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又去掏火器。
小熊一闪而至,在他的创口附近跺了一脚。
这一脚把他跺出四五步外,倒地昏迷过去。
鱼得水放了心,还真不能不刷巨两小。
这两个家队居然把火器专家干倒了。
他那知是马琳干的?
鱼得水这工夫再次突然施展奇招,由于夏侯心的注意力在苗奎以及重伤的“瞽驼”身上,稍一疏忽,神来的一掌,“啪”地击中他的左胸。
夏侯心可算是阴沟里翻船。
只不过他毕竟是特级高手,挨打之下立即反击。
鱼得水被击中的部位几乎和对方相同。
两人稍退即进。
夏侯心盛怒,一定要把他击毙掌下,果然两人都较上了劲,谁也不守,都只攻击对方的小腹。
这等高手的重击,真是非同小可。
“蓬蓬”两声,有如击在巨鼓之上。
两人各退一步,鱼得水再出奇招攻上。
夏侯心仓卒间无招可破,也就再次只攻不守。
这一次两人又各在对方的腰上重击了一拳。
夏侯心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他从未受此重击。
一流高手几乎全是打人,那会挨打?
到此地步,才知道能挨打比能打人还重要。
除非一个人一辈子不会挨打,任何高手都办不到的。
鱼得水知道他不大好受,就专门制造这种机会,又是一连两次同归于尽地各砸了对方一掌。
这一次夏侯心内腑受伤,步伐蹒跚。
鱼得水凌空下击,而且夏候心突然发现云雾中的浓度加深,就像天黑了一样,不由一惊。
他这才知道,就连这方面似乎也差了一点。
这一次下击由于视野不清,招架稍迟,又是一次只攻不守,同归于尽的打法,夏侯心大骇。
因为这一次他被打的成份大,打人的机会大小了。
鱼得水一掌又重重中他的后颈上,他只轻扫了鱼得水一下,夏侯心倒退七八步,出了云外被人扶住。
扶住他的竟是汤尧。
“师父,不能和他比赛挨打,他在这方面无人能比。”
夏候心口角淌下了大量鲜血,道:“汤尧,为师死不足惜,我以为争这个也很无聊,汤尧,算了!”
“不,师父,我要为师报仇……”他为夏侯心服了药,抱到一边放下,走向鱼得水道:
“姓鱼的,有你没我,有我就没有你!也许有人以为是以卵击石。”
鱼得水道:“汤尧,我们没有理由敌对!”
“本来没有理由,现在有理由了。”
“这话阜么说?”
“你为什么造谣说是图在家师手中?”
“这事是李悔编造的谎言,但鱼得水道:“令师有未勾心斗角、甚至出头抢夺金矿图?
试问如换了你,是否也会设法保护自己?”
汤尧道:“我要为师报仇,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汤尧,我不会杀你。”
“那就让我卸你一条胳膊。”
李悔道:“他的一条胳膊比你的一条命还值钱!”
汤尧撤出“桃花”宝刀,正要攻上。
现场又出现一人,竟是徐小珠,道:“汤尧,不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汤尧目蕴凶芒道:“怎么?要为相好的找场?”
“姓汤的,听你的言论,你就和你那浑帐师父差不多!侮辱你的妻子就等于侮辱你自己!”
“你是谁的妻子?这些年来你瞒得我好苦!”
“你呢?你说了你的底细吗?就连你是‘五柳先生’之徒我都不知道,甚至你的好友鱼得水也都不知道你深藏不露!”
“是不是你把金矿图交给鱼得水的?”
“在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之前,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话?你近来太离谱!”徐小珠道:
“你视师至孝固然是好的,却也要懂事明理才行……”
汤尧大喝一声道:“烂女人!我先撂围你再说……”
夫妻两人就立刻火并起来。
看来二人都没有一点夫妻之情了,这可能是因为二人以前都隐瞒了很多事,尤其是都藏了拙。
他们似乎都有藏拙的理由吧!
鱼得水发现马琳等人已停手,因为龙氏兄弟九去其五,其余的也都受了伤,且不能再战。
“瞽驼”更重,苗奎己死。
龙氏兄弟未死的都在为伤者敷药,龙老大正在照料夏候心。
夏侯心道:“龙老大,我们走吧!”
龙老大道:“对,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龙老大、此事与仇无关。”
“夏侯大侠是说……”
“此事完全是为了金矿图,你是知道‘四绝,以及我们少数几人,这一二十年来都在为金矿东奔西走,可以说谁能得到金矿,又参秘密开采到三年以上的话,谁就能成大事建霸业……”
“夏侯大侠知道金矿地点?”
“不知道,但南宫锭说是他们的头子知道,这头子是谁?大致已可猜出来了,他们邀我们合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不久,也就是苗奎尚未出现之前的拿。”
“既然那主子知道金矿的所在,为何还要来此向鱼得水抢金矿图?这不是已经穿梆子吗?”
“不,南宫远说,不是抢图,凡是另外知道金矿所在的人,不能变为合伙人,就必须除去。”
“莫非大侠已答应和他们合作了?”
“正是,可是我现在忽然彻悟了。”
“彻悟什么了?”
“记不清是何书,有这么一段文字:一僧入市,见市井众生熙来攘往,不禁暗自叹道:
众生芸芸,不过两人而已,一个是名,一个是利……”
龙老大读书不多,还不能完全领服侯心的意思。
夏候心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无不可一日无钱,豹死留皮,人死留名,这是名:‘千里作官只为财!’这是利。人生在世若只为了这名、利二字,就太可笑也太可怜了!再以武功来说,在下居然败在鱼得水手下,落伍罗!龙兄,我们走吧!”
