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突袭,而是摆明和敌人硬碰硬。”
也先频频点头:“几尔汗的意见不错,现在是要以突袭取胜,再说就算突袭不成功,敌人也不敢反攻,损失并不大。”
金神道:“属下还是认为不能放弃北门。”
也先轻笑:“当然不能放弃,否则马上就被敌人识破了。”他道,“你还是负责攻北门,而且要尽全力,能攻破最好,不能攻破就牵制他们大批人马。”
金神闻言,已然满意笑起,神情傲然瞄向银神,大有你说攻不下,我就攻给你看之态。
银神并无感到不快,商讨策略最忌意气用事,他懂。
也先道:“位置已定,就由几尔汗你来负责。”
银神点头应“是”。
也先瞧向灵异掌令,道:“教主还有几天会到?”
灵异掌令道:“消息已传出去七天,如若无差错,今晚或明晨一定赶来。”
也先问:“有关杨小邪的事……”
“以教主信上所言,他已被困于佛像前,算算日子也近一个月,教主并未再传出惊变,他该无法活命才对!”
也先虽然颔首,但内心却不怎么安宁,小邪那身邪功夫,总让他十分忌讳。
灵异掌令又加强语气:“没人能在‘缠天七缩扣’困住之下而解开,他若不死,也无法脱身。”
也先这才较为放心,远古的留传有关此索之事,仍深烙他心中,若小邪有办法,也不会被困近月而未脱身。
微露黠笑:“困着也好,回师时再去收拾他,现在战场少了他,本王运用起来就顺手多了。”
如若他知道小邪把瓦刺国弄得一团糟,不知有何感想?
谈笑后,他才道:“掌令你还能调集多少人手?”
“大约三十名。”
“另外还有王山磔的?”
灵异掌令不屑一笑:“他虽有几十名人手,但都武功不高,不管用。”
也先冷笑:“他还敢在本王面前吹牛?”
灵异掌令道:“目前也无须去理会他,但也不能将其人手算在内,以免有高估之现象。”
也行稍微点头,道:“你就以目前三十名人手先攻入城里配合几尔汗行动,以达到前呼后应之效果。”
“是!”
“如若教主赶来……”也先喃喃道,“本王本该等他,但杨洪和萧无痕大军都已反卷而至,只好先行发难了。”
灵异掌令道:“教主一定会如期抵达。”
也先抚触嘴边整齐胡子,不久道:“他若来了,就配合你的行动。”
“属下会转达王子旨令。”
也先瞧往地图,不久道:“金神你已负责攻北门,银神你是西门,再渐往皇宫背后,铜神攻南门,铁神是东门,各分配两万兵马。如若杨洪军出现,由铜神负责先抵挡,本王先督导大军,以防萧无痕军队卷至,火炮则集于北门较多,以佯攻,随时调往西人,以收奇袭之效。”
众人已然接受此策略,纷纷应“是”,随后又讨论一些重要支援、联络、信号与路线。直到三更方各自散去。
离攻击时间已不到两个更次。
*──*──*
北京城呢?
如一头受伤狮子蹲伏于惨夜之中,剥伤皮肤遍布全身,甚而已穿孔而流血。
四天里,连续不断之搏斗,它已将筋疲力尽,躲无可躲,全凭一股信念支持。
不能败,不能退,退则城毁人亡之信念。
如今,它又将接受另一波残酷之考验,输不得之考验。
冷风吹掠一向人潮如织之北京城,回答着是那低沉之幡旗哀吟声。
今夜天空沉黑如墨,连星光都显得奄奄一息,投在残破不堪之战场,断的手、落的脚、裂的头……仍是活鲜鲜、腥浓浓。拆散了他们四肢,却仍在蠕动般,揪和着嘶杀声音直贯墙头那些本是谈笑风生的好友战士,叫着要报仇,要雪耻,也藏带了利刀,照样地将好友给支解了。
谁又敢保证天亮的一刻仍能保住头首不搬家?
终于
东方只那么裂出一道黯红缝隙,轰然来自天地间迸裂炮声已陡出。
城墙火光乍现。
一群蚂蚁般部队已从四面八方涌向城墙,吆喝杀伐之声震天,搅缠了无数刀光剑影,一波波直往城墙推去。
搭挂梯子绳索,一串串如珠链般挤在高墙,前仆后继,来不及停顿和间断。
决定性一战就此展开。
也先人马凶猛无比,愈战愈起劲,那股士气足可排山倒海,无以阻拦。
灵异掌令率领三十名教徒,清一色黑夜里面已冲过城墙,直捣皇宫。
迎上来的是欧阳不空和丐帮北京分舵所有弟兄,一时之间也将其牵制着。
城内主力军已推往北门,以防止瓦刺军冲破城门。
双方僵持近半小时,突然银神已调集大炮,轰垮西域靠皇宫之半截墙面,乘虚而入。
祁钰惊惶万分,已亲率大军阻挡。
缠战近三刻钟,瓦刺军已涌入城内不少人,明军已显乏力。
在西门战圈外督战之也先已露出阴黠笑容,他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北京城即将沦入他手中。
就在此时,北边已掠出一批黑巾里面人,为首者白眉白发,正是天灵教主已赶至。
他来不及享受即将来临之胜利,而是一副慌张地想找也先,尽诉祖国惊变。
再大的胜利,也换不回祖国之被人占夺,尤其又是小邪如此糟蹋法。
从行刺小邪未成,又见群众激动,他已知大势已去,急往中原奔来,只希望也先能及时赶回去,看是否能镇住小邪而挽回大局。
五十名手下被小邪恶整下来,只剩十四名,比灵异掌令败得更惨。
是也先迎向他,见其如此慌张,已觉不安,急问:“教主,杨小邪……”
教主比他更急,抢口道:“他不是人,王子您快调军回国,迟了就来不及了。”
“他逃掉了?!”
