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丁柔夷充满爱心,还是她的容貌对上了驴眼,亦或是身躯淡淡兰花香
合对了驴子?只听她说这么一句话,驴儿竟然伸舌舔向她柔弱无骨的美手,轻嘶一声,赫然蹄动了,往小丁行去。
小丁霎时喜出望外,禁不住心头雀跃,拍起手掌:“哇!它走了!”立时瞄向目瞪口呆的小邪,翘高鼻梁,高傲而娇嗔地“哼”了一声,已领着驴子扬长而去。
“哇卡!”阿三瞪大眼珠,瞄向驴屁股那撮尾巴,摇得甚起劲,“可真骚呵呵!”瞥向小邪,学着小丁模样“哼”了一声,也甩头而去,笑声更不断传来。
小邪傻愣了眼,看驴子和小丁亲昵样,心头甚不是滋味。自己拐哄了老半天,还不如小丁这么一摸?一哄?简直有失他通吃小霸王的尊严。
瞪了几眼,他们都快走远,方自苦笑道:“妈的这年头,连驴子都那么色?真让人受不了?”
甩甩头,无奈而垂头丧不停苦笑地跟向他们
小丁瞥见他跟上来,更形得意,许多年了,也只有这次让她扬眉吐,摆了小邪一道。纵然是拐跑驴子,却也总是让小邪吃了瘪,何其不容易啊
阿三不停扯着驴尾巴戏谑直叫:“真骚骚得让人受不了尤其是对小邪呵呵──”
“妈的王八好当难受!”小邪不是滋味地走前,两手已揽起比他还大几倍的驴子不吭一声地往左斜方一落古厝间隔的水潭,猛然将驴子抛向水中。哔啦啦驴子已叫,往岸上挣扎游去。
“哼骚?这就是你横刀夺爱的结果!”
小邪细声骂了几句,返回正在呵呵直笑的小丁和阿三。搓搓手尖,淡然而不在乎,道:“这里见色起欲的驴子,将来一定狂蜂引蝶,早点走它,是正的!”
乾瘪一笑,如斗败的公鸡,已往城西行去。
阿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朝小丁,细声而捉狎道:“小邪在吃你的醋啊”
小丁笑得更甜,没想到能让小邪“吃醋”的事,也会落在她身上?而事实竟是如此明显,心花为之怒放,这可谓“因祸得福”啊
她红着脸,更形娇柔动人:“阿三你别乱说,要是让小邪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阿三更细声,更狡黠:“放心里不会的啦我看他这辈子一定恨死驴子了哈哈──”
两人对目相视,笑得更开心,也跟着小邪背后行去。
那驴子已爬上岸,甩着湿全身,再抖起头鼻,好不威风?
回至通吃馆,一阵唏嘘胡闹过后,小邪心情也为之开朗,诚如阿三所说,小邪这辈子再也不想跟驴子打交道了。
五人已围在后院那间不大而清雅的小厅。沏一壶热茶,两壶烈酒,没有小菜,圆桌上只有几组茶具和酒杯。
小邪道:“小王爷去了多久?”
小七道:“快二十天了在你离开京城不久后,皇上就下旨征召老王爷,但王爷已年迈,实不宜再出征,所以小王爷才代为应征。”
小邪拿起青铜高脚杯,啜口酒,似在深思。
小七稍微抿抿嘴唇,雄浑的肌肉似乎在他脸颊跳动着。那股沉猛如山的劲道,举手投足之间皆隐隐泛露无遗。他又道:“瓦刺军队似乎不弱,小王爷已两次传回消息,并不乐观,王爷也十分担心。他说小王爷武功虽过得去,但作战经验并不老道,多少会吃点亏。”
小邪道:“我知道王爷也希望你能战对不对?”
小七淡然一笑:“王爷最主要还是希望小邪帮主你能出征。”
阿三、阿四闻言已咯咯笑起,他们已幻想小邪出征作战时,那里胡乱战术想必让人拍案叫绝呢?
