮惯了的。”
鱼得水道:“如果你们都觉得很需要对方,甚至别人无法取代,年龄就不会有什么障碍了!”
马琳道,“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这工夫外面有人敲门,伙计进来报告,道:“贵客,对面客栈住有囚犯及清兵。囚犯被劫,清兵还被炸死几个,如今来此搜查匪盗了!”
鱼得水道:“伙计,为免麻烦,我们还是避一避好些,他们问起,你就说我们傍晚就走了!”立刻付了二十两银子。
伙计以为这些人怕事,也没想到其他。
开了后门就让他们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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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汤尧追逐莲足女蒙面人。女蒙面人也跟踪他。
二人跟来跟去,在这山道上遇上了。汤尧道:“小珠,我知道是你!”蒙面女子不出声。
“小珠,我也知道你一直在跟踪我!”“小珠,告诉我,你怀疑我什么?”蒙面女子仍不出声。
“小珠,我很想你,你难道不想我?我们何不开诚相见?我们是恩爱的夫妻呀!不是吗?”
蒙面女子又出了手。
这次出手更凌厉,甚至出招不留情面。
是徐小珠吗?如果是她,对丈夫会手下不留情吗?汤尧似乎应付得很吃力,即使如此,蒙面女子仍然加紧攻击,汤尧已连连后退,招架不住了。
非但如此,蒙面女子还撤剑攻击。
三十招后,汤尧只好逃离现场。
他的轻功了得,蒙面女子居然未追上。
就凭这轻功,蒙面女子就以为他深藏不露。
徐小珠从未见过他施展这种轻功。
汤尧改变了方向,甩掉了徐小珠,已在十六七里外了,他坐在林中石上休息,而且思考今后的计划。
他已不大可能再隐蔽一些秘密了。
他以为即使是鱼得水,都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该怎么办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淡淡的影子一闪。
林中虽暗,影子也淡,却瞒不过这等高手。
一个怪衣人站在他的后侧一丈五六之地。
真正是形同鬼魁,嗅无人声。
这人全身密封,只露出一双眼睛。
汤尧道:“尊驾是……”
对方道:“你又是谁?”
听口音是个中年以上的女人。
“在下姓汤名尧。”
“你是‘五柳先生’的什么人?”
“那是家师。”
“刚才的轻功是他教你的?”
汤尧以为,这答案是当然的,但却未必能如此回答。
这女人功力高深,来历不明。
汤尧道:“女士只问不答,恕难奉告。”
“承认了师门,不敢承认轻功是谁教的?”
“尊驾是否也该亮出身份来?”
“你接我几招再说……”这女人一滑而至。
汤尧全神贯注,全力施为。
他发现这女人有小童的招术。
是徐小珠的什么人?以前他的妻子说过,岳母去世了。
汤尧的压力越来越大,这女人自然又比徐小珠厉害多了。汤尧不得不再亮出“桃花”
来。
那知这女人却不亮出兵刃,似乎身上也未带兵刃。
这样拼搏,不用兵刃的自然大为吃亏。
只不过如此打了十七八招,汤尧竟未占到便宜。
这女人却是步步进逼,出招凌厉。
汤尧的“桃花”刀幻起一蓬粉色刀芒,风雨不透,然而庄第四十招左右上,一只手伸进刀芒中砸了他一掌。
这一掌砸得他改变了主意。
他以前深藏的奇招一直未曾亮过。
自上次遇上小童,逼急了不得不施展绝技一招。他可是从未露过,刚才为了逃避徐小珠也露过不平凡的轻功。
汤尧以为,他已经作得很严紧了。终于还是一点一滴地开放,一点一滴地泄漏了一引进秘密。
这些秘密是他的师门严厉叮嘱,不到紧要关头是不准泄漏的,甚至是最紧要关头,他以为他泄漏时,那就是最紧要关头。
刚才一掌自刀焰中砸中他,又到了紧要关头。
该不该再施绝技?又到了抉择的当口了。
的确,这怪女人一招紧似一招,似乎非把他撂倒不可。
汤尧道:“咱们有仇吗?”
“不一定。”
“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就是有可能是仇人,也有可能不是……”
“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一点也不可笑。”
“为什么以为我们有仇?”
