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杨小邪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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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杨小邪发威-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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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道:“禀太后,这可能是个误会。” 
  祁倩泪流不止道:“不他故意要整我他明明是见着我我──” 
  “哭什么?”小邪突然火冒三丈,大吼起来,不但吓住祁倩,连在场所有人都被吓着,愕然望着小邪,脑际已被抽成空自。小邪见效果良好,眼角已笑起,表情却仍道,“对不起,皇太后我娘说,若小孩哭不停,这个方法很有效!”他道,“所以我不得不如此喊;因为公主若哭不停,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你们想想,身为公主,怎会缩头缩脑的躲躲藏藏?我想都没想过,当时情况又紧急,不错杀公主已算她走运,何况只是用布条包着?你们要是认为公主对,就处罚我了!” 
  他一副正凛然,从容就义之状,立时又将众人慑住,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事实上,小邪早已算好王振一定会帮自己说话,所以才敢如此吼叫。 
  果然王振已开口:“禀太后,奴才不得不言,公主尊贵身份,自无须如此躲藏,尤其又在太后及皇上起居室,更能引起误会,轻则如方才,重则杀无赦,国有国法,自不可轻易犯凉鞋忠心耿耿,虽不能说救驾有功,个也不可因此事为公主所引起责罪;至于方才他忍不住而吼声,完全是他一介平民,纯真无邪,不懂宫中礼数。而他的吼声全对公主而发,并非有意辱渎皇室,太后、皇上英明!” 
  被他这么一说,连公主都开始担心,若弄个不好,今天她闯的祸可就大了。 
  皇上叹道:“也罢祁倩!” 
  “臣在!”祁倩不敢再哭泣,立时下跪。无助眼神已瞧向皇帝哥哥,希望他从轻发落。 
  皇上森然道:“你无故潜入仁寿宫,又躲于暗处,以致让人误为刺客,惊动太后,乱宫中秩序,姑念你年幼无知,责付西席梁昆,三月不得出宫一步以省过失!” 
  “谢皇上!”祁倩不敢多言,默立太后身旁,心中早已骂得小邪百孔千疮。 
  “凉鞋!”皇上冷道。 
  “奴才在!”小邪也学样下跪,为了大赦令,他跪得心甘情愿。 
  皇上道:“你武功过人,灵巧非常,得以即时发现刺客,虽刺客乃为公主所引起之误会,但论功,你仍缉捕有功,本该重赏,然而你却江湖气息过重,当庭吆喝,惊动太后,罪不可恕,功过相抵,朕责你二十大板,以能警惕交由刑部执行,你可心服?” 
  莫说二十大板,就是打上千百板,小邪也无关痛痒,已显得意道:“谢皇──上!”一字字铿锵有力,真的不知死活,又道,“奴才不服!” 
  皇上以为他又有歪理解释,自己也可趁饶过他。他心知小邪歪理总令人难以反驳,已目露喜色,但语气仍冷冰冰道:“有何不服?” 
  可惜他这次又猜错了。小邪沉重道:“奴才以为当场执行,打给公主看,她会好过些。” 
  众人为之吃惊,尤其是公主,睁大眼睛直往小邪瞪来,心头杂乱如绞丝,一股根意又添了喜味,所想的是──他真的在想让我好过么? 
  皇上愕然之余,实在亦想整整小邪,道:“好朕就依你来人!” 
  侍卫马上应“在”,一排七名,列于皇上面前。 
  皇上道,“以长矛代刑二十大板!” 
  “是!”侍卫已退向小邪,左四、右三,长矛倒提,准备行刑。 
  小邪也十分合作,扒在地上,双手撑额,目露笑容瞄向前方公主,见她脸色变得苍白,更形得意。 
  皇上和祁钰都已回座,一颗心也悬在口里,不知小邪挨了二十板子,结果会如何?该不会皮开肉裂吧 
  那群俏宫女都已闭上眼睛,不忍见着如此让人喜欢的小邪遭此重罚。皇太后亦脸容沉重,总想出言阻止,又碍于皇上尊严,迟迟未敢开口。而王振心头则直叫:“若是他有服下丹药就不怕了!” 