“笑什么?”小邪给了两人各一个响头,禁不住心中得意,也咯咯笑起,毕竟他也想尝试一番带兵遣将之滋味。
小丁娇嗔道:“看你们?还没出征就乐成这个样子?真把战争当成儿戏了?你们可要想想跟你们出征的士兵,他们可禁不起玩笑,正经点,行不行?”
小邪憋起笑意,抿嘴抱怨道:“真是我只不过笑笑而已你干嘛如此紧张?老实说,要请我出马,非得大战,那些小城,我才懒得打管家婆!”
小丁嫩脸微红,不敢再多说,否则倒楣的又是自己,困窘一笑:“因为我──我好怕打仗所以才会紧张──”
阿三也白眼:“又轮不到你打仗,你怕什么?没事少插嘴──现在是男人讨论国家大事最光荣的一刻,不容有妇人之见存在!”
阿四端起彩土棕黑低嘴壶,放在小丁桌前:“你负责喝茶就可以了极其他不必多言。”
“好嘛!”小丁虽不大愿意,却也畏惧众人之指责,只好闭嘴,省得自找麻烦。
小七此时才问:“小邪帮主你不去?”
“怎么去?”小邪道:“事业做那么大,没有我怎么行?何况小小战争,有你去就足够啦!”
阿三接口道:“不错光看你壮得像一头牛,番兵番将保证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去抱他娘的大腿了!”
拍拍小七肩头,阿三更形得意。
小七轻轻一笑:“这么说,小邪帮主你同意我去了?”
“当然同意!”小邪得意道:“我早说过通吃帮有人要当大将军,你状元来不及考,打仗也一样能立功,再说你不去,我也放心不下小王爷!”
小七含笑道:“我会尽力而为。”
小邪认真道:“别忘了作战时要先报出你是杨小七,尤其是个‘杨’,字,很重要的!”
阿四奉承道:“最好也报上小邪帮主的大名,将来小邪帮主上场,光报名号,也会吓得他们弃甲而逃确切记确切记!”
小邪频频点头:“这也是很重要的!”
众人为之一笑。
小七含笑道:“这个当然小邪帮主的光荣,也就是我们的光荣我一定先报你再报我,想必杀腾腾,更一筹!”
小邪笑得合不了口。还没开战,就已尝到了威风。
阿三响往道:“我们何时才能和小七一样,叱吒沙场?”
阿四讪笑道:“争一个伙头军,有什么好急的?”
阿三瞪眼嘲讪:“我是伙头军,你就是扫马厩的保证三天过后,变成天下第一‘味’!”
阿四不甘示弱:“我若扫马厩,每天都喂巴豆给你的马吃惊让你一泻到底”
小邪叫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再吵,将来出了征,就将你们绑在一起,同骑一匹马,同睡一张床铺好坏两个一起分尸”
阿三、阿四相互瞄眼,咋舌而乾笑,不再说话。
小邪这才道:“其实我也想去,可是事情一直无法办妥只好改期了!”
小丁问:“是为了方才王坚的事!”
“嗯!”小邪颔首,“他既然敢正面拦阻我,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小丁幽幽道:“听说你将王山磔的儿子打成重伤──好像是残废了?”
小邪想及王峰淫恶行为,心头就有。恨道:“这小淫贼奶奶的专干坏事
没打死他已算他万幸,残废又算得了什么?”
阿三拍手叫好:“对要是我早就阉了他让他永远干不了这档坏事!”
阿四促狭道:“不必你代劳小邪早就完成手术工作了!”
“这么快?!”阿三愕中带着喜悦,“小邪帮主你当真解决了他?”