“因为我看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丈夫不认识妻子,妻子也不认丈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有点不顺眼。”
“可是你刚才说我们可能有仇!”
“对!‘可能’二字要记牢。”
“女士未免有点找麻烦了吧!”
“不是找麻烦,是王麻子膏药——找病!”
“女士和那莲足蒙面女于是什么关系?”
“她可能是我的徒弟。”
“自己的徒弟都不认识,还要用‘可能,二字?”
“这是因为她蒙了面。”
“女士到底是什么人?”
这女人不再回答,掌影如山压到,刀法居然无法施展,而且这女人掌掌不离他的要害,所以他以为又到了关键时刻。
招,他都要设法快之淹灭了吗?现在还言之过早。
在他的奇招乍出下,这女人赤手应付,显在已经不支了,整整退绕了一大圈,而且看来已经无法反击。
汤尧道:“你愿不愿说出你的真正身分?”
“不愿!”
“如果不说出来连命也保不住,你也不说?”
“说出来也许更保不住也未可知!”
她的话自然刨良有道理。
她已经可以证明,汤尧要杀死她。
证明这一点是十分重要的,没有深仇不会杀人。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出全务故作不敌。
现在既已看出汤尧的心意了,已经不必再臧拙,式子一变,变守为攻,像爆炸开来,汤尧立刻变成守势了。
汤尧大为心惊。
他看出这女人身怀绝技,刚才故意采守势及不支的样子,诱他显示杀机,然后再展示实力。
汤尧以为自己还是太嫩了。
只不过这女人虽然重展实力,扳回颓势,却也不大可能在二三十招内击倒汤尧,于是汤尧溜了。
这女人追了一会未追上,每是起步稍迟,其次是对这一带的地形不熟,也并非是汤尧的轻功比她高明。
汤尧奔出八九里外,进入一个小镇。
他叫开了一家客栈的门,要了个房间。
时已深夜,要吃的已大迟,只好上床。
只不过他刚躺下,房门上轻扣了三下。
汤尧警觉地坐起来道“谁?”
“是我,鱼得水!”
“老鱼……”汤尧皱皱眉,觉得鱼得水来得太巧了。
开了房门,鱼得水走进来。
两人盘膝坐在床上谈话,毕竟二人的交情非比泛泛。
“得水,你怎知我在这家客栈中?”
“因为我们也住在这家客栈内。”
“巧!”汤尧道,“这段日子里有什么遭遇?”
“光谈谈你吧!”
汤尧道:“我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奉告。”
“不见得吧!”
“你是说……”汤尧眯着眼望着鱼得水。
鱼得水道:“我对你说过,遇见一个莲足蒙面女人,且动过手,十分了得,而且还不止一次。”
“怎么样?”
“你不以为她可能是你的老婆徐小珠?”
“我也以为如此,但尚示能证明这一点。”
“我以为你已经证明厂这一点。”
“老鱼,这话是什么意思?”
鱼得水道:“不论她如何装假,蒙面也好,不出声也好,夫妻生活在一起数年,必能看得出来的。”
汤尧道:“你以为我看出是她不敢承认?”
“不是你不承认,可能是她暂时不能承认。”
“为什么?”
“这答案问你自己比问我好得多。”
汤尧道:“得水,你似乎对我……”
鱼得水挥近手,道:“先不谈这个,那小童是谁?”
“你知道他是谁?”
“他自称是‘菊夫子’。”
“不错!但是,你信吗?”
“我不太信,却又提不出不信的理由来。
“所以那不足采信。”
“你不信他曾是你的岳父‘菊夫子’?”
“不信,因为岳父已经去世多年了。”
“可是根据车秀前辈谈及‘菊夫子’,说是他的道基甚厚,当初被人施袭不治,可能灵魂投胎,也就是托生了那小童,所以能记得前世的事,”
“神话!”
“不是神话!道基有成,这并不玄。”
“玄!我以为太玄,道基是什么?”汤尧道:“凡夫俗子真能托生小童,仍记得前世的一切?”
“这在佛家稳定之为‘宿命通’,即知生前及死后之因果,是“六通’之一,另外还有‘天眼’、‘天耳’、‘他心’、‘神境,和‘漏尽’,合称六通。”鱼得水道:“道家也是如此。”
“你是说小童是我岳父徐世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