龙老大道:“汤尧呢?”
“招呼一声,他爱走就走,不想走就由他去吧!”
龙老大招呼汤尧撤退,他如同未闻。
此刻他和徐小珠打得激烈无比,那还像是夫妻?
“汤尧、徐女士,你们不要打了……”鱼得水往中间一站,格开了二人各一掌道:“请听我一言。”
汤尧道:“鱼得水,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
鱼得水道:“你们二位不妨进屋去谈谈,要是谈过之后仍然非变成陌路不可,那就由你们去吧!”
此刻龙氏兄弟已弄走了夏侯心,“瞽驼”以及龙氏至伤的兄弟,当然还有苗奎的尸体。
这工夫“赛华陀”常再生赶到。
他被骗得一头火,像一头山猪指着鱼得水粗声道:“小子,你……你敢愚弄我常再生!”
鱼得水道:“什么事呀?大国手!”
鱼得水一边搭汕,一边以“蚁语蝶音”向众小告警,叫他们尽量占上风头,提防常再生施毒。
常再生道:“你不是说图被夏侯心抢去了吗?”
李悔道:“是呀!你刚才没有看到夏侯心和他的人,灰头上脸地走了吗?抢了图又来作样子撇清,真是报应呀!”
“没有看到,怎么回事?”
“他得了便宜卖乖,说是金矿图在南宫远手中,和鱼大哥动手也没有占到便宜还受了伤。
“你是说他不是鱼得水的敌手?”
“是呀!你以为鱼大哥那么好对付?”
“嘿……”常再生道:“丫头,我再也不信你们这一套哩!不拿出金矿图来,我要你们好看!”
李悔道:“这不是无事生非吗?”
“我老实告诉你们,我要你们中毒,只要一举手一投足就成了……”
这工夫,小熊突然射出一物。
原来又是一枚“火蒺藜”,他留了一手,还保存了一个却故作用完了。
准得很,正好动在常再生的右袖口处。
他一惊之下,他的右手腕差点完全炸断。
这么一来,他就无法施毒了。
他回头望着两小及鱼得水,嘶声道:“是谁?”
三人都摊摊手,表示不知。
常再生托着断腕上了墙头道:“这笔帐又记在你鱼得水头上了!小子,咱们走着瞧吧!”
此人虽有过人的医术,却因不走正路,未能济世活人,穷人拿不出医药费他就不看病,所以鱼得水并未阻止两小对他用火器,他那只右手留着也无大用。
两小炸他的右手,也就是使他以后不再用毒。
此刻屋中的汤尧和小珠相对无言坐着。
他们都不愿低头先开口。
这时汤尧望着爱妻道:“你对我厌了吗?”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
“怎么会?这世上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了!”
“爱我会侮辱我吗?”
“不是侮辱你,实在是嫉妒。”
“鱼大哥不是那种人,如他和你一样就不可收拾了!”
“小珠,你送他金矿图了?”
“你和我谈话就是为了为这个?”
“绝不,事实上现在我已看穿,在这世上,什么也没有情感珍贵,有了你,什么金矿角矿,一点也不重要了……”两人四目相对,忽然相拥在一起,抱着、吻着,汤尧的手,一只伸人她的上衣内,另一手又握庄了小珠的一对纤瘦金莲。
那知小熊和小郭在后窗外偷看,这工夫小郭‘嗤”地一声笑出声来,屋内二人立刻分了开来。
汤尧骂道:“你们两个真不是东西!”
小熊道:“我们只想看看你‘猎头汤’会不会两只耳朵上挂辣椒……”
这当然是黄活。
内行人知道两只耳朵上挂辣椒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种姿态,一种床上的花稍……
两小立刻离开了后窗。
这工夫真正的大敌来临,可谓珊珊来迟。
由南宫远叔侄率领麦高及李双喜到来。
“你们这四个人行吗?干小郭谊:“不过四个乌人而已!”
“不错!我们只有四个人,也足能收拾你们四个。”麦高道:“小子,今夜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
南宫远等人还不知道汤尧和徐小珠在此。
当然更不知道马琳也在,只是在屋内面已。
鱼得水却相倚湘这四个人,成不了大事。
南宫远身为“四绝”之一,过去藏了拙。
可以说除了已死的“菊夫子”徐世芳以及梅铁骨之外,其余的都藏了拙,就连不属“四绝”中的夏侯心、鱼得水及汤尧也不例外。
可以说整个武林中的精英,在这一二十年之内,都是为了这金矿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鱼得水……”南宫远道:“我们知道金矿图在你手中,是邝真交给徐小珠,再由她转交给你的。”
鱼得水不出声。
今日之战是空前绝后的,他相信双方都不会再留余力了。
小熊道:“我和小郭二人各有一根特号金针,如果你有兴趣就拿去用,也不必谢我们!”
余抱香厉声道:“死期不远,还敢嘴皮子上占便宜,真是不知死活!”
小郭道:“我以为真正不知死活的是张鑫,他居然就藏在附近,真正是把个乌头挂在腰带上打滴溜!”
余抱香面色一变道:“那血贼在附近?”
“当然,昨天晚上还和他聊过!”
“昨天晚上还见过他?”
“是呀!他请我和小熊吃酒,一时高兴就把他在床上过五关的得意事儿全说了出来……”
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