小邪道:“大概吧?当时我也搞不清一拳拳的直往他身上打去,只见着他满身是血,再也感觉不出什么了。”
小丁闻及此事,也甚为困窘,不愿他们继续谈此,岔开话题:“王山磔为了他儿子,一定不会放过你,要是他前来,恐怕皇上的‘天龙佩’也挡不了他,你得快想个法子应付才是。”
小邪频频颔首,不久,道:“王峰已经醒来,想必王振也知道此事,但王坚所说,下命令的是王山磔,可见王振对我还存有一丝希望,近几天之内他必定想找我问个明白,也就是说这些天若是出事了,还可借王振挡一挡。不过,再过几天,三个月期限一到,恐怕就麻烦了!”
阿三道:“干脆一不作,二不休,撂了他们算了省得麻烦!”
“不行!”小邪道,“杀王山磔,倒也没什么,但若杀了王振,祁镇这个混蛋皇上可就会发疯了否则我早将他给作了。”
小丁急道:“既是不行,不如你先避开一段日子,将来等──”
“不行!”小邪瞪她一眼,叫道:“你的话怎么那么没营养?你是叫我躲?我可是堂堂通吃帮帮主,你听过自己躲起来而叫手下去应付的帮主?真差!”
小丁委屈满脸:“人家是关心你嘛!”
“妇人之见!”阿三又说出此话,“在讨论护帮大计,不宜妇人之见加入小丁你只顾喝茶就可以了!”
“哼我再也不理你们了!”小丁受尽委屈般,猛喝着茶,不言不语。
小七心生不忍,道:“小丁你别为小邪帮主担心,他已想到此事,想必已有了决定,你若做不必要的担心,我们都会替你难过的!”
小丁心中稍安,仍怅然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一定要小邪如此嘛──”
小邪瞄向她,哧哧笑个不停,瞧得小丁都觉得不好意思,嫩脸已红热起来。小邪这才促狭而笑:“原来小丁那么关心我啊?”
小丁红通通的脸眸已掩不住困窘,娇叱道:“谁关心你?最好让王振给捉去算了省得让人担──”
“担受怕是不是?!”小邪、阿三、阿四口同声回答,已然咯咯直笑起来。
“你们──你们欺负人!”小丁娇窘得无地自容,已起身想往门外走:“我不理你们了!”
小邪一手拉住她,叫道:“坐下!省得我将来又要再说一遍。”
小丁甩不脱,只好回坐于圆椅,更形娇羞动人了。
小邪思考半晌,道:“王山磔很可能已到了太原城!”
众人乍,阿四问:“这么快?我怎么没有消息?”
小丁亦道:“丐帮也没有他的消息传来怎么会!”她一向相信丐帮消息最为灵通,若有此事,很少不被传出者,突闻小邪此言,她才会如此愕。
小邪问:“你叫丐帮办过没?”
“──没有。”
“这就是了!”小邪道,“王山磔并未得到皇上旨意,另一方面又怕我闻风逃逸,所以他若前来,行踪也一定甚为隐秘,丐帮没得到特别指示,不可能随便注意任何人,是以不知此事,并无多大稀奇。”
被小邪这么一说,小丁也觉得甚有道理。阿三已急问:“小邪帮主你怎么猜知王山磔已到了太原城?”
小邪道:“第一,通吃帮的窝在太原,他在别地方得不到消息,必定会守株待兔,从王坚挡在城门口来看,足以证明他有此趋向。第二,上次我以‘天龙佩’制住了李甫山他们,此消息一定传到了王山磔耳中,否则王山磔也不会在半途中劫走我们的暗镖,有了‘天龙佩’,除了王山磔以外,谁也不敢违抗。这就是我认为他已来到太原城的原因。”
小丁不解道:“王山磔既然不买‘天龙佩’的怅,那他为何不直接抄了通吃馆?也可以此要挟你!”
小邪得意而笑:“他敢?别忘了我也是有两把刷子里王山磔逮我不着,未必敢打草蛇,最重要的,我想该是王振还是对我存有幻想,不思闹得太过激烈,以至于无法收拾,所以他们才没对通吃馆下手里”
众人对他猜测,皆认为甚有道理,已然露出佩服神情。