  每个人紧张合合。只有小邪瞄瞥众人表情之际,心灵更加开心──这也是一 
  捉弄人之把戏。 
  侍卫不敢放水,因为说不定放了水,挨打的可能就变成自己了。第一名长矛已举高,众人气息为之一紧,长矛突如猛龙摆尾般砸向小邪臀部。 
  暴响立起,长矛己断。小邪惨叫声更是扣人心弦,把众人心灵都吓痛,已感觉到长矛乃落在他们身上似的。 
  小邪逼出汗水,咬牙挣扎,那副模样,任谁都看得出──他很痛苦。然而他却有意大吼,间接地发泄方才吼得不过瘾之憋心处──谁说不能在皇上面前大吼大叫? 
  只不过他叫的是“惨叫”而已。 
  纵是如此,也真不容易。 
  连叫三声,连断三根长矛,众人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双拳捏紧,多么希望挨打的是他们而非小邪。 
  小公主已哆嗦地落下泪珠,已甚后悔又给小邪带来灾难。她甚至于讨厌自己是位公主,若非公主之身,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长矛再落。“啊──”小邪拼命吼叫。 
  “不不要再打了我不要看不要──”公主已哭出声音,“太后您救救他都是我的错太后──”她不敢嚎陶只能吸泣,以免又像方才搅了堂而受罚,但哭声仍清晰可闻。 
  皇太后亦着实不敢再看下去。幽然转向祁镇:“皇上您就饶了他吧他只是小孩而已,受不了二十板的。” 
  祁镇巴不得有人出言阻止,否则真不知日后要如何面对小邪? 
  轻轻一叹,他已经摆左手:“够了退下吧。” 
  一声“是”,七名侍卫马上捡起已断长矛,纷纷退出厅外。 
  小邪逼出一身冷汗,装得楚楚可,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谢谢──皇上──” 
  祁镇道:“你该谢的是太后。” 
  皇太后甚为感伤道:“不必谢了,若非本宫召见你,也不会发生此事,唉本是一件好事,却演变成如此──” 
  转向祁镇,她幽幽道:“皇上,妾身觉得甚不舒服,想先告退了。” 
  祁镇道:“太后就此安歇,朕也该走了,身躯不,好好静养,朕会交待御医替你看看,不必多送!” 
  几声告别,王振搀扶小邪,已随着祁镇和祁钰退出仁寿宫。 
  公主哭声更甚:“他一定恨死我了──” 
  方步出宫,祁钰已接扶小邪,说是给他找好大夫治伤。王振亦急着想练功,交过小邪,告退皇上,先行离去。 
  祁镇随祁钰回“静心宫”。 
  湖面依旧绿水──,花香阵阵,画舫随风轻飘,一片静。 
  祁钰走入花园白石小径,方道:“凉鞋你也真是,挨板子也想开玩笑?” 
  小邪摸摸臀部,笑道:“我就不相信在皇上面前不能乱叫!” 
  祁镇白他一眼道:“你要叫,找个时间叫也就罢了,何须自找苦吃?” 
  小邪得意道:“我可是一计数得最起码,公主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祁镇道:“除了这项,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何用意?” 
  “多啦光是让你们心里肉跳,我就很高兴。”小邪睨眼邪笑,“最重要一点──我实在不愿意让你们猜中我的心思!” 
  “就因为我想你叫不服时,会找出好理由?” 
  小邪道:“你不是如此想吗?” 
  祁镇实在拿他没办法道:“你就尽量如此吧反正受皮肉之痛的人可是你,不是我。” 
  小邪反问:“你认为我很痛?” 
  祁镇道:“肉长在人身上,那有被打而不痛者?° 
  祁钰道:“本来我也认为你不怕,可是你的叫声──真的吓人!” 
  小邪哧哧一笑道:“我忘了告诉你,我的叫声,也可以算天下第一啦很少人不会不被我吓着的!” 