“什么?!”也先两颗眼珠已快胀裂,身躯已猛打了个冷颤,别人他可不信,但杨小邪……绷紧全身肌肉,“他会当上多斗神?”
“他简直就是多斗神的化身,现在只要他一句话,瓦刺国百姓随时可以心甘情愿的把性命交给他。”
“他不是缠在佛像中?”
“佛像已毁,神殿已毁,连基穆山都被他毁去一半!”
也先的脸,如肿胀红气球,那股惧、那股恨、那股怒,那股不信而又不得不信的心灵,汇集成让人暴乱神经而发疯,他狂吼气撼山岳,震住了不少士兵,身形暴胀,绷裂了双腕铜扣,也震裂了紧身战甲。
杨小邪竟然毁去了象征瓦刺国精神寄托的基穆山?他还有什么不能的?
杨小邪发威
第十六章
杨小邪发威
第十六章
他还毁去了什么?是也先狂傲心性?
除了神以外,谁还有那股力量?没有!平凡的人根本毁不了基穆山。杨小邪他不是人,也不是神,是魔鬼的化身,这魔鬼正张牙舞爪地噬向也先,噬向他人民──那群误把魔鬼当神明的人民。
不能让这魔鬼毁了瓦刺国;他必须除去这恶魔!千刀剐、万刀斩地将他剁成碎片。
狂吼离去了不少激动情绪,也先漠然如抽了魂之痴人,静静的问:“多久了?”
“四天前!”
“他在国内……”
教主回想,立时道:“当时他拉着佛手走出基穆山,群众激动得无以想像,一直把他拥向皇宫,看样子,他已当上了国王和多斗神!”
“本王回去还来得及?……”
“只要杀了他,让百姓相信他无神力,王子仍能挽回瓦刺国!”
“他却有神力毁掉基穆山……”
对此,教主更是心惊肉跳,偶尔间仍无法自制地把小邪推为无法想像的邪人,不得不相信他的神奇力量,然而他仍不甘就此认输。
“那可能是巧合发生大地震,才造成了杨小邪的神奇,凭着王子和我的力量,再加上数万大军,足可将他斩杀瓦刺宫前!”
也先瞧望大军,方才之吼声已减弱了自己军队不少士气。然而他所想的并不是局势胜负,而是一幕亡国景象。
自己的国都不也在演着这幕戏?
然而人家是被人民拥着走,风风光光进入宫中,而自己呢?连战数月,杀伐无数,还在墙头爬?
爬进去了又如何?已然全身是伤!
两个国都,两出戏,差别竟如此之大?
杨小邪呢?现在可能坐在宝位,在笑自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棵呆?还是站在自己同样的位置在看墙头上百姓的残杀?而那百姓全是自己人民?
亡了国,不就和祁镇一样可耻而可怜?
也先忍受不了亡国之痛,他决心放弃攻城,回师以自救。
“快!快鸣金收兵──”他急忙催促在旁号角兵吹响号角。
“鸣鸣”号角已响。瓦刺军一阵讶异,怎么已突破城墙了还收兵撤退?
莫非是听错了?
但急促的号角不断,想听错都不行。
在兵贵服从之下,瓦刺军已撤退,随着也先调师返往关外退去。
教主也追随也先再次返国。灵异掌令接到通知,也带着剩下十数名手下,追往军队,共同撤退。
攻得慢,退得却很急。
先后脚之差,杨洪军队已赶来,在得知也先退去之后,已紧迫其后,想来个“乘胜追击”。
而萧无痕和小七军队在通过紫荆关不久已和也先军队碰上。但也先无心恋战,全然逃避。萧无痕认为他无此理由撤退,想必是也先诡计想引自己离去,以便京城军队攻陷京城。是以他并未追赶,仍然调军赶往北京。
然而又在途中和杨洪军队相遇,得知也先真的已全部撤兵,在惋惜失去大好机会之下,萧无痕和小七再度调头追赶也先。
只经过这么一耽搁,也先军队已逃出紫荆关,想围剿,恐怕就不甚容易了。
而京城众人在大难不死之下,已兴奋而松懈了心情,但仍井然有序的在做收拾工作。
静心宫中,宽大花园里,祁钰已设下“谢恩”宴,感谢众臣和各路英雄好汉。
长形高贵红桧桌,其桌面嵌着绿色透明玻璃,雕着巧夺天工之长江山水,随着眼神之移动,长江水似在奔涛涌流,让人叹为惊奇。
“江山宴”即此桌之名。
凡是被请上“江山宴”者,皆是力保江山拒敌捍国,功业彪炳之大将军、大功臣。
制上只摆五道精致菜肴,全是以酒为主。
除了祁钰以外,仍有于谦、石享、欧阳不空、萧时宜、邓双鱼以及飞龙堡红旗坛主孙鲁。小丁本也在受邀之内,但她觉得全为男者,而又都是长辈,还有个皇上,光只想及此,就觉得十分别扭,只好躲了起来。不过仍被公主给请去而大谈杨小邪。
祁钰举杯敬酒:“朕感谢列位侠士拔刀相助,得以击退强敌。”
众人亦举杯回谢祁钰而后饮尽。
祁钰又敬欧阳不空:“欧阳大侠武功盖世,听说还是杨小邪师父?朕和杨小邪有数面之缘,理当奉你为尊师,就以此酒聊表心意!朕先乾为敬!”
他已一饮而尽,敬此酒,他别有用心。一来若和欧阳不空混熟了,将来必能顺利学到武学。二来,先和杨小邪师父攀个交情,将来和他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