  三人慢步已走向画舫。 
  祁钰道:“若你不疼,为何又要我扶?” 
  小邪道:“是你要扶我,还是我要你扶?” 
  祁镇纳闷:“你真的不痛?” 
  “不痛!”小邪不再倚附祁钰肩部,大方拍拍臀部,道,“那几下就想打伤我,天下还有我混的地方吗?” 
  祁镇此时甫放了心道:“你就是喜欢出馊主意,迟早会吃亏!” 
  小邪睨眼瞄向他:“你也不差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套龙袍!” 
  祁镇登时想起在狱中辩龙袍之事,不禁呵呵笑起。 
  祁钰道:“咱们登上画舫如何?那里已有酒菜。” 
  小邪叫道:“你自己去吧尝到时再飘到奈何挢,我的命都没了!”往左边枯柳旁那座八角红亭比去,“那边吧我就不相信它会飘走?” 
  祁钰轻笑,吩咐侍卫将酒菜移向红亭,三人已分坐三角,开始啜饮。 
  小邪道:“我得走了前前后后,也呆了七八天,再加上路程,半个月就报销了!” 
  祁镇怅然道,“这么快?你还没教会──” 
  小邪轻笑道:“学骰子,多的是时间,自己先练,不会再到太原来找我,保证你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祁镇也没办法,道:“看来此项功夫又要荒废了!” 
  小邪道:“反正你也没赌本了,将就点吧!” 
  祁钰道:“你这些天,和王公公在一起,在干啥?” 
  小邪轻轻一笑道:“在炼一种医太监的药。” 
  祁镇不懂。祁钰也不懂,他问:“王公公有病?” 
  小邪神秘道:“他有没有病,我并不知道,不过我炼的药一定是治太监的病。至于治何病,你们自己去想,太监最严重的病是什么?若想到了,答案也就出来啦!”他又道,“时间不多,我可不愿意再浪费在此问题上;皇上老大,别忘了开张大赦令,我好拿回去镇压邪气,免得老是牛鬼蛇神紧缠不放!” 
  祁镇轻笑道:“早已写好,不但如此,朕还诏告天下,你再也没有烦恼了吧?” 
  小邪斜睨他道:“若你能避开王公公,我就知道从此没烦恼了。” 
  祁镇道:“你不是和王公公处得很好?怎么又说起他呢?” 
  小邪道:“像他那里被我骂得狗血淋头,而一句话又改变行为的人,您不怕他善变吗?” 
  “朕不以为然!”祁镇道,“若非公公,你那能脱罪?” 
  小邪无奈道:“我本来就没罪,所以才能脱罪好吧你那么信任他,我也不多说,将来出了问题,你可要自行负责,别人想教都救不成!” 
  祁镇仍是轻笑:“朕相信不会有问题发生,王公公深明大义,足智多谋──” 
  “好很好!”小邪拿起酒杯道,“皇上说的最有道理,王公公是好人,来 
  为好人乾杯乾了这杯酒,我就要走啦此去一别将是──美景什么见面的?” 
  祁钰笑道:“将是良辰美景虚设,至于什么‘面’,也只有你自己明自了” 
  小邪尴尬一笑:“奶奶的秘书读得多,连句子都会跑随他去啦干!”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是数杯,再数杯,终有散筵之时刻。 
  已是黄昏,晚霞一片浓化出沉红,将树影、屋影拉得长长的,就要脱本而淡化成无形,刮起冷风,更冷。 
  杯仍在,酒可斟,人都走了。独留一抹深烙心坎新痕,无法挥去。 
  一匹快马,飞蹄腾掠,疾风般奔驰通往太原城泥黄路面。冬雪初溶,泥溅澜,飞马掠处,溅起水花如快船截浪般哧哧喷得甚高、甚远。 
  小邪威风八面驭马而驰,右手掌着那支通吃帮特有之三角橙黄“骰子”旗,飞鱼剪水似地拍拍闪掠嘶吼,如冲锋陷阵的战士般,杀向太原城。 
  方至太原东门不到五十丈,小邪大吼:“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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